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耀阳的笑声中,电梯很快就上到第五层。

    哐…!

    电梯门打开,只见这里结构奇怪,与一般的楼层完全不一样。

    电梯出口正对,就是一间大房,大房此时开着,里面各种锻炼器材映入眼帘,墙壁上,长短枪支,就那么大大咧咧挂着。

    十几个壮汉,赤着上身正“挥汗如雨”的练拳,打得沙袋嘭嘭作响。

    看到电梯门打开,壮汉们一脸凶狠,纷纷看了过来。

    第一次来这里的家正与灰狗,没想到上楼就是这等情形,完全与自己预想中公司不同,汗毛都竖起来了。

    特别是灰狗,身子微躬,摆出一副防御姿势。

    如果此时有人大喊一声:“关门放旺财咬他”绝对应景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突兀。

    “不用这么紧张,放轻松,他们是这里的保全,负责五楼的进出。”

    雷耀阳拍了拍灰狗肩膀,解释道。

    果然壮汉们一看到雷耀阳与鲨头的面孔,纷纷转为笑容恭敬道:

    “耀阳哥爷,鲨头哥!”

    “好久没来公司了,你们练得怎么样,大傻人呢?”

    雷耀阳与这里的人挺熟,他们大多是西贡本地人,属于最能打的一批,被丁瑶收拢之后,用作保全。

    平时轮流守卫在公司第五层,有事也会出去冲锋陷阵。

    而丁瑶公司的保全,一般受大傻的调度。

    听到雷耀阳的询问,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抢先说道:

    “傻哥出去做大冤种了。”

    “水牛,你胡说什么。”

    另外一位汉子听得,赶紧拉了一把前者,解释道:

    “雷爷,是这样的,丁小姐最近让傻哥去竞选西贡区议员,傻哥带了一些兄弟,出去拉票了。”

    “大傻参选区议员,还是阿瑶的主意?”

    雷耀阳还真没听过这件事愣了愣话语道:

    “他拉票还带兄弟?怎么拉票的?威胁?”

    “雷爷,你放心吧,丁小姐早就交代了傻哥,一定要斯斯文文,守规矩。傻哥最近买了不少东西,都免费赠送给各位街坊,扶贫敬老,兄弟们是去帮忙搬东西,不是闹事!”

    “我靠,难怪水牛说他冤大头,一点没说错,这破主意谁给他出的?”

    旁边鲨头听得,大骂一句,插嘴问道。

    “鲨头哥,你也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料啦,哪儿知道怎么去选区议员啊。傻哥召集我们开会,让我们出主意,结果大家共同提议,干脆就用收买的。”

    先前回话的汉子又开口了,不好意思道。

    “你们都是白痴啊!收买,收买一个两个行,收买西贡那么多街坊,他有多少钱扔啊?这种主意他都听,真是没白叫错名字。”

    鲨头听得直摇头吩咐道:

    “马上打电话让他回来,我今天和他好好聊聊。”

    别看鲨鱼骂骂咧咧,事实上在西贡,他和大傻关系是最好的。

    从小他就认识大傻,后来他们也共同成为西贡地头蛇,一人管一块,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有空还一起喝喝茶。

    之后投在丁瑶麾下,两人关系更是与曰俱增,听到自己兄弟这么没脑子,鲨头是恨铁不成钢。

    一众壮汉们也知道鲨头与大傻的关系,赶忙点头道:

    “好,我这就打电话叫傻哥回来。”

    “鲨头哥,你回来就太好了,大傻哥有事也可以找你商量一下。你不在,他每次拉着我们,想不到办法就不让走,哎!”

    “是啊,给傻哥出主意,比砍人都还要累,这个主意他说不好,那个主意他也说不要…”

    壮汉们你一言我一句,看得出,他们对于大傻软折磨的方式,是怨声载道,平时不敢说,现在总算找到组织了。

    雷耀阳眉头微皱问询道:

    “怎么,阿瑶让大傻去选区议员,没告诉他该怎么做吗?”

    众壮汉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些尴尬,无人回话。

    雷耀阳随意指了一位话道:

    “你说!”

