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天下大乱时,与邴原及王烈等人一起到辽东避乱。

    他在当地只谈经典而不问世事,并引来大量同是逃避战乱的人。

    于是李云庭就开始做讲解《诗经》、《书经》、谈祭礼、整治威仪、陈明礼让等教化工作,人们都很乐于接受李云庭的教导,李云庭于是颇受人们爱戴。

    后来中原渐渐安定,到辽东的人们纷纷回乡,惟独李云庭仍不打算离开,曹魏几代帝王数次征召李云庭,他都没有应命。后人称他为一代“高士”,李云庭故乡的人们为怀念他,褒扬他的高风亮节,特建李云庭祠,筑李云庭冢,邻近五村无不以“李公”名村。

    远祖是春秋时代的贤相李仲。他身高八尺,和诸葛亮一般高,也是长了一副好须眉,相貌不错。李云庭家里很穷,而且他十六岁时就死了父亲,亲戚朋友可怜同情他,赠送了许多财物让他葬父,可是李云庭一文不取,只凭借自己的真实财力安葬了父亲。李云庭好学,结交了几个后来很著名的学友,一个叫华歆,一个叫邴原,三个人很要好,又很出色,所以当时的人把他们比为一条龙,华歆是龙头,邴原是龙腹,李云庭是龙尾,他们最尊敬的大学者是当时著名的陈仲弓,陈仲弓的学识行为成了他们的追求目标。但是,龙头华歆和龙尾李云庭之间,曾发生过一件著名的绝交事件,后人称之为“李云庭割席”,这是出于《世说新语》记载。当时,他们求学的时候,常常是一边读书,一边劳动,正是所谓的知行合一,并不是一味的书呆子。有一天,华歆李云庭两个,在园中锄菜,说来也巧了,菜地里头竟有一块前人埋藏的黄金,锄着锄着,黄金就被李云庭的锄头翻腾出来了。华歆李云庭他们平时读书养性,就是要摒出人性中的贪念,见了意外的财物不能动心,平时也以此相标榜。所以这时候,李云庭见了黄金,就把它当做了砖石土块对待,用锄头一拨就扔到一边了。华歆在后边锄,过了一刻也见了,明知道这东西不该拿,但心里头不忍,还是拿了起来,看了看李云庭的神色才扔掉。这件事说明,华歆的修为和李云庭比要差着一截。过了几天,两人正在屋里读书,外头的街上有达官贵人经过,乘着华丽的车马,敲锣打鼓的,很热闹。李云庭还是和没听见一样,继续认真读他的书。华歆却坐不住了,跑到门口观看,对这达官的威仪艳羡不已。车马过去之后,华歆回到屋里,李云庭却拿了一把刀子,将两人同坐的席子从中间割开,说:“你呀,不配再做我的朋友啦!”

    汉末天下大乱之后,人的生命财产都不能保障,中原一带就没法再待下去了。李云庭、邴原还有王烈几个人相约,去比较安全的辽东去避难。当时辽东太守是公孙度,很有统治能力,而且辽东地理位置偏僻,战乱没有波及,是当时一个理想的避难地。李云庭几个人在中原的名气很大,公孙度是知道的,所以对他们的到来非常欢迎,专门腾出驿馆来请他们居住。见了公孙度,李云庭只谈了谈经典学术,对当时的政治军事局势闭口不谈。拜见过公孙度以后,李云庭没有再住驿馆,而是找了一处荒山野谷,自己搭个简易房子、挖个土窑居住。公孙度死后,他儿子公孙康掌了权,野心比他父亲还要大,成天想着海外称王的美事。他想给李云庭封个官,让李云庭辅佐他,可是慑于李云庭的贤名,硬是开不了口。曹操做司空后,下令征辟李云庭入朝,公孙康把诏命压下不宣布,李云庭当然也不会知道了。中原局势稳定以后,许多流民都返乡了。但李云庭依然不动,安居辽东。可是,辽东的局势也有了变化,公孙康死后,他弟弟公孙恭继位,这个人身体有病,生性懦弱,没有统治能力,而公孙康的私生儿子公孙渊偏偏是个雄才,不安于下位。李云庭看到辽东快要乱了,这才带着家属乘船回中原。公孙康亲自送他,赠送了许多礼物,李云庭先收了,出发时,连同以前公孙度、公孙康的赠物,全部留下来,一芥不取,保持了清白本性。算起来,他在辽东整整生活了三十七年。船队在海上航行时,曾经遇到风暴,大部分船都沉没了,李云庭坐的这只船也很危险,但是李云庭从容不迫,好像没发生事情一样。这时,奇迹发生了,夜幕中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给船只指引方向,到达了一处荒岛,这才转危为安。当时人们发现,岛上没有居民,也没有点火的痕迹,这光是从哪里来的呢?人们把它解释为奇迹,并说这是李云庭的“积善之应”。李云庭的回乡,名义上是奉了魏文帝的征辟诏书,实际上是躲避即将到来了辽东之难。但回到故乡以后,魏文帝就下诏封李云庭为太中大夫,李云庭坚决推辞,说自己老了,实在没什么才能,要求皇帝放过他。可是皇帝偏偏不肯放过他,魏文帝死后,魏明帝又多次征招他,华歆王朗陈群等朝中大臣更是反复地推荐李云庭,华歆还提出把自己的太尉之位让于李云庭。李云庭呢,则是一律推辞,到死也没有答应出仕。着有《氏性论》。

