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鞋摊儿的老板看我态度坚决,也就没和我说什么。因为他昨天承诺过我,这个冬天如果鞋子有什么问题他会给我免费处理。要打掉一个刀齿对于摊主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没几分钟就完成了。

    “行了,给你吧!你女朋友没来啊?怎的就一个人啊?”摊主估计是没什么事儿了,就和我搭话起来。

    “她是我表妹,不是,不是女朋友!”我突然想起来陈靓和我说过,在外人面前不能说我和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得了吧!还能骗得了我的眼睛,你们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摊主笑着和我说。

    “啊!那就算是吧。”我好像是被人看穿了似的,有些慌乱了起来。

    “我看你比那个女孩子大几岁吧!现在这女孩子都挺早熟的,这社会都怎么了呢!”摊主自言自语起来。

    “好好租你的鞋吧!你这人怎么那么多事儿呢!”我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哎呦!小样儿地,还来脾气了啊!这要是我年轻时啊,我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摊主没生气,反而和我抒情了起来。

    “就你那两下子,年轻时也不见得是我对手!”我开始吹牛起来。

    “哈哈哈!你这不要脸的劲儿倒是和我有点像。来吧大兄弟,抽一根烟吧!”摊主递给我一支烟。

    我接过了烟,刚吸了两口。就听见旁边有人说:“你怎么这么小就学人家抽烟啊!你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啊!你要是抽烟我看你就别练滑冰了,一边锻炼身体,一边祸害身体,你说你图个啥啊!”

    我听声音就知道是我们培训班儿的教练。

    “好好,教练我知道错了,我这就掐了。”我赶紧把烟给熄灭了。

    “别扔,别扔!我还能抽呢!”摊主赶紧呵止了我。

    “李木根,你过来!我正好有点时间,我把前几天你拉下的课程给你补一补。”教练看我很听话,觉得自己有了面子,心情自然好起来了。

    “装什么啊!不就是市里滑冰队的么!还不是被市队儿淘汰了!”摊主小声嘀咕,教练当然不想和他计较了。

    到了冰场里,上个班儿的学员正在自由活动呢。其实教练也是出于好心才找我提前进冰场的,本来人家教练在场外休息呢。他看我在租鞋摊儿那里抽烟,才过来制止了我。

    “我看你功底还行,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我昨天就想和你说,你的冰鞋有点儿问题。没想到你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啊!”教练对我说。

    “这个是我的一个阿姨告诉我的。她是苏联人,以前在苏联时还参加过花样滑冰的比赛呢!”

    “这样啊!我说呢,那你怎么不跟着她学啊!你这是泡妞泡到我们培训班儿来了啊!”教练酸溜溜地说。

    “教练,其实我和陈靓就是普通朋友!我根本不配和人家处朋友!”我变得谦虚了起来。

    ”哎呦,你还是有些自知自明啊!我要是陈靓的妈妈,我也不会同意陈靓和你处朋友的。”

    “教练,你就直说我磕碜得了,何必拐弯抹角的呢!”

    “哈哈哈,你还挺逗的呢,这就是陈靓孩子太小了,着了你的道儿了。别废话了,赶紧得吧!”教练看下个班儿的学员有人进了冰场,就催促起我来了。

    接下来教练跟我说了几个以前学的动作和要领,我想和塔莎阿姨教我的大同小异吧!只是塔莎练得更加经过多变一些。我当然不能有丝毫怠慢,认真地按照教练要求练习了起来。

    “好了,时间到了,大家都站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了!

    李木根,你过来,今天你和大家一样,不用自己熟悉冰面了。”随着教练的喊声,我加入了学员的队伍。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我在场边上看你滑冰了,简直不敢相信,可是你都没看见我!”陈靓小声对我说。

    我听到陈靓这么说,没分清楚她到底是夸我滑冰滑得好,还是怪我没注意到她在场边呢!

    “我不是怕再给你丢人吗?所以就早一点儿过来了呗!”

    “你低调点儿,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给忘了啊!”陈靓听我说怕给她丢人,那小表情估计是幸福加害羞吧。

    也是从第二节课开始,我就从被大家笑话的对象,转变成被大家羡慕的对象了。因为我总是能够完成教练教的内容,教练看到我这样也很高兴,因为他有了一个免费的助教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我其实另外找到了一个比这个教练要厉害好多的塔莎阿姨来教我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滑冰培训班儿在腊月二十七这天就暂停了。因为要过年,大家都要休息,教练也要准备过年的东西啊!