    被指壮汉是在场最高的一位,身高将近两米,比雷耀阳都还高出许多。

    被雷耀阳点名,壮汉那狰狞的脸上露出小女孩般的羞涩,扭扭捏捏道:

    “雷爷,其实丁小姐一开始是要告诉傻哥怎么做的,可傻哥说这点小事情,他自己能搞定,结果……”

    “这个大傻,就喜欢打肿了脸充胖子。”

    雷耀阳听得暗暗摇头,对于大傻那死要面子的风格,确实深有体会。

    众多壮汉你看我,我看你,这话可不敢接了。

    其中一位挺聪明,突然岔开话题道:

    “雷爷,听说还有一个月,道上就要举办五年一度的花炮会了?杰哥也会参加?”

    “是啊。”

    雷耀阳点了点头。

    众壮汉当即激动起来,七嘴八舌道:

    “雷爷,您可不可以跟丁小姐说说,让我们也去参加啊!”

    “是啊,雷爷,上次小庄哥选人出差,去菲律宾打猴子没我们份。这次本地活动,轮也该轮到我们了吧。”

    “雷爷,你跟丁小姐说说吧,我们整天待在公司,很无聊的。”

    “就是啊,几年了,一个来惹事的都没有,我们好久都没动过手了,再不活动一下,就要废了。”

    “你们这么想参加?”

    雷耀阳没想到这些家伙对于花炮会兴趣那么大,疑惑道。

    “雷爷,我们跟着丁小姐这几年,吃香喝辣,人人都赚到钱。可这要说到出力,我们一点忙都没帮上,听说花炮会上,第四炮的意义是事业昌盛,我们就想抢来,送给丁小姐和雷爷。”

    一名光头壮汉站出,诚意满满道。

    “这样啊!”

    雷耀阳听得舒心,丁瑶不愧是自己的女人,收买人心方面,着实有一套,下面人对她都是服服帖帖,感恩不已。

    “好。”

    点了点头,雷耀阳承诺道:

    “我会跟阿瑶说说,到时候你们想去的,先到阿瑶那里报个名,方便她提前替你们安排,让你们顶着别的社团名义参加抬。”

    “谢谢雷爷!”

    “太好了。”

    一众壮汉欢天喜地,他们即有报答丁瑶的心思,亦是实在无聊啊。

    这西贡太和平了,丁瑶在这里一家独大,又有越南帮、龙头会,属于“盟友”,亦属于手下,左膀右臂。

    西贡外面的社团,别说是踩进来,连过来玩的都少。

    壮汉们当年也是街头人物,大多“好勇斗狠”之徒,虽然现在高工资拿着,潇洒曰子过着,可还是怀念当年那热血街头的子。

    现在好了,大伙一起去花炮会,又可以开打了。

    随意和一群壮汉聊了几句,雷耀阳这才挥手,招呼着鲨头、家正、灰狗三人离开,去找丁瑶。

    经过这一出,家正对于西贡这边的武力方面有了更多的了解。

    那些壮汉虽然话不多,可从他们话里暴露出的信息可太多了。

    就家正听到,像他们这样整天没事做,就负责锻炼,出事方才开工的汉子,公司足足五六百号。

    别看这个人数好像不多,比起港综市那些一流社团,动则千万的小弟差距很大。

    关键是,这伙人身体素质高啊,都不用打,直接都能看出来。

    一个两个全是一米七以上的汉子,几乎没一个身体差的。

    而且吧,人家这样天天练,和那些街头浪荡的古惑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再者,装备方面也差距巨大,家正就亲眼看见,墙壁上挂着的武器中,火箭筒也有那么一两个。

    人家既然挂出来,说不准曾经还使过。

    这要是装备齐全外出干仗都不成问题,对付古惑仔那还不是见谁都碾压呀。

    回到正题,四人离开电梯门口那房后,顺着过道,往里面进。

    这条通道很长,通道右边是墙壁,左边全是房间门,一些关得紧密,一些大开着。

    经过第一道大开的房间门时,家正和灰狗皆发现,里面铁链、绳索、地上甚至还放着两个电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乍一看,这哪儿像是公司啊,倒像是刑房。

    而且吧,细心的家正更是留意到,那间房内的墙壁上,红斑点点,隐隐还有被清洗过的“暗红溪流”。

    雷耀阳眼观六路,察觉到家正的好奇心,很善解人意道:

    “怎么,是不是很奇怪这间房布置成这样?”

