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惊得不知如何开口。幻魔却道。“陈门主,你看我二人的赌斗是谁输谁赢了啊。”老者脸色憋得通红,不知如何回答。魔头又道。“你我有言在先,以搬山赌斗为赛,明言人都能看得出来,是陈门主你输了。正所谓愿赌服输,你现在还不履行诺言,却更待何时。”急得那暗中观赛的叶非寒张口就要说话,却被龙小包一把捂住,他苦于没有四肢,气海丹田又被人破坏,一身真元尽数泄露,怎能挣脱这胖子的大肥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被人逼迫。幻魔催促道。“陈门主还不履行,更待何时,难道说你想反悔不成么,你还算不算得是个一门之主,此番行径无赖,真可让天下修士耻笑,我若早知你是此等人品,绝不与你赌赛。”老者洞破巅峰修为,愣是被这几句话说得羞臊不堪,一身冷汗顺着脊梁沟不住的向下淌。悔不该与此魔打这个赌赛,原以为凭借自家修为胜他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却不成想人家的手段更高,法力更强,事到如今,这可如何是好。自已踏踏实实拿出风雷宝扇与他斗法,量他绝不能取胜,比得哪门子搬山之术啊。想自己身为堂堂风雷门长,手中先天至宝风雷扇,走遍天下,也无敌手,今日里怎会栽在这魔头手中,岂不是自家一世英名付之流水,老来老来,晚节不保么。魔头急声高叫道。“老匹夫,你还不履诺,更待何时。”他这一急不要紧,反而将个进退两难的老者给唤醒过来,只见他哈哈大笑。“魔头啊魔头,此一番搬山赌赛险些被你骗过,可惜啊可惜,你面对的是老夫我,以你区区伎俩瞒得了我一时,瞒不住我一刻,你如此着急催促我,怕是你的障眼法要露馅了罢。”他话言毕,又持那青铜风雷宝扇在手,只一挥,便挥出阵阵狂风。真个是好风,一风便刮得那一二里大小的山川平地消失,两风刮得那云开日头明,三风过处天地尽清爽,哪里还有方才的滔天法力山川横。众魔猛然惊醒,原来是障眼法。好一个幻魔,此一番幻术竟将所有人瞒过,若非是这老者喊破,众人岂不是还被他蒙在鼓里。老者由惊惧转惊怒。“兀那幻魔小辈,恁得无耻,口口声声与老夫赌斗搬山之法,你却施展幻术攻击于我,这叫搬山赌斗么,分明是欺我太甚,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魔宗长老见自家幻法失真,又被这老者破去,他倒也干脆,并不与这老者纠缠,纵云便往回走。老者气极,怒骂道。“小辈理屈便要逃遁么,你未免太小看老夫,给我死来。”风雷扇指处,一道法雷击出,径直打向逃遁而去的幻魔,眼看此魔头就要步百变魔君的后尘,却不想有三四朵黑云齐来,也不知那几人中谁抛出一件法宝,堪堪将那道法雷抵住,法宝自身也被法雷击碎,却是救了幻魔一命。来者几人,全是魔宗长老。古惊云为首道。“陈门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如此苦苦相逼,未免失了身份。”老者气极而笑。“哈哈哈哈,与你们这帮无信与义的魔头讲得什么情义,方才你也见了,这魔头的幻术若非被我叫破,老夫指不定被他逼成什么样子,口口声声与我比斗搬山之法,却使幻术将我迷惑,这也叫做搬山之法么。”古惊云又道。“陈门主不必着急,此番比斗,我等魔门认输,与你的赌约我们照常履行,你看可好么。”“原要你如此。”魔宗长老向后挥挥手指,示意其他几位下去,又冲龙小包传音,让自己的爱徒将那叶非寒带上来。龙胖子听得自家师尊法旨,单手提起人彘,纵云头也来在宗外云天。老者不见叶非寒还则罢了,一见自家好友被人摧残成如今这个模样,止不住狂性大发,怒骂道。“呔,众魔头敢对我这贤弟如此,老夫要你们偿命。”“老哥哥且慢动手,非寒如今已是魔门中人,不值得老哥哥对我如此,你速速回去罢,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再也不是朋友。”“贤弟,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你的陈老哥呀。”人彘苦笑一声,他焉能不知这是自家老哥,只可惜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说了归顺魔门,定要履行诺言,自己往后就是魔修,如何再与玄门中人亲近。“老哥哥,快些走罢,非寒此生能与哥哥相识,实乃人生一大幸事,这辈子活得一点也不委屈,只可惜你我兄弟情缘已尽,再不能把酒言欢,你快些走,不要留在此处,徒惹兄弟烦恼。”“贤弟,可是他们对你施了什么咒法,又或者对你下了什么禁制么,倘若是他们逼迫于你,你尽管说出来,哥哥为你做主。”“没有,他们没有逼迫我,这些都是弟我自愿做的,哥哥呀,弟我最后叫你一声哥哥,他日你我战场相遇,弟绝不留情。”人彘说完,便侧过头去,再也不肯转过来看那老者,他此时腮边泪横,却无手可以拭去。那老者如遭雷击一般,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是叶非寒心意已决,只是自家贤弟对他说出这般狠话,口口声声要恩断义绝,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心里也明白,他若真是投了魔门,自己兄弟二人的确再无交集之日,到那时,生死仇敌的相仿。他想不明白的是,事情为何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逼得自己那贤弟竟狠心与自己说出这番话来,真个是岂有此理。思来想去,皆是这帮魔修的罪过。今日不杀几个,难出心头之恨。也罢,今日既然来了,打墙也是动土,动土也是打墙,与其等魔修攻上自家宗门,干脆就在此处与众魔修拼了罢。拼去一条性命,也为其他如散沙一般的正道修士做个榜样。让这帮各自保存实力的正道之修看看,自己是如何孤身一人力敌魔修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