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贵在殷晓芬的帮助下,终于如愿以偿地站在了附属中专的讲台上。在他看来这次得之不易的机会是他受了胯下之辱得来的,那可真是胯下之辱啊!尽管在那之后他和殷晓芬不乏肌肤之亲,可他还是觉得欠缺些什么。

    郭德贵教的是跨年级的课程,即使是跨年级,他也觉得那些高三的学生在他眼里也都是些孩子。每当他在讲台上讲课时总是带有掌控一切气场,渐渐地他膨胀了。

    万事都有意外,不几天他就发现了一个不那么好掌控的情况。他发现了那个带有高贵和桀骜的眼神,这个眼神的主人就是我现在的张婶--施秀翠。

    施秀翠对这个实习教师也是有好感的,原因是他年轻帅气。其实郭德贵的帅气是和那些暮霭沉沉的老教师比较出来的。和那些整天照本宣科混日子的教师不同的是郭德贵讲课时是带有激情的。人要是对某件事情具有了激情,结局往往是剧烈的。

    虽然是中专,因为与本科生在一个教学楼上课,晚自习也是必不可少的。晚自习呢对于施秀翠这样的中专生是没有强制规定的。不过师大给这些中专生一些优待政策,每年高考过后可以从这些中专生当中选择部分品学兼优的学生继续在本校读相关本科专业。说白了就是降低高考难度,给那些没考上高中,家里又有这些门路的孩子一个相对简单的升学途径。就是没能继续念书,学校方面也会给在校中专生推荐工作,毕竟是教育体质内吗,只要你不太挑剔,当个小学老师还是可以的。

    有些孩子本就不愿意读书,来这个中专也就是想拿个毕业证。那时候是八十年代初期,中专毕业也还是不错的,人事档案可是有干部籍的。

    施秀翠的父母要求她必须要读本科。因为他们家没有谁不是校门出来的,周围的人也很少有没文凭的。

    施秀翠自己当然也愿意上大学,只是智商一般又吃不了读书的苦。高考差了40多分没能进重点高中。也是出于无奈,只能接受了这个结局。

    正因为这样,施秀翠是要上晚自习的。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得上。内心里她是愿意和这些大哥哥大姐姐在一起的。只要遇到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身边好多哥哥姐姐都会帮她解决。并且她感觉周围的人都会像对待自家妹妹那样宠着她。就算是有一些大哥哥不经意间望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对于她来说也是享受大于内涵的。

    中专的前两年施秀翠没太在意过郭德贵。这也是由于郭德贵在走上层路线,不太愿意和这些小孩子过于亲近。在她眼里郭德贵就是学校的狗腿子,是管理她们这些学生的。这也是现在大学生对学生会干部普遍的认识。

    不过这学期就不一样了,感觉那么遥不可及的人突然间离得近在咫尺了。施秀翠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平静不下来。

    这种感觉以前和许多人出现过许多次,甚至是看到电视上的恋人间的话语和亲密动作时也都能让她许久不能平静。

    最激烈的一次是在几个月前,上一届大四毕业的时候。一个曾帮助过她,经常给她答疑解难的大哥哥在他要离开学校时约她出去过,他们在校园的树林里面。那个大哥哥抱住了她。当时她心跳的厉害,那位抱住她的要毕业的男生似乎比她更加激动。就这样两个人不知下一步要做什么了,施秀翠忽然推开了抱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那天不知是因为什么,施秀翠后来想不是不喜欢那个人,可能是当时那个大哥哥太唐突,他们又太慌张吧!最近那个大哥哥还给她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她看了好几遍,却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他们会不会有将来。

    也就在这个时期,郭徳贵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郭徳贵可是自带光环的,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现任学生会主席,附属中专实习老师。显得既成熟又亲切,完全打破了施秀翠对大学生,对学生会干部,甚至对老师的看法。郭徳贵把这三个角色完美结合在了一起,施秀翠是无法拒绝也无法逃脱的。

    凡事都有开始,他们的开始发生在自习室。

    施秀翠也是住在师大的学生寝室里,不过她不总在学校住,有机会就往家里跑。到了中专三年级,只有少部分想升学的人才来自习室上自习,大部分不是回家就是瞎混去了。施秀翠知道最后这一年对她的意义,平时回家的次数少了,在校上自习的时候多了。

