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夫人以前不是叫温卿吗?”一邪忽然醒悟过来,得意的看着宫执。

    有什么好得意的。哈巴狗。宫执不屑摇着扇子。等等,温卿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床上那人已经醒了,一邪见长生坐了上来,忙去扶他,为他倒了杯茶。

    “云妹呢?”长生推开眼前的茶,问道。

    呃……对了,夫人去哪里了?

    一邪在长生阴郁的目光中摇摇头。不知为何,长生忽然变得慌张起来,连衣服都没穿好,便下床了。草草的蹬了鞋,便匆匆的出去了。

    一切都发生太快,一邪还未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见长生冲进雨中。

    “君上,伞。”一邪拿着伞在后面喊到。

    屋内只剩下宫执一人了,他慢悠悠的坐在床边,为自己倒杯热水。

    温卿?他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他苦思冥想片刻,忽然想到那不是他皇兄因她而死的那个男人么?没想到竟是女子。倒是冤家路窄。

    …………

    云落与白衣僧人在雨中等了许久,也不见雨停。云落微微惆怅,思虑着要不要一鼓作气飞奔到雨中。

    白衣僧人见她面带愁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金光,看见她心中所想。于是,手捻着佛珠,道:“施主,雨短时间内不会停了。若是家中有挂念的人不若先回去吧。”

    “不会停啊。”云落都囔了一句,又道:“多谢大师指点。再见。”

    抱着头正要冲入雨中,却又一把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云落微微诧异,道:“大师,您有伞为何不用?”与她等雨等了那么久!

    白衣僧人望向天空,叹道:“因为我在等雨停。”

    云落敏锐的注意到他并没有自称“贫僧”。但她也没心思探究,毕竟以后的路又没有交叉口。

    云落接了伞,连忙道谢。

    “往西走,那里有一条近路。”白衣僧人指了西边那条小径。

    云落看见之后,挥挥手再见,便走向那条小径。

    白衣僧人闭了眼,念着佛语。

    没过多久,便有急声传来。是长生。如今他一身湿意,没有半分魔君尊主的威仪。

    长生看见叶下的白衣僧人,愣了片刻。是你!

    是我。

    白衣僧人睁了眼,勾唇一笑,用术法传到长生耳中。

    长生跑了过去,沉声道:“云落呢?”

    “温卿去那边了。”白衣僧人指了指南边的那条小径。

    长生看了一眼,冷笑一声,便跑向西边的小径了。

    两人说着同一个人却用不同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纠正,真是……

    “神明果然一如既往的惹人心烦。”白衣僧人又是叹气又是笑。

    那个人,长生不信。他指的路,长生自然也不会信。他是从北边来的,剩下的东西两条小路,他之所以毫不犹疑的选择了西面,只是因为直觉罢了。

    长生一直往前跑,受了重伤还没好,身体虚弱不已。眼见快跑不动了,便不顾一切的怒喊:“云落。”

    虽知改变不了什么,却还是这么做了。

    “云落。”

    “云落。”

    “云落。”

    “……”

    空旷的天地回旋着他的呐喊,格外凄厉。

    过了许久,长生自嘲的笑了起来,怎么找个人都找不到?他竟这般无用。走着走着,便抱腿坐在泥泞的地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五十万前,也曾有个半大的孩子这般无力的绝望过……抱着腿,将头埋在臂弯里……

    一滴清泪伴着雨水落下,混入泥土里。

    紧接着一把伞,撑在长生头顶。长生抬头,看见云落含笑的面孔。

    那一刻,长生瞬间清醒过来,他刚刚在干什么?!不就是做了个噩梦么?!

    瞬间,长生端庄起来,盘腿坐下手放在膝盖上,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云落反问。

    长生轻咳一声以掩尴尬,道:“我们回去吧。”

    “你认路不?”云落又问。

    这……大写的尴尬。

    两人对视几秒后……云落背着长生,长生为她撑着伞,就这样一脚步一脚步的回家了。

    长生晃了晃鱼篓,问:“里面是什么?”

    云落偷笑,道:“难得一见的美食。等到家给你做出来。”

    刚刚,她说家……是因为有他在才会说家么?

    长生肆无忌惮的偷笑。

    “快到了家时,记得把我放下来。”长生正经道。

    “好。”云落爽快的应了。反正你那英明神武的形象已经被我一个公主抱给破坏了。

    在距离茅草屋两米的时候,云落扶着长生慢慢的往前走。宫执给他们开的门,云落将长生递给他,自己找炉火做饭去了。

    宫执要扶长生,却见长生错开了他的手。也不尴尬,笑了笑,便要出门。

    “君执,君越有令,不得伤她。你知道么?”长生懒懒道。

    脚步一顿,宫执回头道:“您认错人了。”

    “姑且当认错吧。不过,她若受到伤害,妖族也会受到伤害。”长生继续道。

    宽袖下的拳头紧握着,宫执并未说话,沉默的出去了。

    而那边云落在一邪的帮助下忙活。只是一邪一脸古怪看着鱼篓里的爬成一团的虫子,问:“真的可以吃吗?”

    “可以,特别好吃。我在人间又没钱的时候又想吃肉的时候,就吃这个。特别香,人间美味,不能错过。”云落一脸满足的回忆。

    一邪还是不能接受,默默地给她烧锅。

    三盏茶功夫后,四人坐在园桌子前,三人一脸古怪的盯着云落。

    还是长生先开了口,指指盘子,沉住气问:“这是什么?”

    那一盘子的虫子!生生的破坏了一桌子的食欲。

    云落倒是夸张的欢愉,捏起一个,道:“这是蝉猴,是肉可以吃。我示范给你们看。”

    先是把腿全部掰断,又把头给掰断,剥开外壳皮,将蝉猴的肚子放到唇边,正要吃。却听到惊天一吼:“住口。”

    是长生。

    “给本尊扔了。”长生一拍桌子,怒道。

    “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行。你们也试试。”云落招呼其他两人吃饭。

    两人猛的摇摇头,开始大口大口喝碗里的汤。

    “快扔了。”长生觉得自己快被气晕过去了。胆敢在他的面前放这鬼东西,不想活了不成!

    云落想了想,拒绝道:“不要。”

    “云落,你想气死本尊不成!”长生狠狠地看着那该死的女人。

    云落又想了想,哀叹一声:“没。”说着,便起身去倒,三人松了口气。

    云落走时还嘟囔一句:“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长生气的……

    两人相视一眼,她是再说我们么?

    倒了之后,四人才和谐的吃饭用餐。期间,长生总是不经意的瞪云落一眼,云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吃饭。

    于是,长生更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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