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十年前,易中海因为张家丢了一根缝衣针开始召开了第一次四合院大会。

    每次大会四合院的住户都得聚齐,四合院的三位管事大爷都得到场。

    要是刘海中不出席的话,足以说明他们三位管事大爷之间不团结。

    这要是让街道办王主任听说了,肯定会批评他们的。

    刘海中现在是放弃治疗了,阎埠贵还想再当几年四合院管事大爷呢!

    别的不说,就四合院住户们的日常废品,都被阎埠贵霸拦了,要是当不成这个四合院三大爷,谁会比黑废品点便宜一厘钱的价格,将废品卖给阎埠贵。

    阎埠贵为了钱途,只能强忍住不满,讪笑着坐到了刘海中对面。

    “二大爷,我知道你对刘洪昌这个一大爷不满,但是现在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刘洪昌是兰花汽车厂的厂长,有权有势,咱们最开始的方针就错了。”

    “错了?”刘海中瞪着猩红的眼睛,喷着浓郁的酒气,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不该跟刘洪昌对着干?”

    阎埠贵引起了刘海中的注意,趁机捏起一粒花生米填进嘴巴里,得意的说道:“老刘,你仔细想想,刘洪昌自从来到大院里,跟咱们做过对吗?”

    刘海中皱着眉头,仔细一想,还确实没有。

    他们之间关系的破裂,还是从四合院一大爷的选举开始的,当初说好的,刘海中跟许大茂一块支持刘洪昌当一大爷。

    后来刘海中受到了易中海的蛊惑,中途叛变,转而支持易中海,这才引起了刘洪昌的愤怒。

    阎埠贵接着说道:“咱们两个都被老易那家伙骗了,你想啊,刘洪昌要是真跟咱们有仇的话,他将易中海搞下台后,接着不就轮到我们了?就凭借他的实力,再加上旁边还有个阴险狡诈的许大茂,咱们两个能是他的对手?”

    “确实是这样子,人家毕竟是大厂的厂长,咱们一个小工人,一个老教员,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刘海中说着话,迟疑片刻,扭头盯着阎埠贵说道。

    “老阎,我记得你家解成的第一任媳妇,是因为刘洪昌才跟阎解成离的婚,你难道真的不恨他?”

    阎埠贵并还没有立刻回答刘海中的话,而是站起身,拎着酒瓶子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还不算完,他还啧啧了两声,那副样子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要是换做以前,刘海中这会肯定已经收拾阎埠贵了。

    只是现在他还在等着答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阎埠贵又倒了一杯酒,又一饮而尽。

    正当阎埠贵准备倒第三杯酒的时候,刘海中忍不住了,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老阎,你是不是想趁机混我的酒喝啊!”

    阎埠贵被戳中心思,只能讪讪的放下酒杯,瞪着刘海中说道:“我老阎是那种人吗?我给你讲啊,这就是做人的格局。”

    “格局?”

    “是啊,据我观察,刘洪昌并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后来在四合院里,收拾咱们的是许大茂,也不是人家刘洪昌。”阎埠贵仔细分析:“只要咱们能够跟刘洪昌和解,并且热情回应他,那么咱们跟刘洪昌之间的关系,肯定可以缓和。”

    “缓和有什么用处,我又不指着刘洪昌。”刘海中听到这话,失去了兴致,就算跟刘洪昌关系再好,他也不会把一大爷的位置让给刘海中。

    阎埠贵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说道:“老刘,我记得你家的光齐,现在还在保定那边当上门女婿吧?”

    刘海中闻言,脸色顿时暗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老易,你别胡扯,我家光齐只是没办法调回京城,才不得不住在丈母娘家的。”

    啥暂住啊,连孙子都跟人家姓了,还不是上门女婿?

    只是这会阎埠贵还有求于刘海中,也不会揭穿刘海中的谎言。

    笑着说道:“你真是傻啊,放着真佛你不求。”

    “真佛?”

