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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凡心中疼惜,知道这是产前抑郁症,这是不治之症,也是一种不药可愈的病。

    它的病根是缺爱,所以治疗的药也是爱。

    杨凡牵住程青的手,柔声道“既然你的药是我,那就留在我身边吧,你不必跟着他们一同回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程青破涕为笑道“什么条件?”

    杨凡“在我战斗的时候,你离我远点,万万不可靠近,那怕我有危险也不要相救,最好是不要看我和别人战斗。”

    程青诧异道“这是为何?”

    杨凡笑道“我怕你一激动,孩子就掉出来了。”

    众人会心一笑,几女小声嘀咕道“偏心。”

    阿医道“为何我不能留下?”

    杨凡“这个……这个……别人家的媳妇总是要照顾一些的嘛。话说,你……你对我有救命之情,万竹门也有幸多了你这位客卿,今后我们同生共死一起战斗自不必说,可你现在毕竟怀有身孕,我那里能不为你腹中孩子考虑?你放心,回到岛上你会衣食无忧,无需再受颠沛流离之苦,也能得到各类修炼资源,甚至连你的孩子也会打上我的印记,从此安稳,健康成长。”

    阿医轻轻笑道“谢谢!”

    杨凡“我们萍水相逢,你却几番救我,该说谢谢的是我。”

    哑汉砰的一声跪在杨凡面前,指了指身上的绑带,摇摇手,又指了指曈曈,一通比划。

    这语言也就杨凡能懂了,杨凡笑道“我不是看不起你,不是觉得你不如一个小女孩,我留下曈曈的理由有三一则,我师傅风清阳,当世都知他是厉害的算命先生,神机妙算,未卜先知,他在世的时候就对我说,曈曈在我身边,我就能逢凶化吉,趋利避害,她是我的幸运符,我自然想带在身边;其二,曈曈是一个箭手,无需和人正面对抗,我自然更放心带着她;其三,她没受伤。”对于风清阳的批语,几女是既上心,又酸心,既开心,又忧心。

    哑汉拍了拍自己胸膛,一阵比划,又指了指城墙墩,一阵比划。

    杨凡无奈道“那你就留下吧,不过有言在先,莫往前冲。”哑汉忙不迭的点头领命。

    杨凡这边兵分两路,保存火种,以防万一。乌木那边居中指挥,止暴制乱,平复动荡。搜查物资,以备军需。

    一日的激战致使军士疲乏,难免有些士气不振。

    “可汗!将士四处袭击,已经全歼了城中反抗力量。”

    乌木“很好。”

    “可汗!我军两次过河,都被射了回来,伤亡近万。”

    乌木道“此河名为孕河,是为了方便民百姓生活才凿出的人工河。命令士兵往下游去寻,肯定会越来越浅、越来越窄,当时候悄然过河,摸到叶子归身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

    “可汗!兵士们四处搜查,查出很多物资。”

    乌木问道“粮草可多?”

    “微乎其微。”

    乌木又问“铁器可足?”

    “寥寥无几。”

    乌木气愤道“那你指的物资到底是什么?”

    传令将小心翼翼道“金银珠宝,绸缎布匹,字画古董,银票成捆。”

    乌木喝道“愚不可及,这些不能强化百姓、武装士兵的东西只能叫财物,不能叫物资。你想让士兵吃了银两再上战场吗?还是裹着绸缎当盾牌?你且说说收缴了多少粮食?”

    “笼统……千担。”

    乌木喝问道“搜刮了多少铁器?”

    “十几万斤。”

    乌木又问“抢了多少书籍?”

    “二十车。”

    乌木叹息一声道“是不是城中没百姓了?”

    “可汗料事如神。”

    乌木心道“二十万大军攻下几十万人口的大城,却只得到这点东西,这哪里是孤料事如神,分明是杨凡料事如神,早有准备。”心中惆怅,不免心浮气躁,挥挥手对传令将漫不经心道“下去吧!”

    又过不多时,传令将又报“报告可汗!”

    乌木“说!”

