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拂晓,鹤冰同月初寒就已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了,由于蠃鱼不便在此处上空飞行,现正停在这片绿洲的边缘,他们要先同它汇合再出发。

    鹤冰一手牵着月初寒,沿着屋前的湖岸才走过一小段路,便遇上了熟人。

    “你们这就要走了?”莫念容好像是故意在这里等他们的。

    好巧不巧见到莫念容,鹤冰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将月初寒往身前拉了拉,说道“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再住下去。”

    莫念容又朝他们靠近了几步,指了指月初寒说道“不如,让这丫头安心进入衍化之境后再走也不迟。”

    “这恐怕不太好,在这白吃白喝我们总会住的不安心。”说起来,鹤冰是不愿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黑漠之险,可不是我那图上寥寥几笔的勾画,你们如此贸然前去,总归不大好。”

    昨日莫念容并没有挽留他们的意思,现下倒说起了劝退的话,如此一来,鹤冰又如何不对他起疑心?

    “莫堂主可是想要我们留下来做些什么?”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鹤冰绝不会擅自做决定。

    见他们犹豫不决的模样,莫念容表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这,我也不知该不该开这个口。”

    听罢,鹤冰也不把莫念容当外人,只道“尽管开口,我们能帮上您的就一定帮上。”

    “三日后我便要回雁梅岭见灵主,您可否能赏光同我一起回去?”莫念容道。

    此话一出,鹤冰即刻婉拒道“人多口杂,她的身份又特殊,入主城去怕是多有不便。”

    “我已想好对策,你们大可不必入城,只需落在人烟稍稀之处的山脚,我去请灵主来同你们相见便好。”莫念容彻夜未眠,为的就是寻到此事的解决之法,他倒也不是执意要他们留下来,实在是前些日子雁灵族出了好一件大事,就算是灵主也毫无办法,听闻殿主好心救了鹤灵族灵主鹤冰,这才特意差人前来递信,灵主想同鹤冰面谈,可莫念容不过是个小堂主,要说这任务本是不该交由他的,现在看来,这倒确是极佳的选择方式。

    原本鹤冰还想再纠结一二,可一想到此事背后并不简单,当即就说“好,同你说的办。”

    “你们早膳还没用吧,我们走吧,去吃点野味开开胃。”莫念容转过身走在了。

    月初寒一想到不用离开,总有种说不出的高兴与悲哀,高兴是在这儿的安逸日子,而悲哀则是这儿留下的痛苦回忆

    一时她也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不过若能有好吃的野味,月初寒还是极为兴奋的,都是因为这些时日以来,医者们一直用素食作为药膳,着实害得她个把月没见着点荤腥了,这堂主请客,想来那桌上的东西就不会差,上次在鹤芙漪那大吃一顿的情景至今还让她记忆犹新呢。

    “雁灵族也食野味?这倒是个新鲜事。”月初寒怎么也没想到,鹤冰竟问出了这话来。

    这好像有一丝不妙。

    莫念容道“我常驻东境便受了猫灵族的影响,若不吃上点肉,总是呆不习惯的,请。”

    月初寒明白他的意思了,雁灵族本是不食荤的,他只是个例,这么一说,雁荷也是个例,她是与月初寒食过不少肉的。

    殊不知,雁荷是因身陷槐花林,只得不日取灵鱼作食,而鹤老猎来的兽肉是她第一次正正经经尝荤,若不是为了月初寒开心,她绝不会往嘴里送一口,不过后来她便发现,这肉的嚼劲与口味的确比单纯的素食好的多,慢慢地也就不抵触了。

    “堂主,光是野味可不够啊,得有金银薄荷饮配着。”月初寒总算露出了爱打鬼算盘的本性,说白了就是想给莫念容挖点坑。

    莫念容不禁在心中暗骂“这丫头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面子上他可不敢这么说,一看这鹤冰就是个护犊子的,要是说错点什么,搞不好就得罪了人家。

    鹤冰的母亲乃猫灵族人,他又怎会不知这东西有多宝贝?

    仙界的甘醴加上凡界的金银花,一并泡上三日后再融入芷灵薄荷,味道可同那蟠桃之滋味媲美,如能讨上喝一杯,对于修灵也是有极大的好处。

    可即便是这般弥足珍贵的东西,莫念容也还是有私藏的,他同月初寒一样,在猫灵族就好这一口,故而年年托人带来,此时还留存了不少,只是待一个孩子要拿出这东西,他舍不得也正常。

    月初寒从莫念容盯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郁闷,略作妥协地说道“你若有,我同你换换也行,保你不吃哑巴亏。”

    “我请你们喝点东西哪里就吃哑巴亏了?走,喝!”这话说得倒是挺霸气,一转过身,莫念容的脸黑得跟乌云似的,好像随时都能降下狂风骤雨来。

    刚刚鹤冰还想堵住月初寒的话,奈何莫念容答应得太快,眼前就是他想推脱也不行了。

    南问天这边,莫鸥这个老家伙一醒,就想将他们手中那玉明珠收了去,但南问天执意要亲手奉上,结果莫鸥轮番的口水仗终于是打了水漂,只能等着莫青桃给他送来约见的好消息。

    只是这都快要五日过后了,依旧什么信都没有,南问天甚至已经不期待能见到南凝烟活着站在自己面前了,这一生没等到,他再等一世便是,这一生南凝烟不爱他,下一世他仍会等下去。

    “我不管了,我自己去找雁灵族灵主商议。”南问天的腿脚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活动了,他不想浪费救她的每一点时间与机会。

    搀着他的南桉身体已然无恙,只是他见南问天走路一跛一拐的,便好言相劝说“我们这样偷溜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处,我虽对雁梅岭熟悉,可在这我还真不知该往哪面走。”

    “你若贪生怕死便自己回去歇着,本就是你非要跟我来送死的。”南问天白了他一眼,挽着南桉的手臂,不觉间这腿疼得他嘴唇都被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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