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公孙婉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神情当中浮现了一抹癫狂,“你少在那里妖言惑众”

    然而,下一瞬,刚刚还气势嚣张的公孙婉猛然一下跌倒在了地上,小腿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美丽的脸蛋上都有了一丝扭曲,抑制不住的生理泪水变像泄了闸的洪流一般不断的从眼眶当中涌现出来了。

    “婉儿”叶瑾年心疼不已,连忙将公孙婉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公孙婉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小腿处传来剧烈的阵痛,却只能让她发出了几道痛苦的呻吟声。

    云励寒低垂着的眼眸当中浮现出了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他缓缓对9527开口,“这冥王的阴气还真是挺好用的。”

    在云励寒将那些阴力送还给黑白无常的时候,并没有完全的交付出去,留了细细的一丝来以防万一,未曾想过,竟然是如此迅速的就用上了。

    “确实,”9527适宜的机械音就传了出来,“冥王那里的阴气可是不知道留存了多少万年的,虽然这只是一丝,却也是够让公孙婉喝上一壶的了。”

    那一丝阴气进入公孙婉小腿的一瞬间,就吸附在了她的腿部经脉之上,从而使得她的经脉扭曲涨大,这便也是,一开始老大夫面色凝重的原因。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公孙婉只不过是摔了一跤,就会造成这般严重的后果,但是提前告诉她可能会致残,却也是正常的一个说法。

    这丝阴气并不会直接粗暴的进入公孙婉的经脉当中,而是会不断的吸附其上,慢慢的渗透进去,逐渐的透遍她的整个腿部。

    到时候,她的双腿并不会真正的残疾,但是却会变得异常的疼痛,只要稍微有动作,就会感觉到针扎似的疼,这种痛楚就像钝刀子磨肉一般,是一个长期而又漫长的过程。

    拔不掉,消不除,公孙婉只能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忍受着这个折磨。

    老大夫摸着胡须,微微摇了摇头,略微无奈的开口说道,“刚才老夫就说过了,这腿伤的不轻,可千万不能乱动了,否则的话,一定会留下不好的后患。”

    说到这里,老大夫眉眼当中浮现起了一抹不悦,“你这女娃也真是奇怪,根本没将老夫的话放在心上。”

    公孙夫人着急忙慌的从主位上跑了下来,双手死死的抓着老大夫的衣袖,带着一抹祈求的语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你可千万要救救小女,一定不能留下祸患啊”

    公孙夫人都快急哭了,他们一家子都是舞刀弄枪的糙老爷们儿,就生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儿,也是怪他们将公孙婉给宠坏了,可无论如何,公孙婉终究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看着从那么小的一点点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怎么能就这么瘸了呢。

    即使是自家的颜面已经彻底的放在了所有人脚底下让他们去踩踏,但是公孙婉却不能就此成为一个瘸子啊

    老大夫略微皱了皱眉,“这位夫人您请放心,老夫一定会尽力而为。”说着,他就准备提笔给公孙婉写方子。

    “什么尽力而为”然而公孙夫人听了这话却猛地一下子嘶吼出了声,“我要你一定要治好婉儿的腿”

    老大夫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原本公孙婉的腿就受伤严重,她却又不听劝告,非要乱动,此刻便是更加的雪上加霜了一些,老大夫本是确信可以治好公孙婉的,但是现在他也有些犹豫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这位夫人,老夫确实才疏学浅,如若您实在是不放心的话,不如递牌子去宫里,请太医来为这位小姐一治吧。”

    “你什么意思”公孙夫人几乎是怒目圆,是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眸,死死地瞪着老大夫,在她看来,老大夫的这一番话,简直就是在嘲讽他们公孙家。

    别看他们公孙家现在是挂着一个侯爵的品级,但其实在整个金陵城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现在已经是大魏王朝建立百年之后了,如今的皇帝是一个明君,别说边陲之境的战争了,就是大魏境内那连土匪都几乎不再存在,他们一众武将早已没有了用武之地。

    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整个朝堂都是文臣的天下,别说他们公孙家只是一个侯爵,就是叶家的这个承恩公在朝廷内部的影响力甚至还不如一个六部的侍郎。

    这便也是叶家将原本的叶祈年看的无比重要的原因,他身上展现出来的惊人的读书天赋,让叶家看到了他们由武转文的可能。

    往宫里递牌子请太医出来整治,那是只有皇帝身边的红人才有的资格,而他们公孙家,是根本不可能能够请到皇宫里的太医的。

    公孙夫人突然的暴怒将老大夫吓了一大跳,正在写方子的手都猛然间抖动了一下,老大夫微微抬起了眼帘,将站在周边的人轻轻扫视了一番,随后,视线停驻在了云励寒的身上,略微带着一抹祈求的眸光望着他。

