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不等人,伯词提着碍事的衣摆匆匆忙忙的出了宫,去寻花主去了。

    自打明主闭关之后,风主不见踪迹,督者又为鬼域一事出了玄境至今未归。如今,只剩花主这个不成事的呆在玄境了。

    伯词找到花主时,花主正拿着弯长的白色羽毛逗弄着酣睡正恬的团子精灵。

    团子人如其名,胖的很。花主爱逗它,把它当做宠物来养。

    伯词跑的急,喘气喘个不停,来说话都费劲。但依旧顽强的从口中蹦出了一个字:“花……”

    “好了,本主知道你的意思了。回去吧。”花主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后又俯身逗弄他的团子去了。

    花主不理事,伯词理解。缓过神来才急道:“此事事关重大。新一任杀神忽然出世,却在神迹。现下我们必须将杀神请回宫中才是。历代杀神极具凶残,生性暴虐,若是做出什么残害生灵之事……”

    “李诗祭下了神迹,你能拦的住他?”花主瞥了他一眼,挑眉问道。

    “这……”伯词冒汗。

    “玄境规定杀神不能离开月阴宫哪任杀神听过?”花主又道。

    “这……”伯词接着冒汗。

    “所以,不必管。”花主淡淡道。

    话虽有理,但做不做又是一种态度了。伯词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道:“不论生死,吾必将杀神带回。”

    忘了伯词是个死脑筋的了。花主扶额,又道:“本主的意思便是督者的意思。督者说他会处理好此事的。”

    若是如此,他便放心了。伯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伯词斗胆问一句,明主何时出关?如今玄境混乱不堪,有不少神明枉顾法度,入了神迹或入人间。伯词本想好好调查此事,奈何其他宫殿不仅不配合,还阻挠我司理殿行事。若是长此以往,天道怕是不容玄境的存在了。”

    花主想了想,掰着手指头算着,道:“快了。应当就在这一百年之内吧。”

    “即是如此,伯词便放心了。伯词告退。”伯词拱着手,退了下去。

    伯词走后,花主失了兴致,便丢了手中的羽毛。可怜他一向只为风花雪月发愁的人,竟忧心上了正事。

    当真是不务正业啊!

    到底是那四十多万年前出的那档子祸事导致了今天此番局面。

    遥想当年玄境在明主的手中是治理的井井有条,一片祥和之态。三主其乐融融,明主打理玄境,风主整日不见人影,花主专注正业同姑娘打交道。谁知,那日轮回之境突生异样,查看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天族不仅利用了天族还毒杀了灵族。

    当时天地玄黄,呼声震天,血流如注,场面格外惨烈。

    明主在探查此事时,发现长明竟也掺和其中,因此触动了天道。被天道所罚,十五道天雷追击,险些失了性命。

    长明心善,明主知道,所幸出手救得及时,方不至于魂飞魄散,魂归天地。

    可悲可气的是,明主在回玄境的途中不知被哪来的飞剑给偷袭了,竟硬生生的落入了业火地域的怨气堆里。回来之时,怨气扎根体内,几欲走火入魔。为了化去怨气,明主便想了个法子,用一半神魂带着怨气下了玄境,决定从哪来带来的从哪去除。

    谁知这一呆竟是那么长的时间!早知道,就应该一杯酒毒死了了事,然后让书生做明主,他还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哪像现在,只剩公子二字了,花花没了。

    …………

    风寒染了半个月都不见好,却在白衣僧人的调理下有了渐渐好转。云落很欣慰,觉得躺在床上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又是过了十日,云落病好了大半,可以撒欢玩乐了。于是,便同无名两人又开始了打架逗乐的欢愉日子,偶尔也同君泽杀一盘棋局,用的还是上次输给君泽的走法。不过,下的次数多了,云落尝试着变换路数,不再纠结那种死亡走法了。

    其他人开心了,白衣僧人却是脸色日渐低沉了下去。连同慕霖也隐约有些忧虑。

    后来的日子里,白衣僧人支起一个结界,自己呆在房间里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云落关心他,端着做好的饭菜想着探望一二,却被慕霖给拦了回去。

    自此之后,云落便自觉的离那房间远远的,不再多问。

    三月到底,最后一日白衣僧人面色困倦的出来了。出来之后便是躺在床上安心睡了一觉。

    夜半时,窗外忽然火光四起,在空中跳跃。

    忽然,十几只箭羽携带火种划破虚空,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飞了出去。直击木棉树相对的那间屋内!

