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忽的将罗睺递给龙小包,“你们两个带着它先出去,为师与阅老有几句话讲。”语气隐晦莫名,不知其意。“是,弟子遵命。”他只大手一挥,黑光闪过处,已然将二人一猴送了出来。龙李着眼观瞧,正来至在血魔山山门以外,只因这里长老弟子皆已走散,又无人在这继续供养灵石,故而护山大阵早就消失不见。破败与落寞笼罩了整个血魔山,区区数年光阴,偌大的魔宗竟有如此一面,果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想当初血魔山安德海在此处作孽之时,不知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宗门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李正心知自己不能跟随绝世凶人回血巢涯,还不如趁此时一走,来个不告而别再好不过,却又放心不下龙小包。玄衣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漆黑长发飘飘,遮住了他微皱的眉头。“贤弟,怎么不说话;你踱来踱去,分明是有心事,为的是哪般。”龙胖子太了解李正,一见他踱步,便知他有事犹疑不定,故而开口发问。李正并不瞒着自家兄长,“哥哥,小弟想走,不想跟着他回血巢涯。”龙小包愿意与他在一起,舍不得与他分离,“贤弟这是何故,你我兄弟许久不见,咱们多盘桓盘桓,岂不是好,你又为何要走。”玄衣心中叫苦,自己并非没去过血巢涯,那血娘子也算是自己的老熟人;女老魔活似个采花的大盗,不止一次的说过要糟蹋自己这朵白莲花。。。试问,自己能遂她所愿么。绝不能。想那女老魔的腰肢柔软的像蜜糖一般,真若是让她沾惹自身,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冰清玉洁的身子。这些话又不能对自家兄长说,因此上只能原地踱步,愁眉不展。“贤弟,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唉,兄长,你不曾与那张弓的道侣接触,血娘子我可是见过,小弟主要是不想与她见面。”龙小包玩味道,“贤弟说得是咱们那未来师娘么,她怎么了,你为何不愿与她见面。”“唉,一言难尽。”龙胖子深知自家贤弟是何等人物,那可是一剑走天涯的好汉子,想当初在下界之时,他便是个行事果决,快意恩仇的剑客。来至在上界以后更是了不得,区区几年光阴,他犹如东升的红日,以不可匹敌之姿连跨数个大境,堪称古今第一人也不为过。能让他唉声叹气的女人,可想而知有多么难缠。就在二人准备说下去之际,“哗楞楞,哗楞楞。”一阵金属之声传来,二人对视一眼,纵云头,来至在一处高大山石之上。从山石上俯视下去,只见一个身穿灰布僧衣,脚下白袜云鞋的老和尚在用一杆九耳八环方便禅杖掩埋什么东西。方才的金属之声,正是从那禅杖处的八根银环上碰撞发出。不消讲,此老僧定是在掩埋什么脏东西。原来他手上的‘九耳八环方便禅杖’又称‘掩骨’,乃是行脚僧必带的法器。西方佛国的僧人出行,定要带‘掩骨’一杆,一路修行,倘若路遇尸体,又或者见白骨宣天,僧人便要用‘禅杖’将其掩埋,使其入土为安。出家人不愿杀生,至于那月牙禅杖之上为何带有‘九耳八环’,原因就在这里。土中也有生灵,一虫一蚁,皆有生愿,僧人也不愿杀之,故而在掩埋尸骨之前,先要抖动大铲,使其上八根银环发出“哗楞楞”的声响,吓退那些躲藏在土中的虫蚁,而后再下铲掩埋。李正知道这些规矩,故而不甚吃惊,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老僧的面容看起来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回头一想,是是是来,明白了,自己曾经见过这个老僧。那应该是在几年前,自己化身为‘随风道长李化缘’外出行走,这老僧见自己阻止顽童虐牛,故而点出自己有一颗赤子之心,说自己见性成佛,还要渡一渡自己。此老僧,便是彼老僧。只是他为何出现在此地,要知道这里可是西蒙魔洲,此洲魔修遍地,不仅是玄门修士的禁地,连西方佛国之人也不可踏入,老僧出现在这里,又是所为何故。龙胖子手托灵猴,大声喝道,“呔,老秃驴,你在干什么。”李正:“……。”“哥哥不要无礼,这是小弟的一个故人。”“哦哦哦,好罢好罢,那我不骂他就是。”老僧抬头见是他二人,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禅杖,双手合十,“施主,别来无恙。”语气轻松和缓,并无半点吃惊之处,明显认出了自己。李正心头一动,观此老僧周身气机,又听他如此言语,便知他是故意出现在此处,只是不知他目的是什么。“老人家,弟子几年前与您一别,至今还记忆犹新,未曾忘却;不知您来这西蒙魔修之地所为何故,要知道,这里十分危险,您还是快快出洲去罢。”“哈哈哈,施主,几年不见,你赤子之心依旧在,未曾被这浊世侵扰,实在是令老衲可敬可佩。”龙胖子,“老秃……,老家伙,你为何要出现在此地啊,难道不知这里是我原始魔宗之地么,过来给我解释解释。”老僧慈眉善目,“好一个恶人当世,也只有赤子之心压得住你,不然这天道怕是都镇不住你喽。”“混账话,休要再提,若不是看在我家贤弟的面子上,龙爷定要抽你几个大嘴巴,哼。”李正苦笑一声,纵身飘然而下,来至在老僧的面前,刚一近得他三丈范围,忽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机。那是灵欲的味道。至此,李正心中算是有了个大概。这老僧与灵欲定然脱不了干系,想二人皆是西方佛门之人,必有联系,倒也解释得通,且听听他说些什么。“老人家,弟子有礼了,随风道长变李正,难为您还能认得出我来。”李正也是双手合十。“施主,你的面容穿着虽变,一颗赤子之心依旧,老衲当然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