    云励寒微微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公孙姨母倒也不必如此为难大夫,若不是公孙姑娘不听劝告,便不会招此祸患。”

    “祈年啊,”公孙夫人也稍微的冷静下来了一些,但语调却依旧包含着一些不满,“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呢”

    云励寒还未曾应答,护犊子的叶夫人立马就上线了,“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祈年哪里说错了吗”

    叶夫人原本就看不上公孙婉这个媳妇儿,若不是因为她嫁的人是叶瑾年而不是叶祈年,她根本就不会同意公孙婉进叶家的大门。

    公孙夫人小声地嘀咕着,“别人都是帮亲不帮理”

    “婉儿又不是嫁给我们祈年,别说什么亲不亲的。”叶夫人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刹那间,周围的宾客的脸上全部都流露出一种看好戏的神情。

    眼看着叶夫人和公孙夫人马上就要吵起来了,云励寒连忙制止,“要不还是先让大夫看看公孙姑娘的腿吧,只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好好的护着,应当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原本这一场婚礼的闹剧只是让人看到了公孙家的笑话,他们家养了一个毫无规矩的女儿,就算提到叶家也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庶子而已,但是,倘若叶夫人和公孙夫人真的吵起架来的话,叶家恐怕就要变成另外一个笑话了。

    “哎,对”老大夫急忙应了一声,就好像身后有什么大型凶猛的恶兽在追逐一般,手下的动作十分的迅捷,笔走龙蛇般很快就写下了一张方子。

    将手里的药方交给了一旁侍候着的小童以后,竟是飞一般的逃离了现场,仿佛是只要再耽搁一个呼吸间,就会小命不保。

    小童拿着药方去煎药,叶夫人缓步踱到了公孙婉的面前,“还站的起来吗”

    公孙婉只觉得自己的小腿仿佛是断裂了一般的疼痛,甚至还有一股阴凉的冷气不断的往她的骨头里面钻,那种阴寒的气息不断的搅和着她的腿部神经,丝丝缕缕接连不断的痛意几乎是爬满了她的头皮。

    对于叶夫人的问话,公孙婉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只是用手指死死的抓着叶瑾年的手臂,指甲都快抠进了他的肉里,只有这样子咬着牙齿,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稍微的缓解一下小腿处传来的痛楚。

    “看来是站不起来了。”叶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仪式还没有完成,新娘子却无法继续,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场盛大的被所有人祝福的婚礼吧,因此,即使她是真的看不上公孙婉这个嫁到叶家的儿媳妇,也难免心中仰起了一抹惋惜。

    但事已至此,仪式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叶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了好大的力气,嘴唇才堪堪扯动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无论如何,这些宾客还要好好的打发了去才是。

    叶夫人面对众人微笑着开口,“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婉儿腿伤严重,无法继续仪式。”

    “此事已了,辛苦诸位白跑这一趟,这湘我便恕不远送了。”

    “无碍无碍。”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出几个调皮的子嗣也是正常的事情,那我等便也不多留了。”

    一群人摆着手臂,似乎是完全没有将这场闹剧放在心上,甚至是还有人劝导叶谦和叶夫人看开一点。

    只不过,他们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众宾客离开之后,公孙严和公孙夫人也不好再待,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他们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也终于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两个人原本是想要在和公孙婉说上一番话的,却没想到公孙婉就仿佛是一个木头一样呆愣愣的坐在那里,无论是谁跟她说话,她都始终一言不发。

    “罢了,罢了”公孙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气势轩昂的武将那挺直的脊背都仿佛在这一瞬间都佝偻了许多,“儿孙自有儿孙福,长大了,我们也管不了她了。”

    公孙严搀扶着公孙夫人的手臂,“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公孙夫人眼眸里溢上了泪珠,小声的开口,“就婉儿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啊。”

    公孙严难得的语气里带上了一抹凌厉,“那还能怎么办这一切难道都不是她自找的吗”

    “她都已经嫁人了,你还能护着她一辈子不成”

    公孙夫人身形颤抖了一瞬,“我就是心疼婉儿。”

    “有什么好心疼的”公孙严脸上带着怒容,“都是你把她惯坏了,她想要什么你都随她,今日之后还不知道其他人要怎么编排我公孙家,你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没有娶媳妇儿呢”

    “哎”公孙夫人期期艾艾的开口,“我知道,我就是”

    “行了”公孙严径直打断了她的话,“你记好了,公孙婉已经嫁作人妇,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我公孙家的女儿了。”

