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林九指尖法力运转，在夜间如卡卡西雷切一般，划过迎来鬼怪。
“师父！！”
秋生阿方二人精神一振，就连小僵尸也“唔唔”叫了两声。
“快取酒坛来！”林九顾不得多说，施法击退群鬼后对阿方大喊，然后望着前方即将冲入偏房的法兰祖，对秋生道“西洋僵尸害怕银器、大蒜，快拦下它！”
秋生点头，将小僵尸一丢，让它去取，自身猛奔向法兰祖，可奔行中无意瞥过陈子文，后者一副悠闲样子，险些让他气坏“快来帮忙！”
奔跑中无法多说，否则秋生非骂人不可。
要知道你陈某人带来的那女子还在屋中！
秋生心中气愤，陈子文全不自知，如今的陈子文，对这些称不上威胁的弱小存在，有种俯视者旁观的心态。
况且屋中阿娟非弱女子，自己离开时命她“穿着”睡僵尸看守西洋女尸，以睡僵尸本能巨力，就算阿娟胆小，法兰祖也伤不了她。
“砰！”
这时偏房门被法兰祖一把推倒，秋生来不及阻拦，便听屋里头传出一声惊呼。
屋中惊呼者正是阿娟。
她终究是胆小了些。
不过陈子文不管这个，当初“买”阿娟过来，只是为了利用，如果连法兰祖都对付不了，说明毫无利用价值。
“阿娟，把它抓住。”
陈子文对屋里道。
秋生听得大皱眉头，想上前进屋，却听屋中传出法兰祖一声嘶吼，紧接着一声闷响，一道身影倒飞出来，定睛一看，竟是法兰祖！
什么情况？
秋生往屋内看去，只见屋内有灯，灯光下一具身穿白衣的西洋女尸被捆缚在一块平放的门板之上。女尸正前，一具身穿清朝服饰的“男子”站着，两手胡乱抡着。
“僵尸！”
秋生瞪大眼睛。
屋中手臂乱挥的睡僵尸，此时由阿娟操控。
阿娟胆小，见到法兰祖冲进屋子都吓出了声音，可屋外陈子文的命令让她不敢逃走，本能地舞出一套王八拳，竟击中法兰祖，睡僵尸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法兰祖砸出屋子。
“不堪大用。”
陈子文心里摇头。
睡僵尸生前乃前朝力士，死后成为僵尸身怀巨力，在《捉鬼合家欢》中，由诸葛孔平家鬼仆控制的睡僵尸，甚至能与铜甲尸相斗。
如今这一具，虽已被陈子文“改造”得近乎半废，可仍有接近黑僵之力，却连一个实力不及白僵的法兰祖都抓不住，只能说阿娟严重缺乏实战，必须好好训练，否则胜任不了今后陈子文交给她的任务。
“阿娟，活捉它！”
陈子文下达命令。
秋生在一旁，目光从睡僵尸身上移过，已然明白屋中这具本地僵尸为陈子文所控。
“居然又有一具。”
秋生原以为陈子文这几年不见，已失去了僵尸分身，没想到如今又控制了一具。
茅山一派禁鬼不禁尸，林九连小僵尸都弄了出来，秋生自然不会因为陈子文养尸而多嘴。
他只是隐有些羡慕或嫉妒。
屋中睡僵尸看似有点抽筋，实际能一击将法兰祖打飞，这份实力，不由令秋生有些心动。
他有些不甘心实力又被陈子文超过。
甚至起了几分炼尸的心思。
这些陈子文毫不理会，此时的他，手提“表妹”，盯着阿娟。
后者终究更加畏惧他这个“魔头”级别的存在，或者，颇有些天然呆的阿娟，真的认为她自己被老公卖了，所以面对陈子文的指令，虽有些害怕与委屈，还是顺从地跑出屋子，迎向屋外惊怒的法兰祖。
此时，阿方尚未取来封鬼酒坛，眼见院子上空众鬼想要逃离，林九招手，一柄铜钱法剑自屋内飞出，法诀一掐，闪电般刺穿数道鬼影！
“擅逃者死！”
林九喝道。
封鬼库中鬼怪皆非善类，修道士抓住它们一为除害、二为感化。
林九建封鬼库，抓鬼化解鬼的怨气，是为了功德，如今见鬼物要逃，就顾不得留手了，若这些非善类之鬼物扰乱世间，别说功德，只怕罪孽不轻。
