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平看着跪在自家面前的一班弟子,脸色终于有所缓和。“你们何错之有,不必跪着,都站起来罢。”和尘子起身站起,他的徒弟罗玉峰却不肯站起,依旧跪着。武思源等人见自家师尊跪着,自然也不敢站起,尽皆随他跪着。罗永平道。“玉峰,你为何不起来呀,可是有事要与我等说么。”罗玉峰俯首道。“弟子有错,有大错,故而不敢起身。”众长老互相对视一眼,问道。“哦?你何错之有。”罗玉峰站直道。“弟子其错有三。“一则弟子有失察之过,我那孽徒乃是下界之修,也是弟子亲自去下界将他接来,对他的跟脚最为清楚,后来至在我宗内,拜入我的门下,没有好好管教于他,让他在这人世间搞风搞雨,皆是弟子之错也。“二来弟子有累师之过,想我那孽徒做出这等遭人嫉妒之事,我身为师长,自当出头为他平息祸患,没奈何玉峰修为低阶,还得连累师尊他老人家为我操劳出头,也是弟子之错也。“三者弟子有破坏同门友谊之嫌,今日之事皆是因为我那蠢徒引起,引动得我诸位同门师兄弟前来北峰争竞,想来他们也是为我着想,故而言语激动了些,这还是弟子之错也。”三错言罢,众长老皆面露欣慰,罗永平上前将罗玉峰扶起,言道。“此三错皆不在你,也不在那小辈身上,他既然有今日造化,那说明自有他的机缘,也是他自己的因果,是福是祸还尚未可知,你还是要做好心里准备。”罗玉峰也是人精,一句话就听出来了,那逆徒果真是洞破之修么,如果说先前他还不能确定的话,如今听了自家宗主的言论,他可以确定此事定是真的。又急切问道。“宗主可有那孽徒的准确消息么,他如今身在何处,又去了哪里,如今天下大乱,魔修横行,他孤身一人在外,如何应付得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虫虎豹。”罗宗主眯着眼睛,咧着嘴安慰道。“那孩子我接触过,对他有所了解,你是他的师尊,对他的心智更是清楚,他如今在外闯荡,对外面的人来说,究竟谁吃谁,谁又是狼虫虎豹还说不准嘞。”罗玉峰回头一想也对,那个臭小子心智远在自己之上,如今又是洞破之修,想来应该吃不了大亏,故而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几位长老解了北峰之围,又好生安慰罗玉峰一番,见此地无甚大事,俱都踏云走了。独剩罗玉峰自家一众徒弟。是武思源扑通通双膝跪倒,问自家师父。“师尊呐,人都走干净了,您老就别藏着掖着的了,快快传我等那逆天之法,您可不能太过偏心,只传师弟不传我等。”众弟子疯狂点头,纷纷称是。罗玉峰抬起脚就是一下。“蠢徒,你们是要气死我么,他人不信,连你们也不信么,为师若是真有那逆天之法,何苦还要困在这结丹之期,岂不早就晋入那无上奥妙之境,做那跨鹤登仙之辈去了么。”“师尊,您当真没有么。”“当真没有。”“果然没有么。”“果然没有。”“一定没有么。”“为师踹死你们算了,省的看着心烦。”武思源见自家师尊忧愁皆去,这才跪爬几步,来到自家师尊脚下,嘻嘻笑道。“师尊若是打死我等,等您老了,谁又在您的跟前尽孝啊,弟子等当然知道您没有,只是见您忧烦,故而与您戏耍。”罗玉峰岂能不知这帮孩子的心思,见他们如此关心自己,心中顿时暖洋洋的,还不等他细细体会,又听得武思源道。“师尊,千错万错,皆是我那师弟的错,若非他搞出这么大动静,您今日何苦受众人胁迫,连累得我们也担惊受怕。“待我那师弟回来,您第一件事是先揍他一顿,随便打几万棍也就是了,然后再将他许配给我姐,让他补偿我武家之女的颜面。“最后您亲自出马,让他立下道誓,此生此世只许为我武家效力,毕生只听从他小舅子我的命令,我让他往东,他不能往西,我让他打狗,他不许骂鸡,您看可好么。”众弟子不干,纷纷也要让李正听自己的命令,都想收个洞破境小弟,好出去显摆显摆。罗玉峰柔声道。“都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正在师徒等人耍笑之际,殿外飘来一朵红云,不是南峰女修又是谁。放下罗玉峰与红云细说李正之事不提,单说消息传到太上忘情宗。宫主瑶池直惊得心神失守,自己上次以心猿意马去擒那小辈,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他竟然从元婴境晋入洞破境了么,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元婴之境时尚且能从自己手中逃走,如今他晋升一个大境,自己还能治得了他么,真个是气煞老娘。这个天杀的,怎么不死在雷劫之下,天道啊天道,你有眼无珠。胡琴儿见自家师尊偷偷傻笑,她好似见鬼了一般,自从拜冰山女修洛冰为师,自己从来没见她笑过,今日这是怎么了,师尊为何突然傻笑起来,还别说,师尊一笑,真是好看呀,像是一朵洁白的雪莲花盛开相仿。“师尊,你笑什么呀,是不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能不能跟弟子我说说,让我也开心开心。”“没什么,只是听到雏鹰长成,心内欢喜罢了,你不必多问。”“哦,好罢。”樊素也不知从哪里得来这个消息,高兴的去找宫羽灵,想与她分享一下,却没找到那个圣洁女修。最近她老是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些什么,而且经常莫名其妙的失踪,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是每次回来都很开心,好像比她做那太上忘情宗的宗主还要高兴。也罢,没人分享喜悦,那就自己独享,想起自家主人竟然成了洞破之境,且还是那万年难遇的逆天渡劫之修,樊素便开心的笑出声来。主人啊主人,你在哪里,何时来接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