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受人瞩目的艺术展。策展人是来自意大利的某位好心收藏家, 他祖上收集了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等人的真迹,这一次受杜王町的一位美术馆馆长邀请,将这些传世名作带来了这个日本的小小镇子。

    美术馆在一个月前就铺开了宣传, 不少人从全国各地赶来,就是为了一睹文艺复兴三杰的真迹。其中有一幅《蒙娜丽莎》的复制品, 它是由后人在17世纪创作出来的, 对于并不能去卢浮宫看展的人来说也算是一种慰藉。

    “但我去过卢浮宫。”岸边露伴说, “真迹不大, 但是很美。我看到它的那一刻, 内心被人类所能拥有的美所深深震撼。那是启迪了人类艺术史的璀璨光辉,那一抹微笑将永远留存在我心底。”

    仗助:………………虽然你说的应该是内心的真情实感,但是我总感觉你是在炫耀。

    我们为了诱捕吉良吉影就必须要搞到美术展的门票,仗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身边唯一一个能够和美术沾上边的岸边露伴。露伴老师很大方地在家接待了我们, 听到我们提起《蒙娜丽莎》后就滔滔不绝地开始夸赞起来。

    达芬奇亲在迦勒底边听边乐,小声鼓动我:“让他会说就多说点!”

    露伴老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赞美对象正美滋滋地看直播,他夸完之后情绪又有些消沉下来:“但是我和那名馆长的关系不算太好,他是个学院派, 不太喜欢漫画这种艺术形式。所以这次的画展我应该拿不到赠票,也没法帮忙让你们一直在馆内逗留。”

    “那就是馆长的狭隘之处了。”达芬奇亲说,“每个时代都有相应流行的艺术形式,我觉得漫画就很好啊!之前我还给立香画过叫始皇帝的一只大飞蛾□□行为的漫画本子——唔唔唔, 怎么了立香, 这个不能说吗?”

    我绝望了:“……你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

    露伴老师问:“你在跟谁说话?”

    我:“达芬奇。”

    露伴老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这家伙, 跟仗助在一起时间待久了也开始喜欢耍滑头。这样吧, 我去打一下美术馆的订票电话,给你们几个各买一张开馆日的票。你们有几个人?”

    我眨眨眼睛,开始掰手指。

    露伴老师看我开始第二遍数过自己的右手时终于慌了:“你们要带这么多人去吗?你这是带了一个学前班吗?”

    我说:“确实人挺多的……对了露伴老师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美术馆可以带乌龟进去吗?”

    岸边露伴:?!

    仗助缓缓地回过头看我:“你没跟我说要带乌龟啊?”

    我有些无辜:“现在你知道了。乌龟有什么问题吗?”

    仗助:……哈哈,没、没问题。

    露伴老师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这家伙其实怕乌龟!”

    被当面拆穿自己弱点的仗助在回家路上心情还是郁郁,他双手插在衣兜里,驼着背垂头丧气:“露伴那家伙真是烦人。难道开馆日那天咱们必须要跟他一起去抓吉良吉影吗?”

    我同情地看着他:“对啊,毕竟露伴老师的替身能力真的很强。放心啦,露伴老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毕竟他是荒&&的——呢。”

    “……你刚才说了什么?”一直没有吭声的承太郎突然问。

    我茫然:“我说荒&……老师啊。”

    “你现在说的话在我们耳朵里就像是一串自动消音。”仗助说,“你说了脏话吗?”

    我立刻反驳:“没有!”

    承太郎说:“看她的唇形,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

    我无语地仰头看天,对着天空嘟囔:“看来老师是这个世界的卡密,卡密的名字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荒木老师赐予我们顺利打败各位boss的强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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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艺复兴展开展首日。

    天气,晴。

    为了能够进美术馆,各位奇装异服的替身使者们也不得不换上了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于是我有幸看到了穿着卫衣的米斯达和乔鲁诺,穿着夹克衫的乔瑟夫和西撒,还有一身正装有些紧张的乔纳森。

    “我一直很想看一看拉斐尔的画,但是直到大学毕业的时候都没有机会去法国还有意大利看一看。”19世纪的老派绅士甚至还打上了小领结,一脸紧张地把酒店送的玫瑰别在了胸口,看起来像是要去结婚,“请问我这样去看展会不会显得不太庄重?”

    我说:“一会儿咱们路过杜王町大教堂的时候你都能直接上台当新郎了。”

    乔瑟夫嘻嘻笑起来:“那我这就去把艾琳娜奶奶带来!”

