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态粗壮的黑衣男冲着方维走过去,躬身说道:“尊上请留步!酒席已经备妥了,族长请尊上和黄姑娘移驾回去!”

    “知道了!请问前边的路是通向哪里的?”方维眼望前方询问道。

    “回尊上的话。再往前是一片山野,隔着一座小山,过去就到田家塘了。”身材偏瘦的男子急忙回答。

    “哦,原来苏家塘和田家塘离得并不远!”

    先头那个身材粗壮的圆脸男子回道:“尊上说的没错!苏家塘和田家塘以前本就是一家,只是在三十年前才分开成两处的。”

    那偏瘦的男子不待方维再问,急忙道:“请尊上移步吧!回去的迟了,只怕族长会责怪属下。”

    方维淡然问他道:“似乎你们对苏老族长很是畏惧,是吗?”

    男子一脸庄重回道:“尊上说的极是!家有家法,族有族规,族长的话大家自然都得遵从。”

    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又补充道:“尊上的吩咐,大家当然更要遵从,绝不敢违背。”

    方维微笑着问:“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尊上是我们的领袖,更是先祖钦点的领路人!”

    “敢问你们的先祖是哪位?”

    “关于先祖的来历,我自小也只是听我的父母亲谈起过,可惜知之不详,请恕属下不敢在此妄言。”

    “想必你们的族长对此一定了解的很清楚吧?”

    “族长肯定是知道的。因为族里传下来的牒譜文书和圣物,也只有历代族长才有资格去保管研看。”

    “圣物?你是指那把圣刀吗?”方维追问道。

    “尊上说的是。就是那把圣刀,我们也只是听说过族里的圣物是把圣刀,可除了族长之外,毕竟我们都没亲眼看到过。”

    方维一路问着话,几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了礼堂前。

    苏老太领着镇上的数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正在门前翘首等候,看见方维到来,众人赶忙趋前行礼,恭敬地把方维两人让进礼堂。

    高高的礼堂穹顶之下,盛宴已摆好。

    众人把方维让在首座,黄娥在旁边陪着,苏老太及众人依次围席而坐。

    饭菜似乎极为丰盛,可细看之下,却都是些素斋素菜,不仅见不到鸡鸭鱼肉,就连一点荤腥都看不到。

    苏老太见方维面色有异,急忙解释道:“尊上有所不知,明天就是咱们苏家塘开箱封圣的大日子。按照祖训,今日只能聊备素席供尊上享用,望尊上勿怪!”

    方维笑道:“入国问禁,入乡随俗!我来到镇上做客,已经很是麻烦诸位了,哪还会有吃饭挑嘴的道理?大家太客气了。”

    一帮老人众口纷纭道:“尊上不会见怪,我们也就放心了!”

    苏老太看一眼黄娥,眼神闪烁地又望向方维,轻声道:“还有一事需要提醒尊上!”

    “什么事请苏族长尽管言明。”

    苏老太把声音放的更轻了些:“莫怪老身冒犯!这几日里,尊上不仅不能进食荤腥,不能饮酒,更不能接近女色。因为这些都是大忌,故我不敢隐瞒,所以斗胆劝诫尊上!”

    黄娥毕竟年轻,不明白苏老太话里的意思,于是板着脸反问她道:“照你这么说,我就不应该挨着我方大哥坐是吗?”

    苏老太讪笑着道:“黄姑娘误会了我说的意思。坐在一处当然是可以的,只是,只是不可。。。。。。”

    苏老太身为族长,凡是都要安排掌控,可是当着席前众人的面,她不能把话说得太细,以免大家尴尬。因此‘只是不可行男女之事’这句话终究还是不便说出口。

    方维听得明白,淡然道:“族长多虑了。我和黄姑娘只是普通朋友,自然知道男女有别。不过,黄姑娘初次出门,夜里一个人睡不踏实,我想让她今夜在我房间里休息,希望不会因此而坏了苏家塘的规矩。”

    席上众人听得清楚,一时都把眼光看向苏老太。

    苏老太略一思索,沉吟着回话道:“既然是尊上同意了,那便依着尊上的心意去办就好了!只是恳请尊上不要忘了明天的大事,这可是我等苦寻苦盼了多年的紧要事,请尊上体恤我等的满怀愿景!”

    说着,苏老太又朝黄娥颔首道:“黄姑娘,也拜托你了!”

