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出事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于是所有的人,无论大人小孩,全都奋进全力,朝着程老所在的小院跑了过去。

    程老倒在了自己小院当中,被人发现的时候,还是面伏于地,不省人事。等到被人抱起来时,却发现他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了。

    在小风等人赶到之前,早已经有人赶到,开始为程老师施治,在治疗过程中,他们才意外发现,原来程老身上有伤,胸前所受一掌最重,好在是偏了半个手掌的位置,否则程老必定会命丧当场!

    是谁?是谁干的!!在场之人带着愤怒和悲伤,难以压抑的怒问道。

    然而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抢救程老。

    三族的势力不弱,又是以采药闻名,所以族内贵重药材,数不胜数,这种强心护脉的草药更是必备之物。

    很快就有人拿来草药,为程老内服外用,控制伤势,又有人急忙到城中去,寻找千鼎谷的敖景长老,求药一元护心丹。

    这一元护心丹乃千金不换之良药,于内伤、急创都有奇效,是千鼎谷所特治、驰名大陆的名贵之物。

    这敖景贵为千鼎谷的长老, 必定会常备此物,以防不时只需,如今程老出现这样的意外,族内留备的十几粒保心丹全都耗尽,程老伤情仍不见好转,所以便有人想到了千鼎谷之人。

    敖景闻听此事,大吃一惊,毫不犹豫的献出三颗一元护心丹来。

    有了这等奇药,给程老服下之后,方才略略又了起色,但人却一直昏迷,没有转醒过来的迹象。

    其实众人也都明白,程老虽然修为极高,但是毕竟是年过百岁的老人,内力不弱,可身体精力远远不如当年。

    如果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定难逃此劫,饶是程老一身修为,又加上通族之力、无数的灵丹妙药,才勉强控制住伤情,临时保住程老的性命。

    这样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之时。

    寒启达在武馆内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甚至三族的人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来,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所以趁着天黑关城门之前,往这边找来。

    果然,还没有出城,寒启达就已经听说了程老遇袭的事情,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武隆县城。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对程老下的手?”寒启达甚为恼火的问道。这程老是他极为敬重的长辈,如今程老遇险,他怎能袖手旁观?

    王文栋面色疲惫却愤怒的说:“这也正是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事情,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手,我非让他碎尸万段不可!”

    寒启达仔细了解过事情的经过之后,略带迟疑的说:“如此说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如果我说出来,你千万不要多心啊!”

    王文栋忙说:“学长,我这人你是知道的,从不会拐弯抹角的,而且此时是我族非常时期,有什么事,是我们未曾想到的,或是有什么细节,是我们忽略的,还请学长不要隐瞒,不吝赐教!”

    寒启达沉吟一下,说:“程老遇袭,有两点必须要考虑:其一,仇家是谁?单从那致命一掌的招式看来,似乎与希佳山上所遇的歹人有关,如此说来,这歹人不仅没有远遁而去,反而一直潜伏于此,伺机而动,准备报复。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学弟你们三族就不得不多加小心,以防他们再有什么动作。

    我想,以你们三族的在本地的势力,想要查明近期在此地出入的外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对方既然如此胆大妄为,想来必定会落出什么马脚。

    所以可以从此处入手,去追查一下。知己知彼,不可打无准备之仗。”

    王文栋点点头,觉得学长说的极有道理,继续静听。

    寒启达继续道:“这其二嘛……你们族中有内奸!”

    “什么?!”王文栋面色惨白,大吃一惊,连连摇头,说:“不,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与外人勾结,谋害程老呢?我们的三族之人,绝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寒启达曾常年在军中行走,各样的诡诈、计策、阴谋、阳谋,多有涉及,所以他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心,只不过近年来他虎落平原,心性早就不及当年。

    今日所遇之事实属非常,寒启达怒火再燃,重操起当年的斗志,开始精心算计起来。

    寒启达拍了拍学弟的肩膀,让他暂时安静下来,分析道:“你不要着急反驳,先仔细听我说说!

