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伟这么说，齐经理倒有些意外，火气也就消了一半，再看看眼前两个年轻人，满面憔悴，眼带愁容，竟也生出了几分同情。
“我知道是你们代理的产品出了问题，确实也怪不得你们。你们在我的药店里租柜台营销，说到底也是我的客户，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二毛看着齐经理，平静的开口道：“我们商量好了，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会尽力承担。那些吵着要退款的顾客们心里不满，隔三差五的来药店闹事，对你也不好。可要说是给他们退款，我们的全部身家都已经压在货里了，想退也没那个能力。我们考虑着，如果可以的话，把这批货给大家分了，就权当是对顾客的补偿。”
齐经理看着他们，赞许地点头道：“看你们年轻啷当的，做事却还算有担当，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们和顾客们说说看，反正就是逼着你们退款，你们现在也拿不出钱来了。”
“那就太感谢齐经理的理解啦！说到退款，我们目前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大伟和二毛齐声感谢。
“齐经理又道：“还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们。”
“齐经理请讲！”
“药监局和工商局已经打过电话来，要对你们的经营行为清理审查，扣押商品。不过，我在地头上还有些熟人，回头再帮你们说说情，通融一下。毕竟你们也没有主观上的错误行为，处理起来，问题应该不大。”
“明白了！对了，听说我们雇佣的营业员也被打伤了，这点钱麻烦你转交给她，顺致我们的歉意。”
大伟说着，掏出准备好的信封，放到齐经理面前。信封里装着五百元人民币，那是他们哥俩儿身上仅存的钱款。
“你们还挺仁义的，行，冲你们这样，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话。”
哥俩儿连声感谢，辞别了齐经理。
回到旅馆，哥俩儿相视苦笑，既已身无分文，还能做什么呢？打包回家吗？本钱都赔了个一干二净，还有什么颜面回去？
事情已经出了，好在目前已寻到了妥善解决的办法，可两个人的生计又成了新的问题。
二毛发狠道：“先不管那么多，这些日子受的累，发的愁，吃的苦，受的气，都他妈的抛开，咱哥俩儿先得好好吃一顿，喝顿酒，总不能让咱们这百十来斤的肉身，跟着咱们受罪吧？这以后挣钱的营生还得指望着它们呢！”
“说的没错，可饭钱呢？咱俩总不能去吃霸王餐吧？”大伟发愁道。
二毛看着屋里堆成小山似的，还没来得及分发出去的报纸和宣传册，眉头一展，有了主意。
两人把满屋的报纸册页和不用的物品打包好，也舍不得雇个三轮车，一趟趟背着抱着，楼上楼下的赶往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搬运。
老街口上那个占卜算卦的黄胡子老头，呵呵笑着，招手喊住经过眼前的满头大汗的哥俩儿。
“卦老板儿!你喊我们做啥子？”二毛故意学着浓重的川音打趣地问。
黄胡子嘿嘿笑着道：“小老板儿！小老板儿！你们是运势不济，不得作为。过来歇下，我给你们算算。”
“这还用你说？现在整个老街的人们，都知道我们哥俩做生意赔大发了。眼下不得不为了吃饭卖家当，这还用你算？傻子都看的出来。”
二毛和大伟干脆停住脚步，放下手里的报纸，顺便擦擦汗歇一歇。
“你们卖报纸破烂儿，这事儿大家伙都能看到，这没什么可算的。可是我能看的更远，你们信是不信？”
大伟信口问：“那你说说，你能看多远？你能看到明年我们在哪里？做什么？娶没娶到媳妇儿？”
二毛插话道：“算了，别说明年了，那太他妈的遥远了，你别难为老头了，人家靠嘴皮子讨个生计也不容易。你就问问明天吧，问问他，明天咱俩是能吃上顿饱饭呢还是要饿上一天？”
