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话说济公在楼下一答,楼上华云龙是惊弓之鸟,贼人胆虚,一纵身跳出楼窗,竟自逃走。

    陈亮一听,说"二哥你看如何?我说不叫你说,你看来了!"雷鸣伸手拉刀,奔到楼门,往下一看,见和尚衣服槛楼不堪,长着二寸多长的短头发,一脸的油泥,登楼梯正要上楼。

    雷鸣举起刀来,打算和尚一上来,用刀将和尚劈下去。和尚一抬头,早瞧见他,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奄嘛呢叭咪哞!

    "用定神法,把雷鸣定住。济公上得楼来,由雷鸣旁边过去。陈亮一见,赶紧行礼说"师父,一向可好?

    "和尚一瞧,说"亮儿,你在这里,好呀!"陈亮说一弟子在此等候多时,师父你来喝酒罢!

    "和尚过来坐下,陈亮斟了一杯酒,和尚端起来就喝,陈亮过来说"师父,慈悲慈悲罢!

    把定神法撤了罢!要是有人看见,成什么样子?"和尚摇头。正在这番光景,只听楼下一声"哎呀!

    咕噜噜,哗啦啦,扑咚扑咚",原来是跑堂的拿油盘托着菜,心中想,"楼上这三位大爷很富豪,要好好伺候,必多得酒钱。

    "拿着菜刚一上楼梯,猛抬头一看,见这位蓝脸红须,举着刀像欲杀人的样子,跑堂的一吓,手脚一软,油盘也打了,他也翻身栽倒,滚下楼梯。

    上面陈亮听见,又求师父说;"师父,你快把定神法撤了罢!叫人瞧见,实不是样子。

    "济公说"便宜他。"用手一指,"你过来罢!"雷鸣这才能转动,方才心中明白,心中说"这个和尚可不好惹,我先把刀还入鞘内,我再算计他。

    我过去嘴里跟他说好话,跟他坐在一处,冷不防给他一刀,把他杀了,就算给我华二哥报了仇,叫他明抢容易躲,暗箭最难防。

    "想罢,过来跪倒,给济公磕头说"师父,你老人家既是我拜弟陈亮的师父,如同我师父一样,方才我一时间蒙昧无知,求你老人家恕罪。

    "陈亮一看,心中甚为欢喜,想"我二哥倒是好人,知过必改。"陈亮这才说"师父,我二哥知错认错,你老人家看在我的面上,饶恕他罢!

    "和尚说"你起来罢!"雷鸣站起来,就坐在和尚这条板凳上,和尚站起来,就躲到那边去了。

    陈亮说"师父为什么躲开?"和尚说"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冷不防一刀,不是玩的。

    "吓的雷鸣心中一惊。陈亮说"师父,只管放心!我二哥是个粗卤的人,他也决不敢跟师父无礼。

    "和尚说"我也知道。"正说着话,跑堂的上来,向雷鸣说"大爷,我怎么得罪你了?

    你拿刀要砍我。吓得我摔下楼去,摔了四个盘子,糟踏了四碟菜。"雷鸣说"不要紧,回头我照数赔你钱。

    我是听见楼下有我的仇人说话,我拉刀要下楼,并不是恨你。"把这件事也就遮过了。

    再一看和尚,只顾跟陈亮说话,也不往这边瞧。雷鸣冷不防拉出刀来要刺和尚,和尚用手一指,又把雷鸣定住。

    和尚拍桌子大嚷"好贼人,你要谋害和尚!二位班头快拿贼,贼在楼上呢!

    "下面雅座众人都听了,柴元禄、杜振英说"二位达官帮个忙,贼在楼上哩。

    "二位班头拿着铁尺,蹿出雅座,直奔楼梯。陈孝没兵刃,抄起一把铁铣,杨猛本是浑人,也没有兵刃,他出来一看,正见掌灶的掌通条通火,杨猛跑过去一个嘴巴,把掌灶的打了一个斤斗,夺过铁通条就跑,也奔楼梯上来。

    楼下众酒饭客,吓的一阵大乱。二位班头同杨猛、陈孝上楼,见和尚那里坐着,旁边一位白脸俊品人物,一位蓝脸红须,瞪着眼拿着刀,跑堂的在旁边站着,别无他人。

    柴头说"圣憎,贼在哪里?"和尚说"我一嚷,贼即跑了,这是我两个徒弟。

    二位班头过来,我给你们引见。"用手一指陈亮,说"这是我徒弟亮儿。

    "柴头说"亮爷。"陈亮说"我姓陈。"柴头说"原来是陈亮爷。

    "和尚又一指雷鸣,和尚说"这也是我徒弟吗儿。"雷鸣此时也能动转,说的心里直跳,二位班头过来说"鸣爷。

    "雷鸣说"我姓雷。"二位班头说"雷鸣爷。"和尚又给二位班头引见了。

    和尚说;"你们四位下去,在雅座等我。"四个人无法,转身下楼。刚一下楼,掌灶的过来把杨猛拦住说"这位大爷,我又没有惹你,你把我的通条抢去,一个嘴巴,把我的牙给你打落了。

