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豪门王爷

    范朝晖看完信,一言不发,就交到安解语手里。

    安解语也顾不得避嫌,便展开细看。

    原来大和二绘懿自从去到了象州王府之后,就打算再不回朝阳山。一直希望绘歆帮着想法子,支开那两个护卫,她们好另改了路线,绕道去北地的上阳王府。

    绘歆殚精竭虑,终于想出个巧法子,才将两个护卫都支开。便又向世子借了人手,护着的娘亲和,坐了大车,往青江去乘船。

    此时正是青江汛期最猛的时候,象州府的军船都已停到小港湾避汛。世子谢顺平就让人找了艘青江上最大的客船,让她们换乘。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们走的那日,正好赶上青江洪水最大的一波洪峰,就将促不及防的一波人都网到了水里。别说大和二这类自小生长在北地,不会水的人,就算是会水的青江沿岸的百姓,都被淹死无数。

    安解语看完,叹息一声,就将信交给范朝敏手里。

    范朝敏匆匆看完,也如同大哥一样红了眼圈,低声问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范朝晖抿着唇,望着门外,一言不发。

    那婆子跪在地上,眼睛骨碌碌地不断往厅上三个主子那里扫来扫去。

    安解语见到这种贼兮兮地样子就不舒坦,便没好气呵斥道你还有话没说?——趁早都给我说出来”又想起刚才说的两个护卫,就问道那两个护卫呢?可跟你一起来了?——让他们进来回话”

    那婆子吓了一跳,忙道那护卫早就了。”

    “?”范朝晖已是暴跳而起,“回哪里去了?”

    那婆子躲闪着王爷的怒视,嗫嚅道回王爷的祖籍去了。”

    这下子连范朝敏都呆住了,止了哭,对着范朝晖问道难道娘也了?”

    这边屋里众人正面面相觑,外面范忠又急着赶来,顾不得让人通传,已经拿着一封信飞跑进来,气喘吁吁道王爷,那边来信了,太病危”

    饶是厅里各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范忠的话还是让众人心里猛地一沉太是了大和二的事,自责过甚吗?

    范朝敏也乱了方寸,着急道大哥,我要跟你们一起”

    最坏的猜测得到证实,范朝晖和安解语最先冷静了下来。

    听了范朝敏的话,安解语先走揽着她的肩,轻轻安抚已经哭成泪人的范朝敏。

    范朝晖看了,心里略定,就对范朝敏道这王府里也不能离了人,你先别急,就在这里候着。若是……,我们会,将这些……一起办……”说到最后,范朝晖已是有些哽咽。

    范朝敏忍住泪,重重点了点头。

    此时风存阁的大厅里,已是一片死寂,在场的人都屏住了气,等着王爷发话。

    范朝晖想了想,就对范忠道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东南象州王府,仔细查查到底是回事。另外将那些下人的骨灰带埋了。”

    范忠应诺。

    范朝晖又回身对范朝敏道你在这府里等着我们的消息。然哥儿就托你照看了。——你也要。”

    正说着,张姨娘也得了信,哭着匆匆,对范朝晖泣道王爷带婢妾一起吧。绘绢也要见见祖母。”又哭着问道大和二真的……?”

    范朝晖已是又抿了唇,不再发话。

    范朝敏就征询地看了范朝晖一眼,问道大哥,要不将绘绢一起带?”

    范朝晖沉思良久,才对张姨娘道也罢,你赶快收拾。我们就启程了。”

    张氏连忙应了,又给四和大姑奶奶行了礼,就收拾去了。

    范忠见又多了几个要出行的人,便赶紧道王爷,小的去跟外院说一声,再多派两辆车。”

    范朝晖摆摆手道再多派一辆就够了。”

    范忠向来听话,此时也不再多说,就叫了绘歆派来的婆子一起出去。一边赶紧去外院准备车,一边又挑了心腹,过几天跟着那婆子一起象州,探查情形。

    这边范朝敏已是到了要理事的时候,就低声和安解语说了几句,也出去了。只等他们一行人走得时候,再去相送。

    风存阁正屋的厅上,就只剩了范朝晖和安解语两个人。

    秦妈妈和阿蓝一早见势不对,先就带了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了,远远站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此时安解语见王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脊背挺直,如山一样巍峨,却似乎有些不堪重负的样子,就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便只陪坐在一旁,也默默地想着心事。

    范朝晖沉默良久,才低声道馨岚自十五岁嫁给我,一直恪守妇道,相夫教子,打理家事,孝敬婆婆,无可挑剔。直到两个嫡子没了,她才……总之,是我对不住她。”

    安解语并不知这些陈年往事,却是晓得王爷如今,不过是需要一双倾听的耳朵,便端坐在一旁,专注地听着他。

    范朝晖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她并没有如同以往一样,完全不在意说。而是温和的看着,目光宁静中带着劝慰,不再是以前那个柔弱到凡事都只能等着别人来为她做主的样子。就更心有所感,不想再多说。

    安解语见王爷欲言又止,也不多打听,就道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节哀顺便。”又想到的夫君范朝风,忍不住也落了泪。

    范朝晖知晓安解语定是想起了四弟,心里也是一痛。便出声劝道你既劝别人,也要想开些。想想则哥儿,他还小,已是没了父亲,若是再没了娘亲,谁能护他长大?”

