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郭徳贵走进了卧室。当时大概上午十点多,卧室的窗帘没打开,但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足可以让郭徳贵看见床上凌乱散落着的塔莎和郭德光的睡衣。他把郭徳光的睡衣扔到了地上。

    郭徳贵脱了鞋,躺在了床上,轻轻的把塔莎穿过的睡衣拢到了胸前,一寸一寸仔细的闻着,最后他停留在那里,因为那里的味道使他迷醉。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小时,郭徳贵有些饿了,他起来自己弄了碗面条,又煎了两个鸡蛋,鸡蛋有些变质了,不过还可以吃。吃过了饭,他收拾了下房间,从衣柜里找了件洗过了的睡衣,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郭德光的睡衣一起扔进了洗衣机里。塔莎的睡衣他没洗,而是找到了一个带封口的塑料袋,放在了衣橱的底层。

    对一个人的眷恋真的可以转移到对与这个人相关的物上。就比如郭徳贵依恋塔莎穿过的睡衣,他穿的却是王艳特意为郭德光洗的睡衣。只是郭德光知道塔莎来,特意买了两套新睡衣,没有穿王艳给他洗的这件。谁又能想到王艳给郭德光洗的睡衣,却穿在了郭徳贵身上呢。这像绕口令一样阐述的事情,不是经常发生在我们兜兜转转的生活中吗。

    下午时候,衣服干的差不多了,郭徳贵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间出租屋,回到了师大的校园,他多么期待着能与塔莎偶然相见啊。如果与塔莎相见会和她说点什么呢。他没等来塔莎,却看到了施秀翠。

    “郭,郭老师,你有事儿才,才回来啊?”施秀翠怯生生的说。

    “欧,出去看了个朋友,不,是我的堂哥。他在外地做生意的,路过这里特意让我过去叙了一下旧。”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找你说说话。”施秀翠娇羞着说。

    “要不,要不我请你出去吃饭吧,看看电影啥的?”郭德贵觉得现在他有些需要施秀翠了。

    “好的,好的郭老师,我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我们可以去食堂吃饭的啊。”施秀翠吱吱唔唔的,郭德光却没太理会她。

    “没什么,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看来是我会错了意,耽误你时间了。”郭徳贵也是想找个理由疏远一下施秀翠,虽然就在一天前,是他主动提出让施秀翠做他的女朋友,可是经历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他有些觉得是自己冲动了。

    “不是,郭老师,就是我有些难受,我不是不想做你女朋友的,就是我现在心里不好受。”施秀翠属实是内心不痛快,她回家时她的父母正在吵架,看到她回了家就不吵了,立刻恢复到了慈母严父的家庭格局。

    “好的,好的,你快别哭了,让别人看见了我可就说不清了。”郭德贵看到施秀翠哭了起来,也只能找一个权宜之计了。

    “嗯嗯,我,我不哭了,郭老师,你说上哪儿我就上哪儿。我们走吧。”施秀翠止住了哭泣,想要拉住郭徳贵的手。

    “别别让其他人看见,我还是你老师呢,你还是中专学生,这样影响不太好。”

    施秀翠没有回答,只是现在哪里,在哪里等待着郭徳贵的差遣。

    “我们就这样走吧,出了校门我们再,可以吗?”郭徳贵看到施秀翠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时没了主意。

    施秀翠跟着郭徳贵出了学校的大门,看看四周没人,施秀翠就又快步走了上来,拉住了郭徳贵的手,这次郭徳贵没有拒绝。

    他们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饭馆吃了饭,施秀翠要了一碗素面,郭徳贵中午吃了面条,就要了米饭和炒菜还有两瓶啤酒。郭德光自斟自饮,一瓶啤酒不一会儿就喝完了。

    施秀翠吃完了她的面条,乖乖的坐在郭徳贵的对面,看着这个昨天还给她上课的英俊的物理老师,今天却已经和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喝啤酒吗?我给你倒一杯吧!”

