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那两袋儿东西，我躺在床上发呆了很久。都说往事不可追，我也不记得以前很多事情，可是老爸李力和老妈李美玲因为安全套吵架的事情我还是能记得很清楚的。
那天大概也是在年前吧，老爸李力从南方回家过年。说是回家陪老婆孩子过年，可是回了家就是各种酒局各种陪，根本没和我们说过几句话。老妈李美玲当然忙里忙外，加上打扫招待了。老妈再累也没说什么，直到有一天老妈给老爸洗衣服时，在他的皮夹子里找到了一个安全套。
老妈李美玲虽然只有小学文化，可是看图说话谁都会吧！我记得那次他们吵得很厉害，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从那次吵架开始有了裂痕吧！
既然睡不着觉了，我就坐了起来。夜里很静，静到隐约能听见刘全宝和忘语的呼噜声。还是觉得心乱，就顺手从外衣兜里掏出烟。
到第三根烟燃尽的时候，我觉得有必要强迫自己躺下了，不然我怕自己真的要彻夜难眠了。看了看手表的安全套，我把它们按撕口对折了一下，放在了烟盒里，又把烟盒放回到衣兜里。
熄了灯，还是睡不着。我就想着是谁把安全套放在被子里呢？先来想去，我觉得这个应该是小贾放的。可能是她和刘全宝在一起后，无意间落下的吧！反正这回小贾离开了，她也没有打算回来！
这回小贾离家，估计想了很久吧！不然她为什么准备这东西呢！这东西不就是不让生孩子的吗？虽然我没问过别人，可我这有限的智商也不是太冥顽不灵啊！小贾不想给刘全宝生孩子，这不就是想着有一天会离开刘全宝吗？
或许我现在可以理解有不愿意生孩子的夫妻，可那时，虽然已经接近了九十年代，我的思想还是很保守吧！
不知啥时候我睡着了，被人叫醒了更不知道是啥时候。
“师叔！你别睡了！该起来吃饭了！墩子哥！你该起来了！墩子哥！”
我听出了是了凡在叫我，可我不想起来。不起来是因为我想让了凡再叫我几声“墩子哥”。
“好好，我就起来，你先，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了？”
我当然是穿着衬衣衬裤睡的觉，没有必要让了凡出去。可我又不能让了凡留在屋子里，因为那时我在晨勃呢！
“哎呦！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害啥羞啊！那行吧，我出去等你吃饭。”说完了这小妮子就踱出了屋子。
我又在被窝里缓了缓，情绪稳定住了之后，才起来穿了衣服，准备出去吃饭了。
“哎呀我说墩子，你这大少爷脾气可是见长了啊！还得有专门的人侍候着，听说你还是师叔了，辈分挺大啊！要是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爷爷辈儿的人了！”农村人总爱在辈分儿上占别人便宜，刘全宝也不例外。
“按说应该是，可是与你平辈的那些人，不是道长，就是住持。连我师兄还是咱们省城玄清宫的住持呢！那天我把些个高人给您请过来，让你们好好叙叙旧。”我的话当然是夹枪带棒了。
“你可拉倒吧，我们还是各论各的。你和这个，这个了凡，还有那个忘语都是我的大侄子大侄女儿。至于你们怎么论辈分，你们自己玩儿去吧！”刘全宝心情不错，甩锅的速度也挺好。
“师叔，这是粥，这是火勺和麻花，还有小菜儿？你快吃吧！”了凡麻利地给我盛好了饭菜，刘全宝看见了却撇了撇嘴。
“忘语呢？怎么没见到他呢？”为了避免尴尬，我问了一下了凡。
“他去给观里买些过年的东西去了，我们出来一天了，我是不想回去，可是忘语他平时就是负责采买东西的，他还说他的一个残疾人证件落在了观里。
我们是昨天，昨天才知道，才知道你的想法的。我在观里还有几本儿书，也想让忘语给我带过来！”
“哎呦！太好了，你不走了就留下来做我女儿吧！虽然那个忘语是个哑巴，我也不在意再多个儿子呢！”没想到刘全宝在旁边一直留意着我和了凡的谈话内容。
“好啊，全宝叔，你就不怕他们给你吃穷了啊！”我听刘全宝这么说，心里很高兴，但又不愿意把这份喜悦暴露得太早！
“哎呦！我没钱了，不还有你这个师叔呢吗！难道这师叔你想白当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刘全宝嘴上不饶人。
“那没问题啊，等忘语回来了，我今天晚上就让他们给你磕头认干爹，你不答应都不行。”我和刘全宝互怼了起来。
“那有啥问题啊，别说干爹，亲爹都行。要不现在就认我当干爹，年三十晚上给我拜年，我给你们压岁钱！”刘全宝答应的倒是痛快。
