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这群臣怎么想,云依依却是很快就出现了。

    一席白衣,格外刺眼,站在常同天的边上,更是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摄政王站的位置,这……

    就连张师郎眼睛里都是忍不住闪烁出一点精光来。

    云依依站在那里,她看着群臣,不知道内心是什么感觉。

    或许会有些好奇,但几经历程,所有一切,也都寻常了。

    “朕身体不适,既国师临朝,恰协之,诸卿以为如何。”

    大殿中骚动半晌,常同天便开了金口,这一开,顿时又是一阵异动。

    纷纷望着张师郎,希望他能阻止,这万万使不得呀。

    不说其他,就一个被女人骑在头上,这就不能忍。

    自古以来,从来就没有这个说法。

    以往都说如何,但真的到了面对的时候,那不管怎么样,都说服不了自己。

    不过这些人的小心思张师郎不想去理会,他之所以开口,是感受到了一股异乎寻常的危机。

    他绝对不赞同。

    “启禀圣上,国师虽尊贵,但也只是我大周的臣子,为臣子者应在君之下,君臣有别,千古至理。不论身份,都应遵守。”

    “张相有理,还请圣上三思……”

    “还请圣上三思……”

    张师郎一开口,顿时周围就开始表演,都是一些老套路,就没啥说的了。

    常同天听了没有表示,云依依侧身看了一眼,知道这个时候得看自己。

    “张师郎你说的没错,君臣有别,按照道理,我的确应该是在台下。为什么我要站在台上,是因为你们无能!眼睁睁看着一国之君持续消沉,而无所作为。不要跟我说皇上要做什么,你们管不了的屁话,如果管不了,皇上还要你们做什么?!况且,如果你们真管不了,那我来压着你们管,你们什么时候管好了,我什么时候走,不让你们被我一个女人压着。看你们羞也不羞!”

    云依依一开口就不是寻常套路,让臣子去管皇帝,也就她能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了。

    顿时一股极度压抑的气息充斥了整座金銮殿,叫人真的是不吐不快。

    简直是不能忍啊……不能忍!

    云依依一言,简直就是挑战整个社会权威,让这群皇权社会的精英们差点憋出内出血来。

    虽然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不能再忍了,忍不住了,再忍就要死人了!

    “启奏圣上,老臣有话说。”

    常同天看了一眼,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李相那样的人。

    潜力耗尽,升无可升。

    平常也不轻易得罪人,避免自己被人针对,不能安稳着陆。

    不过也因为如此,心里也有着最后的那一套坚持,爆发起来,不容小觑。

    “准奏。”常同天回过头去,淡淡说到。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想上古之妲己褒姒,一人亡一朝,一朝数六百,一朝数八百,巍巍两朝,皆因此而亡,岂不称之为妖?更因如此,后世之朝,数皆不过三百,岂非前朝之鉴而元气大伤,难有巍峨磅礴之气象。且后世之朝因美色而祸国殃民者比比皆是,不胜枚举。故后世皆传,女子不得干政,非是虚传,乃有实因。虽国师几次救民之于水火,然政事为政事,民事为民事,二者不可混。老臣虽敬佩国师的体贴万民之心,但事有可为不可为,人有可分不可分。为我大周之传承,还请国师与皇上三思。”

    这位的意思是说,美色虽好,却不是良物,最终会伤了自己。

    最后求生欲还是很强的,说了一句,我不是说国师你不行,是说政事这种,还是得我们男人来。

    说的还是很圆满的,就是欠缺一点激烈,导致边上的同仁们都有点不满。

    你怎么不去撞柱子以死相逼呢!一个废物!

    于是,为这位老臣捧场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稀稀疏疏的几声附和,完全就是看在他肯说话的面上。

    顿时令这位老臣心下一寒,一群猪队友,你们不和我报团,我哪还有勇气和皇上做抗争!

    云依依一看就笑了,她肯定懂啊。

    于是笑了笑“这位大人,看来你的人缘不怎么好,那接下来我要是说了,你确定你能接的住吗?如果接不住,还是退回去,不然下不来台,叫你边上的人事后笑话你,你不心寒吗?”

    云依依扫了现场一眼,最后定格在张师郎身上,这个金銮殿中,只有他最危险,现在云依依确定了。

    而那老臣一听,面上便是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叹了一下,退了回去。

    常同天一看,不禁心里为姐姐点了一个赞,这么棘手的一个问题,就这样被简单破解了,自己托对人了。

    而至于为什么棘手,是因为,如果从正面回答,不论云依依如何说,都是从女子的角度,到时候便有一万个理由来驳斥,费时费力不讨好,不如从其内部结构瓦解。

    简单轻松不费力。

    而这老臣一退,周围就急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做事做到底,半途而废算怎么回事?

    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混的如此差,看我的!

    有大臣心念一转,顿时站了出来。

    “启奏圣上,臣有一眼!”

    言语灼灼,其声烈烈,好气势。

    “准奏。”常同天看了一眼,这是他以前养的那些年轻官员中的一个。

    他还记得这位官员的卷子,最后的陈述是,朝纲非以古论之,唯新以长存。

    此时看来,他变了。

    此时十多年过去了,这位年轻的大臣也到了不惑之年,脸上也是一脸正气磅礴,忠贞不二的模样。

    只是言语之间,却让常同天格外失望,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搞什么培养,以至于全部养成了别人的人。

    “张大人所言,虽失分寸,却为至理,自古女子从政,未有明例,也未有善终,国师人人敬之,然民事为民事,政事为政事,两者万万不可混之!前车之鉴,臣愿以命谏之,望圣上三思!”

    来了!

    云依依闻言,精神一震,她看了一眼常同天,知道发言权还是自己。

    “如何不可混?”云依依问到,切中了要害,顿时这位其状似忠的大臣顿时有点语塞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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