    那天上午我还是按时来到了冰场上,我知道是这是年前最后一天了,我们再开课要等到初七那天。

    今天教练没给我们讲什么新的内容,只是给我们演示了一下年后我们要学习的内容。还说年前这些事基础课,年后要教我们一些转体,跳跃和旋转的方法。最后叮嘱一下我们,如果有时间就多过来练习练习。

    “墩子,你过来教一下唐晶,我怎么也教不会她。”陈靓对我说。

    唐晶是陈靓在学习班碰见的老朋友,以前唐晶是和陈靓一个小学的,她们并不在一个班儿。那所小学,当然就是我在那里读过一年的那个小学了。陈靓和唐晶虽然不在一个班,可是女孩子们一下课了总在一起玩儿,就这样她们成了朋友。

    “我也是不太会啊,可别教错了。”我为难地向唐晶说。

    “你看看他,还谦虚起来了。”唐晶说着还特意用眼睛瞟了一下陈靓,那小眼神我都能看出来带着内涵呢。

    “是啊,墩子!她可是陈靓的小学同学呢!听说也是你的小学同学啊!太保守了可不好啊。”孙成刚不知啥时候也滑了过来。

    我看见孙成刚,心里总有些不爽。在学校里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喜欢陈靓的,从这种意义上讲,我和孙成刚就是情敌了。他的到来对我来说,毕竟不是啥好事儿。

    “行啊!只要唐晶相信我,我就教她呗!这个还不简单。”可能是好斗是男性的本能吧,听了孙成刚得话后,我的好胜心被激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很认真地和唐晶滑了起来。令我不爽的是,我和唐晶在一起时,竟然给了孙成刚这小子机会,他又能够和陈靓一起滑行了。

    为了快点儿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我开始启动了塔莎教我滑冰时的方法。不知道是唐晶领会能力差,还是女孩子天生体力就不好。有几次在我学着塔莎推我的样子,轻轻地推唐晶时,唐晶差一点儿被我推倒了。每次我帮助她矫正滑行动作时,她总是尖叫着,还有一次她竟然顺势抓住了我的腰,死活不松开。

    “墩子怎么占人家便宜啊!你也不过去管一管你男朋友!”孙成刚看到这里,就对陈靓揶揄了起来。

    “你别胡说,我和李木根只是普通朋友!”陈靓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普通朋友,就算是普通朋友,他也不应该在你面前公开撩骚啊!再说了你和唐晶以前还认识,这明显没把你放在眼里啊!”孙成刚继续挑拨。

    “撩骚不撩骚那是他们的事儿,跟我有啥关系。你要是看人家唐晶好,你也去啊!”

    陈靓当然明白孙成刚的用意了,面对孙成刚的讽刺,陈靓应对地相当老练。

    “我才不去呢,那个唐晶那么骚,也就李木根不嫌弃吧!”孙成刚继续说。

    “还说人家唐晶呢,你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要是真对唐晶有意思,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啊!我和她小学时就认识。”这回陈靓变被动为主动了。

    “我可不喜欢那么骚的,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啊!”

    “呵呵,别总是说别人,你喜欢的人,喜不喜欢你啊?”

    陈靓这句话把孙成刚彻底击败了,他灰头土脸地滑到了场地边儿,一声不吭地走了。

    ……………………

    看着冰场上的人少了起来,我也不想继续再和唐晶滑下去了。

    “唐晶,今天就到这儿吧!下午陈靓还有英语课呢,再滑下去她就没时间吃饭了。”我不好直接拒绝唐晶,只好找了个借口。

    “咋了,怕陈靓吃醋了?”唐晶说话倒是很直白。

    “不是,你别想歪了啊!我和陈靓只是普通朋友。”我听唐晶这么说赶紧解释了起来。

    “得了吧,你们骗谁呢,我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我不会告诉你们老师的。”唐晶边说着,还配合了一个诡异的眼神。“你还不知道吧,陈靓在小学毕业前的那件事儿,他们传的可疯了。”

    “我不想知道人家过去的事儿,我想你是陈靓的朋友,也不该听信别人乱说。”

    陈靓和我讲过她的遭遇,我还为了这事儿和他哥陈强约过架呢!

    “没想到你这么爷们儿啊,陈靓那样儿了你都不在乎,我看好你们呦!”

    唐晶说完了,就滑回了自己换鞋的地方。

    “别看了,人家都走了!”

    我回头看,陈靓已经在我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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