“哎我说全宝叔，当年我想让你给我当干爹，你愣是不愿意，怎么现在这么开明了呢，一下子还要两个，你这是儿女成双啊！”我真是有点儿没转过来这个弯了。
“是啊！我是没答应啊！为啥没答应？为啥，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全宝叔反过来问了我。
“我当然不知道啊！”我更迷惑了。
“哈哈哈！因为你长得磕碜呗！”
随着刘全宝的这句话，了凡竟然把吃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粥给喷了出来。而且还喷了我一身一脸的。
“哎呀，你看看你这个孩子，吃饭咋这么不小心腻。这破墩子有啥好笑的呢！”全宝叔替了凡结了围。
“我没笑他，我是觉得你说话太有意思了！”了凡脸通红。
“我是受害者，你应该安慰我一下吧！”我也配合着刘全宝。
“得了吧，你皮实，没事儿，粥都能喝了，不热！”
听了全宝叔这么说，了凡更是挺不住笑了，我看着她眼泪都笑出来了，可每每看到挂在我黑黢黢那张脸上，由她本人吐出来的小米粒子，她还是忍不住玩笑。
刘全宝的这种区别对待，让我哭笑不得，不过看了凡却是心花怒放，估计是从来没有经受过长辈的这般宠溺吧！
“师叔，我去，我去找什么东西给你，给你擦擦！”了凡说话时还一直在笑。
“你旁边有擦桌子的抹布，你给他递过来一下就行！”刘全宝指着抹布对了凡说。
“唉，唉我去！我还是自己去洗洗吧！跟你们父女两个，我是整不明了？”
我回来的时候，了凡已经把桌子旁边，由她吐出来的小米粒子清理了一下。见我进来，她赶紧把筷子从那盘小菜儿里挪开，估计小菜儿也没能逃过被侮辱的命运。
“没事儿大妹子，哥不嫌弃你，别往外扒拉米粒子了，浪费粮食！”我大大咧咧的说。
“你，你叫我啥？”了凡似乎对我对她的新称呼有些在意。
“大妹子啊！你是全宝叔家的干闺女，我当然应该叫你大妹子了！是吧？全宝叔！”
“嗯嗯，是这么个道理。”全宝叔一边擦着窗台，一边应声着。
“全宝叔，我还真想让你当我亲爹呢，那样我就有像了凡这样的亲妹妹了。”
“是啊，全宝叔，您就认他当您儿子吧！看把她急得！”了凡这小妮子转变地好快，方才还尴尬得要死，没想到转脸功夫，就知道过来揶揄起我来了。
“丫头，我不认他当儿子可是为了你着想啊！你就那么想当墩子的妹妹！”刘全宝的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
“那就算了吧，干爹！”了凡也领会到了刘全宝的话中所指，赶紧改了口说。
这回该是我脸红了起来！
吃过了饭，我们就帮着刘全宝一起收拾起屋子来了。本来按照过年的说法，应该是二十四扫房子，由于小贾的离开，刘全宝看来是没什么过年的心情了。
好在这两天我回来了，刘全宝这有多了一双儿女。年三十儿全宝叔来了精神儿，把以前落下的功课全补上了。加上了凡这一声声地叫着干爹，刘全宝更加喜上眉梢了。
“凡凡，忘语啥时候回来啊！等他回来了，你们赶紧磕头认干爹啊！你看看吧这全宝叔美的，可不能变卦了啊！”我又给了凡起了个名字。
“他说中午之前就会回来，完了咱们，咱们一家人一起过年。”看来了凡接受了我这么叫她。
“也不知这小子去哪里疯去了，竟然欺负他师叔我干活儿，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这都快吃午饭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呢！是不是一个人把你扔下了啊！”我闲得没事儿逗着了凡玩儿。
“忘语他不会的，要是他想把我给扔了，早就给扔了。师叔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被忘语师哥给捡回来的吗？”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那么敏感好不好啊！”
……………………
突然间，我听见门外响起了“呜哇呜哇”的声音，我听出来了那是忘语。不过他这么叫分明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
“全宝兄弟，我是老廖啊！你赶快，赶快救救你大侄女儿吧！我给你跪下了！”
第一个进门的是老廖，就是开车送我们回来的那个乡里的司机老廖。
“你这是干什么啊！大过年的，你快起来，快起来！”
