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薷莘是那样的弱不禁风,而你,却只是隐藏在这群山中的一个孤独的人。”荣儿有些心疼的看着七,她猜想七这样喜怒无常,这样敏感,一定是小的时候经历了很多的不愉快吧。

    “你觉得我是孤独的人?”七反问道。

    “对啊,你身体不好,所以不与人接触,自然是孤独的。这种感觉,其实我是明白的。”说着,荣儿抓住了七的手,那种心疼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七看到荣儿皱眉,想要抽走自己的手,荣儿却握的更紧了。

    “公主荣......”七不明白荣儿此时此举的含义。

    “你就叫我荣儿吧。我不想放开你,是因为我虽然每次触碰到你的时候,都觉得心口很难受,但那种感觉却相伴着一种向往感,越是疼,我越是放不开。”

    “公主......”七竟然有些动容,“荣儿......”

    “小七,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荣儿大眼睛望着七,像是期盼着什么。

    七却甩开了荣儿的手,“公主荣,你受伤了,所以才会这样脆弱,这样多愁善感,七对公主荣,只有臣民对王室的敬畏。”

    “你胡说!你若只有敬畏,怎敢对我大呼小叫的?”荣儿反驳道。

    “我......”七一时语塞。

    “母后说,哥哥未来的王后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在相应的时候就会出现,也只有那个人,才能成为王后。我也一直认为,我的那个人也是命中注定的,我想我对你的感觉是因为你就是那个人才会有的!”

    七听到这,十分惊讶,原来这鹰荣把对自己异样的感觉当成了这......不行,趁时态没有发展下去,必须迅速了断!

    “公主荣,你想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七背对着鹰荣说道。

    “为什么?”荣儿不解。

    “因为......七,时日不多了。”七只能这样说。

    “不可能!”鹰荣站起来冲到七的面前,“我知道你不过就是不喜欢我找的借口罢了,我也讨厌死你了,但是如果你就是本公主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别想逃掉!”说罢,鹰荣愤怒地坐在了角落里。

    七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上前安慰,此时不应该给她留下任何希望,于是走到洞口,回头望了一眼气鼓鼓的鹰荣,转身便消失在天际中。

    鹰荣没有想到,这七竟然丢下自己飞走了,果然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可却又不明白为何偏偏心里有那么多的失落感呢。此刻的鹰荣,已经忘记了恐惧和孤独,脑海中都是七的音容笑貌,荣儿不知道自己对七的感情,是不是就是像薷莘对哥哥那样,但却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即使那七总是突然发火,对自己又是阴晴不定的,但是总是想要靠近他,亲近他。随着鹰荣的胡思乱想,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夜幕即将降临,荣儿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有些害怕。她艰难地走到洞口,自己的伤阻碍她尝试飞翔,于是她发出王室独有的求救信号,等待父王派人来接她。

    而另一边飞走的七,则在被罚跪。

    “你可知错?”堡主鹰风背对着七问道。

    “七知错。”七说话的语气并无畏惧。

    “那为何知错犯错?”鹰风略有不满。

    “七......做不到。”七更多了一些无奈。

    “做不到?你的仇恨你都忘了吗?你为何从小柔弱不堪备受欺凌?你为何过不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在这苦寒之地受罪?你把那薷莘抓了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引那鹰荣出来,你就这样白白浪费单独下手的机会吗!”鹰风转过身来,微怒。

    “可那鹰荣是无辜的,那时她也只是襁褓里的孩子啊!”七抬头望了一眼堡主,四目相对的刹那,七低下头,转过身去。

    “她早晚都是一死!”堡主走到七的面前说道。

    “可我实在无法对她下手啊!”七眼中竟然有些湿润。

    “你只需要取走她的血液。”堡主低头直视他的眼睛。

    “那样她会死的。”七望着堡主,语气中夹杂着期盼。

    “那原本就是你的血液!”堡主瞳孔瞬间放大,是愤怒,是怨恨,是所有对七不满的情绪的表达。

    “师父!”七的称呼不再是堡主,而是深情地喊了他一声师父。

    “七不要了,七做不到对他们下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错啊!”

    “那是你错的?还是为师的错?是为师冒着生命危险救你,把你养大的错吗?”老堡主也是恨铁不成钢,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七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从小被师父养大,记事以来就知道这个把他养大的恩人就是这里的堡主,而自己身负着血海深仇,见过鹰晖以后,正式拜堡主为师,自己的仇可以去报,自己的一切都可以开始夺回了,可偏偏为何对着兄妹二人于心不忍?自己从小受的苦难道都白受了吗······

    鹰风看七不再言语,便叹气离开。鹰风并没有告诉七要跪多久,而七却迟迟不愿起身,自己愧对师父冒死养大的恩情和师父一直以来对自己孱弱身体的照料。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七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浑浑噩噩跪了一夜了。七起身,在师父的门外磕头请安,便去了薷莘那里。七把薷莘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里,又将盒子搁置地牢中,薷莘即使化身为花瓣,也逃不出去的。

    “你的荣儿,回宫去了。她并没有来救你。”七方佛是拿薷莘撒气,想看到薷莘难过的样子,以为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荣儿一定是找过你了,不然你怎知她回宫?”薷莘却很是聪明。

    “她是来找过我,只是找我玩,玩好了,开开心心地就走了,提都没提你一句呢。”七不甘心。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又何苦跑到我这,故意说这些?”几天暗无天日、滴水不沾的日子,让薷莘虚弱极了,可是输掉一切也不能输掉气势。

    “那你说,为何你的荣儿还没把你救出去?”七仍然不死心。

    “那还不是因为你!她一定会找你来帮忙,而你又怎会真心实意帮她找到我?”薷莘早就看透了七这幼稚的谎言。

    “你就这么自信,你的荣儿那么在乎你?”七问道。

    “我是对荣儿有信心!”薷莘知道这场舌战,她已经赢了。

    一句话,让七语塞,连异类薷莘都那么相信荣儿的善良,都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荣儿身上,而自己却要去残害那个小女孩。

    看到七沉默,薷莘趁机争取自己一切能够逃掉的机会,“七,你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接近晖哥哥和荣儿?”

    “大概,和你一样吧。”七的语气中带着很多的无奈。

    “我们怎么会一样,我是花都子民,我要为我的子民争取土地和生存得机会。”薷莘有些不解道。

    “我是为我自己......是啊,你比我要伟大的多,如果说有一天你不得不伤害他们,是因为你背负着那么多同类的性命,而我......”七心里十分难过,竟然把自己的身世全盘告知了薷莘。

    而另一边,荣儿也知道了从小到大,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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