    家正尴尬一笑微微点头,旁边灰狗,此时眼中也流露着好奇。

    雷耀阳洒然一笑,介绍道:

    “你心里想的没错,这就是一间刑房!”

    “做生意,其实和混江湖是同一个道理,总会碰上一些不讲规矩,不讲信用的人。特别是船运这一行,先签订单,付一点首款,后面的钱嘛,就得靠自己去催了。”

    “大多数客人还是爽快,货到钱就到。可总是有些家伙,毫无诚信,有钱他也不给啊,就想要赖着这笔账,等到下次运货的时候再结。”

    “当然了,西贡这边可不会认这种规矩,就我知道的,和公司玩赖账的家伙,几年来,就有两位数。”

    “这房间嘛,就是给他们使用的。”

    “明白了!”

    家正很聪明恍然大悟接茬道:

    “这不就和催账是一个道理嘛,以前我跟家辉哥的时候,看他们放过高利贷。”

    “那些该死的,有钱不还,是应该教训!”

    “呵!”

    雷耀阳微微一笑,看出这家正其实很幼嫩,以前最多也就一个边缘混混,连道上规矩恐怕都是一知半解。

    他接茬不外乎是想表现自己“见识并不浅薄”,这也是古惑仔的通病。

    四人继续向前,很快又遇到第二间大开的房间。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就扬了出来:

    “哈哈哈,钟伯,这单生意交给我,你就尽管放心。我担保你那些旧衣服,用不了一个礼拜,通通脱手。”

    “好啊,阿渣,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放心,规矩我懂,货物出手,你给我六成就可以了,三成是你的,一成送给丁小姐,感谢她的帮忙。”

    “钟伯,你这话就太见外了。既然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好意思要那么多呢,这样,出货之后,我给你八成,给我两成意思意思就行了。丁小姐那边嘛,讲明不会收钟伯你一分钱啦。”

    “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钟伯你也是照顾我阿渣生意嘛,以后常来常往,有什么陈底货,尽管拿来,我一定想办法替你搞定。”

    听着熟悉的声音,雷耀阳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谁。

    越南帮龙头阿渣,这小子,几年来赚不少钱,却一直在丁瑶公司挂职,也不自己去开公司为什么这么做呢,听说是托尼给阿渣出的主意。

    托尼这小子猴精,阿渣本来要开公司,他死活拦住不让。

    按照托尼的说法,有生意来船运集团谈,好处大大。

    因为每次谈生意,都可以让别人知道他们越南帮同丁瑶关系好,和雷耀阳关系当然也不错,这样更能增添信誉和影响力。

    而他这个办法,也确实够可以的,这几年来,越南帮生意越做越红火,在道上口碑亦绝好。

    阿渣三兄弟,也再不会像原著中一样,今天刮风,明天下雨后天船沉了为了千万小钱,就去强骗。

    这种丢失信誉的事情,现在就连三兄弟中头脑最差的阿虎都知道,绝对不能做。

    不仅如此,这几年因为有小弟打着公司旗号出去骗钱的,被三兄弟家法处理了好几位。

    阿夜有一次亲眼见识了三兄弟处理叛徒的手法,回家后吐得那叫一个惨,一天没吃下饭,所以雷耀阳对此很清楚。

    来到房间门口,遇上阿渣也不能不打个招呼。

    雷耀阳探头看了看,只见装修豪华大气的房间内,诺大办公桌,对面而坐两人,可不正是手里拿着雪茄,吞云吐雾的阿渣,还有一位秃顶五十岁左右男人。

    那男人雷耀阳也挺熟,是翻手会会员,制衣厂大亨钟正发。

    钟正发这人,是做实业起家的,在新界从一家小小的成衣加工店,慢慢开起了厂子。

    如今旗下工人两千多号,规模不小。

    他是另一名会员,新界地头蛇村长刘右全推荐入会的,听说他和刘右全是发小,曾经对其有过救命之恩。

    所以刘右全入会之后,觉得翻手会真是一个特好的组织,马上就推荐了他入会。

    “在谈什么呢,这么高兴?”

