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主动请缨,也算是了了张院长的一桩心事。

    女儿几天都没有回家了,想闺女了!打包了饭菜,小心意意地“邦邦”地敲门,无人应答。

    N次后,常江子有些燥了,心想“这孩子也不可能出去啊,不会出什么事吧?可千万别出事!!老天爷啊,求你眷顾一下我们家吧,千万别让小碟出事”越想越怕,一向大胆的常江子心里忐忑不安着,疯狂试插着钥匙,可根本入不了锁芯,手里那把特殊的中间两面压花的钥匙连锁孔都插不进去了。

    “小碟,小碟,来给妈开门”常江子大喊着,想不到短短几天,女儿已经换了门锁。

    屋里还是鸦雀无声,翘脚趴在门上认真听着,连喘息声都没有,常江子吓得直哆嗦,吃力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声很响,确实在屋子里,但无人应接。

    “方玲一直陪小碟,打她的电话试试”常江子想到了,祈祷着“可千万接通,千万千万,求你了方玲,阿姨求你了,快接电话”一连打了几个,好不容易有了声音“阿姨,我在那个超......”

    “玲,小碟出去了吗“没等方玲说完,江子急了“我敲门,没人开,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啊,不是,阿姨,小碟在屋里哪,她一直没出屋子的”方玲奔跑着,心想“坏了,一定是出事了”

    “阿姨,您打.....”

    电话挂断了.

    跨上大摩的,方玲加快了油门,摩托“轰轰轰”呼啸着,一连闯了几个红灯,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吓得人们慌乱地躲闪着。

    “嘀呜嘀呜”警车追来

    ......

    “物业吗?快来帮我打开门,B栋......”常江子声音发抖,四肢无力,哽咽着“快点,出人命了,晚了就来不及了”倚在门上,焦急地等待着。

    物业工作人员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吓懵了,年轻的管理员小焦快被吓哭了,一路狂奔着

    电梯的门开了,工人们跑在前面,穿西服的小焦呼哧带喘地紧跟着,光着脚丫,一瘸一拐地,手里提着一双黑色小瓢鞋,已经面目全飞了。出来的急,崴了脚,一只鞋跟已经断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工人们麻利地动手

    几分钟,门锁被打开了。

    小焦倚在门旁,扭着胀痛的脚踝,长吁了一口气,顾不了疼痛,跟着进屋了。

    屋里空荡荡的,没有生气,窗帘关的严严实实地,一丝缝隙都不露。阳光直射到窗上,透过帘子现出点点光亮。

    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卧室的门开着,看不清出没出事

    “小碟,小碟”常总监声音嘶哑,哽咽着,担心着。

    腿脚快的工人们大喊着“人没事,在这屋”常江子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了,止不住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老母亲的泪水

    叶小碟像个生命垂危之人,身上的骨头架子像是已经散了,佝偻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蓬头垢面地,任凭母亲怎样呼唤,仍然纹丝未动。

    也许是听见了陌生男人的叫声,叶小碟挪动着身子,半倚在床上,手里握着灵聪的照片,喃喃自语着。

    小焦懂事地带着工人们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刺痛了常江子,“哗”掀开那裹着的白色被单,愤怒地看着那仅有口气存在的躯体。

    “你在干什么?每天难道就对着一个死人吗,你还有父母,还有朋友,都不管了,是吗?”

    常江子爆发了,一肚子的话忍了两个月,终于“彭”地爆炸了。

    “他不是死人,他还活着”小碟紧握着胸前的琉璃项链,瞪大了眼睛,怒兑着母亲。

    “小碟,你看看妈,看看”常江子搂起额头,那一根根白发露了出来,以前一根都没有,仅仅几个月光景,这个五十岁来岁的女人老了许多,至少有十岁,或许更多。

    “妈,我只是在陪聪儿,为什么非要管我哪儿?怎么就不能给我们点时间呢?”

    “孩子,你看看你自己“常江子拿起床头的镜子,对着女儿的脸,哭泣道“小碟,你像个病人一样,每天守在这个没有人气的地方,难道你真的疯了吗”

    看着镜中不熟悉的自己,叶小碟也吓了一跳,坐直了身子,呆呆地看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红肿着,上下爬出了两条厚厚的眼袋;嘴唇苍白着,没有了红润,一张鹅蛋脸更尖了,瘦的几乎脱了相,头发如乱草一般,干枯着打着结,粘在了一起。呆如木鸡,没有一丝生气,像个活死人一般

    “小碟,妈多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啊”摸着女儿的脸,常江子痛哭流涕“你有梦想,有.....”

    “妈,别说了,灵聪就是我的梦想,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那我、你爸爸,你都不管了,是吗?”常江子像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祈求着女儿看她一眼,哪怕只是最后一眼,但叶小碟并没有抬头。

    常总监老泪纵横,佝偻着的躯体,只留给女儿一个背影。

    叶小碟假装看不见,背过身,盖上了被,捂得严严实实地,握起的拳头撕扯着那被单的一角--一朵丁香,塞进嘴里,牙齿紧紧咬着,不敢出声,任凭泪水洗面

    “让你思念,让你想”常江子歇息底里,疯子般扔着灵聪的衣物。

    小碟蜷缩着,一动也不动

    “师母,师母”方玲慌里慌张地进来了,拉住常江子,推着往门口走,回头安慰小碟道“小碟,师母是担心你”

    叶小碟只知道哭,躺在床上,紧紧搂着灵聪,蜷缩的更紧了。

    常江子擦干了眼泪,讲了学校的事情,还说了王林,声音很大,故意的

    躺在床上难过着的叶小碟听得清清楚楚。

    拜托着方玲,常江子走了

    没有坐电梯,顺着安全通道,一阶一阶,如七八十岁的老妪,艰难地蹒跚着。

    叶小碟坐在床上,听见母亲摔门远去的声音,痛苦地流着眼泪

    【电梯里】

    两个警察跟了上来,敲响了1202的房门。

    方玲意识到了,安慰着小碟,跑了出来。被追了一路,哪能轻易甩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门打开了

    “我们的工作证”警察亮牌了

    态度很蛮横

    “嘘”方玲关上了门,哀求着“警察同志,我家里有......”

    “啊“两个小警察被说得哑口无言,半信半疑着。

    “这是我的工作证”方玲配合着掏出了工作证,很淡定。

    “那可不行,这次我们第一次执勤,已经打了报告,怎么也要回去录个口供的”小王警官擦着脸上的汗珠,脸上有了乐模样,大声道“我俩追了你一路,人家还以为演电影呢”

    “就是,光在小区里就跑了两圈,要不是你那车特别,都找不到你了!”小赵笑道“我们才上班一个月,工作还没转正呢!”碰见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小赵是个懂得服软的人。

    “新手”方玲让着,疑惑的眼神看着

    “有师傅跟着的,我们看见你闯灯,没来得及报告,就......”

    “啊,明白了,想独自露一手“

    方玲无情地揭发着。

    方玲不想为难这两个小小年纪的警察,打通了钟志文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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