    瞬间,那座屋子染起熊熊烈火。

    同时,另一个方向有两道黑影飘过,飞到了半空忽然被一满脸黑丝的傀儡拦了路。

    云落君泽不得已顿住脚步,相视一眼,眼中有了答案。云落无奈,只得祭出一把剑。

    “如今终于要亮出真面目要同为师作对么?”空中忽然走出一人,白衣僧袍,玉面观音。

    “师父若是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徒儿也没有理由走到师父对面是吧?”薄光中,云落瞧着那人,慈悲玉面,僧袍加身,手握佛珠,好一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

    云落讥讽。

    想起那些往事,白衣僧人面上浮现些痛苦的神色,叹息道:“为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不知为师的苦心呢?”

    “是么?”云落讥笑,手中浮现出一卷卷轴,手一拂,卷轴泛着金光从左到右慢慢的铺开了。

    “要我念一念你的所做所为么?”云落抬眸道。

    白衣僧人面色微沉,淡笑道:“好啊。为师也想听听我的所作所为。”

    他所做的都是不留痕迹或假借他人之手。怎会有罪宗?

    “多年前的灵族惨遭灭族一事,是你挑唆天族人做的。在那次战争中你度了多人,获得数不尽的功德。”

    “放出上古凶手,杀害一方生灵,毁了尾礼成幻一生。”

    “以傀儡之术操控神迹生灵……”

    云落话未说完,迎面感受到一阵风的袭来,利落的收了卷宗,拉着君泽急急的退后了五米远。

    “把卷宗给我。”一挥手,十五位傀儡落了下来,黑衣白面,死亡之气散发数米之外。这便是他这些日子来的成果。白衣僧人面色阴沉的可以滴水,急急迈着快步,沉声道。

    “好不容易找到证据。怎能给你?”云落淡淡道,顺手收了卷宗。

    “温卿!”白衣僧人怒急,袍子一挥,灵力外泄,杀了院子内的生灵。

    瞬间,花草植物寸寸枯萎。

    君泽悄悄的握住了手,试着运气体内的灵力,破除封印。只是一只冰凉汗津津的手却附上他的手,心上人轻轻同他低语:“放心,还用不了你牺牲的时候。”

    君泽瞧着云落镇定自若的面容,握紧了她的手,“好。”

    不知何时,院子内已经不知不觉的落下二十名魔卫。为首那人依旧华服加身,暗红色的袍子,华冠高束,一身尊贵气度难掩。

    长生越过白色人影,望向了那个握着别人家男人的自己夫人,笑意一敛,慢慢道:“夫人过分了,不过三月不见,便要红杏出墙。”

    这是吃醋了。

    云落无端觉得自己握的是一块烫芋头,而不是美人手。她镇定的松开了手,随后背了过去,道:“没有。”

    “哦,脚踏两条船。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本君一人受苦就够了。妖君莫要被她迷惑,此女除了惹事什么也不会。”长生了然,随后真诚的“劝告”君泽。

    君泽挑眉,面上难掩温柔,笑道:“若能被温卿尊神迷惑,本君三生有幸。”

    “温卿尊神以为呢?”长生顺口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死盯着云落。

    云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云落不理会他们,看向脸色越发阴寒的白衣僧人,淡淡道:“三日前,无名出走顺便带走了慕霖。师父,如今以无人帮你了。你若是现在回玄境,万事皆可化解。”

    “回去,受死么?”白衣僧人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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