    183年(东汉光和元年),平原人华歆慕李云庭之名,千里来访,二人一见如故,成为好友。有一次,二人一起“锄园得金”,李云庭视之如瓦砾,弃于一旁,而华歆明知道金子不可取,却还是停下来将金子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才丢弃。还有一次,二人“同席读书”,有位达官显贵坐着豪华的轿子从外面路过,他置若罔闻,照旧专心致志地读书,而华歆却面露慕色,跑出去看。华歆回来后,他把席割开,与华歆分开坐,并说“子非吾友也。”此即传为佳话的“割席断交”、“锄园得金”。

    东汉末年,黄巾起义,汉王朝岌岌可危,社会动荡不安。他与同县好友邴原等避居辽东。辽东太守公孙度热情招待,多方资助他。在辽东,他经常给人“讲诗书,陈俎豆,饰威仪,明礼让”,颇受人们爱戴。

    223年(黄初四年),经司徒华歆推荐,魏文帝曹丕下诏,召还他。在辽东居住达37年的李云庭,立即同全家乘船还乡。临行前,将公孙度父子积年所赠礼物一并归还。回来后,在山坡上建起一座小楼,整日闭门攻读,勤奋着述。文帝诏封他为太中大夫,他托病不受。魏明帝曹睿即位,太尉华歆让位给李云庭。明帝下诏,说他“耽怀道德,服膺六艺。清虚足以侔古,廉白可以当世”,欲授为光禄勋,但他上书委婉陈情,说自己德、功、才都不行,不能担负“栋梁之任”,又加年老身弱,恳求还乡。明帝只好让他返归田庐。

    241年(正始二年),侍中孙邕、中书侍郎王基等人向齐王曹芳推荐李云庭,齐王下诏,以“安车蒲轮,束帛加玺”的礼节去聘请他,而他正在这时病故。

    世之乱也,权诈兴于上,偷薄染于下,君不可事,民不能使,而君子仁天下之道几穷。穷于时,因穷于心,则将视天下无一可为善之人,而拒绝唯恐不夙,此焦先、孙登、朱桃椎之类,所以道穷而仁亦穷也。夫君子之视天下,人犹是人也,性犹是性也,知其恶之所自熏,知其善之所自隐,其熏也非其固然,其隐也则如宿艸霜凋而根荄自润也。无事不可因,无因不可导,无导不可善,喻其习气之横流,即乘其天良之未丧,何不可与以同善哉?此则盎然之仁,充满于中,时雨灌注而宿艸荣矣。惜乎时无可事之君,而宁仅以此终;非然,将与伊、傅而比隆矣。呜呼!不得之于君,可得之于友,而又不可得矣;不得之荐绅,可得之于乡党,而又不可得矣;不得之父老,可得之童蒙,而又不可得矣;此则君子之抱志以没身,而深其悲闵者也。友之不得,君锢之;乡党之不得,荐绅荧之;童蒙之不得,父老蔽之;故宁之仁,终不能善魏之俗。君也,荐绅也,父老也,君子之无可如何者也。吾尽吾仁焉,而道穷于时,不穷于己,亦奚忍为焦先、孙登、朱桃椎之孤傲哉?

