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深夜不知怎地,忽而又下起一阵小雪。

    这雪带着冷风,呼啸而过,飘飘散散,落在地上,便不见踪影。

    路上不见一个行人,偶尔见到一两只野狗,夹着尾巴,沿着墙角走得极快,也不晓得在怕什么?

    西门宅院,此刻灯火通亮。

    一处密室内,亮着灯火。

    “狗东西!办事这般差劲,却是想把你给打死!”

    这屋子烧着三个火盆,屋子里温度甚高,犹如春秋,地上趴着个小厮,那小厮浑身颤抖不休,却是跪在地上,一脸惊恐之色。

    “主人莫怪,那两个女人的事儿简单,只是小的后面发现一些事,那探查起来颇为麻烦,只觉得那些人甚为隐藏,不是很好的结果,这才耽误时间,还请主人赎罪。”那小厮不是旁人,正是这西门家的家奴戴安。

    西门庆一肚子怒火没地方撒,今晚还被一个卖酒女当街嘲讽,以他孤傲的性子,如何能忍?

    这会,他满脑子都是报复的念头。

    总有一日,要让女子赤身跪地,他要用那长鞭抽打,让她苦苦哀求,方才能解心中之恨。

    西门庆抬起一脚,将戴安踢翻,又转过身坐回位子,道:“说吧!探查到什么。”

    戴安赶忙又重新跪好,脸上满是伤痕,衣衫上都是脚印,方才被这主人一顿好打!

    他心中冤枉得很,平素这主人虽脾气暴躁,但也不是喜欢动手的人。

    今晚这是怎么了?

    脾气这般大,见到他便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教训。

    “这是受了气,拿我这下人出气?”戴安脑子冒出这个念头,细细一想,他登时觉得有道理,心中觉得晦气。

    转而一想,那又如何呢?

    他一个家奴,挨打也是算好的,若是遇到一些主家,那是动不动就折磨人。

    戴安只得这么安慰自个,开口道:“大官人那一日见到的女子,我查清楚了。听闻是江南余杭的商人,却是个女主事人。”

    “喔?有点意思。”西门庆那眼珠子一下变得透亮,那室内的灯火,都没有他的眼中的光亮。

    他是个贪财的人,还是个好色的狠人。

    如果一个美女还是一个有钱的人,那其中的吸引力,简直是超乎想象的。

    美人可以在怀中,那她的产业以及财富,都将会成为他西门家的。

    这个念头一动,原本一头郁火的西门庆,登时脸色好转不少,道:“你起来说。”

    戴安听主人语气轻松,神色也轻松不少,这才支撑身子,弯着腰站在一旁。

    西门庆指着一旁的位子,上面还有一杯水:“坐那说,那茶水是特意为你泡的,乃是东京送来的上好茶。”

    戴安一听这话,便是一阵感恩戴德,这才一瘸一拐地坐到位子上。

    方才一顿毒打,又跪了半晌,这会膝盖骨刺痛,下半身都麻木得很,光是这坐下都觉得舒坦不少。

    “多谢主人!”

    明明挨打在前,这会还得说谢,要说戴安心中无怨,那也是假的。

    不过,戴安想得开,奴才便是奴才,被主人偶尔打骂才是正常,若是毫无价值,只怕主人直接丢出门外,让他们死在外面。

    这便是命运吧?

    怨恨这东西,一旦多了,反而更容易让自个陷入死地。

    戴安收拾心思,巴结道:“主人,那女子名唤孙若仪,家世极厚,而且是个寡妇,听闻那嫁过去的人家,乃是个独子,这女人膝下无子,嫁人第二天那相公便死了,只怕还是个处子身呢?”

    “当真?!”

    这话刚一说出来,西门庆犹如弹簧一样,从位子上弹起,喉结一上一下转动,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

    “那美人婀娜多姿,脸蛋很圆,皮肤光滑,珠圆玉润,身材丰裕,往后看,臀骨宽阔,那面相压根不是克夫之相,只能说那孙夫人嫁人的那汉子,是个无福之人!”西门庆脸上都放出光来,那贪婪的色相,满是饥渴无法忍耐的模样。

    那孙若仪的相貌,还有那勾人魂魄的身姿,实在让西门大官人,魂牵梦绕。

    “若真的是处子之身,还有数不尽的家产,还是个会经商的,若是能嫁到我西门家来,我这家族兴旺发达,唾手可得!”西门庆简直兴奋得都要狂叫。

    可尽管如此,他依旧也没有打算放过那潘金莲。

    美人这种东西,就跟小孩子玩的玩具一样。

    很多女人不懂,只说你有那么好看的女人,为何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寻花问柳?

    唯有西门庆深知,这男人对待女人的态度,犹如男孩子手中的那些木头做的玩具。

    “玩具再好玩,可是新的玩具没有玩过。”

    西门庆自诩风流,一直将男人好色,当作天经地义,也将这套他认为的道理,发挥到极致。

    美好的事物,既然落入他的眼中,在西门庆看来。

    “那便是我与我有缘!”

    西门庆靠在长椅上,思绪飘飞到很远的地方,包括着胡思乱想,真的假的,虚幻的幻想的。

    只不过那种幻想,以及心中臆想的事,都会让西门庆感到无以言语的快乐。

    慢慢地,他的思绪开始变得清晰,最初的胡思乱想,逐渐开始形成一套完整的套路与计谋。

    “自然是真的!那孙夫人是蓬莱仙酿的中间人,她们手中有这种新酒,想必与沧州那柴进大官人有关系。至于到底如何,并不清楚,而且,小的发现,那女子每日行程极为规律,每晚日落时分,她都会出客栈,到河畔走一走,若是大官人”戴安开口说道。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对了,你刚才说,你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耽误你很多事情,那又是什么东西?”西门庆虽是个好色之徒,但是他也是个极为精明的商人。

    他擅长从复杂而繁多的信息中,抽取到有用的东西,然后拿出来反复咀嚼加工。

    这才是西门庆的可怕与厉害之处。

    慢慢地,暴躁而愤怒的西门庆,重新恢复那个冷酷而无情的商人。

    戴安小心翼翼道:“那位孙夫人每天都会有半日,去一家客栈跟人私会,那人时常会陪同孙夫人一同处理一些事情!那个男人瞧起来三十出头,很是雄壮魁梧。”

    “嗯?!”一听到这话,西门庆的眉头瞬间竖起。

    他马上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喜欢的女人躺在别人的怀中。

    先入为主的西门庆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明日去王婆那里,送她两百金,让她转交给潘金莲。若是事情她能办妥,我自有重赏。”西门庆冷冷道。

    “那孙夫人那边呢?”

    “找个由头,查一下那个男人的来头,若是不行的话,便说他是江洋大盗,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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