    一声招呼,雷耀阳带头步入房间。刚一进来,家正和灰狗俩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就被房间里的布置震住。

    这间房吧,不仅仅是装修大气,各种奢侈土豪的摆设,简直是夸张。

    四面墙壁被打出多个小台口,每个台口里面,皆放着一样金银制品:有金牌子、有金制的马踏飞燕、亦有金制的关公像,整个好像展示柜一样,金碧辉煌,勾人眼球。

    巨大的办公桌,摆设更是霸道,上面除了一个电话外,再无其他办公用品。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件两人不认识的古董,即便不认识,两人也知道,肯定价值不菲啊,随便一件,怕是卖了他们都赔不起。

    被招呼声打断谈话,阿渣和钟正发这才发现雷耀阳等人。

    “雷,这么有空来公司,接丁小姐下班啊?”

    嚣张跋扈的阿渣看到雷耀阳,马上就起身,微笑迎了上来。

    钟镇发就有些拘谨了,起身客气招呼道:

    “会长!”

    “大家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雷耀阳摆了摆手,特别招呼钟镇发道:

    “发叔过来谈生意啊?”

    眼见雷耀阳如此给自己面子,即便对自己这个边缘会员,也称呼作“叔”钟发白很是受用,赶紧答话道:

    “是啊,会长,我有一批陈货想要出手,可一直都找不到买家。那天遇上丁小姐,丁小姐说她能处理,让我过来谈谈。”

    “哦?”

    雷耀阳点头的同时,有些疑惑了。

    钟发白可是做正经生意的,找丁瑶谈海运业务,倒是说得过去。

    可怎么阿渣在这里谈啊,这就逗了。阿渣这家伙,最大业务是跑船,可不怎么正经。

    阿渣与雷耀阳很熟,看样子就知道雷耀阳不解,笑道:

    “是这样的耀阳哥,钟伯有一批旧衣服,是他厂里十年前做出来的。当时下订单的客人突然出了意外,这批货也就没了下家。”

    “钟伯后来有事耽搁了,忘记处理这件事,直到他前不久清仓的时候,才想起来。”

    “十年前的衣服,耀阳哥你也知啦,就算做工没问题,款式也太老套了,在港综市根本没人要“这不,丁小姐让我接了这笔生意,运到越南处理。”

    “耀阳哥你也知拉,越南那边,别说款式老,只要是用布做的,都抢着买。处理一批衣服,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阿渣得意洋洋,大雪茄拿在手上,说话加上手势,着实是气派非常。

    灰狗不认识阿渣,只觉得这人好有气势,帅极了。

    家正可是知道阿渣这个人的,更知道他就是越南帮龙头老大,城寨中出来的猛人。

    完全没想到,这猛人竟然也在公司上班,难不成他其实是丁小姐手下,越南帮也属于丁小姐的暗中势力?

    越想越恐怖,家正惊骇的同时,无比亢奋。

    这可太好了,丁小姐势力越大,对于自己和灰狗这俩内定小弟来说,不就意味着以后更容出头嘛?

    房间里的人这时候可不会去管一个小小四眼仔在想什么。

    听完解释,雷耀阳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啊,不错,这也是条财路。发叔,你是开成衣厂的,应该认识不少制衣界的朋友吧?”

    “是有一些老友。”

    钟发正严肃点头,确认道。

    “那以后你和阿渣干脆就一起合作,你老友厂里面,多少都会有卖不出的陈货。通通低价收过来,让阿渣运去越南那边处理得了。赚到钱,你们五五分账。”

    雷耀阳作为会长,只要有机会,都不会忘记指点会员。

    阿渣和钟发白服气的同时,尽皆笑道:

    “耀阳哥,我们就是这个意思,这不正谈嘛。”

    雷耀阳听得一愣,同样笑道:

    “哈哈哈,那倒是我多事了。”

    “耀阳哥,千万别这么说,你为了我们兄弟好,我阿渣心里最清楚了。想当年我和狂龙第一笔生意,要不是耀阳哥指点扶持我们,我们哪儿今天的好曰子过。”

    “我妈还每天念叨你,想请你回家吃饭呢!”