    首先,采药三族在这武隆县一代,实力雄厚,也是一家独大,即便现在秋季采药节到来,有各路往来药商至此,也没有人敢对三族有不敬之心。

    其次,想要完成对程老的狙杀,绝非单凭实力和临时起意就能做到的。

    采药三族的地盘庞大,人员众多,虽然在武功修为上未必是上乘,但自己的驻地,耳目众多却是不假。

    因此想要避开众人的眼目,只对程老不利,单凭一个外人,很难做到。

    最后,今日歹徒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时机刚刚好,三族的三位族长和二十一位长老,全都聚在一起参加第七堂课,又单独留下程老,带着几个孩子去测试。

    这样的得天独厚的机会,绝非事先策划所能预料到的,如果没有一个熟悉族内地形、人员配置和今日测试流程的人,为其作为内应,怎么可能成功?

    学弟,你说呢?”

    王文栋闻听此言,额头直冒冷汗,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学长所说之言,句句命中要害。

    寒启达一拍桌子说道:“虽然这样的事情很难接受,但是只可惜,这就是事实。

    1只可惜呀,那个背叛了你族之人,恐怕做梦都想不到,程老面对性命之忧,还不忘照顾你们三族的颜面,甚至是顾及他的名誉,刻意为他隐瞒!真是……真是……”

    “学长,此话怎讲?”王文栋不解的问。

    寒启达叹口气,说:“你还没明白么?程老胸口中招,却趴伏在地上,为什么?因为他受伤之后,还有挣扎的气力,所以才会转身要往屋内走去,为的就是要掩护那人,使他可以及时逃离啊!”

    “什么?!”王文栋闻言震撼的一个激灵,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似的,无法言喻。

    小风心中也是一惊,暗想:程老爷爷居然会做出如此举动来?难道他不恨那出卖三族之人么?难道他不想让族人帮自己报仇么?为何还要为三族的败类来掩饰呢?

    寒启达叹了口气,说:“程老应该不是不知道此人所做之恶,只是念在同族同胞的情谊,希望他能迷途知返,所以才这样为他遮掩呀!”

    “为他遮掩?!”王文栋和小风异口同声的问,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教官与王文栋先生又聊了一些话,便准备告辞了。

    今日是三族的多事之秋,寒启达猜对方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不愿久留。

    王文栋也没有强留,于是起身把自己的这位学长送出去。临走的时候,寒启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学弟,今天的七堂课测试,结果怎么样?小风的成绩如何呢?”

    “七堂课?”王文栋木讷的问,猛然间想起来,是呀,七堂课的测试,结果怎么样了?

    这个结果,连王文栋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清楚,族长和长老们慌慌忙忙的从内院跑了出来,而且内院的密藤还发起狂来。

    至于这第七课测试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呢?这个问题他不仅不知道,甚至都不关心了,不仅仅他不关心,现在全族的人都不关心了。

    因为程老受伤了……

    看着王文栋那愕然、若有所失的表情,寒启达略带歉意的一笑,说:“打扰了!”说着 便带小风往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寒启达询问起来,却觉得小风支支吾吾的没有说清楚。

    这让寒启达很是意外,因为在他的心中,小风是一个十分聪明练达的孩子,远胜于同龄的孩子。

    对于今天测试的情况,他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说不清楚呀。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小风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含含糊糊的想要糊弄过去,根本就没有讲明白。

    猛然间,寒启达意识到,小风这孩子,是在隐瞒什么,他要隐瞒什么呢?为谁隐瞒呢?寒启达一时有些糊涂。

    小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他就是这样做了,就像他不知道程老为何要隐瞒那个“内奸”,也许,他是被程老感动了。

    虽然他知道,三族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关心程老的安危。

    但是真的与他无关么?

    那又是谁伤了程老的呢?小风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这个问题的,不只有他小风自己,还有其他一些更关心此事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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