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杀剑捏在自家指间,随时准备出手,倘若有什么危险,不管那么多,先给它一剑再说。此处白雾似乎有阻碍神识的功效,让李正只能以肉眼观看前方。四周白蒙蒙一片,能见度不过三丈而已,大大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女修在他身后说话了,“你若真想知道此处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玄衣修士止住身形,回头将女修拉至在自己面前,“葛符主若是肯自己说出来,那当然再好不过。”“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李正沉思片刻,“符主但讲无妨,只要我能办得到,定当义不容辞。”葛南钏似乎有些羞于启齿,愣了片刻,也不知如何对这男修言讲。看着他丰神俊朗的面容,长身玉立在自己面前,越发的羞涩起来。“符主,可是有难言之隐么。”女修鼓起勇气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李正听罢,面容一震,严整道,“不可能,符主将我当成什么人了,似你那般龌龊的心思,休要在我身上使,在下可是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怎能容你如此玩弄。”葛南钏咬死他得心都有。“那你自己在这里瞎撞罢,看你何时才能理清头绪,我不说出此地的秘密,任你修为再高,神识再妙,也休想窥一斑而知全豹。”玄衣修士一身正气浩然,“那也不行,符主不说便不说,我绝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女修见他态度坚决,不由得思忖自己的要求是否过分了,退而求其次道,“我可以让步,只要你做我符地长老便罢。”“那也不行,此非我久留之地;符主,实不相瞒,我并不是西蒙修士,对你溯源符地并无觊觎之心,你还是另想他途罢。”葛南钏道,“这里是我溯源符地最深处的秘密,关乎我整个符地的生死,你既然不同意我的要求,我怎么敢将符地的秘密交到你的手中;就连被你抓去的符地第一长老符东升也从不敢过问我这些。”听她此言,李正对此地越发好奇,前番与符东升斗法之时,自家脑海中出现的一幕幕,那八臂法身,那个叫做龙符的男人,恍如昨日重现。今日若不能将此地的秘密探查清楚,只怕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符主,在下从不欺负女流,倘若你实在不愿言讲,那我便不多问,只是你那要求,恕难从命。”“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你知不知道多少魔修符修哭着喊着要我如此,本尊却连正眼都不看他们,你竟然拒绝。”“因为我是白莲花。”“你怎么不去死。”“死也要做白莲花。”女修拿他实在没有办法,干脆扭过头去不理他。李正又何尝不是一个心思,这女符主太过放肆,对自己居然提出那等过分又无礼的要求,自己岂能让她称心如意。唉,真难。。。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原始魔宗内,龙小包手中捧定天阶寒冰丹,笑吟吟的看着眼前女修。“何夫人,在下可曾说错了么,何且真是否吃了什么天材地宝,以至于他修为进境如此迅猛,常人百年之功,他朝夕便至。”女修不去接那诱人的寒冰丹,无比自信道,“他哪里来的什么天材地宝,不过是平时修行刻苦了些,积累到厚积薄发而已,还望你不要再妄加猜测。”龙胖子竟笑出了声,“夫人既然说没有,那便是没有罢,这颗丹药还请收下,就算是我原始魔宗送给你们血灵海的礼物,与咱们个人之间,丁点关系也无。”女修很是贪婪,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此丹,轻车熟路收下。她不愿与这胖子多呆,扭身便想告辞,突然想起这价值不菲的丹药被自己白白拿走,难免有些过意不去。遂又开口道,“龙道友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更不要看他人进境迅猛就羡慕的不得了,我辈修士还是要踏踏实实修行,将自己的基础打好,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好高骛远是最要不得的。”白胖子两只胖手费力的拱在一起,深鞠躬,“晚辈谨遵前辈教诲,您之言在下定铭记于心,早晚默念。”女修觉得自己一番忠告,大约也能抵得过这颗丹药的价值,心安理得去了。“晚辈恭送前辈。”龙小包高声恭敬喊道。那阵香风飘去,只留嘴角含笑的龙小包站在原地,与昨夜的表情一般无二。妻贤夫祸少,可见找一个好道侣,究竟有多么重要。心满意足而去的何夫人欢欢喜喜来到待客殿中,却不见何且真的影子。向血灵海的弟子一打听,才知道应古惊云的邀请,赴宴去了。原来今日古长老要请其他几位宗主共饮灵酒,血灵海的何且真自然不能落下,也被原始魔宗呼唤而去。男人有梦想,喜欢畅想未来。女人就没有么,女人也有。回想起自家夫君昨夜说过的话,又想起他交给自己的那截断指,不由得女修也开始幻想自己未来母仪各大部洲的场景。有此宝在手,何愁不能破境问道,何愁不能光大血灵海的势力。想着想着,就要拿出来观看一番,那宝贝上的自然纹路好似就是天地大道的一种显化,玄奥无穷四个字,实在不足以言表。何且真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倒把个女修吓了一跳。“混账东西,你来也不出声,吓死我了。”“夫人,你的神识是干什么用的,为何不铺开警戒,反倒怪我莽撞。”男修过来便要搂抱她。“去去去,先看看宝贝再说,我已经等不及了。”“夫人,这有什么好看的,你再看,我可要从你手里收回来了啊。”“你敢,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哪里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女修说着,故意将那宝贝呼唤出来,刻意在男修面前摆弄。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复又出现在这间大殿之内,灰蒙色的断指好似可以一指捅破苍穹。男女修士痴迷的看着它。突然,黑光一闪,断指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