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落,书言便看到白色骏马又从眼前飞驰而过。

    一来一回,又一个来回,这都两个来回了。

    莫砚行在村子里也这么忙吗?之前也没听说过啊。

    “书言,你要是不是不着急,便多坐一会儿,”峰嫂见书言两道眉拧得和蚯蚓似地,便忍不住留人,“我和成岭家的,正好有些事情不是很懂,想向小娘子讨教讨教。”

    书言自是乐意帮助峰嫂的,但是在给她们答疑解惑的时候,她也没忘记数外头骏马经过的次数。

    这才一盏茶的功夫,起码五个来回了。

    莫不是要踏穿这块地才甘心吧?

    “不然我去找大哥,说你专程在这边等他?”峰嫂留意到书言的目光数次飘向门口。

    书言忙摆手,“既然莫大哥今日忙,我便不叨扰了。两位嫂子帮我传个口信。”

    峰嫂自是应允,听完口信,笑盈盈道,“书言能特地过来告假,大哥肯定会同意的。”

    镖局规矩大,这不是三郎一次两次提了,书言自是不敢破坏了人家的规矩。

    出了成峰家的,她便在门口站了站,然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依然不见骏马回来。

    这可真是见鬼了,她是运气有多差?

    按之前那个频率,她能碰上好几次,可偏偏她出来等了,他就不回来了?

    书言挑了挑眉,也罢,今天大概就是‘见不到莫砚行日’。

    蒋行知从门口岗亭处悄悄探出头来,见俏丽的背影越来越小,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打从上次被咬,他足足有二十多天没出村子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嘴巴上的咬痕很是明显,他白天便在帐子里看军书,晚上就出来活动筋骨,直到嘴巴上的咬痕渐渐褪掉。

    今日听说她来了,他那心口就犹如揣了只小鹿,蹦跶个不停,于是,打马从成峰家门口飞过,敏锐的目光只瞄到她衣裳的颜色。

    “老大,您这是……”守村口的家丁暗戳戳地打量了蒋行知许久,老大在这岗亭后头猫着腰,难道不累吗?

    老大身材高大,绝不是能和他们几个小喽啰的身材放在一起比较的。

    “你们几个,还是要多注意些进出的人的,”蒋行知敛回眸光,负手在背,挺直身形,神色微微冷肃。

    “是,”家丁面上应答,心里却十分不解,老大对对岸家的小娘子和郎君向来不多问的。

    蒋行知又瞥了眼对面豆点大的绯色身形,正了正色道,“当然,卫家的小娘子和郎君要来,放行便是。”

    家丁应‘是’。

    守村犹如守城,他们不敢有一丝疏忽。

    蒋行知这才满意,示意家丁把他的马牵回到马厩去。

    这边,他自己慢悠悠地踱步到眺望台,远远地望着时不时出现的小身影。

    这样瞧着也不错,至少心中同样欢喜。

    “大哥,”峰嫂见马是被牵回去的,便找来了,“小娘子今日过来,是专程来找你的。”

    蒋行知怔了怔,专程来找他?

    难道是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若如此,他和她一样。

    “找我何事?”蒋行知侧身过来,冷峻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柔色。

    峰嫂回道,“说是替三郎告假来的。”

    “为何三郎要告假?”

    莫非是卫家有困难或者是……

    蒋行知一着急,那黑眸的光忽然凌厉了几分。

    峰嫂垂眸,小心翼翼地回答,“说是她要去赏荷宴, 卫先生不放心,让三郎跟着去。”

    赏荷?

    蒋行知脑海里便出现少女与荷花相映成趣的画面,嘴角便出现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可有说是何处荷花池?”

    峰嫂摇头,人家小娘子只是来告假,怎会说如此详细?

    蒋行知朝着对岸望过去,已不见那绯色身影。

    人回去了?

    就在蒋行知要跳下瞭望台时,看到书言气喘吁吁地跑进村子。

    他想找地方藏一下,却发现来不及了。

    “莫大哥,你等下,”书言要知道告个假这么费力,她可真不要爹爹答应带三郎去赏荷宴。

    蒋行知脸上一阵热意,紧紧地绷着,才让气息更为平稳些,“听说你寻我?”

    “是,”书言福了下身子便起来了,笑道,“镖局规矩多,三郎自然是镖局的人,自然也要遵守镖局的规矩,此番有点事情需要三郎,我想为他告个假。”

    上次三郎被罚得连床都下不了,她可不想再次发生这种事。

    蒋行知侧身过去,暗暗调匀好呼吸,沉声问道,“可否告诉我原因。”

    卫家那么多郎君,为何独独找了三郎陪她去赏荷?

    三郎是卫家唯一会拳脚功夫的,难道是保护她而去?

    去赏个荷,还要带会拳脚的弟弟过去?

    一个个疑惑走马灯花似地在蒋行知的脑脑海里穿过去。

    若真是因为三郎有拳脚功夫去赏荷,那他蒋行知是不是更合适?他武功虽未到盖世无敌,但陪着赏个荷还是没问题的。

    “这……这不太好吧?”书言一脸强笑。

    “为何?”蒋行知心尖犹如被扎了一下,脸色略更沉了些,“有何不可告人的?”

    这是她的私事啊,大哥……书言腹诽,面上却依然笑容可掬,“赏个荷哪能是不可告人呢。”

    “如此……”蒋行知拖着音,勾起唇角,笑望着书言。

    书言见状,心里暗想,完了,他这个表情定是不会答应的。

    “既然不是非要三郎不可,那便不准告假,”蒋行知忍痛拒绝了书言的告假请求,脸又沉沉地绷了起来。

    书言笑容僵滞,他平日见着便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啊……

    今日怎得……

    她以为告个假很容易的,可谁知道他居然问东问西,最后还不给请假?

    “那……那算了,”书言只得告辞,不过就是个赏荷宴么,她一个人也能去,最不济,把大郎和二郎都带上。

    只是担把家中两个俊俏的郎君带过去,怕多惹是非。

    卫家儿郎不仅样貌好,文采更是出众,回头怕是把褚玉临给直接比下去。

    想到这,书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蒋行知恰好看到她的笑容,便更不解了,都不准假了,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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