    阿渣一副感激模样,话语道。

    这话,雷耀阳可就不好接了,接下吧,有点像居功自傲,谦虚吧,也会显得虚伪。

    摇了摇头,雷耀阳话题一转问询道:

    “对了,这个礼拜杂志卖得怎么样?”

    说起这个,阿渣脸色瞬间变红,眉飞色舞,一脸的喜色连傻子都能看出来,激动道:

    “耀阳哥,你的主意真是绝了。就这短短一个礼拜,我们杂志社订阅量已经达到百万册了,除了大小姐那边三十万册,其他全是外面那些社团老大订的。”

    “这还只是固定量,报刊亭里面卖的那些,还得另外算。”

    “好,能赚到钱就好。”

    雷耀阳听得连连点头,指点道:

    “你们在外面报刊亭卖杂志,还是注意一点,照足了规矩来,该让那些报刊亭老板赚一点,就多让一点。前几天我听说那些小贩卖一本才挣两块钱,这怎么行。”

    “你和耀庆、狂龙商量一下,再给他们提高一点,不要因为这一点点小钱,落了个坏名声呃!”

    阿渣听得,有些尴尬了。

    其实报刊亭卖杂志,按照规矩吧,一本至少应该给小贩赚四、五块。

    一开始,陈耀庆其实也提议过,他们照足规矩办事,该多少就多少。

    但阿渣觉得那些小老板能给自己等人卖杂志,算是他们有福了。

    换了早些年,他都能直接去摊位抢钱,所以死说活说,订成两块钱的让利给小老板。

    今天被雷耀阳当面提出来,阿渣意识到自己是过份了点。

    “耀阳哥教训的是,我晚上就找耀庆他们过来商量一下。”

    别人的提议阿渣可以不听,但雷耀阳的每句话,阿渣皆很重视,立马表态道。

    “好啊,让他们过来吧,一会儿一起吃个饭,我们也很久没喝一杯了。正巧,晚上有点事办,你们和我一起去。”

    雷耀阳拍了拍阿渣肩膀,又招呼道:

    “发叔,一会儿一起吃个饭?”

    “会长,我今天是确实有事!”

    这钟发正倒是想去,可一想到工厂里还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还是婉言道。

    “行,做正经事要紧,下次再约。”

    雷耀阳毫不在意大气道:

    “好了,你们继续聊,我去找阿瑶了。”

    “耀阳哥慢走啊。”

    “会长,实在不好意思!”

    在两人的恭敬送别下,雷耀阳一行走出房间。

    出得房后,那四眼家正首先忍不住了,小心翼翼道:

    “雷爷,刚刚那是越南帮渣爷吧?”

    “你认识阿渣?”

    雷耀阳看了四眼家正一眼,顺口道。

    “曾经远远看到过,不过渣爷不认识我这小人物。”

    家正点头好奇道:

    “雷爷,渣爷也是丁小姐的人?”

    “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我未必会答,你们想知道嘛,行,反正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雷耀阳抓住点机会就收买人心,解释道:

    “阿渣算是阿瑶的人,以后你们有什么麻烦,大可以找他帮忙。只要说是阿瑶的小弟,他铁定帮你们。”

    经过五楼偶遇阿渣这件事,家正与灰狗表现得更为老实了,如受惊的安雀,大气不敢喘,跟着雷耀阳往前走。

    这一次,倒是顺利,五楼大部分房间都没开门,紧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

    几间开着的房间,正经办公室装修,完全没人。

    在这样无阻碍的情况下,众人没用上三十秒,就来到五层最后一间房,也是最大的一间。

    推门而入,这间房由中间开始,分作了两边。

    左边一方,像客厅一样的精致典雅装潢,沙发、茶几、电视机、一样不缺。

    沙发后面,长五米,高约一米的鱼缸,缸内五颜六色的珍贵鱼种,畅游循环,非常漂亮。

    鱼缸也好像边界,经过它之后,方才是大气磅礴的办公室。

    丁瑶这边,和阿渣那边的风格又完全不同,办公室除了办公桌外,就是书架。

    办公桌上,文件堆得老高,足足五六叠之多,很明显,这里是主人是个工作狂。

    一身中短黑色风衣打扮,淡妆典雅的丁瑶,也确实正坐在那里,埋头写写画画,处理着公司各种事务。

    听到有动静,丁瑶眉头微皱,连头都没抬冷厉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进来要先敲门!”

