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娘子神识很乱,乱到还虚境修士都有些思考不过来。比她还乱的是全蝎烟波客。这位半步合道之境的顶级强者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那三个人会走到一起。经过本典城中凡民的一致确认,那三人确实属于偶遇,直到后来才凑到一起的。至于为什么能凑到一起,众人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大家很崇拜那三位神仙。血娘子的目的是那对狗男女,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那朵‘白莲花’,如今‘白莲花’已经出现,还是被自己的夫君领走,那么她跟着绿散人师徒再走下去也没了意义。女修心中起了分道扬镳的心思。绿散人心中何尝不是如此。他明为自己师兄报仇,实则是寻到那李东来杀之解恨。可怜自己神魂境大修士,愣是被那个混蛋追得满西蒙洲跑,若非是自家师尊相救,怕是要死在那个混蛋的手中。现在玄衣混蛋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故而不愿再与女修同行,他心中自有他的算计。全蝎茫然着脸,三人凑到一起,飞离了本典城中。血娘子刚要辞行,忽然看到前面下方山路处有一修士模样的在堵着别人‘抢劫’。合道、还虚、神魂三位修士对视一眼,登时隐住身形,要看看什么人如此嚣张,在此地也敢明目张胆的行那杀人夺宝之事。三位大修士手段高绝,隐匿住各自的法身,便将神识探查过去,这一看不要紧,那行抢之人大家还都认识。非是旁人,正是‘浮世工坊’的主人,郭淮,郭大修士。郭淮手中掐着一个法决,“轰”的一声,击在一处巨石之上,直接将巨石击成齑粉。他丝毫不顾及自己洞破境修士的颜面,指着对方那帮低阶修士道,“我就是西蒙洲人见人怕的绿散人,**是我的本性,杀人是我的爱好,抢劫是我的工作;你们最好识趣些,快将灵石拿出来,不然休怪我绿散人一个个全将你们拍死。”对面是群道袍整齐的孩子,纯黑色的道袍极为干净,一看就是附近某个宗门外出历练的弟子,连个长老都没有,一帮半大孩子里,挑出花来,也挑不出一个开识之人。郭淮之怂,可见一般。那帮孩子哪里见过这般凶恶的家伙,吓得瘫软在地,个个面如金纸,唇如靛叶,恐惧惊悚之态,不一而足。纷纷叫嚷起来,“绿散人爷爷饶命,绿散人爷爷饶命,小的们都是黑法宗的弟子,今年刚刚入宗,身上并无灵石,还请绿散人爷爷饶了小的们罢。”可把隐在暗处的绿散人气坏了,郭淮这个狗东西,竟然敢借着自己的名头在此为非作歹。为非作歹也就罢了,你好赖干点有出息的事啊。倚仗着洞破修为,居然欺负一帮还未开识,甚至都算不上修士的半大孩子,真真是给自己丢尽了人。今日不杀他,谅他也不知自己是何如人也。刚待要现身出来,却被远处而来的几朵黑云吸引住,遂止住身形,静观其变。那几朵黑云上各站立几名修士,三个结丹一个元婴,洞破境修士一个也无。单看这四人的穿着,便知和地上的那群弟子是同出一脉,都来自黑法宗。地上孩子们的哭喊也印证了这点,“宗内长老救命,宗内长老救命啊,这有恶修士当道,还请长老速速将此人灭杀,好扬我黑法宗之威呀。”黑云之上的元婴修士横眉立目,紧张道,“都给我住口,你们这帮废物,究竟做了什么事,竟惹怒得这位前辈迁怒你们,真真是不懂规矩,简直就是放肆。”此话一出,登时将那群弟子吓傻,面色更胜土色;试想,自家第一长老尚且要呼唤人家为前辈,想必人家修为更加高绝,自己等人刚才还要灭杀人家,岂不是自寻死路么。这位来自黑法宗的元婴修士也是会说话,不说是眼前这恶修士欺负人,反而说自家弟子得罪了他,将他以言语架在此处,却将自己的姿态放低,着实是个世故高手。他又将自己的云头散去,躬身来至在郭淮身前,恰好挡住了自家弟子,拱手紧张道。“这位前辈因何来至此间,倘若我黑法宗弟子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您宽恕则个,看在他们年纪尚小的面上,饶却他们,晚辈这里谢过了。”“爷爷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绿散人的便是;我屠城灭国,西蒙洲谁人不知,**是我的本性,杀人是我的爱好,抢劫是我的工作,你还不快将灵石拿来,更待何时。”黑法宗长老擦了擦额头冷汗。“前前前,前辈,您果真是鼎鼎有名的绿散人么,倘若真的是您,弟子当对您倾囊相赠。”“哼。”郭淮冷哼一声。“那岂能有假,我绿散人杀人如麻,从不与人废话,快将灵石拿出,饶却尔等狗命。”他散去手中法决,一拍胸脯,横打鼻梁,大声说着自己是绿散人,张狂蛮横之态,任谁见了都想抽他两个嘴巴。郭淮心中得意,没想到这绿散人的名头如此好用,自己刚说出来,此人便吓得浑身哆嗦,看来今日的收获不会小呦。却不想那黑色道袍的元婴修士口风一转,“前辈,晚辈曾经有幸见过绿散人前辈一面,他并不是长的您这般模样,这才几年过去,您越长越年轻了么。”郭淮心中一动,色厉内茬道,“狗东西,凭你也敢怀疑我,不知死字怎么写么。”他语气不好,便要发威。黑法宗第一长老越发放肆,“前辈,你借着绿散人前辈的名头在此欺负我等,怕是不合适罢,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您的所作所为,怕是会饶不了您呦。”“绿散人算是个什么狗东西,老子借他得名号,那是看得起他,倘若他敢有什么意见,我定要打的他神魂崩散,法身不全,你信也不信。”郭淮此时绝不能认怂,倘若有丁点儿软弱之处,定要被这帮黑法宗之人耻笑,岂不是功亏一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