刘全宝赶紧放下抹布，走过去扶起了老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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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大概也是在年前吧，老爸李力从南方回家过年。说是回家陪老婆孩子过年，可是回了家就是各种酒局各种陪，根本没和我们说过几句话。老妈李美玲当然忙里忙外，加上打扫招待了。老妈再累也没说什么，直到有一天老妈给老爸洗衣服时，在他的皮夹子里找到了一个安全套。
老妈李美玲虽然只有小学文化，可是看图说话谁都会吧！我记得那次他们吵得很厉害，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从那次吵架开始有了裂痕吧！
既然睡不着觉了，我就坐了起来。夜里很静，静到隐约能听见刘全宝和忘语的呼噜声。还是觉得心乱，就顺手从外衣兜里掏出烟。
到第三根烟燃尽的时候，我觉得有必要强迫自己躺下了，不然我怕自己真的要彻夜难眠了。看了看手表的安全套，我把它们按撕口对折了一下，放在了烟盒里，又把烟盒放回到衣兜里。
熄了灯，还是睡不着。我就想着是谁把安全套放在被子里呢？先来想去，我觉得这个应该是小贾放的。可能是她和刘全宝在一起后，无意间落下的吧！反正这回小贾离开了，她也没有打算回来！
这回小贾离家，估计想了很久吧！不然她为什么准备这东西呢！这东西不就是不让生孩子的吗？虽然我没问过别人，可我这有限的智商也不是太冥顽不灵啊！小贾不想给刘全宝生孩子，这不就是想着有一天会离开刘全宝吗？
或许我现在可以理解有不愿意生孩子的夫妻，可那时，虽然已经接近了九十年代，我的思想还是很保守吧！
不知啥时候我睡着了，被人叫醒了更不知道是啥时候。
“师叔！你别睡了！该起来吃饭了！墩子哥！你该起来了！墩子哥！”
我听出了是了凡在叫我，可我不想起来。不起来是因为我想让了凡再叫我几声“墩子哥”。
“好好，我就起来，你先，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了？”
我当然是穿着衬衣衬裤睡的觉，没有必要让了凡出去。可我又不能让了凡留在屋子里，因为那时我在晨勃呢！
“哎呦！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害啥羞啊！那行吧，我出去等你吃饭。”说完了这小妮子就踱出了屋子。
我又在被窝里缓了缓，情绪稳定住了之后，才起来穿了衣服，准备出去吃饭了。
“哎呀我说墩子，你这大少爷脾气可是见长了啊！还得有专门的人侍候着，听说你还是师叔了，辈分挺大啊！要是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爷爷辈儿的人了！”农村人总爱在辈分儿上占别人便宜，刘全宝也不例外。
“按说应该是，可是与你平辈的那些人，不是道长，就是住持。连我师兄还是咱们省城玄清宫的住持呢！那天我把些个高人给您请过来，让你们好好叙叙旧。”我的话当然是夹枪带棒了。
“你可拉倒吧，我们还是各论各的。你和这个，这个了凡，还有那个忘语都是我的大侄子大侄女儿。至于你们怎么论辈分，你们自己玩儿去吧！”刘全宝心情不错，甩锅的速度也挺好。
“师叔，这是粥，这是火勺和麻花，还有小菜儿？你快吃吧！”了凡麻利地给我盛好了饭菜，刘全宝看见了却撇了撇嘴。
“忘语呢？怎么没见到他呢？”为了避免尴尬，我问了一下了凡。
“他去给观里买些过年的东西去了，我们出来一天了，我是不想回去，可是忘语他平时就是负责采买东西的，他还说他的一个残疾人证件落在了观里。
我们是昨天，昨天才知道，才知道你的想法的。我在观里还有几本儿书，也想让忘语给我带过来！”
“哎呦！太好了，你不走了就留下来做我女儿吧！虽然那个忘语是个哑巴，我也不在意再多个儿子呢！”没想到刘全宝在旁边一直留意着我和了凡的谈话内容。
“好啊，全宝叔，你就不怕他们给你吃穷了啊！”我听刘全宝这么说，心里很高兴，但又不愿意把这份喜悦暴露得太早！
“哎呦！我没钱了，不还有你这个师叔呢吗！难道这师叔你想白当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刘全宝嘴上不饶人。
“那没问题啊，等忘语回来了，我今天晚上就让他们给你磕头认干爹，你不答应都不行。”我和刘全宝互怼了起来。
“那有啥问题啊，别说干爹，亲爹都行。要不现在就认我当干爹，年三十晚上给我拜年，我给你们压岁钱！”刘全宝答应的倒是痛快。
“哎我说全宝叔，当年我想让你给我当干爹，你愣是不愿意，怎么现在这么开明了呢，一下子还要两个，你这是儿女成双啊！”我真是有点儿没转过来这个弯了。