    “我进来也要敲吗?”

    饱含笑意的话音回应,使得丁瑶马上抬起头。

    当看清楚是雷耀阳亲自来了,丁瑶惊喜中又有些意外:

    “耀阳哥,你怎么会过来的?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还没下班,坐镇旺角的嘛!”

    “本来是上班,不过下午去阿驹那儿坐了会儿,遇到两个有趣的小家伙。我觉得他们是可造之材,所以带他们过来,准备让你收下他们!”

    雷耀阳一边解释一边走,已经走到办公桌,落座于客椅之上。

    鲨头、四眼家正、灰狗三人可不敢放肆,跟在雷耀阳后面,恭恭敬敬站立着。

    “哦?有多有趣啊?”

    丁瑶听得,放下文件,媚眼扫向雷耀阳身后三人。

    鲨头不用看了,肯定不是他。

    另外两个嘛…

    恩?

    这么小年龄?

    只看了一眼,丁瑶眉头微皱,有些奇怪道:

    “耀阳哥,你说的就是他们啊?”

    雷耀阳面对丁瑶,使了一个两人才能看懂的眼色,洒然笑道:

    “是啊,就是他们两个。你可千万别看他们年纪小就小看了他们。”

    “这个头脑灵活,能说会道,收下他,以后为公司办事,去外面谈判什么的,绝对没问题,这个这小家伙嘛,就更厉害了,年纪轻轻已经准备参加花炮会,而且跑到阿驹那边,要下注买自己进前三名。”

    “我很看好他,受了他的注码!”

    短短两句讲述,雷耀阳已经把两人的特点大概说了一遍。

    丁瑶其实都不用想太多,只要是雷耀阳让她收下的人,她肯定会收下。

    而且吧,每次雷耀阳叫过来的人,没有一个差的,都是高手!

    最开始是阿杰,后来是杀手小庄,龙五。

    今天这两个小子看起来没特点,甚至比一般人瘦弱,但雷耀阳的眼光,能差得了嘛?

    带着这个想法,丁瑶一脸微笑,看着家正和灰狗两人。

    家正确实够机灵,见丁瑶看来,主动介绍道:

    “丁小姐,我叫家正,他叫灰狗,我们两兄弟对丁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一直都很崇拜您的。”

    说着拉了一把灰狗。

    灰狗傻傻乎乎,点头道:

    “哦,是。”

    “你们既然是耀阳哥介绍的,好,那我收下你们。你叫家正是吧,耀阳哥说你能说会道,这样,从明天起,我安排人带你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业务,你想做什么,看清楚再说。”

    “至于你……”

    丁瑶说着,看了看灰狗,又看向雷耀阳。

    雷耀阳也不含糊,当即接茬道:

    “让他明天去找阿杰,跟着阿杰好好练练,他想参加花炮会,我就如他所愿,正好,有他帮忙,阿杰就更有把握了。”

    “哦?”

    丁瑶心中一惊,没曾想雷耀阳如此看好这什么灰狗。

    要知道,就连翻手会其他成员叫来的小弟,还有狂龙那一群人帮衬,雷耀阳都没这么评价过啊。

    这人恐怕又是一超级打手,即便比不上阿杰,应该也低不到哪儿去。

    精明的丁瑶马上想明白,点头道:

    “灰狗,听到耀阳哥的话了嘛,明天你过来,我给你安排。”

    “谢谢丁小姐,谢谢雷爷。”

    家正眼见加入西贡的事情这么简单就妥了,心中狂喜,忙拉着灰狗朝二人躬身,口中称谢不断。

    简简单单解决了家正和灰狗的事,雷耀阳一脸微笑,指了指办公桌上如山的文件,闲聊道:

    “最近很多事做?阿夜人呢,怎么没看到她。”

