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陆文如同僵尸一般躺在床上,两只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方的素色床帏,浑身各处传来的乏力感让他连扭动一下头颅都做不到。整个人则被清香缭绕,身侧还有一股温热软腻的触感传来,让他不禁有几分心猿意马。他本以为今日要失陷于此,却没想到身侧躺着的这位妖冶的女子在躺下之后似乎便没有了任何的动作,身上还穿着那身刚刚出门时的白衣。此时两人和衣而睡在这一张床上。陆文此时怎能不知,自己是又被这妖女给‘戏耍’了。当冷静之后,陆文也开始思索起来。这妖女究竟有何来历,知道自己的身份,似乎还曾见过自己。而且从这女子所做的一切动作来看,虽然将自己迷倒,但也并没有出卖自己给那些浮屠教的和尚。那么她将自己藏在此处又是为了什么?自己身上最重要的宝贝便是那块铜片,这是随身携带着的。而从宝库中获得的银两、金砖还有其他琐碎东西,在第一时间被那几个和尚发现的时候就被他随手找了身旁的地方藏起来了。此时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几名和尚找出来。但是这妖女显然不是为了宝物,面对已经如同植物人一般的自己也没有搜查,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这让陆文心中的好奇更加浓重了,心中盘算一番后,他用尽力气调动喉咙小声的说道:“你是谁?”话音落下,陆文察觉到身侧温暖的娇躯有些许微动。黑夜里,苏念奴侧躺着,她枕着枕头的另外半边,眼睛并未睁开,但唇角勾出几分角度,喃喃道:“公子以为奴家是谁呢?”苏念奴口中吐出的热气熏蒸着陆文的耳朵,让他觉得耳朵有几分痒痒的。“在下穷尽思维,也不曾想起在何处见过圣女。”不过陆文缓缓道。“呵,刚才还叫人家‘妖女’,转眼间就改口叫‘圣女’,你们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骨子里都蔫坏的很。”苏念奴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怨妇般的娇媚,一股魅惑感不自觉的生出,宛如蚂蚁一般爬入人的心窝,熏得人醉了,然后她轻声笑道:“不过公子似乎误会了,奴家只是不想把公子交给那群臭和尚而已,可没说要将公子放走哦。”闻言,陆文心中一沉,这妖女实在是太难对付了,自己根本看不穿他。他想要继续开口,从苏念奴口中套取些消息。但还未等陆文开口,她便话锋一转,头颅似乎微微的靠在了陆文的肩头。“公子别说话,奴家困了。”黑暗中,女子略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打断陆文接下来的话。然后陆文便察觉到女子靠着自己的肩头,气息平顺,竟就真的陷入沉睡,似乎对他完全不设防似的。这妖女就不怕半夜里自己药性过了,反过来对她生出威胁吗?还是说她自信这药能够延绵极长的时间?陆文不得而知,但暗香笼罩,全身又无法动弹,只等缓缓的在黑暗中等待着。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缝射入屋内,是个好天气。经过一夜尝试,陆文发现体内的毒素正在缓缓消解,身体也开始恢复知觉。这让他庆幸。这混合毒物虽然奇特,但是自己肉身强大,这毒物的效用便打了个折扣。不过他并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身侧的妖女太过狡猾,他怕此刻自己还未恢复全部的实力,恐怕不能制服这女子。又过了一会,陆文也接着发现身侧的女子呼吸有几分凌乱,只见苏念奴幽幽醒来,两道目光看向陆文侧脸。他还没有完全的摆脱混合毒性的影响,为避免打草惊蛇,继续装作中毒模样,任由苏念奴观察着自己,暗中只耐心的等待机会,等她出现破绽。苏念奴看向窗户一眼,只见外面十分幽静,只有风声。她轻启朱唇,幽兰麝香袭来,笑道:“想来那帮和尚寻了一夜,没有发现踪迹,应该也就此退去了。