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雨不想太过高调,因而只让张春花在西风里这片的布告栏张贴了道歉信,又广播了三遍。此事就算过去了。

    自那天后,张春花一家搬离了西风里。

    伍六生的侄子为此事还特地上门道谢,说是罗家人帮他弄走了瘟神。

    弄得智玉芳一脸懵逼,讪笑回应。

    经此一劫,她对邻居这种生物心有余悸,能保持距离尽量保持距离。

    后来听说,张春花与伍六生的婚还是没离成。但得了伍六生好一顿打,又做了各种保证,只要伍六生不离婚,此后都听他的。

    经此事后,张春花也算是彻底看清了娘家的嘴脸,以及丈夫的决心。种种事迹无不吓的她再不敢胡来,彻底收敛,更是以伍六生马首是瞻。开玩笑,要真离了她怎么活?她这一辈子都没上过班,娘家人现在翻脸不认人。儿子又被强制戒毒,还叛了刑,何时出来都是个未知数。伍六生就是天天打她,她也不敢离婚。真离了还不得睡大街去。此后,只老老实实的给伍六生和女儿做好一日三餐,再不敢惹事生非。对其雨更是心有后怕,不敢轻易提起。

    这边厢,其雨的日子刚恢复清静,四合院装修也进入白热化。图纸阎旭恒改了又改,力求做到完美。

    那边厢,阎旭恒通过陈平仲朋友弄到了其雨的排班表。此后更是在其雨上下班的点守在医院和罗家楼下,风雨无阻的接送其雨上下班。

    一日,其雨实在忍不住。没直接回家而是带着阎旭恒去到了古街上常去的那家咖啡馆。打算摊牌。

    两个人对坐良久,其雨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开门见山。

    “你喜欢我?”

    阎旭恒并不否认,脸上的笑意温柔似水,含情脉脉的望着她,一脸坦然。

    “嗯,喜欢。”

    其雨:……

    这,她要怎么接,俩人貌似也没认识几天吧,太快了。

    “那个,会不会太快了,你都不了解我。万一我人品不行呢?”

    阎旭恒满眼温情的看着她,良久后缓缓道:

    “我知道你不是。你很善良,你有多好,我都知道。”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珍藏许久,又随身携带的一串檀香手链。

    “这个,是你的吧?”

    “这个……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儿?”

    其雨一脸震惊,眼角泛泪,声音哽咽。缓缓的伸手接过,轻轻的抚摸着粒粒珠子,不禁霎那失语。

    泪,潸然而下。

    这一刻,她抚摸的好似不一是一串手链,而是父亲对她的浓浓的,深深的爱。

    这串檀香手链是罗父送给她最后的生日礼物,也是留给她最后的遗物。她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了,这些年每每想起此无不自责。如今失而复得,更是让她情难自禁,失了态。

    过了许久,其雨终于从自我的情绪中缓解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挂泪珠,却笑的灿烂。

    边伸手拭泪,边笑魇如花道: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实在是这串手链对我太重要了,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对了,怎么会在你这儿?”

    在其雨的泪眼与笑容中,阎旭恒再一次丢盔弃甲。又见她刚才的失态,深知此链对其之重要,这会子听她如是说,更是愧疚,以及深深的自责。

    阎旭恒再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任由心头满溢的爱意付诸于行动,伸手握住其雨的手。声音低哑又饱含深情道: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三年前你是不是在旧金山呆过?是不是在一次枪击案中救了一个人?是我扯下了你的手链。”

    其雨脑中有霎那的空白,那次枪击案中死了不少人,她是少有的未受伤者。枪手是一个有反社会人格的精神病患者。案发地点在一间商场,当时正值周末。案发时场面混乱,一度失控。人们都在恐惧中惶惶不安。

    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她确实帮助好几个人做了急救。唯一救过的一名男子也是伤的最重,且还是她最后救治的伤者。一直将其送到医院,见其进了手术室自己才心神不安的回了学校。

    那次事后,她还看了好一阵的心理医生。

    “你,你是那个伤者?差一点伤到心脏的那个?”

    “是的,是我。我在朦胧中记住了你的声音,也用尽力气扯下了你的手链。醒来后,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你。这些年来,我闭眼倾听过无数声音,有过相似的,却都不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分不清,自己对你的这种执念是感意,在这无声的对视中,填满周围所有的空气。

    正所谓,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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