    黄娥起初并不明白她们话里的深意。她虽是年轻姑娘,可毕竟也已成年,听到此处也已然明白了苏老太话里的含意。

    她的眼光不敢再看向众人,俏生生的脸上已经绯红了大片。

    以致苏老太忽然说出拜托她的话,黄娥就更是觉得害羞难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方维见黄娥害羞无助,急忙帮她打圆场,赶紧岔开话题说道:“面前满桌佳肴,族长先动筷吧,不然我们可只有干瞧着的份了。”

    苏老太急忙转过眼光,告罪道:“是我无礼了,光顾着说话,快请尊上和黄姑娘享用吧!”

    俗话说,无酒不成席!没有酒喝,而且是素席,可菜肴做的鲜美可口,让人不觉食指大动,嚼咽起来满口生香。苏老太众人见方维吃的香甜可口,不觉也心安了许多。

    方维得闲发问:“你们苏家镇的开箱大典有何缘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把我请来参与此事?”

    苏老太笑着道:“尊上还不明白吗?那请恕我直言相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说是田巴迪亲眼看见过尊上所携有一把弯刀,可是真有此事?”

    方维点头道:“苏家塘的人确实瞧见过我的弯刀。”

    “我还听说尊上曾当场念出了田巴迪手上拿着的那面金牌上的文字,这也是真的吗?”

    “没错,确有此事。”

    “尊上能否将那把珍藏的宝刀请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

    “既然我应邀前来做客,那你们想见识见识我的宝刀,却也没什么不可以。”

    方维说着,从怀里把弯刀取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众人登时都睁大了眼睛凝神观看。

    苏老太看得最真切,她凝视着弯刀,半晌无语,泪水慢慢从眼眶里溢出。

    少倾,苏老太颤抖着起身跪下,伏地不起。身边的诸人见状也急忙跟着她跪倒一片。方维和黄娥深感诧异,想不明白这又是为了什么?

    就听苏老太颤声道:“错不了!圣刀终于现世,尊上的身份也毫无疑问,我们苦盼这么多年,祖上的夙愿总算在我们这一代完成了!”

    方维心里疑惑,正要发问,却听苏老太嘶哑着道:“尊上不必心急,待明日大典之时,一切自然明白!”

    方维见她神情激动难以抑制,于是也不再多问,朗声道:“好!难得糊涂,糊涂难得!我就且等着明日一切见分晓!”

    宴席结束,方维和黄娥被人引领着又回到邻近祠堂的住处。

    大女二女见到方维回来,满面笑容地迎上来,殷勤地给方维倒水洗脸,一阵忙乎。

    方维刚坐下喝口香茶,门外却有两个笑容可掬的男子求见,说是裁缝,奉了族长之命,前来给尊上量尺寸裁制礼服。

    大女二女帮着上上下下量的很是细致,量好后裁缝低头退出,忙着连夜给方维赶制礼服去了。

    前脚裁缝刚走,后脚又有人来了,说是做冠帽的,也要量尺寸。

    紧跟着,做鞋的工匠也来求见方维。

    方维无奈的笑了笑,也不推辞,神情淡定地一一配合。

    黄娥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喝着茶,一边想心事。

    等一拨拨的人都散尽了,就又到了晚饭时间。还是一水儿的素菜素斋,一碟碟一盘盘的装在红漆大食盒里,被两个壮汉挑着送进屋来。

    大女和二女小心接过食盒,依次安顿在厅里的方桌上,竟摆了满满一大桌,还有面饼白馍米饭若干。方维和黄娥都没胃口,对坐着草草吃了几口,就让大女和二女收拾了。

    两人便坐在窗边喝茶,茶的味道极好,雨前的龙井,馥郁清香,几杯喝下,胃口似乎又开了。

    大女二女心思伶俐,不待方维多问,悄然出去端来几盘小点心,权当做夜宵请方维和黄娥品尝。

    八点钟一过,外边似乎已没了喧嚣人踪,镇上一派宁静,婆娑的树影也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大女低首轻声说道:“尊上请歇息吧!明天是尊上庆典的大喜日子,可务必要早起呢!”

    二女已经动手把床铺铺开,诺大的龙凤花床,两个人的被褥被精心分铺在木床的两边。

    黄娥看的又好气又好笑,叱问大女和二女:“大床这么宽敞,却要我和方大哥各据一头,留出中间好大的空档,难道是专为留给你们姐妹二人去睡么?”

    大女听得登时羞红了脸,二女急忙解释道:“我们不敢胡乱做主安排,是族长差人来吩咐的。担心若是黄姑娘夜里离的尊上太近,只怕尊上休息不好,耽误了明天的大事!”

    黄娥气道:“笑话!怎么我和方大哥离得近了,就会让他休息不好么?真是狗屁逻辑!难道你们俩来同方大哥睡一张床,他就能睡得安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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