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上不来就别上了,等下辆车吧。这大星期天的,不在家呆着都出来瞎折腾个啥。”随着售票员的牢骚,车门吱吱嘎嘎的勉强关上了。这下车里的人放了心,车外的人也灰了心。

    想一想没车的时候,人们也是照旧出行,不管是骑自行车还是步行,大家也都没什么怨言。现在有了公交车,可是人们的牢骚也多了起来。有了公交车后,人们总觉得出门去哪儿不坐公交车,感觉是身体哪儿都不舒服,他们宁可在公交车里受罪,花很长的时间去等车,也不愿意多走一步。他们心里总是想,既然有车了我们为什么要徒劳的走呢。我想这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都大抵如此。

    “没事儿,再等一辆吧,我陪你等。”小张老师安慰着小李妹妹。

    “坐不了车我就走回去呗,走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小李妹妹似乎没小张老师预想的那么失望。

    ”嗯嗯,也是,那时候没有公交车,我们不也一样走着上学,走着放学回家吗!”小张老师回到了从前。

    “是啊,跟在大哥哥身后,我根本不用去想,只要跟着你走就好了。放了学也是一样,我真是好想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总有人在前面指引,不用担心刮风下雨。有时候我还真的希望有些风雨呢,感觉有了风雨更好玩儿。”小李妹妹无限感慨。

    “还好玩呢,你是好玩了,可把我累坏了,遇到风霜雨雪,我可就惨了,我得背着你上学放学。你那时好小啊。现在我可是背不动你了。”小张老师继续怀着旧。

    “我还想走回去。你能,你能陪我吗?小张老师。”小李妹妹满怀期望的问。

    “你不怕累啊?我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在上午做。”小张老师犹犹豫豫的说。

    “那就是说能陪我走回去了。”说着就靠了过来,还像三年前那样抓住了小张老师的手。

    小张老师看到小李妹妹没有放手的意思,也就只好由着她去了。小张想赶紧离开学校附近,省的再让别人看到说三道四。

    就这样小张老师在前面走,小李妹妹跟在了后面。这个场景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今天看来有多了一些新的含义。小张老师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小李妹妹紧紧抓住他的手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了强烈的心悸。

    “看来我们的小李同学又回到了小时候啊,还是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啊。”小张老师感觉到小李的手在稍微的颤动。

    “小学时多好啊,不用像现在这样,连叫你一声哥哥都有人管着。”小李妹妹感慨着。

    “今天可千万别下雨,要是下雨了,我可是再也背不动这么大的妹妹了。”小张老师没有正面回答小李妹妹的话,他把话题转开了。

    “是啊,你知道你出去念书那年吗,就是你上中专走了的时候。一天我一个人遇到了大雨。你知道我是怎么回家的吗?”这个话题小李妹妹接的倒是痛快。

    “再找个哥哥背你不就完了吗!”小张老师酸溜溜的说。

    “没有啊,我怎么能那么命好啊,我那天故意让雨淋着回的家。”小李妹妹似乎陷入了沉思。

    “哎呀,还挺浪漫的啊,下雨不打伞,一个人在雨里找什么刺激呢。”小张老师揶揄着。

    “我不打伞是因为我哭了一路回的家,我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哭啊!”小李妹妹满怀深情。

    “看来你真是容易感物伤怀啊!下个雨就能哭成那样。我和你在一起上学时我最怕刮风下雨了,不光要负责背你,还要,还要担心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什么的。我后面背着你,前胸还要挂着两个书包,同时还要撑着伞,雨停了你都不想下来了呢。”小张老师不想顺着小李妹妹的思路往下发展了。

    “我哭还不是因为你不见了嘛,留下我一个人还要应付那么大的雨。这不是都怪你平时把我照顾的太好了嘛。回家那天晚上我就发高烧了,在家呆了差不多一个礼拜呢,当我再要上学时,发现我书包里的书啊本子什么的都发霉了。”小李妹妹说得很惨,嘴角却笑得很甜。

    “还怨上我了,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啊!”小张老师调侃着。

    这时一辆公交车在他们身边开了过去。

    “你真的不坐车回去吗?”小张老师问。

    “你真的让我坐公交车吗?”小李妹妹反问。

    “你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变态总偷我们女生晾的衣服吗?”小李妹妹看到小张老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转了话题。