    “我,好吧,我不会喝,可我想和郭老师,和你喝一点。”施秀翠在里看到过女孩子被灌醉的情节,心想郭老师是不是要把她灌醉呢。

    “以后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叫我“小郭”好了,别叫“郭老师”感觉一叫老师我就有一种负罪感。”

    “郭老师,不是,小郭老师我敬你一杯吧。”说着施秀翠直接灌了自己一杯酒,然后就猛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不会喝还逞能什么。快点擦擦。”郭徳贵起身又是拍背又是递餐巾纸的。周围的客人也扭头向这边看了过来,只是他们见怪不怪了,没心情看这些老套的情节。

    “小郭,我,我还想喝一杯。”施秀翠是想把自己喝醉了。

    “你不是喝一杯了吗。你又不会喝酒,还是别喝了。”

    “不嘛,我就是想喝酒,小郭。”这回施秀翠可是娇滴滴了。

    “好好,最后两杯酒,咱们分了吧,不能再多喝了。”郭徳贵倒酒的时候特意给自己多倒了些酒。

    这次施秀翠分两次把酒喝了,她脸色红红的,感觉心跳的也比以前剧烈多了,就像是完成了一次长跑后身体虚脱的感觉。

    郭徳贵结了帐,回头走了过来。

    “没喝多吧,还能走吗?”

    “没事儿,再喝也没问题,醉了就不走了。”施秀翠有些入戏了。

    刚走到对面的街区,郭徳贵就贪婪的从后面搂住了施秀翠,头浸在施秀翠的颈肩里。郭徳贵不到一米八的身高,俯在了才一米六五的施秀翠身上,压得施秀翠脚步有些趔趔趄趄了。施秀翠不得不寻找支撑,把头和身体后仰,陷入郭徳贵的怀里,两个人都喝了酒,呼吸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施秀翠迷离的望着郭徳贵,侧过了头,这样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就吻在了一起。好在施秀翠从家里回来没穿校服,要是穿了校服出来,估计得让人举报了。

    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路过一家电影院时,郭徳贵买了两张票,售票大姐看了看他们,卖了两张后排包厢的票给他们。出票时还不忘看了一眼依偎在郭徳贵怀里的施秀翠。说了一句:“注意文明观影啊!”

    说是包厢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一个长椅周围加上个大一点儿隔壁。不过这个隔壁在黑暗中起的作用那是相当大了。你想在电影院里,有了这个隔壁就有了一个三面包围的空间。你观影的时候只有前面是开放的,其它三面都有实际可触碰的隔板,是不是有一种安全感呢。这种包厢最适合情侣了,经济实惠,保护隐私,关键是互相隔绝,不相互干扰。女生可以脱了鞋(如果味儿不大)把脚放在男生的腿上,或是坐在男生怀里,男生侧依着隔板。这要求隔板承重能力要强,不过为了减少对隔板的压力,也可以让隔板两边的男生商量好同时靠在一块隔板的两面,这样既不影响情侣的情绪,又不会担心隔板被压坏。看来有商有量、和和气气在哪里都能行的通。

    这种包厢一般在电影院里最后的几排,因为选择坐在这里的人,基本上对电影的关注程度,还不如对身边人的热衷程度大呢。个人认为这种包厢最好的位置是最后一排,并且不靠过道。最后一排是因为后面没有人只有墙,不靠过道当然是没人打扰了。

    郭徳贵和施秀翠就是买的最后一排不靠过道的包厢票。他们进场的时候电影都开演一阵子了。

    “赶紧关门,光晃眼了。不用对号,找个地儿坐就行。”

    他们经过时打扰了一对相拥着的情侣。

    他们赶紧走了过去,试探着找了个没人的位置。

    今天的电影是《城南旧事》。

    施秀翠以前看过这本书,也看过这部电影。不过今天不知怎么了,她就是想哭,随着那个小女孩英子的命运多舛,施秀翠也是哭个没完。

    郭徳贵一时也是没辙了,本来找施秀翠出来就是想要在她的身上释放一下最近的紧绷情绪,说白了就是想找一个情感的倾泻者,可是施秀翠这种状况很是让他提不起兴趣。周围的情侣亲亲我我,在电影对白间隙或是背景静默之时,总能听到郭徳贵渴望的声音。

    电影散场了,施秀翠也不哭了,电影院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人们陆续走出了电影院。郭徳贵没太着急,他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对对情侣,男的大多志得意满,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女的的呢,满脸绯红,也许还留恋于刚才的柔情中,一时难以复原。再看看郭徳贵,上衣被打湿了一块,身边还站着一个眼睛都哭肿了的未成年少女。

    郭徳贵一眼就认出了有一对儿恋人是他的大四同学,女的跟殷晓芬关系还不错呢。这对情侣那时也正关注着他和施秀翠,明显有嘲笑的意味。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离开了电影院。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他们走了一会儿又来到昨天停留的那排石头圈椅的位置。虽然已经分不清是不是昨天曾经的地方了,可是昨天的情绪都还在。

    “过去坐一忽儿吧,你还是坐我腿上。”郭徳贵说着拉着施秀翠坐了下啦。

    “小郭,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施秀翠忽然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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