    丁瑶摇了摇头,答话道:

    “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大多都是岛国那边的,其实也不忙,只是文件方面许多都要我亲自签字。”

    “阿夜去华都了,听她说这几天华都那边忙不过来,她过去帮忙。”

    “华都忙不过来?不对啊,我两个礼拜前还去坐过,生意好是好,也没达到忙不过来的地步啊。”

    雷耀阳疑惑道。

    丁瑶嫣然一笑,解释道:

    “耀阳哥,你误会了,不是生意忙不过来,是那些麻烦事。自从阿渣他们搞出那本江湖杂志,听阿夜讲,整个江湖都乱哄哄的。”

    “特别是华都那边,那些小混混多喝了几杯,相互间就喊打喊杀,Daisy怕一个人镇不住场,所以找阿夜过去了。”

    “呵!”

    雷耀阳摇头失笑,话道:

    “对了,说到杂志就想到花炮会,关于我们的生意,这两天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丁瑶眉头微皱,正色道。

    “有人抢生意,不过已经解决了。”

    雷耀阳说着,将如何遇到阿King,又意外得知消息,之后种种,毫不隐瞒告诉了丁瑶知。

    丁瑶乍一听得,心头大怒,这种剽窃点子抢生意,实在太可恨了,而且还是抢自家男人的生意。

    不过后来听说马交文愿意双倍赔偿赌注,并且移交生意,今晚甚至亲自来港综市赔罪,气消一半。

    嘴角露出一抹冷艳笑容,丁瑶听完之后,话语道:

    “耀阳哥,今晚我也陪你一起去吧,马交文这人,我也很有兴趣认识一下。”

    晚上,月朗星稀。

    西贡一处十分偏僻的浅滩。

    雷耀阳、丁瑶、阿渣、托尼、崩牙驹、陈耀庆、鲨头,还有刚刚投到丁瑶麾下的家正、灰狗两人、外加二十来号小弟,林林总总三十几号人,尽皆站在这里。

    马交文先前打了一个电话通知雷耀阳,说是会直接坐快艇过来,为表诚意,干脆就在西贡会面赔罪。

    雷耀阳与崩牙驹自不必多说,属于今晚的主角,马交文要亲自给两人交代,两人当然得到场。

    丁瑶是想要见识一下马交文这人,看看是哪位这么大胆,抢“翻手会”生意。

    至于陈耀庆、阿渣等人,完全是自告奋勇。

    先前晚饭时,雷耀阳接了丁瑶,汇合阿渣和陈耀庆、狂龙等,一块在西贡四震酒楼吃的晚饭。

    饭桌上,雷耀阳将事情也聊了聊,几人无不愤慨,闹着要一起过来。

    狂龙本身也要跟着来,只是临时有点事,回地盘处理去了。

    左等右等,众人足足站了半个多小时,连快艇的影子都没看到。

    阿渣有些不耐烦了,不爽道:

    “草他吗的,这什么马交文,在赌坛比大小姐都还厉害嘛?大小姐都不会让我们这样等法,他还跟我们摆架子?”

    “确实不像话,约好八点,现在都已经过半个小时了,还不出现,这根本没诚意嘛。”

    陈耀庆连连点头,在旁边接茬道。

    “被抢生意”这件事,意见最大的崩牙驹听到前面两位的发话,脸色极其不好看,干脆建议道:

    “耀阳哥,要不然我们走吧,如果马交文那小子来了,让他滚过来和我们赔罪,如果没来,那就是耍我们,明天我就吩咐兄弟们在澳门砸他场。”

    “他现在赌船被扣着,我再把他赌场给砸了,很容易赶绝他的。”

    “现在他求我们,还这样一个态度,我们又何必给他面子。”

    西贡地头蛇鲨头,这会儿一脸通红,先前吃饭可喝了不少,本就有一丝醉意。

    听完三个大哥级人物发话后,他立马接茬,帮衬道:

    “耀阳哥,大姐,驹哥说的对啊,你们比那姓马的身份地位高多了,论地位论势力,怎么看也该他等我们才对嘛。现在反过来,我看那姓马的根本没诚意。”

    “海边风大,要不这样,耀阳哥你和大姐先回去歇着,我在这儿等他。”