老头摸着长短不齐的胡须，呵呵笑了：“你们这两个小娃儿，还是不信我噢。那我就告诉你们，你们命里有贵人相帮，想着吃饱饭那是小事，根本不是个问题。”
“贵人，哈哈，贵人在哪呢？现在谁能请我们喝顿烧酒，吃顿饱饭，谁就是我们的贵人。大爷，我看你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面似银盘，声若洪钟，我觉得你就是我们哥俩儿的贵人。”
算卦老头把嘴一撇：“去去去，你们俩毛还没长全，就想打我老头子的秋风？想让我请你们吃肉喝酒，先把吉言钱付了。”
二毛忍住笑道：“大爷，谢谢你的吉言，可我俩确实分无分文了，难道你刚才就没算出来吗？”
大伟笑着把一捆报纸挪上前：“大爷，我们确实没钱，干脆送你捆报纸吧，坐上去舒服，省的你一天到晚坐在地上硌得慌，我们看着都心疼。”
“你们给我滚远点儿，少跟老子套近乎！你们为了吃口饱饭，连报纸都卖喽!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们落魄，你们有没有钱还用老子去算？那几句吉言都是老子心情好，送给你们滴。”
“大爷！你可真是李淳风在世，袁天罡重生呐！你算得太准了！”
“大爷！那你行行好，再送我们几句良言呗？”
两人你一言他一语，一顿吹捧，把个算卦老头哄得心花怒放。
老头满意地捋着胡须说：“既然你们想成大事勒，我就再送你们一句话，近期切记：宜近不宜远，宜静不宜动。”
“您说的是啥意思？我咋就听不明白呢？”二毛挠挠头。
大伟对着二毛的脑门作势一巴掌拍过去，笑骂道：“二毛！你可够笨的！你没听出来么？大爷是让咱俩哪儿也别去，就龟缩在旅馆里别动，这样还能省出几顿饭来！”
二毛故作顿悟状：“原来如此，大爷出的真是妙计！我们记住了，就冲咱们今儿个结下的交情，我俩以后发达了，一定忘不了你，到时候回来请你喝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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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你们代理的产品出了问题，确实也怪不得你们。你们在我的药店里租柜台营销，说到底也是我的客户，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二毛看着齐经理，平静的开口道：“我们商量好了，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会尽力承担。那些吵着要退款的顾客们心里不满，隔三差五的来药店闹事，对你也不好。可要说是给他们退款，我们的全部身家都已经压在货里了，想退也没那个能力。我们考虑着，如果可以的话，把这批货给大家分了，就权当是对顾客的补偿。”
齐经理看着他们，赞许地点头道：“看你们年轻啷当的，做事却还算有担当，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们和顾客们说说看，反正就是逼着你们退款，你们现在也拿不出钱来了。”
“那就太感谢齐经理的理解啦！说到退款，我们目前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大伟和二毛齐声感谢。
“齐经理又道：“还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们。”
“齐经理请讲！”
“药监局和工商局已经打过电话来，要对你们的经营行为清理审查，扣押商品。不过，我在地头上还有些熟人，回头再帮你们说说情，通融一下。毕竟你们也没有主观上的错误行为，处理起来，问题应该不大。”
“明白了！对了，听说我们雇佣的营业员也被打伤了，这点钱麻烦你转交给她，顺致我们的歉意。”
大伟说着，掏出准备好的信封，放到齐经理面前。信封里装着五百元人民币，那是他们哥俩儿身上仅存的钱款。
