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造化之器,那又岂是他一件区区无名之宝所能够匹敌得。此二者相撞,真好有一比。比从何来。就好比实鹅卵碰上鹅卵石。界山宝好比那实鹅卵,洗天鼎好比那鹅卵石。直将它撞了个纷纷碎,再不能收回。若说方才第二击未能伤到李正,张小符还只是肝胆俱裂,魂魄倒也还在。如今第三击依旧不能奏功,好悬把个放逐之地的魔头吓了个魂飞魄散,脾气全消。罢罢罢。这不二剑魔非是自己所能敌也,应尽早快退,免得自己吃个大亏。怜夜夫人怎么办,顾不得了。美人与自家性命比起来,还是性命要紧。那魔头想到此处,欲转身便走。却被李正唤住。是这剑修言道。“魔头且慢转身,你方才与我赌赛,说好每人各挨三招,如今却又为何急待要走乎。“你我胜负尚未分明,且回来,吃我三招,再走不迟。”张小符怎肯听这剑魔呼唤。加紧步子。打定主意要尽快出离这招鸾宫。李正又道。“嘟。“那魔头可是不知羞耻么。“白白给我三下,却头也不回便走。“称得什么魔主,算得什么魔修,你给我回来。”他欲抬步去追,却被万年寒铁链绊住,出离不了那个圈子。倒提暗绝,口中急骂道。“魔头我记着你嘞。“休要以为你能躲过我这三招。“待有机会,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冲天大炮。”张小符急纵魔云,指挥漫天魔舟去也,顷刻间,招鸾宫云淡风轻。李正气之不过,何曾吃过这等大亏,白白让人给了三下,却不能追。自家还指望能从这魔头身上狠捞一笔,攒个洞破灵石本嘞。只好将气撒到怜夜都夫人身上。是他言道。“怜儿你误我大事也,快快过来与我解开,我去追那魔头,定要让他出出血来。”怜夜夫人回过神来,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这心上人儿,真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手段,竟能将那魔头吓退,比之当初的凌阔海还要高绝,这冤家是如何修到这个地步的,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本以为自己与他要做一对苦命鸳鸯,今日定要死在那魔头之手,双双殉葬在这招鸾宫内。却不成想,千层浪里得活命,百尺竿头又转身,这才叫喜极而泣。“你这妖精,哭什么哭,快来与我解开呀。”那女修柔美一笑,言道。“郎君你少惹点事罢,说什么要去追那魔头,万一你中了埋伏可怎生是好。“他与你一对一或许斗你不过,可他方才走时,那漫天的魔舟你没看到么,他们若是群战于你,你又待如何,岂不是要吃大亏么。”李正回道。“好怜儿,你是不知我的手段,慢说是他魔舟遮天,就算是他魔修敝日,我也不惧。”那女修只当他说笑,只可哄道。“好好好,你不惧,奴家信你。那也不能给你解开,你说得是去追那魔头,万一你一去不复返,奴家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么。”气的李正将暗绝剑哆的一声,插在条案之上,口中急怒道。“妇人之见,妇人之见,误我大事也。”那女修见他气恼,自家却丁点火气也无,只是起身扭动柳腰,来至这男修身旁,葱白玉手儿往他肩头一搭,轻轻揉捏起来。委屈娇声道。“奴家这不是怕你又跑么,我能有什么办法,若非使出这个主意,怎能栓得住你这薄情郎的心。”李正噗嗤一笑,反手拉过女修,二目相对。正要共赴巫山云雨一番。殿外有人叫道。“娘亲,你可安然无恙否。”吓的那女修赶紧将自己的月白色连衣裙抚下,又从男修身下逃出。李正也慌里慌张,胡乱找人皮面具。侍女阿彩进来时,正看到凌阔海正襟危坐,自家娘亲也坐与宫主高位之上,二人神情肃穆,仿佛在商讨什么。阿彩道。“娘亲,方才魔修来袭,可是你与凌**将他们击退么。”“不错,让孩儿你受惊了,你的伤势如何,可曾好转了么。”“娘亲不必担心,孩儿的伤势已然痊愈,那回元丹果真好用,只是太贵了些。”“我儿的身体最是重要,说什么贵与不贵。“你此来寻我有何要事,正好你凌叔叔在此,可与他讲来,我二人正商讨如何敌对魔修,你若无事,可速速离去。”阿彩道。“娘亲,孽海出事了,以前咱们招鸾宫管辖的海域出了许多来历不明的妖族,还将臣服于我们的那些族类都给策反了去,如今再不与我们进贡。“若是如此,也还罢了,听说那帮妖族还要搞什么反攻大会,杀上陆来,报这万年奴役之仇。“故而孩儿想去那孽海走上一遭,惩治惩治这帮畏威而不怀德的狗杂碎,将他们一个剥皮挫骨,方出心头恶气。”怜夜夫人一听此话,有些焦急。她绝不可能让这孩子再去孽海,死都不行。上次让他去孽海公干,竟遇到随风道长李化缘那等天杀的散修,将自家孩子的肉身打坏,只剩元婴逃遁回来,怜夜何止是自责后悔。如今孽海又出事,她怎么可能再派她去,这又不是采购丹药之类的活计,那孽海妖族岂是好相与的。故而严肃回道。“孽海之事,为娘自有定夺,你且退下,不必再管了。”阿彩道。“娘亲,你可是要让凌叔叔去么,他若是去自然是极好,当可手到擒来。”“你退下,不要再管此事。”“娘亲,。。。”“退下。”阿彩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自家娘亲呵了出去,搞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家娘亲当真不知孽海对招鸾宫的重要性么。怜夜夫人当然知道,她看看孽海的方向,又看看李正,左右权衡了起来。让这冤家去孽海,定是能将此事办成,试问那魔头如此威烈,他还尚且不惧,又怎会斗不过那帮妖族。可又怕他一去不回,自己好不容易等他回来,若再要放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这活寡的滋味,可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