林九发了狠，众多鬼物被其积威所慑，一个个竟不敢乱跑，仅有少许欲溜，结果被法剑击杀。
结果，不等阿方取来酒坛，这些实力普通的鬼物，一个个在法剑驱赶下，如羊群退回封鬼库。
“哼！”
林九冷哼一声，铜钱法剑悬浮于耳畔，望向院中法兰祖。
此时的法兰祖，一脸凶狠，嘶吼连连，可惜它面对的是防御不比它差、力量却比它大的睡僵尸，一两次交手过后，阿娟似乎发现法兰祖伤不了她，内心不仅不再害怕，反而越打越有兴致，于是出手大开大合，扛着攻击抓住法兰祖，将其按在地上，任其嘶吼。
阿娟此鬼玩心很重，为了防止她如电影《鬼打鬼之黄金道士》后期那样跳脱，陈子文及时喝止“把它抓过来！”
陈子文的声音让阿娟脖子一缩，立刻听话的抓着法兰祖双手，站了起来。
阿方方才回来。
他手中提着空酒坛，见院中鬼物无影无踪，法兰祖亦被一具本土僵尸所擒，不禁跑到秋生身边，好奇道“师兄，鬼呢？”
“被师父赶进封鬼库了。”秋生道。
阿方震惊了下，又望向听陈子文指令的睡僵尸“那是？”
秋生“炼尸。”又补充了句，“他的。”
阿方感叹“好厉害啊。”
秋生撇撇嘴，小声道“僵尸厉害罢了。”
此时林九将几道纸符贴于封鬼库门窗，而后走到法兰祖前，望了望睡僵尸，亦感应到里头的阿娟，想了想，最后还是对陈子文劝道“炼尸养鬼终非正道……”
林九是一番好意。
这些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对陈子文说了。
陈子文明白。
只可惜，时至今日，自身早已和僵尸分不开了。
不说自己，林九又何尝不是养了一具小僵尸在身边……
不过这些陈子文自不可能回怼林九。
孔子曾说过，忠告而善导之，不可则止，勿自辱焉。大意是朋友有错，应该对他说，对方不听就算了，不要自取其辱。
这个道理林九不可能不懂，他之所以再三劝诫，多半是真心为了陈子文好。
陈子文望向林九，想说话，却听院外传来动静。扭头望去，只见一群持枪持火把的保安队成员，在队长阿威的带领下，纷纷涌入一眉道观。
“放开我表妹！”
阿威一马当先，冲进道观，目光在林九等人身上一瞥而过，瞧都不瞧一旁诡异的睡僵尸和法兰祖，见“表妹”被陈子文擒在手中，立马大怒着奔来，手中比划着手枪，一脸凶恶。
“队长，别误会。”
林九见阿威冲向陈子文，立即上前，想说清事情。
但陈子文可没耐心。
见阿威拿枪指着自己，陈子文忽然一笑，用力一抛，将手中“表妹”丢给阿威。
嘭！
阿威被丢来的表妹撞得一歪，撑在后头手下身上才没摔倒。
稍稍站稳，阿威立马装出一副威严模样，搂着表妹，瞪了陈子文一眼“算你识相！”
他说着伸手将捆着表妹的绳子解开，取下表妹口中之物，一边在表妹“嘤嘤嘤”的“哭泣”中揩着油，一边大手一挥，提高嗓门，手指陈子文、林九一行人，对一众持枪手下道“统统给我带回去！”
林九此时已到近前，见阿威情形，大声提醒道“队长小心，你表妹是僵尸！”
“你表妹才是僵尸！”
阿威大怒。
陈子文站在原地，听着两人对话，莫名想起德云社相声《白蛇传》中的那句，你娘们是个长虫。
不过陈子文没多想，也不在意持枪而来的保安队人员，只是望着阿威怀里的表妹有些讶异。
本以为将她丢给阿威，会让阿威被咬，没想到“表妹”很狡诈，明白眼下处境不能乱来。
“可由得了你么！”
陈子文冷笑。
飞尸尸气涌动，化作一道影子从地面探向阿威怀中，如火影中影子模仿术一样，直接掌控“表妹”的身体，强行控制着她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牙齿，一口咬向阿威的脖子！
“小心！”
林九急呼。
