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胖子千言万语涌在心头,不知怎么开口,孰不知自己早已滔滔泪向腮边横。“贤弟。”“兄长。”“贤弟。”“兄长。”“。。。。。。”李正的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自己从溯源符地古岳符池中追寻此宝而来,万想不到自己能在这里碰上龙哥哥,眼前这越发浑圆的身躯,不是他,又是谁人。一声“贤弟”,仿佛又将他带回到下界修心的那些日子,往事历历在目。李正喜极而泣。二人极速冲到一起,四只大手相握,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兄长此来何为。”龙小包低头看向那面青蒙古镜,“愚兄受此宝感应,特来接它一程,贤弟你又是怎么来到此间。”李正听罢,挣脱龙小包的大手,而后用双手恭敬的将那面青蒙古镜呈上。“哥哥不要怪罪,小弟不知原委,追寻此宝而来;常言道,至宝能认主;既然哥哥对它有所感应,那它必然属于哥哥,您接着。”龙小包心里这个美,刚得贤弟又得至宝,美得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贤弟,哥哥此生能与你结识,真真是三生有幸,你我失散已有四五个春秋,如今终于又在此间相会,足可见魔神眷恋我等。”李正心头默念,道祖待我等不薄啊。二人相见之喜已毕,玄衣挥手问道,“兄长,这二位为何与你同在此间,你们意欲何为啊。”其实他都认出来了,明知故问而已。何且真吓得不敢言语,他夫人却大着胆子,“死人,你竟如此无情无义么,当真认不出奴家。”刚想再说些什么,又想起自家夫君在此,不好说出太过暗示露骨的话,只能又怨又恨的剜了玄衣修士一眼。龙小包拉着玄衣的手,轻轻飘至在何且真的面前,笑吟吟道,“何前辈,您方才不是说我家贤弟是你的手下败将么,还说让他给你跪下;来来来,他就在这里,你让他给你跪下我看看。”“胡胡胡,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我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何且真面色惨白,言语迟钝,“龙道友,咱们今日不过是一起玩耍而已,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咦,不对呀,您刚才可不是这副态度,不是说要虐杀我么,不是说要让我交出什么狗屁宝贝么,现在你怎么全变了。”血灵海的主人想死的心都有,他怎么可能算得到这杀神会出现在这里,分明是没来由嘛。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头尾。何夫人见他尴尬无比,在这玄衣修士面前这般模样,自然是又气又恨。气得是那死人忘了自己,恨得是自家夫君太过怂包。“混蛋,你都已经晋入神魂之境,还怕他做什么,为何不与他斗上一斗,也好涨一涨我血灵海的威风。”“闭嘴,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滚到一边去,休要冲撞了李正道友。”说罢,他又是笑嘻嘻的看向玄衣。李正听了个大概,心下一琢磨,将此事猜了个**不离十。“二位道友,某虽不才,却从不惧与人凌空斗法,捉对厮杀;这位女道友就免了,我从来不打女人,倒是这位何道友,你若是想与我切磋切磋,在下倒是愿意奉陪。”“你愿意,我不愿意!谁有时间陪你切磋,我是血灵海的主人,事务堆积如山,哪里有什么闲工夫陪你玩,这便告辞。”何且真到底是神魂修士,只一个遁决,便消失不见。连自家夫人都忘了。。。何夫人心里这个气呦,回头看李正。李正赶紧扭头,不敢与其对视。想当初在介圆洲传送大阵枢纽做下的那些乱事,自家岂能忘记,如今又在这里见到她,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女修见他躲闪,更加气恼,“你这死人,真当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么,做下了不敢承认,算什么玄门剑修。”玄衣被人说得面色微红,有些明显。龙小包不知这里面有什么故事,还当是何夫人误会了。“何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这其中,我家贤弟在下最了解,那可是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啊,什么都不懂,你休要冤枉了他。”“呜呼呀,知我者,兄长也。”李正听得龙小包这样说自己,紧忙就坡下驴。“哎呀呀,贤弟客气了。”女修又不能将那些私密话说出,只恨恨瞪了二人一眼,“我那怂包夫君已然扔下奴家逃了,剩下我也不是你二人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随即一红。玄衣心领神会,却不搭言,看向龙小包。胖子道,“何夫人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又何必害你的性命,此一番我与贤弟相见,还要多亏你与何前辈,我不杀你,你走罢。”女修看向玄衣,只要他一个眼神,那自己就不走了,誓死追随他,没奈何他就不看自己;一赌气,冷哼一声,摆裙而去。“贤弟,愚兄将她放走,你没什么意见罢。”“哥哥此举大善,小弟正有此意。”“那就好那就好;来来来,你我寻一个繁华热闹之所,咱们好好聚会聚会,你也给为兄我讲讲你的那些经历,愚兄我爱听。”“哥哥有命,小弟自当遵从。”二人言罢,携手揽腕,共架云头而去。不多一时,来至在一处名叫‘本典城’的凡俗城郭,龙李二人早早按落云头,假装也是那凡人之流,并未显露修士身份,迈步进入城中。寻了一家酒肆,二人坐定,李正开始对龙小包背言起前事。从介圆洲大战讲起,一直讲到玄天宗大战,最后讲到这西蒙洲的所见所闻。龙小包直听得心驰神往,暗暗称奇,心道自家贤弟的遭遇真乃万中无一,寻常修士又哪里会有这般广阔的见识。又问起李正从哪里找到的青蒙古镜,既然知道这镜子是宝贝,为何还要如此轻易的送给自己。玄衣白牙一露,继续将溯源符地的经历讲来,言说自己跟着此宝一路追到这里,能与兄长咸相遇,看来是冥冥中自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