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行之后,那少年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之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退。

    继而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丢脸,脸上又浮起羞怒之色,甩出数把飞刀,大声叫道:“去死吧!”

    徐行脚下微微一动,身形稍稍侧了一侧,就尽数避过了射来的飞刀。

    此时离得近了,徐行越发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公子,似乎有点弱。

    虽然看起来,这少年公子与徐行的实力差不多,都是属于一流高手的行列,但徐行在面对此人时,却就是有有一种“这人很弱”的感觉。

    远不如在面对春桃、秋叶那两名侍女时,带给他的压迫感强烈。

    徐行没有急着去对付那少年公子,而是来到了春桃、秋叶两名女子的身旁,也不管这二女有没有死去,直接了当地给这二女一人补了一刀,砍下了她们的头颅。

    虽然这两女都长得还算不错,但既然是敌人,徐行就不会因此而生出半分怜香惜玉的念头。

    少年公子看到徐行斩杀二女,简直目眦欲裂,怒吼叫道:“啊啊啊——还我春桃和秋叶的性命来!”挥动拳头,朝徐行打来。

    徐行看到这少年公子出拳之时,身形不稳,章法混乱,顿时就知道,此人并没有多少的应敌经验,顿时放下心来,微微一哂说道:“还真是温室里的花朵,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说话的同时,徐行让过那少年公子的拳头,一刀朝其头顶劈斩而下。

    但令徐行感到意外的时,就在他的刀即将砍在这少年公子的头顶之时,此人的身上竟然突兀地生起一道清光,将其包裹在了其中。

    “当”地一声,如中精钢,柴刀被反弹了起来,徐行手中一震,震得他手臂都微微发麻。

    少年公子在徐行一刀临头之时,眼中也闪过一抹惊恐和绝望,但在看到徐行一刀无功之后,顿时大喜过望,得意大笑道:“哈哈哈哈,你想不到吧,本公子有法器护身,你伤不了我!”说罢此话,心中底气大增,再次朝徐行挥拳打来。

    徐行眼睛微眯,目光盯在了那少年公子的脖颈之下,那里有一块被衣服遮掩了大半的圆形玉佩。

    此人身上的清光,正是从那块玉佩之中散发出来的。

    面对少年公子再次挥来的一拳,徐行轻易闪身避开,然后一刀斩在了此人出拳的右臂腋下。

    巨大的力道,将少年公子打得飞跌了出去,重重跌倒在地上。

    但跌倒之后,这少年公子却是立刻从地上弹跳而起,再次朝着徐行打来。

    毫无疑问,笼罩在这少年公子身上的清光,又一次护得他毫发无损。

    徐行面色微沉,再次出刀,斩在了少年公子的肩头。

    又是“当”地一声响,伤不得其分毫。

    但徐行面色不变,手上毫不停留,继续出刀。

    一刀刀挥出,或是斩在其手臂之上,或是斫在其胸腹后背之间,又或是砍在他的双腿上面,甚至连“斩根”此招的下三路,徐行也连使了几刀。

    但无一例外,都被那少年公子身上笼罩着的清光所阻挡,不能伤其分毫。

    大约连砍了十分钟左右,徐行已经累得微微有些气喘,但那少年公子身上的清光,却是不见半分减弱的迹象,此人依然活蹦乱跳,精神十足。

    少年公子此时已经越发得意,不再出击,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徐行一刀刀的挥砍,口中还嘲讽骂道:“废物,你可真是个废物,我站在这里让你打,你都伤不到我分毫!”

    徐行阴沉着脸,不再攻击,转身就走。

    少年公子见徐行离开,先是愣了一愣,继而大怒叫道:“站住,你不准走!”

    徐行停步回头,冷声一笑道:“你不过是仗着乌龟壳子结实而已,若没有这层壳子,你早就被我分尸无数块了!居然还有脸在此得意洋洋,当真是不知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之前初见面时,这少年公子便骂徐行布置在谷中的阵法是乌龟壳子,而此时被徐行回骂过来,气得少年公子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反驳,用手指着徐行,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你可恶!气死本公子了!”

    徐行斜睨着眼,满脸的不屑之色,说道:“你一个只会躲在乌龟壳子里,不敢露头的无耻之辈,还敢自称什么公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若有胆,那便取下你的护身法器,与我一斗,看我能不能斩下你的狗头;若是无胆,那便休要聒噪,今日我奈何不得你这乌龟壳子,等到他日我想到破解之法,定会取你狗命!”

    少年公子与徐行斗了这许久,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徐行的对手。

    故而虽然心中气极,恨不得为了面子当场就把护身法器给摘下来,但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上风,手里捏着脖子下面的玉佩,几经犹豫,却始终不敢取下。

    但一时又咽不下这口恶气,便神色狰狞地朝徐行扑抓过来,口中大叫:“本公子与你拼了!”