阿威虽然也感到不对，可他与表妹搂得太近，来不及躲闪，便被表妹一口咬中！
轰！！
突然，一阵强大的气势从阿威身上传出。
本将要咬上的表妹直接被震飞，一道熟悉的虚影，凭空自阿威身后出现。
毛镇！
竟是茅山掌教真人。
林九脸色一变。
他虽已很久不曾遭遇茅山追杀，可也未回归与好，蔗姑的死，注定了双方不能回到当初。
毛镇的出现，对他与秋生等人而言，是莫大的威胁。
林九太清楚毛镇作风。
更清楚此时自己，万万不是对方敌手。
好在出现在此地的毛镇仅是一道寄存在阿威身上、只有当阿威遇到生死危机才会出现的道术虚影，实力与真身相差甚远。
“哪来的邪祟！”
林九如临大敌之际，毛镇已望向被他震飞的“表妹”。
他行事风格一如既往的强势，望见这个敢伤他孙子的邪物，右手一挥，空中凝成一道巨大手掌，往下一拍，不由分说便将那道与蔗姑有八分相似、此时一脸惊恐的身影拍成肉泥。
这一幕简直惊呆了众人。
保安队一众人员险些吓尿，仿佛看见了神仙。
秋生表情严肃，显然想起了那时被追杀的情形。
刷。
不等毛镇有下一步动作，林九纵身而出，挡在众人身前。
“林九？”
毛镇看见林九，有些意外，又不在意。
他答应过妻子，不再下指令追杀林九，可如今碰上了，他也不会当做没看见。
“领我一掌，若能不死，便是你等造化。”
毛镇披靡全场，气势压得远近一片死寂，连之前一直挣扎着的法兰祖都停止了动作。
“好！”
林九点头，缓步上前。
他望着毛镇，深呼吸一口气，运起全身法力，等待对方出手。
可等着等着，却发现毛镇虚影停止了动作，目光盯着自己身后，好像看见了什么。
“还请给我个面子，停手吧。”
这时一人走了出来。
林九愣了愣，扭过头，便望见陈子文。
“子文，你——”
林九可是清楚陈子文与茅山关系，心中大觉不安，却发现自陈子文出现，那道强势虚影的目光中，竟出现了一抹罕见的忌惮之色。
毛镇何许人林九一清二楚。
石坚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就是学得这位。
当年太上长老出面，毛镇尚且不给面子，如今居然……
忽然，林九似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向一旁陈子文。
不等他问，空中毛镇虚影望着陈子文，沉默片刻，而后如烟散去。
天地末法，毛镇不惧元婴，可唯独飞尸克制于他。
此地仅是一道虚影分身，断然不是对手，毛镇乃果决之人，不屑装腔作势，索性消失。
“子文，你，是不是炼成了——”
林九不敢置信地望着陈子文，毛镇虚影消散之轻松，全被心中一个可怕猜想压下。
呼呼呼！
这时，天边忽然一阵阵黑影飞来，如云似雾，铺天盖地，伴随着翅膀扑哧声，显然是一大群有翼一族的生物——蝙蝠！
蝙蝠数量极多，显然是藏匿于教堂的那群。
原来法兰祖之前没了动作，竟是在召唤这群东西。
“师父，好多蝙蝠，还会咬人！”
秋生惊呼。
他不清楚毛镇为何消失，却发现飞来蝙蝠异常凶猛，攻击性极强，仅是第一波飞来的几只，便在他身上咬出几道伤口。
院中众人、包括保安队人员亦惊慌失措时，陈子文则让阿娟抓着法兰祖，自身站在原地，毫不在意。
望着林九隐已猜到了什么的目光，陈子文点了点头。
“是的。”
陈子文本也没打算特意隐瞒——
“我炼成了飞尸。”
说话间，一道十数米高的巨影从陈子文身上浮现，在一旁保安队员惊呼、以及秋生阿方二人震撼的目光中，卷起地面无数石子等物，然后形态一变，变化成一个拥有上百枪管的巨型加特林，猛地将石子等物，用不亚于枪击的速度，射向那群数量不知凡几的蝙蝠群……
。
林九指尖法力运转，在夜间如卡卡西雷切一般，划过迎来鬼怪。
