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百变魔君险些将碧玉葫芦脱手。这还没完,他刚将自己头颅摆正,第二道剑气又到跟前,再要歪头去躲,已然来之不及,只可低头缩颈,硬生生将自己的眉心低了三寸有余。饶是如此,也被那第二道剑气擦破顶梁门,鲜红的血液溢流出,满面滴血。李正剑气奏功,并未穷追猛打,遂动心意,收了两道剑气,准备再与这魔君言论一番易容之术,他人称百变魔君,定有不同常人之处,正是自己学习的时机。魔君忽觉自家额前温热,抬臂一摸,满手鲜血,知法身被剑气所伤,他也不急,只是使个修补之法,将额头处的伤口抚平,又拭去脸上血迹。他方才低头缩颈的模样活似一个大王八,可笑至极,这一幕却被一人看到,那路过之人诗兴上来,实在忍不住吟诗一首。但听得。魔君魔君行运灰,妄称百变倒霉催。低头缩颈本事壮,活像一个大乌龟。嘿嘿嘿,大乌龟呀大乌龟。李正一听来人吟诗,便知是那修士之耻到也,忍俊不禁道。“这是哪位贤德高才,竟能吟得如此好诗,真乃应情应景的绝句也,还请速速现身,在下愿与你结交一番。”那吟诗之人听得李正夸赞,忍不住心中狂喜,以为又遇到知己,故而跳将出来,拱手行礼道。“这位道友请了,你刚才可是在夸我么。”“道友可是刚才的吟诗之人么,你若是吟诗之人,我自然是在夸奖你。”“哎呀呀,莫非道友也觉得我诗才不错么。”李正面色一板,正色道。“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优秀。在下走南闯北,横跨诸多部洲,还从未见过如道友般诗思敏捷之人,真真是惊奇也,今日得见道友如此高才,岂不是三生有幸么。”施兴发纵身一跃,脚踏云头,凑了过来,立在李正与百变魔君中间,拱手抱拳道。“人生难得一知己,道友既然如此欣赏我,那我也不可能对道友之事袖手旁观。“方才见道友与人斗法,虽占了上风,却迟迟不能取胜,不如让在下助你一臂之力,你我二人同战此魔头可好。”李正:“……”有心问问施兴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能取胜,自家刚才若不收了两道剑气,手下留着分寸,剑气鼓荡回来,定要那魔君一个好看,可施兴发也是好意,自己不可托大。故而回谢道。“多谢道友好意,在下还能勉强应付,待我落败之时,道友再来助我不迟。”施兴发一反常态,急切道。“不不不,还是让某家助道友一臂之力的为好,千万不要客气。”他将身形一转,点指百变魔君岛道。“那贼魔修听着,我非是旁人,乃海外散修施兴发,此一番结识那个啥,……”,他又转头问李正,”对了道友,你叫什么名字。”李正:“……”“不才姓袁,单字名鹰。”“哦哦哦,袁道友,此一番结识袁道友,我二人一见如故意气相投,真乃三生有幸也,实在看不惯你欺负他,施某本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原则,要与你这贼魔修较量一番,你可敢应战么。”施兴发下巴一扬,用鼻孔看着那魔修,不可一世之状,谁人见了都恨不得打死他。百变魔君更是想咬死他。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他了,分明是他欺负我,两道凌厉无比的剑气险一险要了自家的性命,此人分明还未尽全力,若是尽全力催动那两道剑气,自家手段虽多,却拿那两道杀剑毫无办法,再要斗下去,怕是早死多时。刚刚掏出五毒葫芦,还未来的及喷出里面的滚辣五毒水,便知自家绝非此人对手,小看人家了,今日贸然追出来,有些大意,应当速退,却不成想碰到施兴发这个王八蛋。不仅做诗嘲讽自己像个乌龟,还胆敢主动跟自己斗法,真真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家斗不过那姓袁的,难道还斗不过你么。遂朗声道。“姓施的,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么,你有本事与我单打独斗,让那姓袁的让开,我百变今日就让你看看魔修的本色。”“放你魔奶奶的狗臭屁,谁要跟你单打独斗,我二人偏要双战于你,怎么,你可是怕了不成么。”李正满脸黑线。。。“施道友,要不你先让开,待我于魔君分出胜负,你再与他争斗不迟,如此可好么。”“不好,我与道友相见恨晚,此番定要一同作战,谁说也不好使。”施兴发有他自己的算计。他自幽冥鬼岛出来以后,便钻到一所僻静之处潜心隐藏起来,想等风头过后,自家再出来闯荡不迟,却不想魔修集结成军,大举进攻介圆洲传送大阵。如此千年难遇的大热闹,他吟诗小王子怎能错过,没了他,岂不是缺了许多精彩。自家老毛病又犯了。又想着出来碰碰机缘,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机会能趁着正修魔修发动大战的空当发笔横财,他是一点也闲不住。刚出来不久,正碰上火蓝道人。。。火蓝道人此生最恨的人是谁,那都不用问,施兴发自己最清楚。在幽冥鬼岛之内他是如何趁人之危,又是如何将火蓝道人蒙住痛打,还将人家的储物之宝洗劫一空,他怎能忘却得了。别说是性情火爆的火蓝道人,让施兴发自己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下,他自己都受不了。火蓝道人不见他还好,一见仇人出现,随即想起自家在幽冥鬼岛内的遭遇,直气的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飞空,二眸子起红线,血灌了瞳仁,非要杀了他不可。二人交手几合,施兴发不敌火蓝道人,遂败走出逃,所幸他遁法无双,闪字决护身,这才逃出火蓝道人的视线。可那火爆脾气的道人又岂是好招惹的,跟在施兴发身后紧紧不放,发誓要追上他,一口一口将他身上的肉都给咬下来。施兴发也知道自己很难摆脱火蓝道人,只一味向前猛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