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不祥之物翠竹看了红梅一眼,心里大为困惑。这个画皮匠严寒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身修为如此奇妙,可是又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玉简的读写,不是在入门的时候,就该掌握吗?红梅解释说:“这很简单啊,一手拿着玉简,心神集中,把想要写入的内容,在心里默想,也就可以了。”“不管是什么内容,都可以?”严寒问道。“当然!”“那如果不是书卷文字呢?”“都是一样!”严寒沉吟不语。红梅接着解释说:“你记得的,看到的,想到的,还有从另外一只手拿着的玉简里读到的,都可以写入。只不过不同的人,写出来的东西,效果会不一样。跟修为有关,也跟个人的天赋有关。像我们四人,就是翠竹最擅长此道,她能做到写入的玉简,跟原来的一模一样,但我们三个就做不到。”严寒心里明白了,有他自己的理解体系,就像是临摹字帖一样,有的人能临摹得以假乱真,有的人临摹的就一塌糊涂。他只要知道方法就行,省得自己去在黑暗中摸索。眼见着天色不早,他放下画笔,最后问道:“如此说来,玉简里也可以写入舆图啰。”“是的,”红梅答道,“你明天过来,翠竹可以为你复制一份,可以省却很多工夫。”“好!”严寒大喜过望。他就是一直想找到一份舆图,不然光靠脑子记,始终不够用。来到这个异界这么久,他所走过的地方,并不多,就集中在金都,还有大运河这一带。但是他已经知道,金都以北,是北境,然后再淮水以东,是大海,大海深处,就有扶桑国。跟蓝星历史上的疆域,似乎有些相似,但是相似到什么程度,就需要看到地图才知道。……天黑之前,严寒回到住处,心里美滋滋的。死囚监牢昨晚上毁于一旦,忙活了一天,还没有重新建好,意味着今天晚上,他可以歇一歇。他其实很不乐意歇一天,但这不是她所控制的,只能嗑一颗药,躺平,也不点灯,就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发呆。其实他不是在发呆,而是在反复琢磨那部刀谱刀诀。这部刀谱刀诀没有名字,整整三分之一的篇幅,就是在详详细细的告诉人,怎么祭炼这把刀?这就是第一部分:炼刀!严寒本可以直接跳过这一部分,但他本着不可遗漏的心态,还是把这一部分仔仔细细的读过一遍,才进入下一个部分:出刀。正琢磨得起劲,严寒猛然心中一动,转头看向房间中的黑暗。黑暗中,一点辉光在那里微微亮起,然后,那个思密达小娘皮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怎么又是你?”严寒没好气地说。哼!李君婥冷冷地一甩头,“怎么不点灯?!”“你不会是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吧?怎么我在哪儿,你就能这么轻易地出现在哪儿?”严寒心中如一道闪电划过,恍然大悟,想到这么个问题。“你还真是够笨的!现在才发现!”李君婥一脸傲娇。她的身上,散发着的微微辉光,渐渐消散,整个人也如同融入到黑暗中,只剩下背上的宝剑上,凝聚着一缕清气,如有实质一般。这个只有严寒能直观的看到,别人没有他这么牛掰的阴阳眼,只能感受得到,却看不到。严寒气得牙痒痒的。可是面对着这个强悍的思密达傲娇小娘皮,还是来去无影无踪的那种,他拿她毫无办法,只得忍气吞声,重重冷哼一声,以表达心中的不满。李君婥在黑暗中问道:“你那把刀,是哪里来的?”“跟别人换来的。”严寒没好气的回道。“你可知道那把刀的来历?”李君婥问。看来她很关心这个事,昨天跟那昏君杨英对了一招,今晚又偷偷摸摸出现在这里,也许就是为这个事而来。严寒反问道:“你知道?”“我当然知道!”李君婥再次傲娇起来,“不过我劝你不要用,这把刀,如果我没有看走眼,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祥之物!”“啥?不祥之物?!”严寒一下子就再也躺不住,坐起身来。“这把刀有很多名字,不过最为响亮的名号,叫做九天一刀斩,对吧!”严寒在黑暗中点头:“的确是叫这么个名字。”李君婥冷笑两声:“最后一个持有此刀的人,是霸刀岳开山。这人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乃是老一辈高手中,有望突破合道境证道的高手,可你知道最终他是什么结局?”“不知道。”严寒很是纳闷。这个思密达小娘皮如此傲娇,很喜欢这种自己设问的说话方式。“他最后死在这把刀之下!”李君婥一字一顿说,“就跟这把刀的前几任持有者一样,无一幸免!”严寒心里泛起一股寒意,问道:“所以这把刀,被认为是不祥之物?”“正是!”李君婥很严肃的说,“这把刀来历已不可考,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渊源颇深,只是无人说得清楚。刀是好刀,威力绝伦。可是这把刀自带邪性,用的久了,会反噬主人。”“你怎么知道这些?”严寒心中惊奇。李君婥哼哼冷笑两声,“因为霸刀岳开山与师尊有些交情,早年曾到访长白山,师尊力劝他弃用此刀,可他报仇心切,置若罔闻。后来反遭此刀反噬,他却已无可自拔。”这等隐秘,严寒如何能得知。如若不是李君婥自己说出来,江湖上也没几个人会知道。“他曾有飞符传书给师尊,言及此刀反噬种种,询问师尊可有办法封印此刀。可惜师尊彼时闭关,等到出关,却再也无他的消息,直到后来传闻证实,他已横死于此刀之下。”严寒只觉得头皮发麻。得宝的欣喜,消散殆尽,如今只剩下深深的担忧。可惜现在似乎也没办法挽回,这把刀已经被他祭炼成功,成为他的本命法宝!李君婥在黑暗中,似是能看透严寒的心里所想,语气罕见的变得和缓了些,劝道:“你得刀不久,倒无需过于担心。只是记得切勿随意使用罢了。”严寒长叹一口气,很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