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初雪提出要去参加花展后的拍卖活动,可骆叔等人其实根本不想再待下去了。

    其实从进园子,他们就浑身上下处处都难受,总觉得自己跟周围的环境氛围格格不入,早就萌生离开的想法,只是顾忌佟初雪他们才没有直接离开。

    既然骆家的其他人和徐锦娘都说待的不舒服,佟初雪也不好强留,便让他们先出去逛,自己和骆回安留下来参加拍卖会。

    随着太阳的炽热渐渐散去,花展结束,江未寒适时出来宣布拍卖会开始。

    展出的所有牡丹都被摆到一起,江未寒站在花架之前,宣布此次拍卖开始,其中已经有人预定的牡丹直接跳过。

    此时,佟初雪再次见到了刚才和她发生争执地柳姑娘,她还觉得有些惊奇,这个柳姑娘才买了一盆花,现在又跑来参加拍卖会,看样子家底厚实的很。

    伴随着一声锣响,拍卖会正式开始。

    “在坐的各位,十分感谢各位光临我们奇艳阁的牡丹花展,现在要拍出的第一盆花名叫十里红妆,众位请看,这盆花的花瓣层层叠叠,好似女儿家出嫁的喜庆颜色,起拍价格三百两,每次举牌加一百两。”江未寒道。

    佟初雪记得,这盆花的定价不算高,好像是八百两,但是拍卖是从三百两起步,不免给人感觉可以在拍卖会上赌一把,以更便宜的价格买到。

    实际上只要开始参与竞拍,胜负心便会刺激着买家不断出高价,往往到最后价格会比当初的定价炒的更高。

    这个江未寒真是个会做生意的,佟初雪忍不住赞了一句。

    “四百两。”

    “五百两。”

    “六百两。”

    ……

    最终这盆花以一千两的价格成交。

    佟初雪微微咂舌,在座的这些人出价十分爽快,没有丝毫犹豫,不说是家财万贯,至少也是家底殷实。

    后面,江未寒又搬上来几盆牡丹,拍出的价格均在千两之上。

    不过这些花佟初雪都不感兴趣,她最大的兴趣就是在今天的花王——贵妃醉酒。

    这盆花的价格高达万两,之前的花展上不止一人对此花感兴趣,但是江未寒坚持此花不预定,只拍卖,因而来人中有不少人都是冲着花王来的。

    这株名为贵妃醉酒的牡丹,枝条柔软,花头下垂,纤纤醉态,故名贵妃醉酒。

    当江未寒把花抱出来的时候,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贵妃醉酒之上。

    “诸位,这盆乃是我们今天的花王,奇艳阁花费数年精心栽培而成,经过鉴定,乃是孤品牡丹。”江未寒道。

    佟初雪小声问骆回安,“牡丹还有人负责鉴定?”

    骆回安低声答道,“听闻当今圣上喜爱牡丹,朝廷专门设立了一个机构管理牡丹的种植和评级,能被评为孤品的牡丹,极为罕见,价格都在万两之上。”

    坐在不远处的柳姑娘刚巧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不屑道,“不知是哪里来的土包子,竟然连这都不知道,自不量力的参加拍卖,孤品牡丹可是万两一株,买得起吗?”

    佟初雪但笑不语,她还真就是冲着这孤品牡丹来的,若是这牡丹只是值千八百两银子,她还真没兴趣。

    江未寒继续道,“孤品牡丹价格提奇高,所以起拍价不低,每次举牌加两百两,这株牡丹从八千两起拍。”

    江未寒话音刚落,在座的客人成片的举手,一下子就把价格提高了千两多。

    佟初雪没想到却是珍贵的牡丹,越有人肯出价。

    奇货可居,果然不假。

    佟初雪也举了牌。

    柳小姐见佟初雪举牌,十分讶异,那个女人身上穿的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料子,看上去也没有什么银子,难不成真能拿出一万多两。

    不可能,现在举牌的人这么多,她说不定只是打肿脸充胖子。

    很快,价格就被抬到了一万两。

    佟初雪此时突然回过头,十分挑衅的看了柳小姐一眼,无声地说道“你输了”,然后举起牌子。

    柳姑娘原本只是想看看,结果被她这一眼刺激的怒火中烧,也举起了牌子。

    一旁的红绡吓的话都说不利索,“小姐,咱们出门可没带这么多银子,这万一要是真给您拍到了,咱们怎么办呀。”

    柳姑娘一个眼刀横过去,“闭嘴,我们柳家难道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吗。”

    红绡闭上嘴不敢说话,他们柳家确实拿的出那么多银子,可老爷明明说了不能让小姐再乱花钱,这次出来身上也没带那么多。

    红绡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恨不得把自家小姐的手按下来,可又没那个胆子了,只能干着急。

    现在场上的价格已经吵到了一万二千两,佟初雪还在继续举牌,而且每每举牌过后,就要朝柳姑娘那边看上一眼。

    柳姑娘这辈子一向是她在别人面前颐指气使,几时被人这样暗戳戳地讽刺过,于是紧接着佟初雪和后面举牌,紧追不放。

    等到柳姑娘反应过来的时候,还在出牌竞价的只有她和佟初雪两人。

    而此时牡丹的价格已经被炒到了整整两万两,红绡整个人虚脱地倒在椅子旁,心道,这次回京是没法交代了,老爷一定会打死自己。

    柳姑娘也是冷汗涟涟,握着牌子的手指不住颤抖,怎么办,她根本拿不出两万两银子,奇艳阁也不可能让她赊账。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佟初雪再次出价,然后她不跟。

    可佟初雪却好像是要放弃了,按着牌子愣是不动。

    柳姑娘忍不住在心中呐喊,你刚才不是举牌举的挺快吗,怎么现在不动,你倒是举啊。

    她锐利的目光牢牢附着在佟初雪身上,可佟初雪就好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似的,岿然不动。

    其他人早就反应过来,佟初雪是故意在给柳姑娘设局,这种抬价的手法拍卖会上十分常见,甚至很多时候卖家会专门安插这样的人在竞拍者当中,提高物品竞拍价格。

    佟初雪若是不要,柳姑娘就被迫拿出两万两把贵妃醉酒买下,她也可以耍赖不认,只是这样的话回京后怕是会被父亲骂死,连带着整个柳家都要丢脸。

    柳姑娘走投无路之下,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指着佟初雪,大声质疑道,“我怀疑你跟江老板认识,你是奇艳阁的人对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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