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急色之状,乃李正平生仅见。真不知她夫君平时是怎么对付她的,这才刚进得房中,便将李正欺压在塌上。李正得口鼻中腻满了水性杨花的香气,顶得他上头下头都有些发昏发涨。一个是久旱逢甘露,一个是他乡遇故知。二者一相遇,便如农夫凿井一般透利。男修好似辛劳耐苦的农夫,女修正如久旱无雨的干渴地。说来也怪,这农夫几下子捣下去,任她是万年干渴千年久旱的盐碱地,也直往外咕嘟嘟的淌清泉,将农夫的工具都淹没了一大片。这农夫不仅不罢手,反而越发打得兴起,根根透底,条条撞挤。呜呼呀,真好有一比。好一似月宫里的玉兔捣药臼。好一似淤塘里的巨鳗钻泥地。好一似那九天之上的神龙探海眼。好一似那良家妇女惨遭流氓戏。就在农夫李正辛勤耕劳之际,但听得屋外传来一声魔音。“夫人,夫人呐,夫人何在。”慌得那农夫抽出农具就往床下躲,又恐自己的衣物被人发现踪迹。女修手忙脚乱的将凌乱的衣物往下瞎拨拉,口中怒骂道。“先别进来,你不是刚走么,为何现在又回来,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何且真一把推开门环,大步行了进来。“夫人,不好啦,出大事了。”“慢些说,何事至于如此惊慌。”“咦,夫人,此时已然正午,你为何发鬓还是如此凌乱,这却是为何。”“你管呢,快说出了什么大事。”“哦哦哦,为夫我正要前往竹节山,取出那件东西,却不想被一大群修士堵在那里,夫人你猜发生了什么。”“我怎会知。”“夫人,这屋中的气味有些不对,你方才在做些什么呀。”“快说发生了什么事。”“唉,原来是一大帮玄门修士在追捕散修施兴发,好死不死的将他堵在了竹节山,我想取那件东西,也无从下手啊。”“然后你就回来了么。”“不然呢,为夫不回来,还能去哪里。”“你就不能在外面多玩一会儿么。”何且真一脸的懵逼。“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去去去,再出去玩会儿,不喊你,别进来。”“夫人你别推我,我出去就是了。”血灵海魔头绿袍一甩,被自家夫人推将出去。李正翻身出来,急道。“好心肝儿,快将他呼唤回来,与他要那北原洲四灵图,然后你我二人再出离介圆,直奔北原,从此以后做一个双宿双飞的好鸳鸯,岂不美哉。”女修一双迷离眼盯着他。“冤家,你要那四灵图作甚,咱们放着无数好山好水不去,去那亘古荒凉的北原受得哪门子罪。”“好心肝儿,去哪里都好,都可依你,你快将他手中的四灵图要来,我什么都肯依你。”女修越发不肯,撒娇道。“什么都依我么,奴家不信。”李正将女修一把搂在怀中,郑重起誓道。“我,曼陀沙拉对天发誓,只要我的好心肝儿将四灵图要来,曼陀沙拉此生必定依她唯命是从,再不背弃,有违此誓,天诛地灭,身死道消。”“好冤家,何至于此,你不要着急,奴家这就将他唤将进来,将那四灵图要出来给你就是了。”李正纵身行,躲在房梁之上,化作一截梁木。女修转身再看李正之时,见没了他踪影,以为他又躲在床下,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冤家,真是个小机灵鬼。不多一时,便有人将何且真唤将来,女修也无好气,无情感道。“上次你与我说得那个四灵图在何处,拿出来,由我保管。”李正听得直心里直打鼓,就这么直愣愣的要,他能给么。何且真道。“夫人不是不要么,此时为何又要与为夫索要,真让为夫我糊涂。”“少废话,你给是不给。”李正关心则乱,心说你别这般粗鲁,好声好气与他索要也就是了,这魔头若是一时气恼,就不给你,岂不是误了我的大事么。“夫人别急嘛,为夫怎么能不给你,只是一时疑惑你为何会回心转意的而已。”李正:“……。”又听得女修道。“废话少说,快去取来,迟了片刻,恼了老娘的性子,要你好看。”“是是是,夫人稍待,为夫这就取来,这就取来。”门扇一开一关,何且真果然出将去取,听得房梁上的李正直发愣,这么简单的么。不多一时,魔头复转身归来,谄媚道。“夫人请看,这便是那四灵图,嘿嘿。”李正强压住心头贪欲,一动不动,只等女修将这魔头打发走,自己再下来取图。女修道。“东西放下,出去罢。”“夫人,你这便要让为夫出去么。”“不出去,又待怎滴。”何且真卑微道。“夫人,你我许久未曾亲热,今日时光大好,何不行些夫妻之礼,岂不美哉。”“滚滚滚,没兴趣,你个软货。”“夫人别这样,为夫也是一时紧张,不信你看这次的,绝不让你失望。”女修哪里容他分说,起身将他推出,关紧了房门,又去床下掏那冤家,一掏没有,两掏没有,遂跪在地上,塌腰撅臀,俯身向内观看。身后一男修将她衣衫撩起,环腰抱住,笑道。“好心肝儿可得手了么,快拿来我看。”女修有心与他耍闹,遂将那图放在自家怀中,称是没有。李正明明听得清楚,那魔头将图放下便走了,怎会没有,又见这女修嬉笑,知是她有心逗弄自己,故而心下大定。“好心肝儿,你如何才肯给我。”“这要看冤家你的本事。”李正无奈,只得使出浑身解数,才将那四灵图拿在手中,登时放进储物袋,说什么也不肯拿将出来,待折腾得女修筋疲力尽,熟睡之际,他轻身出离魔营,来至营外。变换了自身模样,想起白日里魔头对那女修说得话语。是那魔头言道,一众修士将散修施兴发堵在竹节山,既然施兴发在那里,火蓝道人会不会也在,自己正该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