    乔鲁诺是个贴心的小天使,他安慰乔纳森:“别紧张,在这个年代看画展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您正常表现就可以了。”

    美术馆距离杜王大酒店并不太远,我们为了抓吉良吉影一个正着,专门挑了游人最少的闭馆前一个小时到达。

    出于我对吉良吉影的了解,以及仗助提供的情报,我们对这家伙的行为模式和思维脉络都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

    这个平静的上班族,真的很不喜欢引起他人的注意,也不怎么主动去了解外界的敌情。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恋手宅。

    1999年,全世界的替身使者基本都知道无敌的空条承太郎替身能力是停止时间了,就连音石明这个19岁的憨憨摇滚乐手都知道不能近白金之星的身,但吉良吉影就是能充满自信地缓步靠近还没失去意识的承太郎,还想绕背嘲讽他。

    ……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在开罗被打炸了。

    所以我们并不太担心吉良吉影认出我们一行人的身份,只有仗助和承太郎两个人简单地做了一下伪装。仗助脱下了他的学生制服,换了一件带兜帽的蓝色星星卫衣,不太情愿地遮掩了一下他标志性的发型。而承太郎连衣服都没换,他被我一把勾住胳膊,我们伪装成一对来看画展的高中生小情侣,旁若无人地在售卖纪念品的小摊子前挑明信片。

    “哔,哔,这里是jojo2号,诱饵已经放下。”

    乔瑟夫假装不认识我们两个,在擦身而过时悄悄这样说。

    承太郎点了点头:“收到。”

    我买了一张米开朗基罗《大卫》雕像的明信片,承太郎选了一张《维特鲁威人》,我们在结账的时候迦勒底的通讯手环一直在疯狂闪烁。当我们离开周边小摊,向着下一个诱饵投放地点悄悄靠近时,我举起手腕假装撩头发,然后对着手环问:“刚才是不是达芬奇亲在吐槽现代人把他的画印成了明信片?”

    “不是哦。”奥尔加玛丽所长说,“是罗马尼啦,他似乎对《大卫》雕像有些看法呢。”

    罗曼医生嘀嘀咕咕:“米开朗基罗的水平很高超,不过不如说是太过高超了,我认为真实的大卫王并没有那样雕像中那样拥有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身材……”

    达芬奇亲笑着说:“这是艺术创作啦!”

    我们慢慢走到回廊拐角,这里有一扇美术馆员工使用的小门。原本靠在门边歇息的乔鲁诺立刻直起身,在路过我们时轻轻道:“jojo5号,诱饵已放下。”

    我比了一个手势:“收到!”

    穿过回廊拐角,眼前的展厅游人不少,因为这里摆放着达芬奇的自画像真迹。我几乎是看到那个长胡子老头肖像的第一眼就喷笑出声,承太郎有些惊讶地低头看我,而迦勒底的达芬奇亲抗议道:“真是的,立香亲你笑得太过分了!我画得不好看吗?我可是如实地对着镜子把自己的样子画出来了!”

    “但是、但是我一想到你现在给自己捏了一个大美女的身体,我就——”

    达芬奇亲:“第一天才是不会被外貌所限制住的,我最大的财富可是头脑,头脑!”

    “哦,好,嗯哼。”我努力憋住笑,然后对承太郎解释,“我们迦勒底成功召唤出了列奥纳多·达·芬奇,但是她——我是说,他没有以原本的样貌回应召唤,而是给自己制造了以蒙娜丽莎为原型的一个女子的躯壳。一直和我进行通讯的那位褐发美女其实就是达芬奇亲,是本人哦!”

    承太郎看起来很平静:“早在听说亚瑟王和莫德雷德都是女性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们迦勒底所谓英灵的性别外貌不抱希望了。”

    ……看起来这边又是一位型月性转受害者。

    我们经过挤在达芬奇自画像前的游客,乔纳森就在其中,他赞叹地看着眼前这位文艺复兴的艺术巨匠,没忘了向我们抬起手:“jojo1号,诱饵投放完毕。”

    最后,我们穿过这个展厅,经过拉斐尔的几幅画,来到了挂着《蒙娜丽莎》复制品的墙边。

    仗助站在画前,抬头看着微笑着的神秘女子,自言自语道:“不得不说,她的手确实很美,肉肉的,看起来让人很想捏一捏。”

    达芬奇亲说:“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咱俩可以拉拉手。”

    我说:“打住,请不要夺走仗助宝贵的初牵手体验!”

    “jojo4号,诱饵投放完毕,陷阱构建完成。”仗助回过头看向我们,“距离闭馆还有20分钟,让我们静静等待吉良吉影的到来吧。”

    我“嗯”了一声,回过头和他一起仰望着墙上的画作,轻轻地哼了起来: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你牵着我去看新展出的油画——”

    承太郎:……

    虽然歌词很应景没错……

    但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歌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无人的街道,空荡的展厅,只剩你和手在开平静的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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