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石涛调到办公室主要负责车辆、食堂、警卫外,还有人事、薪酬、档案、文件及其起草的相关案头工作。

    平时只是偶尔的外出,不再像在供应的时候频繁出差了。

    供应工作由南平替代,他们两个人曾有一段时间的工作交接。

    南平这个小伙子比石涛要小上几岁,中等个,短发,红鼻头,说话慢条斯理,倒是给人一种诚实可靠的印象。

    不过他做起事来也是慢条斯理的,经常会为物资采购来的不及时,而被领导和工人诟病。

    这也让南平很苦恼,常找石涛诉苦,向他取经,怎样才能及时采购到货物。

    供应采购本来应该是一个相对简单的业务,一手钱一手货。

    在石涛管理供应这一段时间里,公司建设资金相对而言还算是充足的,资金短缺矛盾还没有突显出来。

    随着建设的进展,摊子越来越大,欠债越来越多,总公司资金已经很困难,对西徙公司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小了。这让西徙公司的货款支付变得困难起来。

    作为供应这一块业务本身就需要花钱的,在资金短缺的情况下必然工作越来越难做。

    正是在这个档口石涛离开了供应,将这个皮球抛给了南平。

    南平没有做过供应采购,他是一个新手,又赶上这么个情况,在当地他是一个陌生人,不让他拿着钱去买货,这确实有点儿为难他了。

    石涛毕竟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与供应商算是混的比较熟了。

    为了让南平尽快适应,让他的工作好干一些,甄有才让石涛带着南平去熟悉一下供应商,这样有利于之后的采购工作。

    于是石涛便带领南平到山北市与各供应商见面,为他们互相引荐。

    南平也算是采购了几次物资了,与其中的一两个供应商有了联系。当得知石涛不再干供应,有一个供应商打算要宴请他们。

    本来石涛是不打算去吃这顿饭的,但考虑到为了南平以后工作的顺利开展,决定还是去了。

    南平不想去,他怕领导知道后会指责他,会对他说三道四。他把这种想法告诉了石涛。

    “你说有客商请我们吃饭,我们是去呢,还是不去呢?去吧,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你说不去吧,人家诚意邀请,这以后还要打交道呢,总觉得是不给人面子。让我左右为难,你给拿个主意。”

    “只要不是太过分,不是天天吃顿顿吃大吃大喝,礼节性的宴请还是要参加的。你要说好像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我问你,你们之间有勾当吗?”石涛打算开导开导南平。

    “当然没有!”南平很肯定。

    “那不就结了。既然没有,你又怕什么?所以去。不去呢显得你不近人情,让人感觉不好打交道,这让供货商会对你产生距离感,以后是不好同事儿的。”石涛把他的经验告诉了南平。

    “那咱就去!”南平听石涛这么一说,也算是想通了。

    席间总是要准备酒水的,本来这位小张老板也不怎么喝酒,但是出于礼节主动说要喝一点。

    南平推辞说自己也不怎么喝酒,就不要喝了吧。

    石涛见这种情况,发现南平还不太成熟,便又开导他。

    “你在这个岗位,喝酒的场合将来肯定会经常遇到的。人家拿你当主客,你要是不喝酒,就扫了人家的兴。若再有其他人在场,就连同一桌子人的兴致都扫了。这是很不礼貌的。”

    南平听了觉得也是那么回事。

    “那我问你,你一点儿酒也不喝吗?对酒过敏吗?”石涛问南平。

    “偶尔喝一点,对酒倒是不过敏,就是酒量有限不敢上桌。”南平诉说他不喝酒的理由。

    “对酒不过敏,你又不是没喝过,那你就该喝。酒量小没关系,慢慢练,只要你不每次喝醉,酒量会慢慢长上来的。”

    在石涛的劝导下,南平算是答应喝酒了。他拿着石涛当前辈,对他的话很相信,所以他就按着石涛的话做了。

    就这样在石涛的建议下,一桌人在欢乐的气氛中喝了酒,当然都没有喝多,整个就餐过程显得很愉快。

    连石涛都没有想到,也正是这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使得这位供货商跟南平关系走得更近。

    在将来的物资开采购方面,小张老板为南平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让南平的工作好干了许多。然而这也让这位年轻的老板后来为要账而撞破了南墙。

    南平确实是按照石涛的指导方法做了。在今后的酒场中,努力的练习自己的酒量,自己也感觉到酒量见长。

    有一天晚上,石涛去厕所小解,听到蹲便隔间里有哼啊嗨呀的不舒服的声音,像是南平,便隔门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