    自此,又一件不同于原著剧情的事情发生,经此一事,公孙婉彻底的被公孙家族抛弃了。

    在所有人离开以后,叶谦冷眼瞧过了在场了一众人,冷笑一声以后直接转身离开,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笑话,他得好好想想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而叶夫人仿佛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她带着怒火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叶瑾年,虽然不曾说话,但那种溢散出来的不喜却是让叶瑾年如坐针毡。

    他强忍着被公孙婉掐着的痛意开口,“母亲”

    “行了,”叶夫人此刻完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想看到他和公孙婉,“都闹成这样了,也没有什么里子面子的了,你们就直接回去吧。”

    “是,”叶瑾年低低的应了一声,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给叶府抹了黑。

    他蹲下身来,让自己的视线保持与公孙婉平齐,带着小心翼翼的口吻询问道,“还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回去”

    “哥,”叶汿年蹦蹦跳跳的走到了云励寒的身边,她哥的身体本就不好,在这个地方站了这么久一定是累坏了,别人不心疼哥哥,她心疼,于是,叶汿年用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口吻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云励寒有些莞尔,被人关心的感觉并不赖,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等一下”就在云励寒路过公孙婉身边的时候,一直像一个木头一样的公孙婉突然发声,她缓缓抬起了头,那张美丽无比的面庞上竟是带上了一抹沧桑,“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有办法请太医的,对不对”

    公孙婉其实对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有感应,那些人说的话也都落在了她的耳朵里,只不过因为小腿处的疼痛,让她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搭理他人。

    但是现在,云励寒也要离开了,公孙婉终于坐不住了,她知道自己以后可能会残疾,那是她完全没有办法忍受的事情,普通的大夫无法救治于她,但是皇宫里的太医一定可以

    凭借着皇帝对云励寒的关心,尤其是那每个月不要钱一般从公中流露出来的药材,无时无刻的不体现着皇帝对他的重视,只要是云励寒选择去递牌子,就一定可以把太医请出宫来的。

    “是,”云励寒不假思索的回答,但是,他看向公孙婉的眼眸当中却是一片冰凉,正当公孙婉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云励寒凉薄的语调打破了她心中的妄想,“但是,那又与你何干呢”

    公孙婉一时间呆愣在当场,她努力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话了,眉眼当中染上了一抹疯狂的神色,“你你刚才说什么”

    “你哄我的是不是你胡说八道的,对不对”

    云励寒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只留下一句你未曾听错,便丝毫不顾公孙婉的癫狂,带着叶汿年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着院外走了出去。

    叶夫人见此,也不再想继续待下去,招呼了一声丫鬟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于是,整个大堂当中,只剩下穿着大红嫁衣的公孙婉和叶瑾年二人。

    叶瑾年生无可恋地坐在公孙婉的身边,他知道,此刻自己如若继续去安抚公孙婉的话,不仅不会让她的情绪缓和下来,反而会让她陷入更加的疯狂当中,于是,叶瑾年直接选择了无所作为。

    “不可能”公孙婉满脸的不可置信,“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她不相信她追逐了十多年的那个人,会对他如此的绝情。

    但是,那道人影就这样无情的逐渐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从始至终都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公孙婉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试图能够抓住那个人,但是她的小腿处却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公孙婉再也支撑不住,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一丝新嫁娘该有的模样,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能够说明的狼狈与不堪。

    公孙婉一双眼眸死死的瞪着,仿佛是要将远处的垂花门盯出一个洞来,猛然间,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恨和疯狂浮现在了公孙婉的眼眸当中,她低低的呢喃了一句,“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

    月儿悄悄地躲藏在云朵之后,只剩下稀薄的光芒照在了庭院里,一抹黑色的人影一瘸一拐的溜进了一间卧房。

    大门打开,公孙婉猛地冲向了床铺,在他掀开被子的一瞬间摘掉了披在自己身上黑色的外袍,皎洁的月光下,裸露出一具光洁美好的。

    她的想法很美好,只要云励寒看了她的身子便不得不娶她,但是,当她整个人都裸露在阴冷的空气当中时,却发现床上根本就没有人。

    “怎么回事人呢”

    公孙婉将整个床铺都掀到了地上,却始终未曾发现云励寒的身影。

    “哪去了,究竟去哪里了”公孙婉找不到云励寒疯了一般的把桌子上的摆件全部都挥到了地上,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她带着愤怒的嘶吼,“叶祈年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屋子里,你给我出来”

    恰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的烛火尽数被点燃,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她朝思暮想的清冷的嗓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公孙姑娘,哦,不对,应当是弟妹才对,大晚上的,你不好好休息,跑我房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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