不过奴家也要多谢公子,让奴家睡了个好觉。”“圣女客气了。”陆文客套着,然后寻了个话题问道:“只是在下不解,圣女如此人中龙凤的人物,便是龙虎榜上的天骄才女也黯淡,又怎会加入白莲教?”话音落下,只见苏念奴似乎并不生气,笑容甚至更胜,她伸出左手将陆文的脑袋微侧,与自己对视,带着几分魅惑的语气问道:“那公子以为奴家应该去做些什么呢?”陆文敏锐的觉察到了苏念奴平静下隐藏着的波涛,但他依旧装作未发觉的说道:“或可加入朝廷可为国效力,又或拜入几大宗门,踏上修行,护卫人族。”苏念奴的手指在陆文的脸颊上轻轻抚弄着,在他目光中微微摇头,笑着:“公子说的在理,只可惜奴家被卖到烟花坊、挂烟月牌时,解救奴家的既不是朝廷,也不是几大宗门。公子是青城山的祖师辈,地位尊贵,不知道要比奴家贱籍高出多少层楼去。只是朝廷与几大宗门的大人们高高在上,能看的见天下兴衰,但是看不见在泥里面寻吃食的贱民。说到底这天下还是世家宗门的大人们的。”她与陆文对视,微微笑道轻声喃着,“在公子眼中,奴家不过是逆反乱贼,可奴家也不过是想要为这天下黎民寻条出路,这又有什么错呢?”“机会!”这一刹那,陆文发现苏念奴竟然出现了一瞬的恍神,而且自己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他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只见刹那间,,陆文突然暴起翻身,雷霆出手,一把抓住了苏念奴放在自己脸上的洁白手腕。苏念奴的神色大惊,立刻就要站起,同时催动体内灵气,下意识的另外一只手就朝着陆文袭来,然而却被陆文轻松躲过,然后攥住手腕,使得两只手交叉被束缚在背后,同时有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力道袭来死死压制住她,将其镇压在这这大床上。一时间,大床都发出难以支撑的‘吱呀’刺耳声音,似乎马上就要被分解。苏念奴体内灵气催动到极限,想要挣开陆文的束缚,然而却发现陆文的力道宛如山岳一般沉重,自己奋力挣脱几次竟然毫无效果,这让她大惊。“你这小贼,竟然解了毒?刚才是佯装的模样?”苏念奴望着陆文,气的一阵气喘,酥胸一阵起伏不定,又惊又气,同时不解陆文为什么能够摆脱毒物恢复状态。“叫圣女见笑了,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陆文死死钳制住苏念奴反抗的动作,笑嘻嘻的说道,同时也放心下来,这苏念奴还未能突破进入真息境界。一时间,攻守易形。“你就不怕奴家喊人前来?公子可要明白自己当前的处境!”苏念奴恢复了几分镇静,笑着说道,似乎刚才的惊慌只是幻觉。陆文闻言心中一沉,毕竟这周围几百丈内就有白莲教的先天修士,若是这苏念奴喊人过来,自己又要陷入陷阱,情急之下,只见陆文扬起右手,朝着苏念奴高耸处落去。啪!一阵痛疼从臀部传来,令苏念奴脸色微微色变。“圣女若是敢叫,就不要怪在下手段狠辣了。恐怕圣女也不愿意被属下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吧?”陆文努力装作凶狠模样,朝着苏念奴喊道。却不想苏念奴反应超出陆文的想法。“奴家本就是风尘女子出身,早就被人欺负惯了,便是被人看到些什么也无妨。反倒是公子......”只见苏念奴语气娇媚的说道:“原来公子是喜欢这种风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贼心没贼胆呢?”这苏念奴水泼不进的模样叫实在叫陆文头疼,并且隐隐间似乎又要被这妖女反夺过去上风。真是难缠!一念至此,陆文也不再有几多顾忌,伸手在苏念奴白衣抓去,撕拉一片,白衣被陆文轻松扯开,香肩滑落,素色亵衣外露,一片风景旖旎。同时陆文将手伸向苏念奴亵衣,微微用力,有衣服被扯裂的声音传来,他沉声问道:“圣女可是要试一试吗?”气氛微微沉默,唯有衣服缓缓撕裂的声音传来。“奴家投降了,还请公子放手吧。”苏念奴的声音缓缓传来,语气中失去了挑逗的意味,似乎也怕陆文动起真格来。