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一脸惨样,这次着实被打得凄惨,跟武松说完,又转向那两个看押公人,好言道:“两位哥哥,这日子还早,旁边便有一家酒肆,今日路途遥远,不如一起进去吃点酒水,解点渴,一会再行上路?”

    这施恩也算是同病相怜,到今日这处境,还是在为武松打点上下,为他谋划,也是处处讨好小意。

    武松性子刚烈,平素都是直着腰板,甚少这样低三下四。

    他是知道,这世上求人之事最难,求人也是最丢自个脸面。

    又有几人愿意低下头颅,一脸巴结讨好,笑脸相迎,把自个不当一回事呢?

    武松又是一叹,以前他想不通的事儿,这一会竟全部通透,想得明明白白。

    以前他觉得世道清明,现在想来,那都是一厢情愿。

    这孟州一趟,只是边缘一角,都丑陋至此,现在想来,如今被张都监两人害得脸上刻上金印!

    耻辱啊!

    莫大的耻辱。

    那两个公人听得施恩话,摇着头,一脸不屑,领头之人道:“武松这厮,往昔还是个都头,却是偷鸡摸狗,是个贼汉子!施恩,我们不需要你的酒水,到时候招惹出事端,知府衙门肯定要说道我们不是!你若是在啰嗦,莫怪我们棍子无礼。”

    施恩听得这话,知晓这两人谈不到一路去,便从怀中取出十两银子,便往两个公人怀中塞。

    “施恩,你这是作甚!都说不要酒水,你有拿钱贿赂,却是瞧不起我们!”那领头公人皱着眉头,不满道,“施恩,你的名声,我们也是听过的,可是眼下咱们做的乃是公务,你莫要在这般,热闹我们,却是将你押解,莫要怪我们。”

    施恩无奈,只好叹口气,往后退一步。

    另一个公人也是脸色不善,盯着武松,一脸不耐烦道:“这日头,却是一天比一天热,武二郎,你若是听话,便省的我们催促,早些赶路,你好,我好,咱们都好!面的吃杀威棒,都是落得脸面不开。”

    武松也是直爽性子,也不想见施恩这般委曲求全,低三下四,当即道:“走吧!不能妨碍两位差官公务。”

    这话一出,两个公人脸色稍霁,领头公人是个高个子,脸上留着山羊胡,淡淡道:“那我们走吧!”

    “且慢!”施恩又喊了一句,脸上满是不舍。

    两个公人脸色又是一垮,不想施恩叫人送来三碗酒。

    施恩腆着脸,道:“两位差官人,这三碗酒,就当解渴,喝了便上路。”

    领头公人哼了一声,道:“你这厮,好不晓事,罢了!武松,你也算是走了狗屎运,让武松喝酒吧!我们不喝,喝完酒,便是赶紧上路!”

    施恩大喜,连连抱拳,讨好道:“多谢两位差官。”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武松身边,将酒水送给他喝。

    武松吃完酒,施恩顺手将装衣服的包裹,缠在他的腰间,又将买来的熟鹅挂在武松的行枷啥上。

    施恩微微侧目,凑到武松耳畔,压低声音道:“哥哥,包括里面贴着两件衣衫,还用手帕子包着碎银子,路上也好做盘缠,没钱却是麻烦的很。

    另外,还有两双鞋子也放在里面,只是哥哥万万要小心,千万要提防,只怕那两个公人,不安好心,可得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武松恍然,心中也有准备。

    那张都监、张团练都不是好人,做事都是阴险狡诈,既然配送他提,以这两人行事作风,肯定不会留着他这个隐患。

    “兄弟心意,武松都记在心中,我心中知晓,莫说这两个人,便是再来两个人,我武松也不怕他们。兄弟只管回家,不要为我担心,等我大事得成,自有打算!”武松咬着牙,心中已有决断!

    都说真金不怕火炼!

    人的成长,有时便是一瞬间的事。

    施恩还想再说,却又不舍武松,心中难过,拜别过后,却是哭着离去。

    有时候,人与人的之间的却是这般奇妙,施恩最初靠近武松,乃是因为要利用武松,是从利益而起。

    可是一番交往下来,施恩却是真被武松人格所感动,到如今,施恩破落,他却还惦记着武松。

    武松也待施恩是好兄弟,这两人的情谊,已是非同一般。

    这日头渐上,两个公人催促,三人便离开地界。

    离开城池,一路行走,武松心情反而亢奋的很。

    他对林冲哥哥最是信任,知晓以哥哥的性子,肯定要半路救他!

    只是,今日武松,与过去又不同。

    他念想着,若是林冲哥哥来,会是在哪里救他?

    这个想法一出,武松心情登时大好,完全没有抑郁烦闷之感。

    “这次若是得救,先将那二张满门诛杀,再去投奔梁山,我要做林冲哥哥门下,最强武将,为他攻城略地,杀该杀之人,助他成就该成之业!”武松心中发誓,眼神坚毅无比,一朝看透,便是春夏秋冬,人生无常,那就杀一个尸山血海!

    三人步行,走出数里之地,身后两个公人,兀自在那低声说道:

    “说好的好两个人,怎么还不到?”

    武松听得,心中冷笑:“简直把你爷爷不当回事,总共四人,又算什么本事?却是来个十个八个,才够你爷爷打杀!”

    哼!

    武松既已生出戒备,也不含糊,眼珠子瞅着熟鹅,他右手在行枷,左手却松开着。

    他顺手取下一只熟鹅,自顾自大口吞吃,好备足气力。

    至于身后那两个公人,武松压根不鸟,浑然不顾及他们。

    有些事情,一旦想明白,便是天王老子来,武松也是不当一回事了!

    自怨自艾的事,可不是他的作风。

    这一走,便又是三五里,武松不仅把第一只熟鹅吃了,还把第二只也吃了。

    等着肉食入肚,加上之前酒水,武松只觉得浑身都是气力!

    “嘿嘿!若是你们不识好歹,敢要做歹事,那老子也不客气!”武松冷笑连连。

    这一走又是十几里路途,忽而见到远处有一个牌楼,上书“飞云浦”三个大字!

    武松一到此地,莫名脊背一寒,他刚要说什么,忽而昂起头,却是望见牌楼之巅,站着一个高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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