    那个周末她本想像其它同学那样回家过,不过想想父母的唠叨和对她学习上的不满,还是决定留下来不回去了。晚饭后,她给家里打了电话就上自习室来了。

    自习室的人不多,恰好那天郭徳贵要写一个自荐信(因为要毕业了吗,已经有些单位接受毕业生的自荐信函了),郭徳贵进了教室,有几个人起身走了。人的关系就是这样,自从郭徳贵竞争上了这个实习教师的职位后,一些人自动疏远了他。

    那是个阶梯教室,里面只剩零星几个人了。郭徳贵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清净,也没人能打扰到他。很快郭徳贵忙完了自己的事儿,把写完的东西装到档案袋里,准备明天就把信寄出去。

    他从上面顺着楼梯向下走,走到快两三排的时候,听见有人轻生叫他“郭老师,我能问个问题吗?”

    本来郭徳贵不想搭理这个声音,不过这声“郭老师”叫的他只好留下了脚步。

    “施秀翠啊!没回家吗?你有什么事儿吗?”

    “郭老师,就是那个冲量我总是不明白。我想,我想你能不能,,”

    “欧!冲量啊,他是这样的,你要先知道他的基本原理,就是我们可以假设一个运动物体撞向另一个静止的物体时,,”

    施秀翠此时的心思根本没在冲量的问题上。她是第一次离郭老师这么近,虽然郭老师边比划边讲解,她却把注意力集中在郭老师的牛仔裤的凸起上。因为一个站着讲,一个坐着听。不觉间,施秀翠羞红了脸。

    “老师,我感觉胃不舒服。”施秀翠不知怎么了,胃部疼痛了起来。

    郭徳贵本想赶快应付过去,没想到碰到了这个情况。作为老师他这个时候是走不掉的了。他帮施秀翠收拾了书本,扶着施秀翠向学校旁边的夜间门诊走去。

    刚开始两个人之间还有些芥蒂,虽然是师生,可也是青春男女。不过他们这样走郭徳贵实在是太累了。

    “我还是背你吧,这样走我们都费力。”

    说这郭徳贵背起了施秀翠来到了门诊部。到了门诊,夜班医生给她用听诊器听了一下,打听了郭秀翠晚上吃了什么。很快得出了是吃了凉东西,导致了胃痉挛。

    医生决定给她打一针肌肉注射的止痛针。

    “内个什么,老师是不,过来坐在椅子上,让她趴你腿上。”

    “对对,就是这个样子,这个谁,施秀翠,你把裤子褪道臀部,对对,在往下点。”

    “啊!疼。”施秀翠喊着。

    等打完了针,这两个人还保持原来的样子在哪里坐着。施秀翠觉得郭老师牛仔裤的凸起更明显了,郭徳贵看着施秀翠雪白的皮肤发呆。

    “行了行了,你们可以走了,内个谁,你得先扶着她,先缓一缓再走。”医生似乎见怪不怪了。

    “我送你回去吧!”郭徳贵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窘迫。

    “不用了郭老师,我自己回去就行。”说着施秀翠忍着疼痛努力站了起来。

    由于过度的紧张,加上站起来时疼痛的加剧,牵扯了施秀翠大部分的注意力。在这种情况下,施秀翠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校服裤子还没提上来(中专的校服和师大的校服款式都是一样的,男生的校服和女生的只有颜色上的差异,校服裤子也都是系带的松紧腰)。当施秀翠勉强站起来时,没有注意到裤子的后半部分依然还停留在适合肌肉注射的位置。这样身体位置的变化导致了裤子前面的部分也被拉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三个人始料不及。女医生嘴角浅浅的一笑,郭徳贵呆呆的直视主题,施秀翠茫然的不知所措。