    “还有这样的事情啊,我可没听说过,我今年才毕业,刚来这里没多久啊,我现在甚至连学校老师的名字都知道的不是很全呢。”小张老师确实也是这个样子的。

    “我也是听同学说的,她们说的有板有眼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想总还是有些不对头的地方吧,她们总不能凭空捏造事实吧!”小李妹妹继续说着。

    “那你就和我说说吧,也让我以后加些小心,以免着了坏人的道。”

    “好吧,我听同学说,那个变态,就是那个偷衣服的贼,就是你们小学里的老师。”小李妹妹表情越发紧张了起来。

    “啊!不能吧,我们学校可没你说的那种人。别听她们胡扯。”小张老师展示出了明显袒护的意思。

    “我说的可是有凭有据的,听说一个老师的内衣刚洗完还没晾干呢,就被人偷走了。”

    “就算是偷走了,也不能怪到我们学校老师的头上啊。”小张老师反驳着。

    “你别急啊,开始人们也都像你这样说的。不过有一天,我们那个校长,就是那个假娘们还专门到了现场,做了一番翔实的调查研究,你猜他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了啊?”小张有些对小李妹妹卖关子的行为有些着急了。

    “他用手去推那堵墙,就是我们晾衣服旁边的墙。他发现墙上有两块砖是松的,是有人从你们学校那边给撬松了的。”小李妹妹边说边做出了撬动的动作。

    “真的啊,让人不可置信,如果说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天啊!那个变态就在我身边,想一想都可怕。他会不会继续下去啊!我可就在那里住呢,真是什么人都有,让人难以防备啊!”小张老师觉得有些恐惧了。

    “我开始也是没太当真的,可后来我们有的女生还特意去动了一下那两块松动的砖了呢。开始她们说那些砖是松的,后来她们说又不松动了,估计是那个变态的家伙发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从你们那边给砌上了。”小李妹妹还学会了推理。

    “这我可就不太信了,既然他知道了被人发觉,还主动从新把松动的地方砌牢,这不是欲盖弥彰吗。”小张老师思路也被带动了起来。

    “你能说一说你们晾衣服的具体位置吗?我可以给你留心一下,没准儿我还能抓住他呢!”小张老师继续着。

    “就在走廊的尽头啊,那里有一扇大窗户,通风很好的,我们一般都是在那里晾一些内衣内裤什么的。窗子下面有暖气的,那个暖气也挺大的,冬天我们要是鞋袜湿了都去那里放在暖气散热片上烘一下,干得可快了。”小李妹妹描述的很仔细。

    “你,你们,你说的晾衣服的地方是在顶楼对吧。”

    “对啊,墙对面就是你们教师住的地方啊,你不是也住在那里吗?装什么糊涂呢!”小李妹妹有些不解了。

    “是在左边还是在右边啊,我是说是在走廊的哪一端。”

    “上楼右手边啊,我们女生宿舍在右手边,男左女右啊!”小李妹妹说。

    “这样啊,那个窗户的对面就是山麓,对吧?”小张老师说着。

    “是啊,推开窗子都能闻到一股青草的味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变态就不用再找了,我就是。”

    “什么,你就是那个专门偷人偷人家内裤的死变态啊!”小李妹妹说着松开了小张老师的手。

    “我没有偷人家内衣什么的,可是学校刚分给我还没几天的房子,就在你说的那个位置。这不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变态吗!”小张垂头丧气的说。

    “你是什么时候搬进去的啊?”小李妹妹问。

    “也就二十几天不到一个月的样子吧,记得那天我们初次相遇吗?我就是因为有了新房子,出去买一些日用品什么的才出的学校。”小张老师解释着。

    “这么说那个偷内衣的人不会是你的。发生丢内衣的事情应该在我们相遇之前吧。”

    “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情,我来的时候校长没说要给我分房间的,那天还是她主动找的我,说要给我间壁出一个休憩的地方,还说如果以后我们学校的老教师退休了,再把他住的房间给我腾出来。”小张老师回忆着。

    “这样最好了,有你在那里住,那个死变态就不能偷东西了,你是知道的,女生宿舍里同学们穿得都挺少的,这回就不怕有人偷看了。”

    “只是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儿,校长给我分房不是因为我工作太累而给我找个休息的地方,而是,而是她知道你说的那个变态偷内衣的事情,她让我住在那里就是要掩盖那个事实。”小张老师恍然大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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