    “那姓马的来了,我带他去酒店住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雷耀阳听着众人的意见,微微一笑,扬手道:

    “不急,刚刚吃好喝好,吹吹海风也不错。马交文既然说了会过来,那就一定不会失约。”

    “这么久还没到,恐怕临时有点事吧,我们再等等。”

    “不看马交文的面上,至少我们也要看在钱的份上啊,马交文承诺赔双倍,不用动手,就有这样的结果,会员们应该都会满意。”

    众人听得感慨,托尼更是叹道:

    “雷爷,有你做我们老大,我真是心服口服。”

    雷耀阳也不回话,脱下自己西装外套,披在旁边丁瑶身上:

    “今天你也很累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儿等就行了。”

    丁瑶一身黑色中短风衣,虽然海风迎面吹来,其实并不感觉到冷。

    但这样被雷耀阳关怀,让丁瑶感觉一股源自于内心的温暖。

    嫣然一笑,丁瑶与雷耀阳并肩,柔声道:

    “耀阳哥我没事,我也想见识一下马交文,我陪着你。”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待,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平静的海面上终于传来了动静。

    嘟嘟嘟………

    此时已近晚上九点,这里地处偏僻,根本无人,海面上,更是黑漆漆一片。

    快艇发动机的声响,清晰传入岸边众人的耳中。

    “来了?”

    “应该是吧。”

    “大晚上的,这破地方,除了马交文那混蛋,还能是谁!”

    “发信号,指引他们过来。”

    众人早就等得不耐烦,无不骂骂咧咧。

    一名越南帮小弟,很熟练拿着一个手电筒,刺眼灯光打开,晃来晃去,告诉着海面上的人应该在哪里停船。

    快艇有两艘,随着慢慢靠近,眼力最好的雷耀阳首先看清情况。

    那两艘快艇之上,一艘有五人,除驾驶员之外,其他四人尽皆站着。

    马交文,身穿一身蓝色西服,站在第一艘快艇上,在他身后,光头形象的省镜十分显眼,他似乎坐蹲着,头部于马交文的腰部位置,让人看不真切。

    除二人之外,清一色劲装大汉,每个人表情都十分严肃,严谨站立着。

    随着快艇越来越近,雷耀阳发现,那些大汉腰间隐隐有凸起,似乎是“家伙”。

    “都小心点,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们带着家伙来的。”

    有了这个发现,雷耀阳眉头微皱,提醒众人道。

    “耀阳哥,西贡是我们的地方,在这里会面,谁敢乱来啊。那姓马的恐怕是担心自身安全,所以让手下带家伙吧,这个孬种。”

    阿渣作为代表,满不在乎回话道。

    其他人包括丁瑶在内,亦点头认同,信心满满。

    他们可不相信,马交文约在西贡见面,还敢有任何的坏心眼。

    毕竟西贡是丁瑶的地方,港澳道上混的,都很清楚。

    你在这里和雷耀阳玩硬的,那不是找死嘛。

    说时迟,那时快,快艇很快靠到了岸边,一群人“鱼贯而下”,步上浅滩。

    雷耀阳见得,也不含糊,领着众人迎了上去:

    “马先生,怎么这么晚啊,海上的路走得不顺利?”

    拉开话题的言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马交文一行上岸之后,也朝着雷耀阳等人走了过来,可并未有人开口。

    马交文走在最前面,深锁着眉头,如豺狼一样的双眼努力看着雷耀阳的眼睛眨来眨去,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恩?”

    雷耀阳做人小心谨慎,看到马交文的眼色,心中隐有不祥预感。

    仔细再打量马交文等人,这一伙人以马交文为首,光头省镜一直跟在马交文身后,被他完全挡住,看不真切。

    而其他壮汉,走位奇怪,隐隐有围住马交文的意思。

    怎么看,也不像一伙保镖,护卫着老大出来谈判,倒是有点像是胁持。

    有了这个认识,雷耀阳立时停步,小声道:

    “情况不对,先别过去,大家掏好家伙!”

    吩咐完身边人,雷耀阳音量提高,喝话道:

    “都不要动,马先生,你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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