    “刘洪昌啊,他可是兰花汽车厂的厂长,跨地区调人的事情,别人可能办不到,但是对于刘洪昌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此话一出,刘海中的双眼瞪大得跟核桃似的,猛地一拍桌子,将阎埠贵吓了一跳。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码事呢!光齐在保定那边是机修工,到了兰花汽车厂里,也算是专业对口。”

    阎埠贵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星子,心中腹诽,不愧是大老粗,一点都存不住气。

    他笑道:“那晚上的四合院大会,你还去不去了?”

    “去,不但要去,我还要拥护一大爷的任何决定。”刘海中说完之后,似乎觉得这些还不够。

    他站起身看着阎埠贵说道:“等会你是不是去通知一大爷晚上开大会的事情?”

    “是啊,一大爷这阵子没有在四合院里住,我还得到兰花汽车厂跑一趟。”阎埠贵想起这事儿就有点郁闷。

    兰花汽车厂距离四合院有十多里地,他这次去肯定得骑自行车。

    这等于白白磨损车轱辘啊!

    “我替你去,怎么样?”刘海中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阎埠贵稍稍愣了下瞬间明白刘海中的用意。

    他现在反而不着急了,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哎呀,老刘啊,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去,只是这次的大会是我负责召开的,按理说应该是我这个三大爷前去通知。”

    阎埠贵那副为难的样子,做得很到位,任谁看了,都会知道他为难。

    可是,刘海中跟他当了几十年的邻居,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不就是想贪小便宜吗?

    刘海中端起一盘子花生米,很大气的摆在了阎埠贵跟前:“老阎,这个送你了。”

    阎埠贵看到花生米,心中一喜,正想着伸手接过来,可是旋即一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就挣到了一盘子花生米,好像有点吃亏。

    他没有吭声,玳瑁镜框后面的那双小眼睛,却一直盯着桌子上那半瓶酒。

    好家伙,阎埠贵这是贪得无厌啊。

    可是刘海中偏偏没有办法。

    谁让他想请刘洪昌帮助阎解成从保定调回来呢?!

    忍了!

    刘海中只能装作很大气的,将半瓶子酒递过去:“老阎啊,我刚想起来,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我也没有请你喝过酒,这半瓶酒就送给你了。”

    “哎吆,这多不好意思啊。”阎埠贵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接过酒瓶,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刘海中:“.......”

    送走了阎埠贵之后,刘海中就开始筹划去通知王卫东的事情。

    按理说,这种情况,也没啥好筹划,直接跑到兰花汽车厂,告诉王卫东就行了。

    但是。

    谁让刘海中想求人办事儿呢?

    无论在哪个年代,求人办事都没有空手的道理。

    只是刘洪昌这人风评一向很好,四合院里也曾经有住户想请刘洪昌办事,曾偷偷的给刘洪昌送礼,结果都被刘洪昌连礼物带人扔了出来。

    就在刘海中不知该如何才好时,二大妈出了个主意。

    “老刘,前阵子你东北的那个亲戚,不是送给你了一坛子药酒吗?刘洪昌是大厂长,工作繁忙,每天肯定累得筋疲力尽的,那玩意送去了,正好给他补补身体。”

    “哎嘿,这个主意不错啊!”刘海中拍拍手说道:“药酒这玩意没有实际价格,说值钱的话,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

    刘海中立刻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酒坛子,拂去上面的灰尘,抱在怀中,大步朝四合院外走去。

    由于酒坛子比较大,又怕碰碎了,刘海中只能抱在怀里,步行一里多地,然后乘上十二路公交车,来到了兰花汽车厂。

    今天刘长义正好视察大门岗,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胖子抱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走过来。

    他瞬间警惕了起来,大呼一声:“那个穿着黑棉袄的胖子,你给我站住!”