    “呯”地一声,少年公子被徐行一脚踹出数丈之远。

    少年公子被徐行踹飞之后,跌落于地,却是再也没有了斗志,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居然就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此人一边哭,还一边恨恨瞪视着徐行,口中威胁说道:“我是许氏家族的少主,你一个连猪狗都不如的东西,居然敢如此折辱于我!等我回到家族,定要告诉我姐姐,让她替我报仇……”

    “你姐姐?”徐行挑眉,微微诧异道,“你还有个姐姐?”

    少年公子说道:“当然了!我姐姐比我厉害多了!你身上的蛊虫,就是她给你种下的!你不过是我们许家的一颗棋子,居然还敢反噬主人!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徐行听到此言,心中微微一沉,已经明悟,原来他的感觉并没有错,眼前之人,果然不是当初在张大婶家中所遇到的那个神秘阴影人!

    少年公子见到徐行变了脸色,顿时又有些得意,说道:“你害怕了?害怕也没有用!反正你也伤不到我,拿我没有办法!你就等死吧!”

    徐行沉声问道:“既然我身上的蛊虫是你姐姐种下的,那么为什么来杀我的人会是你?那几次蛊虫所产生的幻象,是不是都是你在背后操弄?”

    少年公子讶异道:“你怎么知道背后是我?我偷了姐姐的母蛊来玩耍,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不过一个区区棋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徐行恍然道:“原来你是偷了母蛊,而不是你姐姐给你的!”

    少年公子此时也意识自己说漏了嘴,但也不怎么在意,昂着头说道:“这又与你有何干系?”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又浮起几分怒容,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碾死子蛊的时候,我正跟母蛊的心神相连,子蛊死亡,母蛊心神受伤,也连带着害得我头疼了好几天?”

    徐行冷声道:“你不过只是头疼了几天而已,而我的性命,却是被你拿来玩耍,随时都可能命丧你手!”

    少年公子不以为意地道:“你一个卑贱的棋子,又如何能与身份尊贵的本公子相比?真是可笑!”

    徐行微微闭眼,长吁出一口气来,压制住心中已经越来越盛的怒意,再次开口问道:“你姐姐的身上,是不是也有跟你一样的护身法器?”

    少年公子骄傲地说道:“我姐姐本领强大,根本不需要这东西!”

    听闻此言,徐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少年公子不解道:“你放心什么?”

    徐行疾行数步,与那少年公子拉开了十多丈的距离,扬声说道:“放心送你去死!”把手一甩,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的珠子,被徐行丢向了那少年公子。

    轰隆一声巨响,犹如炸雷在耳边响起一般,爆炸生出的冲击波,将徐行的身体掀飞,飞出七八丈远之后,才重重跌落于地。

    漫天的尘土,飞洒落下,盖在徐行的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

    “呸呸呸!”徐行连吐几口,只觉得满嘴都是沙子,一边拍打着身体,一边嘟囔道,“这胡俊杰,说话真不靠谱!什么十丈之内寸草不留,要不是我谨慎,多离开了那么几丈,说不定都连我自己都得被炸死!”

    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徐行朝爆炸的中心看去。

    只见一个十多丈大小的巨坑,足有七八米深!

    徐行的目光在坑里面寻找了片刻,丝毫找不到那少年公子的身影,暗自嘀咕道:“不会炸成碎片找不着了吧?”

    刚说完这句话,在深坑的边缘之处,慢慢鼓起一个小土堆,然后从土堆里面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浑身衣裳破烂,大片的皮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正在渗着鲜血的焦黑之色的可怖伤口。

    不仅如此,此人的双腿也已经齐根而断,右手只剩半截,唯有左手尚且完整,正努力地扒着周围的沙土,口中发出嘶哑的痛叫声,一点点地往坑外爬去。

    徐行看着那个如同黑炭一样的人,也是有些诧异,惊讶自语道:“居然还活着?那法器的防护之力,居然如此强劲?”

    说话间,徐行手里拎着柴刀,一步步走了过去。

    那少年公子也看到了正在朝他走去的徐行,心中充满了惊恐,嘶哑地叫着,仅剩的左手拼命地往前扒着,想要使自己离徐行尽量远一些。

    徐行来到少年公子的跟前,开口说道:“现在,你的身上应该没有可以保护你的法器了吧?”

    少年公子结结巴巴地说道:“饶……饶命……”

    徐行眼神冷漠,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手里的柴刀。

    少年公子见此,已经满眼的绝望之色,颤抖着身体,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却有一声尖锐的呼啸破空之声陡然响起,三道暗器朝徐行激射而来。

    徐行斩落柴刀的动作被打断,只得先行避开飞来的暗器。

    在徐行避开暗器的同时,从远处飞快奔过来一个身穿灰袍的老人,来到徐行的面前,将那少年公子一把抓起就走。

    徐行大声喝道:“哪里走!”提气疾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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