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说道:“我同她们说了,但她们说为了支持施粥,燕鹄楼一直收支平衡,哪怕只歇业一天,也会入不敷出。我岳父还说菜已买了,不用就会坏,平白损失银子。我也只能无言以对。”闻言,黄飞鸿瞪了牙擦苏一眼,朝李皓道:“狮虎,铁师傅说的对,阿苏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整天就知胡说八道。”若是旁人这么说,牙擦苏能喷他一脸口水,但面对黄飞鸿,他立马偃旗息鼓,低头不语。“出发。”黄飞鸿说道。他的话音一落,牙擦苏就说道:“师父,我有一个提议,我和其他师弟先去。我们再加上另外几家武馆的狮子,一定不是雷一笑那条蜈蚣的对手,到时候您再从天而降,力挽狂澜,一雪前耻。”黄飞鸿有些意动,还没开口,就听梁宽问道:“需要这么刻意吗?”牙擦苏/李皓:“……”黄飞鸿:“……”同样都是赢,显然牙擦苏说的赢法,更符合卧薪尝胆等等的调调。李皓说道:“黄师傅,这不是刻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雷一笑当初就是在黄飞鸿即将完成采青的时候突然出现,破坏了宝芝林唾手可得的胜利,眼下黄飞鸿也这么做,很是公平。一如李皓常以老*推车,还治铁燕儿的zuo莲。都是旗人,都很公平。“师父,狮虎说的对。”牙擦苏连忙道。黄飞鸿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阿苏阿宽,你带众师弟先去,我随后就到。”“是,师父。”十三行奠基现场。宝芝林这次和以往每次都不同,不止没有出动黑狮,连白狮也只有一头,与其他几家武馆五彩缤纷的狮子站在一起,略显温顺。“王会长,宝芝林这边,怎么没有看到黄师傅?”问话的人是李会长。“有事耽误了?”心宽体胖的王会长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黄飞鸿的身影,猜测道。坐在他们身边的府台大人看了身旁的师爷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放下茶杯,张嘴说道:“只怕不是有事耽误,是黄师傅自觉赢不了千总大人的蜈蚣,就派了徒弟舞一头狮子敷衍,不至于太过丢脸。”府台大人接话道:“应当不太可能吧,黄师傅不是这种人。”“大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正所谓大事难事看担当,逆境顺境看襟度,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黄师傅之前顺风顺水,自然看不出什么,这一遭输与他人…嘿嘿。”师爷欲言又止道。他虽然没说,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这两人一唱一和,把两位商会会长气的不轻,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加之黄飞鸿眼下确实没现身,他们也不好多说。就在这时,一条红色的巨大蜈蚣,从东边的空地,一路游到了场中。是雷一笑耍的蜈蚣到了。锣鼓喧天,沙宪起身致完辞,舞狮采青正式开始。“大家一起先斗这条蜈蚣!”“好。”几家武馆彼此相熟,即便是宝芝林,那也都是岭南武术界的人,而这条蜈蚣不同,它在众武馆眼里,代表的是北方武术界。李皓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否则一定代表不能到场的北方武术界,拒绝承认这种说法。“小心,它的腿上都是利器。”之前和蜈蚣交过手的宝芝林弟子提醒道。“一起上!”四头狮子,分四个方向,朝蜈蚣攻了过去。面对他们的攻势,雷一笑丝毫不慌,瞅准最先冲过来的狮子,大喝一声,“蜈蚣摆尾!”团成一圈的蜈蚣忽然散开,壳上的数条利刃,加上舞蜈蚣之人的左腿,全都袭向这头狮子。眼见蜈蚣把目标锁定左下方的狮子身上,一头青狮瞬间跃向蜈蚣的头。“蜈蚣喷火!”“啊。”两个照面下来,四头狮子就只剩了两头,如此精彩的场面,看的百姓掌声连连。“狮虎,你怎么也给那个混蛋鼓掌。”跟谁鼓不是鼓…不对,花姐不行。李皓说道:“我这是战略性鼓掌,这会儿把他捧的越高,他越得意忘形,一会儿黄师傅出场打败他,他就摔的越惨。”“有道理。”牙擦苏喊道:“千总大人加油,千总大人必胜!”李皓:“……”牙擦苏喊完没多久,场中局面早已瞬息万变,从四头雄师包围蜈蚣,到只剩宝芝林一头白狮苦苦支撑,再到白狮落败,看的人眼花缭乱。蜈蚣以所向睥睨之势,称霸全场。举目四顾,场中再无敌人。雷一笑大笑一声,喝道:“上梯,采青!”又是掌声雷动。“狮虎,师父怎么还不来,不会真在路上耽搁了吧。”牙擦苏搓了搓手,神色紧张道。“是啊。”梁宽也跟着附和道。李皓丝毫没有被他们影响,听过堵车的,纵观古今,就没有堵鸡的。他笃定道:“不会的,黄师傅只是在挑选最佳的出场时机。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你怎么还唱上了?”牙擦苏震惊道。你不懂。“我在给黄师傅热场助威!”牙擦苏说道:“你的心意我替师父领了,但唱就别唱了,太难听了,还……快看,师父来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一只红鸡从场外“飞”进来,一脚踏在临时搭建的棚顶,借力跃向挂有采青的木杆。眼见蜈蚣快要够到采青,红鸡一脚踢飞挂在杆头的采青,更是再次跃起,双脚踩中蜈蚣的头,将它连同踩踏的梯子,一齐踹了下去。砰的一声。失去梯子支撑的蜈蚣摔倒在地,而红鸡则似振翅高飞,“飞”到了另一边的架子上,还伸腿接住了采青。等他落在架子上之后,围观的百姓包括坐在棚子里的府台等人,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沙宪惊呼道:“哦,天呐,是黄飞鸿!”“黄师傅来了。”“公鸡是蜈蚣的天敌,黄师傅这是想到对付它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