“你们还挺仁义的，行，冲你们这样，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话。”
哥俩儿连声感谢，辞别了齐经理。
回到旅馆，哥俩儿相视苦笑，既已身无分文，还能做什么呢？打包回家吗？本钱都赔了个一干二净，还有什么颜面回去？
事情已经出了，好在目前已寻到了妥善解决的办法，可两个人的生计又成了新的问题。
二毛发狠道：“先不管那么多，这些日子受的累，发的愁，吃的苦，受的气，都他妈的抛开，咱哥俩儿先得好好吃一顿，喝顿酒，总不能让咱们这百十来斤的肉身，跟着咱们受罪吧？这以后挣钱的营生还得指望着它们呢！”
“说的没错，可饭钱呢？咱俩总不能去吃霸王餐吧？”大伟发愁道。
二毛看着屋里堆成小山似的，还没来得及分发出去的报纸和宣传册，眉头一展，有了主意。
两人把满屋的报纸册页和不用的物品打包好，也舍不得雇个三轮车，一趟趟背着抱着，楼上楼下的赶往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搬运。
老街口上那个占卜算卦的黄胡子老头，呵呵笑着，招手喊住经过眼前的满头大汗的哥俩儿。
“卦老板儿!你喊我们做啥子？”二毛故意学着浓重的川音打趣地问。
黄胡子嘿嘿笑着道：“小老板儿！小老板儿！你们是运势不济，不得作为。过来歇下，我给你们算算。”
“这还用你说？现在整个老街的人们，都知道我们哥俩做生意赔大发了。眼下不得不为了吃饭卖家当，这还用你算？傻子都看的出来。”
二毛和大伟干脆停住脚步，放下手里的报纸，顺便擦擦汗歇一歇。
“你们卖报纸破烂儿，这事儿大家伙都能看到，这没什么可算的。可是我能看的更远，你们信是不信？”
大伟信口问：“那你说说，你能看多远？你能看到明年我们在哪里？做什么？娶没娶到媳妇儿？”
二毛插话道：“算了，别说明年了，那太他妈的遥远了，你别难为老头了，人家靠嘴皮子讨个生计也不容易。你就问问明天吧，问问他，明天咱俩是能吃上顿饱饭呢还是要饿上一天？”
老头摸着长短不齐的胡须，呵呵笑了：“你们这两个小娃儿，还是不信我噢。那我就告诉你们，你们命里有贵人相帮，想着吃饱饭那是小事，根本不是个问题。”
“贵人，哈哈，贵人在哪呢？现在谁能请我们喝顿烧酒，吃顿饱饭，谁就是我们的贵人。大爷，我看你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面似银盘，声若洪钟，我觉得你就是我们哥俩儿的贵人。”
算卦老头把嘴一撇：“去去去，你们俩毛还没长全，就想打我老头子的秋风？想让我请你们吃肉喝酒，先把吉言钱付了。”
二毛忍住笑道：“大爷，谢谢你的吉言，可我俩确实分无分文了，难道你刚才就没算出来吗？”
大伟笑着把一捆报纸挪上前：“大爷，我们确实没钱，干脆送你捆报纸吧，坐上去舒服，省的你一天到晚坐在地上硌得慌，我们看着都心疼。”
“你们给我滚远点儿，少跟老子套近乎！你们为了吃口饱饭，连报纸都卖喽!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们落魄，你们有没有钱还用老子去算？那几句吉言都是老子心情好，送给你们滴。”
“大爷！你可真是李淳风在世，袁天罡重生呐！你算得太准了！”
“大爷！那你行行好，再送我们几句良言呗？”
两人你一言他一语，一顿吹捧，把个算卦老头哄得心花怒放。
老头满意地捋着胡须说：“既然你们想成大事勒，我就再送你们一句话，近期切记：宜近不宜远，宜静不宜动。”
“您说的是啥意思？我咋就听不明白呢？”二毛挠挠头。
大伟对着二毛的脑门作势一巴掌拍过去，笑骂道：“二毛！你可够笨的！你没听出来么？大爷是让咱俩哪儿也别去，就龟缩在旅馆里别动，这样还能省出几顿饭来！”
二毛故作顿悟状：“原来如此，大爷出的真是妙计！我们记住了，就冲咱们今儿个结下的交情，我俩以后发达了，一定忘不了你，到时候回来请你喝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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