    由于距离比较远,再加上街道上喧嚣声不断,刘海中只看到刘长义指着他,并没有听清楚,还以为刘长义是在喊他。

    小步伐迈得更快了。

    这下子,刘长义更加确信刘海中怀中抱的是地雷了。

    倒不是刘长义多心,而是这年代民间流落了很多土武器,特别是最近兰花轧钢厂保卫科还侦破了好几起迪特案。

    “上,把那个胖子给我拿下,千万不能让他引爆了炸弹。”

    兰花汽车厂保卫科的干事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听到刘长义的命令,如同猛虎般扑了出去。

    刘海中这会正着急忙慌的往大门口赶,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有人扑过来,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哎呀,你们小心点,别打破了我的酒坛子....”

    话音未落,刘海中就被扑倒在地上。

    为了酒坛子,刘海中也是拼了,在倒地的瞬间,竟然在直直的仰倒在地上,将身子作为肉垫,垫在酒坛下面。

    酒坛安然无恙,刘海中就惨了,脑壳被撞得嗡嗡作响,腰部也被石头疙到了,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

    “哎吆,窝艹.....”

    这时候,刘长义一个大步上前,大脚重重的踩在刘海中的胸膛上,将他的后半句话踩回了肚子里。

    刘长义冷着脸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破坏我们兰花汽车厂,是谁指使你的?”

    面对这绝命三问,刘海中一脸的懵逼,也顾不得疼痛了,紧紧的抱着酒坛子说道:“同志,误会,这全都是误会,我是来见刘洪昌厂长的。”

    他本来是辩解,怎知这话听到刘长义的耳朵中,顿时变了味道。

    “啪!”

    刘长义弯下腰,狠狠的甩了他一记耳光:“好啊,你不但要破坏我们兰花汽车厂,还想要谋害我们厂长!”

    这时候几位保卫干事,趁着刘海中没注意,伸手将酒坛子从刘海中的怀中抢了过来。

    他们虽然不知道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这玩意不可能是炸弹。

    保卫干事小声说道:“科长,咱们可能搞错了。这人很可能真的是来见咱们厂长的。”

    刘长义转过身,将酒坛子晃了晃,听到里面发出哗哗的水声,然后拧开盖子,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味。

    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搞错了。

    他伸手将刘海中从地上拉起来,笑着说道:“你说说,你这个老同志,既然不是坏人,为什么不提前说呢!让我们好一通紧张。”

    刘海中欲哭无泪:“同志,我倒是想辩解,可是你们压根就不给我机会啊!”

    “得,这次只是误会。”刘长义检查了一遍酒坛子,没有发现疑点,将酒坛子还给了刘海中。

    他看着刘海中说道:“不过,我们厂长工作比较忙,一般不见外人。”

    听到这话,刘海中也顾不得追究保卫干事们的责任了,连忙扯着嗓子说道:“同志,我不是外人,我是四合院的二大爷刘海中,刘厂长是一大爷,按理说我们还是同事呢!”

    还能这样算?刘长义挠挠头,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刘洪昌。

    此时,王卫东正在办公室里同于莉讨论如何拔萝卜,才不会带出泥的问题。

    接到电话,王卫东皱了皱眉头:“你确定那人叫刘海中?”

    倒不是王卫东多疑,而是刘海中跟他一向不和,在四合院的时候,就从来不会登门。

    今天怎么可能跑到汽车厂来见他?

    话筒中传来了刘长义的声音:“确定,那人还带了工作证,证件上显示,他是轧钢厂锻工车间的七级工刘海中。他长得胖乎乎的,体重足有两百五十斤....”

    听到这里,王卫东足以确定刘海中的身份了。

    开玩笑,这年代物资匮乏,像刘海中这样身材的,没有几个。

    “行,你让他进来。”

    王卫东拍了拍于莉,提醒道:“起来吧,四合院里的二大爷来了。”

    于莉正兴奋着,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身,穿上衣服,秀眉紧蹙:“刘海中怎么来到咱们汽车厂?”

    说着话,她将凌乱的桌面收拾整齐,还对着镜子拾掇了一下头发,将上衣的扣子系好,拉伸衣角。

    “应该跟四合院的事情有关系。”

    王卫东也趁着这个时间,收拾了一下自己,还让于莉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冷风灌进来,散去屋内的奇怪味道。

    确定看不出一丝异样后,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静待刘海中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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