时泾州双手环胸,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瞬间的安静,让乔知意有点不自在。

    回想刚才说的话,好像是不太对劲,怎么像是在控诉?

    “谁跟你说我舍不得她?谁跟你说我对她有情?”时泾州终于说话了。

    乔知意自知这话说得不对,像个怨妇在吃醋。

    她偏过脸,不看他。

    脸已经丢了,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时泾州靠近床边,弯腰伸手扳正她的脸,和她对视,她眼神闪躲,明显就是心虚的样子。

    轻哼道:“理亏?”

    “我理什么亏?”乔知意拿开他的手,倔强道:“你跟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你要是怕她受了委屈,你打我呀。”

    时泾州眯了眯眸,似笑非笑。

    乔知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实在是受不了,猛地坐起来,头疼眼花的。

    “躺好。”时泾州把她按下,语气强硬,“那么厉害跑出去吹一夜的风,就别感冒,给别人添麻烦。”

    “我又没麻烦你。”乔知意这情绪真的是没有办法淡定下来。

    他说话很气人。

    “现在不是在麻烦我吗?”时泾州把被子盖在她身上,还往两边捏了捏。

    乔知意提了一口气,反驳道:“我没有叫你来,是你自己来的!”

    “别人给你老公打电话,说你发烧晕倒了,我不来,成什么了?”

    “那也是你自己找在事儿。谁叫你要备注个老公,还排在第一个。你要是不备注,别人就不知道给谁打电话,也不会麻烦你了。”

    时泾州皱起了眉头,“精神还挺好的嘛。中气十足,要不要再下去吹吹风?”

    乔知意咬紧了后槽牙,好想给他一巴掌。

    见她不说话,时泾州才站直了腰,“好好躺着,不准起来。”

    乔知意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紧了拳头。

    他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什么也没有做,就静静地看着她。

    乔知意被他盯得浑身难受,只有侧过身,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不烦。

    刚吵了一架,力气又消耗得差不多了。

    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越来越浓,不知不觉,眼皮撑不住了。

    乔知意发了一身的汗,整个人总算是清醒了很多,只是喉咙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也没有人。

    爬起来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额头上那块纱布打湿了,揭开一看,伤口倒也不大,擦了点药,放下头发就下楼。

    刚走到转角,就听到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探头往下看了眼,心情骤然不好。

    白月没想到时泾州会让周正接她到璞园来,这是她第一次来。

    以前要见时泾州,只能去伯雅郡府。

    这个家,才是时泾州的家。

    “泾州。”白月温柔地喊着时泾州。

    时泾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抬眸准确地捕捉到站在楼梯拐角处的乔知意。

    他起身上楼。

    白月的视线追随着他。

    乔知意站在那里没有动,她不太明白月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见时泾州上来,转身准备倒回去。

    时泾州拉住她的手,“跟我下楼。”

    “不了吧。”乔知意嘴角一咧,“你的青梅来了,我下去会影响到你们的。”

    看来是她想错了,时泾州有可能真的对白月情根深种,就算是白月嫁人,他心里还是在意白月的。

    或许白月说得没错,时泾州不过是因为她嫁了人,才无所谓娶谁。

    以前见面冷漠无情的对白月,大概是装出来的。

    男人嘛,也是要面子的。

    人家都嫁了人,他总不能苦苦哀求,只有用不在意来掩饰自己的悲伤和难过。

    这样也好,白月只要离了婚,时泾州就有可能和她离婚,那她就得偿所愿的自由了。

    所以,她自觉地给他们空间,让他们彼此在这个家里熟悉一样,将来入住,也更有感觉。

    时泾州的手没松,反而捏得更紧了。

    他问:“自己走,还是我抱。或者,扛。”

    乔知意拧眉,“你到底要干嘛?”

    她识趣的不打扰,是给彼此的尊重。干嘛非要拉她去当电灯炮?

    为他们的爱发光发亮吗?

    “看来,你想我抱。”时泾州话音一落将就乔知意抱起来。

    乔知意一声惊呼,赶紧勾住他的脖子,生怕他把自己给丢下去了。

    她面色慌张,压低了声音,“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乱动。摔下去了,更难看。”时泾州还捏了一下她的腰。

    乔知意面红耳赤,不敢再乱动。

    白月看到时泾州抱着乔知意下楼,原本娇羞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难看。

    她接到时泾州的电话很兴奋,还特意让周正去接她来这里,当时的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哪怕现在的情况和条件都是不允许她有这样的情绪,可她控制不住。

    大多时候,时泾州在他脑子里还是曾经那个英俊帅气的模样。现在那张脸确实是丑陋到难以接受,可是他的气质,他的魅力,再想象曾经那张脸,也是可以暂短忘记现在不好看的样子。

    她需要的是时泾州心里只有她,任何时候。

    可是现在,他对那个女人如此好。

    他都没有抱过她,为什么会抱别的女人?

    白月越看越气,但是她必须稳住,不能乱了阵脚。

    原本乔知昀看到家里来了个女人,瞧那样子也不简单,就怕是时泾州在外面的烂桃花,打算一不对劲怎么着也要把姐姐带走。

    这会儿见时泾州抱着乔知意下楼,他也没有当场发怒,等着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出戏。

    时泾州把乔知意放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身边,左手揽着她的肩膀,右手牵着她的右手,摸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文身。

    没有人招呼白月坐,她就站在客厅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泾州,你专门叫周正来接我,是有什么事吗?”白月故意把“专门”两个人说得很重。

    乔知意腰背挺得笔直,想用这种方式来保持和时泾州的距离。

    自以为是拉开了点距离,其实是无效的。

    她也是听懂白月话里的意思的,无非就是来炫耀的。

    时泾州冷眼看着白月,“所有人都以为我跟你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仅仅只是因为两家是世交,走动频繁,见面多。”

    乔知意越听越迷,这是几个意思?

    突然把人叫来说过他们的过往史给她听?

    大可不必,她没兴趣。

    白月的脸色有点绷不住了。

    她努力保持着得体的面部管理,扬了扬嘴角,“泾州,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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