陆文心神一松,然而却见手上动作突然用力,撕拉一声,只见亵衣瞬间撕裂,露出白莲圣女洁白莲藕一般的香背。“你要做什么?”这一刹那,苏念奴露出惊慌神色。陆文见状,心中暗喜,这苏念奴实在太难对付,刚才就算有所退让,双方也只是持平,后续稍有不慎自己恐怕又要陷入被动,甚至说不得又要落入下风,重新被这妖女掌控。于是打算攻其不备,果不其然,便是这手段多端的白莲圣女也露出惊慌神色,让陆文暂时掌控了上风。“希望圣女能够配合回答几个问题。不然的话,圣女如此天生丽质,万一小道犯下些错误就不好了。”陆文嘿然笑道,继续心理攻势。苏念奴感受着香背暴露在空气中,尤其是哪有那只大手死死的压制住自己的双手,偶尔还会触碰到自己的肌肤,只见她轻咬朱唇,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纠结神色,心中更是有些凌乱起来,方才的自信荡然全无。陆文见状苏念奴慑服,心中一喜,然后缓缓正色道:“你究竟是谁?是从何处认识我的?”只见苏念奴轻咬着朱唇似乎还不肯说,见状,陆文又是冲着丰满高耸一巴掌落下。又是一阵疼痛袭来,似乎还夹杂有其他异样情绪,这让苏念奴心思杂乱,彻底投降,忙说:“我说,我说!”“公子可以看看我脖间的东西,不知道还有没有印象。”闻言,陆文看去的确发现苏念奴脖间有一根素色的细绳,于是伸手抓去,小心的提起,他也怕这妖女还有什么算计。提起细绳,将东西从女子身前扯出,放到枕上。陆文却有些惊讶,只见这绳上并没有系什么玉石首饰,而是一枚小巧的大梁通宝,这让陆文微微茫然,不知道这妖女是何用意。“不知道公子是否还有印象,昔日在陆家西北外宅时曾经救助过一老一少两人......”苏念奴侧看着枕头上的大梁通宝,缓缓问道。经得提醒,陆文回忆起来。这件事他记忆深刻,彼时他还只是陆家的杂役,因为第一次进入灰色空间,精神孱弱导致自己被送进袁老医坊,那时还未拜师时,在医坊外面遇到了一老一少两位逃荒的人,自己与了两人一点水与吃食,离别之际,将当时大半财产——十五枚大梁通宝,给了那一老一少两人。后来袁老还对自己说,正是因为看到自己救助了那一老一少,才使他萌生了收徒之心。虽然还记得两人,但陆文也不知道这要走回徐州老家的两人究竟怎样了。偶尔想起,陆文也不敢深思,毕竟那十五枚大梁通宝对于一老一少接下来的千里之行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但总是希望两人是最终顺利回到了徐州。而且这件事很是隐秘,除了袁老之外,便无其他人知晓,眼前这位白莲教圣女又怎会得知,陆文眼中狐疑,但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测,只是还不敢确认。“后来那一老一少,只走出去了不到二百里地,便遇到了强人剪径,老人遭强人所杀。小孩则带回山寨,所幸他们未曾发现女孩是个女娃。一个月后有路过侠客剿灭山匪,将匪盗积蓄洗劫一空,然后又将山上的女子们都卖到了城中的烟花街巷,那女娃也在其中。有家烟花坊发现女娃身份,发现她还有几分姿色,便想要其调教成怜人。后来女娃逃走五次,但都被抓了回来。再后来,女子加入白莲教,成为白莲圣女,回过头来便将那家烟花坊所有欺负过她的人还有当年的那名侠客都杀了。”苏念奴缓缓的叙述着,陆文默默地听着,然后只见她枕着枕头望着放在枕头上的大梁通宝灿然一笑,问道:“公子,你觉得她做的对吗?”陆文望着枕头上的大梁通宝,终于知道了这苏念奴的身份来历,原来是故人。他松开女子双手,然后脱去身上衣衫将女子身形包裹起来。苏念奴拈着衣服从床上做起来,有些春光乍泄的风光显露她也并不在意,那枚大梁通宝便悬在胸前白嫩前,微微荡漾。只见她一双好看的眸子与陆文对视着,眉眼含笑,碧光潋滟,有几分娇媚动人的说着:“公子可是觉得念奴有几分可怜?可是念奴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希望旁的人,尤其是公子,觉得念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