“师父！！”
秋生阿方二人精神一振，就连小僵尸也“唔唔”叫了两声。
“快取酒坛来！”林九顾不得多说，施法击退群鬼后对阿方大喊，然后望着前方即将冲入偏房的法兰祖，对秋生道“西洋僵尸害怕银器、大蒜，快拦下它！”
秋生点头，将小僵尸一丢，让它去取，自身猛奔向法兰祖，可奔行中无意瞥过陈子文，后者一副悠闲样子，险些让他气坏“快来帮忙！”
奔跑中无法多说，否则秋生非骂人不可。
要知道你陈某人带来的那女子还在屋中！
秋生心中气愤，陈子文全不自知，如今的陈子文，对这些称不上威胁的弱小存在，有种俯视者旁观的心态。
况且屋中阿娟非弱女子，自己离开时命她“穿着”睡僵尸看守西洋女尸，以睡僵尸本能巨力，就算阿娟胆小，法兰祖也伤不了她。
“砰！”
这时偏房门被法兰祖一把推倒，秋生来不及阻拦，便听屋里头传出一声惊呼。
屋中惊呼者正是阿娟。
她终究是胆小了些。
不过陈子文不管这个，当初“买”阿娟过来，只是为了利用，如果连法兰祖都对付不了，说明毫无利用价值。
“阿娟，把它抓住。”
陈子文对屋里道。
秋生听得大皱眉头，想上前进屋，却听屋中传出法兰祖一声嘶吼，紧接着一声闷响，一道身影倒飞出来，定睛一看，竟是法兰祖！
什么情况？
秋生往屋内看去，只见屋内有灯，灯光下一具身穿白衣的西洋女尸被捆缚在一块平放的门板之上。女尸正前，一具身穿清朝服饰的“男子”站着，两手胡乱抡着。
“僵尸！”
秋生瞪大眼睛。
屋中手臂乱挥的睡僵尸，此时由阿娟操控。
阿娟胆小，见到法兰祖冲进屋子都吓出了声音，可屋外陈子文的命令让她不敢逃走，本能地舞出一套王八拳，竟击中法兰祖，睡僵尸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法兰祖砸出屋子。
“不堪大用。”
陈子文心里摇头。
睡僵尸生前乃前朝力士，死后成为僵尸身怀巨力，在《捉鬼合家欢》中，由诸葛孔平家鬼仆控制的睡僵尸，甚至能与铜甲尸相斗。
如今这一具，虽已被陈子文“改造”得近乎半废，可仍有接近黑僵之力，却连一个实力不及白僵的法兰祖都抓不住，只能说阿娟严重缺乏实战，必须好好训练，否则胜任不了今后陈子文交给她的任务。
“阿娟，活捉它！”
陈子文下达命令。
秋生在一旁，目光从睡僵尸身上移过，已然明白屋中这具本地僵尸为陈子文所控。
“居然又有一具。”
秋生原以为陈子文这几年不见，已失去了僵尸分身，没想到如今又控制了一具。
茅山一派禁鬼不禁尸，林九连小僵尸都弄了出来，秋生自然不会因为陈子文养尸而多嘴。
他只是隐有些羡慕或嫉妒。
屋中睡僵尸看似有点抽筋，实际能一击将法兰祖打飞，这份实力，不由令秋生有些心动。
他有些不甘心实力又被陈子文超过。
甚至起了几分炼尸的心思。
这些陈子文毫不理会，此时的他，手提“表妹”，盯着阿娟。
后者终究更加畏惧他这个“魔头”级别的存在，或者，颇有些天然呆的阿娟，真的认为她自己被老公卖了，所以面对陈子文的指令，虽有些害怕与委屈，还是顺从地跑出屋子，迎向屋外惊怒的法兰祖。
此时，阿方尚未取来封鬼酒坛，眼见院子上空众鬼想要逃离，林九招手，一柄铜钱法剑自屋内飞出，法诀一掐，闪电般刺穿数道鬼影！
“擅逃者死！”
林九喝道。
封鬼库中鬼怪皆非善类，修道士抓住它们一为除害、二为感化。
林九建封鬼库，抓鬼化解鬼的怨气，是为了功德，如今见鬼物要逃，就顾不得留手了，若这些非善类之鬼物扰乱世间，别说功德，只怕罪孽不轻。
林九发了狠，众多鬼物被其积威所慑，一个个竟不敢乱跑，仅有少许欲溜，结果被法剑击杀。
结果，不等阿方取来酒坛，这些实力普通的鬼物，一个个在法剑驱赶下，如羊群退回封鬼库。