“是啊！我是没答应啊！为啥没答应？为啥，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全宝叔反过来问了我。
“我当然不知道啊！”我更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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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看看你这个孩子，吃饭咋这么不小心腻。这破墩子有啥好笑的呢！”全宝叔替了凡结了围。
“我没笑他，我是觉得你说话太有意思了！”了凡脸通红。
“我是受害者，你应该安慰我一下吧！”我也配合着刘全宝。
“得了吧，你皮实，没事儿，粥都能喝了，不热！”
听了全宝叔这么说，了凡更是挺不住笑了，我看着她眼泪都笑出来了，可每每看到挂在我黑黢黢那张脸上，由她本人吐出来的小米粒子，她还是忍不住玩笑。
刘全宝的这种区别对待，让我哭笑不得，不过看了凡却是心花怒放，估计是从来没有经受过长辈的这般宠溺吧！
“师叔，我去，我去找什么东西给你，给你擦擦！”了凡说话时还一直在笑。
“你旁边有擦桌子的抹布，你给他递过来一下就行！”刘全宝指着抹布对了凡说。
“唉，唉我去！我还是自己去洗洗吧！跟你们父女两个，我是整不明了？”
我回来的时候，了凡已经把桌子旁边，由她吐出来的小米粒子清理了一下。见我进来，她赶紧把筷子从那盘小菜儿里挪开，估计小菜儿也没能逃过被侮辱的命运。
“没事儿大妹子，哥不嫌弃你，别往外扒拉米粒子了，浪费粮食！”我大大咧咧的说。
“你，你叫我啥？”了凡似乎对我对她的新称呼有些在意。
“大妹子啊！你是全宝叔家的干闺女，我当然应该叫你大妹子了！是吧？全宝叔！”
“嗯嗯，是这么个道理。”全宝叔一边擦着窗台，一边应声着。
“全宝叔，我还真想让你当我亲爹呢，那样我就有像了凡这样的亲妹妹了。”
“是啊，全宝叔，您就认他当您儿子吧！看把她急得！”了凡这小妮子转变地好快，方才还尴尬得要死，没想到转脸功夫，就知道过来揶揄起我来了。
“丫头，我不认他当儿子可是为了你着想啊！你就那么想当墩子的妹妹！”刘全宝的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
“那就算了吧，干爹！”了凡也领会到了刘全宝的话中所指，赶紧改了口说。
这回该是我脸红了起来！
吃过了饭，我们就帮着刘全宝一起收拾起屋子来了。本来按照过年的说法，应该是二十四扫房子，由于小贾的离开，刘全宝看来是没什么过年的心情了。
好在这两天我回来了，刘全宝这有多了一双儿女。年三十儿全宝叔来了精神儿，把以前落下的功课全补上了。加上了凡这一声声地叫着干爹，刘全宝更加喜上眉梢了。
“凡凡，忘语啥时候回来啊！等他回来了，你们赶紧磕头认干爹啊！你看看吧这全宝叔美的，可不能变卦了啊！”我又给了凡起了个名字。
“他说中午之前就会回来，完了咱们，咱们一家人一起过年。”看来了凡接受了我这么叫她。
“也不知这小子去哪里疯去了，竟然欺负他师叔我干活儿，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这都快吃午饭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呢！是不是一个人把你扔下了啊！”我闲得没事儿逗着了凡玩儿。
“忘语他不会的，要是他想把我给扔了，早就给扔了。师叔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被忘语师哥给捡回来的吗？”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那么敏感好不好啊！”
……………………
突然间，我听见门外响起了“呜哇呜哇”的声音，我听出来了那是忘语。不过他这么叫分明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
“全宝兄弟，我是老廖啊！你赶快，赶快救救你大侄女儿吧！我给你跪下了！”
第一个进门的是老廖，就是开车送我们回来的那个乡里的司机老廖。
“你这是干什么啊！大过年的，你快起来，快起来！”
刘全宝赶紧放下抹布，走过去扶起了老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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