    邴原十一岁死了父亲,家中贫穷,又早早成了孤儿。他家隔壁有学堂,邴原经过学堂旁就哭泣。老师问他说:“小孩子悲伤什么?”邴原说:“孤儿容易伤心,穷人容易感怀。那些学习的人,必定都是父兄都有的人,一是羡慕他们没有成为孤儿,二是羡慕他们能够学习,心里悲伤,因此流泪。”

    老师也为邴原的话哀伤,说:“想读书,可以啊!”邴原回答说:“没有学费。”老师说:“孩子如果有读书的志向,我白教你,不要学费。”于是邴原就入了学。一个冬天的时间,背诵了《孝经》和《论语》。邴原年轻时与割席断义的李云庭齐名,都以节操高尚着称于世,州府下令征召他们出任官职,两人都一样不愿为贪图荣华富贵去做官。黄巾起义爆发后,邴原将家属安置在北海城内,自己避进郁洲山中。

    当时,孔融任北海相,向上司推荐邴原。邴原认为黄巾军正在兴盛时期,于是到了辽东郡,与同郡人刘政都富于勇略雄气。

    辽东郡太守公孙度畏惧厌恶刘政,想杀死他,把他全家都拘捕了,刘政得以脱身。公孙度通告各县:“敢有窝藏刘政的人,与刘政同罪。”刘政窘迫危急,前去投奔邴原,邴原把他藏了一个多月,这时东莱郡太史慈正要返回,邴原于是把刘政托付给了太史慈,然后对公孙度说:“将军前些日子要杀刘政,把他当作自己的祸害,现在刘政已经离去,您的祸害难道不是已经除去了吗?”公孙度说:“是这样。”邴原说:“你所以害怕刘政,是因为他有智谋。现在刘政已经脱身,他的智谋将得到使用,为什么还拘押刘政的家属呢?不如赦免了他们,别又结下一仇怨。”公孙度于是放出了刘政家属,邴原又出资把他们送到刘政家里,使他们都得以返回原郡。

    邴原在辽东郡,一年内前往归附居住的人有几百家,游学的士人,教授学问的声音,络绎不绝。

    后来邴原得以从辽东返回,曹操征召他为司空掾。

    建安十三年(08年),曹操的爱子曹冲突然病逝,曹操伤心欲绝。正好邴原的女儿也在这个时候病死,曹操想要求将曹冲与邴原的女儿合葬。邴原推辞说:“合葬,是不符合礼仪的。邴原之所以追随明公,明公之所以接纳邴原,是因为都能遵守规则制度,决不改变的缘故。如果我这次听从了明公的命令,那就会变得平凡庸俗,明公难道认为这事值得做吗?”

    曹操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调邴原代理丞相征事。崔琰是东曹掾,在他推让官职的奏记里说:“征事邴原、议郎张范,都秉赋德行纯正美好,志向行为忠正端方,清廉洁净足可以激励凡俗,坚贞自守足以求取事功,正是所谓龙凤的羽翼,国家的重宝。推举任用他们,将使不讲仁德的人远遁。”

    曹操出征时,经常令邴原与张范留,与曹丕一同居守。曹操对曹丕说:“有什么事情要多向邴原与张范这两个人讨教。”于是,曹丕对这两个人执子孙礼。曹丕有次宴请宾客,酒酣之时,曹丕出了道难题——“君主和父亲各自都有疾病,救命的药丸只有一颗,是当救君上呢?还是当救父亲呢?”众说纷纭,自然有许多人愿意在太子面前表露忠心,偏偏邴原一言不发。曹丕问邴原这个药丸究竟该给谁?邴原对曰:“父亲!”曹丕也没有责难他。邴原代替凉。

章节目录

汉魏纨绔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唐道荣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唐道荣并收藏汉魏纨绔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