“哼！”
林九冷哼一声，铜钱法剑悬浮于耳畔，望向院中法兰祖。
此时的法兰祖，一脸凶狠，嘶吼连连，可惜它面对的是防御不比它差、力量却比它大的睡僵尸，一两次交手过后，阿娟似乎发现法兰祖伤不了她，内心不仅不再害怕，反而越打越有兴致，于是出手大开大合，扛着攻击抓住法兰祖，将其按在地上，任其嘶吼。
阿娟此鬼玩心很重，为了防止她如电影《鬼打鬼之黄金道士》后期那样跳脱，陈子文及时喝止“把它抓过来！”
陈子文的声音让阿娟脖子一缩，立刻听话的抓着法兰祖双手，站了起来。
阿方方才回来。
他手中提着空酒坛，见院中鬼物无影无踪，法兰祖亦被一具本土僵尸所擒，不禁跑到秋生身边，好奇道“师兄，鬼呢？”
“被师父赶进封鬼库了。”秋生道。
阿方震惊了下，又望向听陈子文指令的睡僵尸“那是？”
秋生“炼尸。”又补充了句，“他的。”
阿方感叹“好厉害啊。”
秋生撇撇嘴，小声道“僵尸厉害罢了。”
此时林九将几道纸符贴于封鬼库门窗，而后走到法兰祖前，望了望睡僵尸，亦感应到里头的阿娟，想了想，最后还是对陈子文劝道“炼尸养鬼终非正道……”
林九是一番好意。
这些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对陈子文说了。
陈子文明白。
只可惜，时至今日，自身早已和僵尸分不开了。
不说自己，林九又何尝不是养了一具小僵尸在身边……
不过这些陈子文自不可能回怼林九。
孔子曾说过，忠告而善导之，不可则止，勿自辱焉。大意是朋友有错，应该对他说，对方不听就算了，不要自取其辱。
这个道理林九不可能不懂，他之所以再三劝诫，多半是真心为了陈子文好。
陈子文望向林九，想说话，却听院外传来动静。扭头望去，只见一群持枪持火把的保安队成员，在队长阿威的带领下，纷纷涌入一眉道观。
“放开我表妹！”
阿威一马当先，冲进道观，目光在林九等人身上一瞥而过，瞧都不瞧一旁诡异的睡僵尸和法兰祖，见“表妹”被陈子文擒在手中，立马大怒着奔来，手中比划着手枪，一脸凶恶。
“队长，别误会。”
林九见阿威冲向陈子文，立即上前，想说清事情。
但陈子文可没耐心。
见阿威拿枪指着自己，陈子文忽然一笑，用力一抛，将手中“表妹”丢给阿威。
嘭！
阿威被丢来的表妹撞得一歪，撑在后头手下身上才没摔倒。
稍稍站稳，阿威立马装出一副威严模样，搂着表妹，瞪了陈子文一眼“算你识相！”
他说着伸手将捆着表妹的绳子解开，取下表妹口中之物，一边在表妹“嘤嘤嘤”的“哭泣”中揩着油，一边大手一挥，提高嗓门，手指陈子文、林九一行人，对一众持枪手下道“统统给我带回去！”
林九此时已到近前，见阿威情形，大声提醒道“队长小心，你表妹是僵尸！”
“你表妹才是僵尸！”
阿威大怒。
陈子文站在原地，听着两人对话，莫名想起德云社相声《白蛇传》中的那句，你娘们是个长虫。
不过陈子文没多想，也不在意持枪而来的保安队人员，只是望着阿威怀里的表妹有些讶异。
本以为将她丢给阿威，会让阿威被咬，没想到“表妹”很狡诈，明白眼下处境不能乱来。
“可由得了你么！”
陈子文冷笑。
飞尸尸气涌动，化作一道影子从地面探向阿威怀中，如火影中影子模仿术一样，直接掌控“表妹”的身体，强行控制着她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牙齿，一口咬向阿威的脖子！
“小心！”
林九急呼。
阿威虽然也感到不对，可他与表妹搂得太近，来不及躲闪，便被表妹一口咬中！
轰！！
突然，一阵强大的气势从阿威身上传出。
本将要咬上的表妹直接被震飞，一道熟悉的虚影，凭空自阿威身后出现。