    安解语忙拭了泪,不好意思道我这是啦?——明明是要劝王爷,却是反而让王爷劝起我来了。”

    范朝晖默默地又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来,轻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快些收拾,就要赶路了。这一路上都比较颠簸,让丫鬟婆子多带些棉被铺到车上,会好受一些。”

    安解语也起身送他,听了这话,柔顺地应了一声。

    范朝晖便对她点点头,转身大步出了风存阁,去到外院的书房里去了。

    无涯子也听到了信,正在书房里等着他。

    见范朝晖进来,无涯子便走,用力在他肩上安慰似地拍了两下。

    范朝晖这才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又对无涯子示意坐。”

    无涯子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看他的样子,忍不住道早跟你说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做得事情,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吧?无不少字”

    范朝晖双手撑了头,伏在书桌上,一幅头疼的样子,道我没有你那么厉害,能料事如神,处处洞察先机。”

    无涯子见他那幅样子,冷笑道是,你的心思都放在别处了,当然看不见你屋里的都在做”

    范朝晖闭目不语。

    无涯子又有些后悔将话说得直了些,便和缓道你也莫要太过自责。这是一个意外,且是她们自找的意外。跟别人没有关系。”

    范朝晖微微有些动容。

    无涯子就又道当年你伤心成那样,也没有想过要抛了她另娶别人。如今她犯了那么多的,你也从未想过要休了她。——是她没福,怨不得别人。”

    范朝晖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有。若不是我忽略了她们,怎会到今日这种地步?”

    他一直是一个有担待的男人,妻子、儿女、父母、亲族,本是他一生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没有阴差阳,让他遇上另一人,他会到死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父亲、和宗长。可是遇上了,才明了,原来还有一种感情,让人完全不能自已,没有道理可说,没有规矩可讲。他努力克制,做了这么多,想要事事周全,不负的责任,也不伤心头至爱。可是到最后,他既没有尽到的责任,也伤了一生至爱。如果上天给他重来的机会,他还会不会妄想不负如来不负卿?

    范朝晖心乱如麻。

    无涯子便给范朝晖和各倒了杯茶,讪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说着,又把话岔开,问道可要派了人去象州彻查此事?丧事打算时候办?”

    “自是要查。——丧事,得等我们从朝阳山再说。我娘那里……”说着,范朝晖已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就叫了一个最是细心的幕僚,低声嘱咐了几句,便让他去找范忠。就说是王爷吩咐的,让他跟着一起去象州,除了查大和二的事宜,也要多多观摩一下象州的水军和城防。

    这边人都去了,无涯子才道时候动身回朝阳山?我跟你们一起走。”

    “吃了午饭就启程。”

    上阳王府里就一阵忙碌。午饭过后不久,上阳王府门前便停了六辆大车,等着人。

    上阳王府门口大街的拐角处,一个青衣素裙,秀发下垂,遮住半边脸的,正探头往王府这边看。却正是一直杳无音讯的庄穆。

    且说庄穆自那日从呼拉儿国丽萨公主的别院里逃脱之后,一直在外面辗转流浪。一边躲着呼拉儿国的追兵,一边找寻可以结伴回南朝的车队。历经艰险,终于让她等到一个在呼拉儿国做完生意,启程回南朝的车队。她只称是南朝小商户人家的女子,跟着人做生意,遇到劫匪,跟家人失散了。如今想跟他们结伴回南朝。

    那些人见她衣衫褴褛,又脸上有一块醒目的疤痕,确实像是被人殴打所致,俱都同情她。便让她跟着车队一起,回到营州。又跟着那车队,从营州回到旧都。却是见旧都已是废弃,父母家的房子,都成了一片废墟,就哭了一场。

    后来想起自家在旧都城外,有个小小的田庄,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找到了那里,却是上天好似终于要补偿她之前吃得苦,让她寻到了的爹娘和大哥。一家人刚开始都认不出她,还是她讲出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又告诉他们身上的一块胎记,她的娘亲才这是当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一家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她就在家里住下,一边跟家人共叙别情,一边探听范家的消息。

    ※正文35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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