    "陈孝过去给人家赔罪,说了许多好话,这才四个人回雅座去。雷鸣见四个人下了楼,把刀还入鞘内,心说"这个和尚可不好惹,我明着不行,暗着结果他的性命。

    "站起来答讪着下了楼。来到下面,问"跑堂的,我们上面吃了多少钱?

    连雅座的饭帐,及方才你摔的家伙,一共多少钱?"堂官到柜上算清了,雷鸣拿出银子来给了,又要了一个酒瓶子,叫伙计给包上两只熏鸡子,说"我们回头带着喝。

    "伙计到柜上要了一个瓶子,打了一瓶酒,将熏鸡于包好,交与雷鸣。

    雷鸣掏出一包蒙汗药来,放在酒内。书中交待这蒙汗药可不是雷鸣自己配的。

    原本是雷鸣由镇江府来,走在道路上碰见一个人,姓刘名凤,外号叫单刀刘凤,原先在绿林中当小伙计,也伺候过雷鸣、陈亮。

    因为他好赌,胡作非为,把他辞了,有二年多没见。这天碰见雷鸣,刘凤穿着一身华美的衣服,骑着一匹马。

    一见雷鸣,赶紧翻身下马,过来行礼。雷鸣说"刘凤你此时在哪里?

    作何生理?"刘凤说"我现在开了一座黑店,遇有孤客行囊多,住下我就把他害了。

    我今是到慈云观去,买了十两蒙汗药。"雷鸣说"你这十两蒙汗药,能害多少人?

    "刘凤说"能害一百人。"雷鸣说"拿来我瞧瞧。"刘凤由兜囊掏出来递给雷鸣,雷鸣说"你瞧有人来了!

    "刘凤一回头,雷鸣一刀,将刘凤结果了,把尸骸捺到山洞之内,带药逃走。

    今天把药掏出来,放在酒瓶之内,立刻上楼见济公说"师父,我有一事不明,要你老人家指教。

    我看这楼上人烟太多,说话多有不便,请师父跟我到后面无人之处细谈。

    "陈亮叫人来算饭钱,济公说"不用算,早有人给了,咱们走罢。"三人下楼,和尚向雷鸣说"拿着咱们那些东西再走。

    "雷鸣答应,带着酒瓶熏鸡,出了会英楼,一直往北走,到了村口外一二里之遥,前面有一松树林,倒也清雅,当中一块坟地,内有白石桌一块,三人到石桌旁边,把酒放下,雷鸣说"师父,我请教你老人家,不为别故,我要问你一件事,你老人家是出家人,不应管在家之事。

    华云龙虽说是贼人,偷的是秦相府,又未上你老人家庙中偷了围桌偏衫五供,何必师父多管?

    "济公说"这话不对,我和尚要不然也不拿他。他不应往我们庙中去,闹到不堪。

    "陈亮说"师父,他并未往你们庙中去呀!"和尚说"没往我们庙中,他可往尼姑庵中去了,毁坏佛门静地,我故此拿他。

    "雷鸣说"师父不要提那些闲话,我这里给你老人家预备有酒,你老人家喝酒罢!

    "和尚拿过来一瞧,又放下,雷鸣就把熏鸡打开说"师父吃菜罢。"济公说"这酒我不能喝,主不吃,客不饮。

    陈亮你先喝。"陈亮拿起来就要吃,雷鸣一把手给夺过来,说"这是给师父预备的,你不要抢。

    "陈亮也不知其中缘故,就说"师父喝罢!"济公接过酒瓶子来说"陈亮,你可是我徒弟,我是你师父,师徒情如父子。

    我要叫人害了,你怎么样?"陈亮说"我必要与你老人家报仇。"和尚说;"你所说这话当真?

    "陈亮说"那是一定。"和尚又连说数遍,陈亮说"师父太烦絮了,你老人家只管放心,真有人害你,我必要给你报仇。

    "济公说;"就是。"拿起酒瓶子晃了晃,连喝了十数口,和尚翻身栽倒,雷鸣哈哈大笑。

    不知济公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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