毛镇！
竟是茅山掌教真人。
林九脸色一变。
他虽已很久不曾遭遇茅山追杀，可也未回归与好，蔗姑的死，注定了双方不能回到当初。
毛镇的出现，对他与秋生等人而言，是莫大的威胁。
林九太清楚毛镇作风。
更清楚此时自己，万万不是对方敌手。
好在出现在此地的毛镇仅是一道寄存在阿威身上、只有当阿威遇到生死危机才会出现的道术虚影，实力与真身相差甚远。
“哪来的邪祟！”
林九如临大敌之际，毛镇已望向被他震飞的“表妹”。
他行事风格一如既往的强势，望见这个敢伤他孙子的邪物，右手一挥，空中凝成一道巨大手掌，往下一拍，不由分说便将那道与蔗姑有八分相似、此时一脸惊恐的身影拍成肉泥。
这一幕简直惊呆了众人。
保安队一众人员险些吓尿，仿佛看见了神仙。
秋生表情严肃，显然想起了那时被追杀的情形。
刷。
不等毛镇有下一步动作，林九纵身而出，挡在众人身前。
“林九？”
毛镇看见林九，有些意外，又不在意。
他答应过妻子，不再下指令追杀林九，可如今碰上了，他也不会当做没看见。
“领我一掌，若能不死，便是你等造化。”
毛镇披靡全场，气势压得远近一片死寂，连之前一直挣扎着的法兰祖都停止了动作。
“好！”
林九点头，缓步上前。
他望着毛镇，深呼吸一口气，运起全身法力，等待对方出手。
可等着等着，却发现毛镇虚影停止了动作，目光盯着自己身后，好像看见了什么。
“还请给我个面子，停手吧。”
这时一人走了出来。
林九愣了愣，扭过头，便望见陈子文。
“子文，你——”
林九可是清楚陈子文与茅山关系，心中大觉不安，却发现自陈子文出现，那道强势虚影的目光中，竟出现了一抹罕见的忌惮之色。
毛镇何许人林九一清二楚。
石坚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就是学得这位。
当年太上长老出面，毛镇尚且不给面子，如今居然……
忽然，林九似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向一旁陈子文。
不等他问，空中毛镇虚影望着陈子文，沉默片刻，而后如烟散去。
天地末法，毛镇不惧元婴，可唯独飞尸克制于他。
此地仅是一道虚影分身，断然不是对手，毛镇乃果决之人，不屑装腔作势，索性消失。
“子文，你，是不是炼成了——”
林九不敢置信地望着陈子文，毛镇虚影消散之轻松，全被心中一个可怕猜想压下。
呼呼呼！
这时，天边忽然一阵阵黑影飞来，如云似雾，铺天盖地，伴随着翅膀扑哧声，显然是一大群有翼一族的生物——蝙蝠！
蝙蝠数量极多，显然是藏匿于教堂的那群。
原来法兰祖之前没了动作，竟是在召唤这群东西。
“师父，好多蝙蝠，还会咬人！”
秋生惊呼。
他不清楚毛镇为何消失，却发现飞来蝙蝠异常凶猛，攻击性极强，仅是第一波飞来的几只，便在他身上咬出几道伤口。
院中众人、包括保安队人员亦惊慌失措时，陈子文则让阿娟抓着法兰祖，自身站在原地，毫不在意。
望着林九隐已猜到了什么的目光，陈子文点了点头。
“是的。”
陈子文本也没打算特意隐瞒——
“我炼成了飞尸。”
说话间，一道十数米高的巨影从陈子文身上浮现，在一旁保安队员惊呼、以及秋生阿方二人震撼的目光中，卷起地面无数石子等物，然后形态一变，变化成一个拥有上百枪管的巨型加特林，猛地将石子等物，用不亚于枪击的速度，射向那群数量不知凡几的蝙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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