    “我军搜罗物资,在一户民房中遇到三个人,他们或藏身废墟中,或隐身于暗室里,或蹲在草垛间,都是平民装扮,额头上却都带着扶额,扶额上写着一个‘烈’字。”

    乌木奇道“这算什么事?”

    传令将接着道“怪就怪在,发现他们后,他们既不专心反抗,也不亡命逃窜,而是将藏在暗处的酒罐丢向四处,砸了个稀巴烂。”

    乌木沉思片刻,依旧不得其解,挥挥手示意下去。

    乌木问道“扎巴特!你觉得临死砸酒是为了什么?”

    扎巴特沉吟片刻道“听说中原的酒水不同于我们草原的马奶酒,颜色清澈,味道上头,不仅好喝,还可用于伤口消毒。”

    乌木赞许点头“一语中的,当该如此。”

    扎巴特得了赞美便不再多言,只是恪尽职守,护卫四周。

    乌木突然问道“你可孤为何总喜欢问你这个闷葫芦了?”

    扎巴特摇头道“属下不知。”

    乌木“有个女子对我说,不长个子的人会长脑子,沉默寡言的人心有良谋,她说你说一个睿智、冷静且忠诚的人。所以内侍换来换去,你这个左卫长始终雷打不动。”

    扎巴特长叹一声,却不接话。

    乌木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她对你也算有恩,为何对她,你也是绝口不提?”

    扎巴特道“可汗说的是娘娘,我怎会不知?想当年,我因身高自唉伤怀,每日醉酒自误,自惭形秽,痛不欲生,是娘娘开导我、鼓舞我、肯定我,最终让我从心魔中走出,在武道上更是给了我很多帮助,甚至我现在这功法都是娘娘教我的,娘娘的大恩大德,我扎巴特一生不忘,一生难报。可是恩德这东西,属下觉得铭记于心就好,挂在嘴上又有何意?可汗对娘娘的情意和爱意比天高、比地厚,我若在可汗面前提娘娘只为忠心,有意引的可汗相思泛滥、思念成疾,那才是大大的不忠。”

    乌木点头笑道“玲珑男子玲珑心啊。”

    扎巴特回道“伟岸豪杰伟岸胸。”

    乌木哈哈一笑,指了指扎巴特,点头不语。

    身后将士突然让开一道,后方有快马驰来,赤色军报,十万火急。

    “报!火急军情!北大门遇袭!”

    “报!火急军情!大后方遇袭!”

    将士哗然,看向乌木。

    乌木镇定自若,接过军报,仔细阅读,看完后轻松一笑,说道“他吴温根千里奔袭,区区三千兵卒就想颠覆战况,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吧?当我们牧辰战士是绵羊不成?”

    “那攻北大门的更是不值一提,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带着两千亡命之徒孤注一掷罢了。不足为虑,不足为虑。”

    乌木“命令下去,让后军变千军,调转飞抢,夹击北大门。命前军将士,火速过河,擒杀叶子归,拿下兰陵城。”

    大军有条不絮、紧锣密鼓的将乌木的命令实施下去。

    乌木转身离去,脸上再无半点刚才的轻松。吴温根千里奔袭不假,可他确确实实是一个五境高手,谁敢小觑?吴家军此来只有三千也不假,可那却是清一色的四境高手,哪敢轻视?反观自己的后方军力,不过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罢了,怎能让人不忧虑?

    乌木自然不怕朱青山,一个不得志、不得权的皇亲国戚罢了,还犯不上见过大风大浪的将领特意写上他名,可问题在于,这军报上分明写着陈之技这个五境高手,这不得不让乌木警觉。

    乌木道“陈之技知道吗?”

    扎巴特点点头道“属下怎会不知,中原的五境高手里,要说最怕谁,当属毒谷谷主,可要说最恨谁,自然是当年参与屠城的陈之技了。”

    乌木道“他出现了。”

    扎巴特“这样更好。”

    乌木将军报递给扎巴特,“也许更坏也说不一定。”

    扎巴特接过军报,仔细阅读,一时陷入沉思。

    乌木道“有什么想法?”

    扎巴特道“有太多想法,反而不知道怎么理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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