    “你发什么愣,赶紧帮她一下啊!总不能让她在我这儿就这么晾着啊。”女医生及时地给出了建议。

    “嗯嗯,好好,”郭徳贵一面答应着,一面身体前倾,进一步靠近了还在不知所措的郭秀翠。

    郭徳贵伸出手要帮郭秀翠提起错位的裤子,可是松紧腰的校服却让他颤抖的手显得更加笨拙。每次触碰到柔软的肌肤,郭徳贵都感觉到心跳加速。如果按照正常的顺序,他应该先把最里面的内裤调整好,再提外面的校服裤子。也许是出于不愿冒犯的心理,郭徳贵直接伸手去提施秀翠外面的校服裤子,却无法回避不去看郭秀翠的最隐秘的地方,这样的情况就让施秀翠更加难堪了。就在郭徳贵涨红了脸,表情越发尴尬时,施秀翠自己已经解决了问题。

    “郭老师,我们走吧。”施秀翠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

    “啊对对,我们走吧。”

    女医生看到这对奇怪的师生离开了诊所,心里暗自嘀咕“又一对痴男怨女。”

    回来的路上施秀翠越来越轻松,郭徳贵却越来越难受,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诊所里,不知是梦幻还是现实,他回味着记忆中的情景,痴迷从施秀翠身体发出的幽香。

    郭徳贵感觉到牛仔裤在此时此刻是那么的不合身,甚至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怪的。施秀翠看到郭徳贵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

    “郭老师,我有些累了,我们去旁边的石椅子上让歇一会吧。”

    “好的好的,你刚打完针,那,那里感觉疼了吧。”

    “我们就在这儿坐吧!”施秀翠拉着郭徳贵走向了一个空着的石头椅子,还特意向里面挪了几步。

    师大外面的路两旁有一些半包围式的石椅,三面石头椅子的中间一般安放着一个石头桌子。这种布局很普遍,我上大学时都管这种布局的石头椅子叫“圈椅”,虽然它是半包围结构的。

    每当入夜时分,情侣们就会纷纷入驻到圈椅中。看到带着凳垫儿的情侣,一般都是相处很久的。没带的呢,可能是正在追求中。坐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一般确定关系的情侣,女生坐里面,男生坐外面(女生面子矮)。热恋中的情侣呢,一般不会选择两边的石椅。他们会选择石桌后面的位置,原因当然是让石桌作掩护了。

    郭徳贵坐了下来,在夜幕的掩盖下尽量叉了下腿上,那种摩擦带来的疼痛减缓了许多。

    “哎呀,疼死我了。”施秀翠刚坐下就立马又站了起来。她忘了刚打过针的事儿了。不巧的是她站起来时腿又磕在了石头桌子的边上,估计是给磕青了。这回到好,右边不能坐,左边站不了。

    “让我到里面,你坐我腿上吧。”郭徳贵双手扶着施秀翠的腰,艰难的和施秀翠换了个位置,坐在了石头桌子的后面。

    施秀翠骑坐在郭徳贵的右腿上。为了不让打针的部位疼痛,她一只手扶着郭徳贵的左膝,一手搭在了面前的石头桌子上。为了缓解左腿的磕伤,她缓缓的试探着重心转移到右脚上,左腿开始有意图的伸展弯曲。

    施秀翠忍着疼痛,继续着她的自我康复,一门心思只想着受伤的膝盖。直到后面传来郭徳贵异样的喘息,随着郭徳贵身体的颤抖,施秀翠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秀翠的脸红的要命,能够感受到心脏狂跳不止。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她慢慢的站起来,感觉到原来疼痛的地方也都不那么疼了。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叠叠的很整齐的卫生纸,递给了郭徳贵。

    “郭老师,这个给你。我,我到外面等你,给你添麻烦了。”

    “好,好的,我马上就好。”郭徳贵感激的接过了卫生纸,心想这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那天郭徳贵虽然比较狼狈,但是总体上还算体面。把施秀翠送回宿舍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他们在离宿舍尚有一段距离的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分了手。分手前,施秀翠说有句话要和郭徳贵说,待郭徳贵低头靠近她时,施秀翠吻了一下郭徳贵。

    “做我女朋友吧!”郭徳贵当时不知抽了什么筋,说出来这句话。或许是想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让女生主动吧!

    施秀翠没吱声,她本想接下来对郭老师表白的,没想到郭老师把她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既然大家心照不宣,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是星期天,施秀翠早上起来去食堂吃了饭,她多想在食堂遇见郭徳贵啊。吃过了早饭也没见到郭徳贵,施秀翠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一个人悻悻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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