    “哎呀!我没有病,喝多了,正吐呢。这会儿胃里难受啊!”南平也听出来了是石涛在关心他。

    “就你那酒量能喝多少?还能喝吐喽?”石涛很难想象南平会喝很多酒。

    “哎呀!石大哥呀,我说我不喝,你偏让我喝,我都听了你的。你不要小看我,我原先半两都不能喝,我现在都已经能够喝半斤了。”南平觉得他的酒量增长是石涛撺掇的。

    “哎呀,我没曾想你的酒量长这么快呀!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能把自己喝多了。酒这个东西,不是一下子就能长起量来的,要慢慢来,否则会把胃喝坏的。”

    石涛警告南平,不要为了长酒量就喝过量。

    “是啊,我今天觉得半斤没事儿,一下子超了半斤了,结果喝大了。”

    “这会儿怎么样?是不是给你去弄点水?或者是给你找点药?”石涛很担心南平。

    “不用了,好多了。我都在这蹲了半小时了,吐的也差不多了,没有东西可吐了。就是这会儿浑身无力,待会儿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用管了。”

    “那好,一会儿回去休息,喝点水,早点睡,那我走了。”石涛便回宿舍了。

    待了大概十分钟之后,石涛到南平的宿舍,并没有看到南平,赶紧又返回厕所敲隔间门。

    “喂,还在里边儿吗?”

    “我还在呀!”门后发出了南平的声音。

    “赶紧把门打开,我扶你回宿舍。”石涛担心南平会出事儿。

    门终于开了,南平艰难地站了起来,看来蹲的时间太久了,腿都麻木了。

    石涛架着他扶回了宿舍。南平吭的一声便倒在了床上,浑身好像散了架一样。石涛给他盖上被子,又倒了杯水让他喝了。

    “睡会儿吧,睡一觉就好了。”说罢,石涛回头跟他宿舍的工友说,“看着他点儿,有什么事儿通知我一声。”宿舍工友答应了。石涛安排好南平返回了宿舍。

    第二天看到南平时,见他已经恢复了常态,石涛也就放心了。

    有一天临近中午时,胡尤呼哧带喘的来到办公室找石涛,看样子很着急,挥着右手,几乎说一句挥一下,“你放下手头工作,赶紧去一趟省城,到那里跟南平联系,抓紧时间把钢材运回来,公司等急用。”

    胡尤微胖,五短身材,面皮白晰,说话时爱比划手势。

    石涛放下文件,听得一头雾水。

    “南平不是在省城吗?我还去干什么?”

    “他都去了三天了,他不是笨嘛!到现在还没订好货,这工地上也等了三天了。你赶紧去看看,帮他弄一弄,没有人帮他还不定得等多长时间呢。在这里干活的都着急了。”

    “哦哦哦,我明白了,你是说让我帮他把钢材运回来,是这个意思吗?”石涛要弄清他此行的目的。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越快越好。车票都给你买好了,公司也派车了,在楼下等你,现在就走,马上到山北市坐火车过去。”说着胡尤掏出了火车票递给了石涛。

    石涛接过来一看,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车了,现在必须出发,否则就晚点儿了。“那行,我这就走。”

    好在身上还有一些钱,不用去财务借款。石涛来到楼下门口,已经有车辆在等了。

    一个半小时石涛便赶到了山北火车站,登上北去的列车之后,石涛开始给南平打电话。

    “大致情况我了解了,有几个细节我还不太清楚,我问你几个问题。一是货源找好了吗?”

    “大部分找到了,还有一小部分没有找到。”南平在电话中回答。

    “你货源都不全,我去了拉什么?”石涛不明白,这么多天了他为什么还找不全货源。

    “啊,剩下的那些可以在山北市购买,省城不是没有,是我没订。”南平说道。

    “那好,我问你第二个问题,货款落实了吗?也就是说你是不是能够随时付款?”

    其实这是石涛最关心的问题,人家卖家可不管你买家什么经济情况,不给钱是不会卖给你的,特别是在省城这个地方。

    “目前还没给我汇钱。”南平说道。

    “没有给你汇钱,你用屁买呀!现在赶紧跟公司联系,让他们今天就给你打款。你今天收到钱,明天我们就能装车,才能把货拉回来,否则的话我去了也没用。”石涛听到这种情况都有点着急了。

    “那好,一会儿我联系。”南平算是答应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拉货的车辆你联系了没有?”

    “还没有,货都没订好联系也没用,再说我也不知道跟谁联系。”南平说道。

    “这也是,你货源不定,货款不定,你什么时候拉货肯定也不能定的,这车也很难定下来的。这样,你先落实款项问题,到了之后我们再具体说。”

    石涛真的是为南平的业务能力感到担忧,很多关键的事情落实不了,他怎么能够拉的回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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