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莺鸾王夫妻留了文昌一家在此设宴,谈及婚礼事宜。两家商定,就在下月初八,娶鸾儿过门,两家喜气洋洋,聊得不亦说乎。

    鸾儿称有事,离开席位,文殊君也跟了出去。

    鸾儿走到花园石墩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她走神的看着远处她望着远处那一束桃花,脑海不知不觉想起了阡祖,羞涩的脸上浮起红晕。

    她心里有许些心事,却恨无人能解!仿佛阡祖哥哥就在自己的面前,此刻撕开了她的心灵,心里甜甜的,蜜蜜的,却又有点酸酸的,苦苦的。暗想,“下月初八,便行大婚之礼,当如何是好?文哥哥和阡祖哥哥相比,我自然是想嫁给阡祖哥哥,那文哥哥怎么办呢?我会不会伤他的心?”想到此处鸾儿心中郁结不堪!

    文殊君来到鸾儿面前,不言不语,只是用眼神笑盈盈的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故意咳了一声,把羽扇打开遮住下巴,依旧不言不语。

    “文哥哥,我”鸾儿刚要开口,她想说出与阡祖相互心仪之事,却又不知如何说。

    文殊温和谦笑,看着鸾儿的脸,然后挑逗的问了一句,“是要大婚心中喜悦?还是怕了我?”

    鸾儿真的没想过嫁给文殊君,她心中现在装着一个男人,却不是最疼她的文哥哥。往日她总是围在身边叫喊的文哥哥,竟然下月初八就要做夫君?心中难免别扭。

    鸾儿问文殊君,“你,你干嘛看我啊?”她见文哥哥的眼神怪怪的,文殊君眼神叫她不自在,心想,“文哥哥和阡祖哥哥一样的眼神,却多了许多喜悦。”

    鸾儿显得不安,起身就走,“文哥哥我还有那么一点点事,先走喽”还没等文殊君反应过来,早已转身飘走。

    文殊君钟情于鸾儿,他固然也没有讨好女子那一套,任由她来去自由。他认定了鸾儿无非就是一个未出世事的小丫头,虽然年龄不差许多,在她身上却有种无邪可爱。日久天长相处之情,也只有文殊自知,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入在他内心深处,挥之不去,情毒已深,无药可救。可他却不愿鸾儿受一点委屈,哪怕宠爱千年亦不后悔。

    “鸾儿一定是害羞。”他心里美美的想,临近大婚只十数日,他却不想给她半点不适应的感觉。文殊君自言自语,“平日里喜欢到处跑,喜欢搞怪的小丫头,今日怎么变得如此苛刻?竟然扔下你的夫君,自己跑了作甚?”

    鸾儿一阵风的跑了,找个无人的地方,偷偷去想心事……

    次日,欣喜一夜的文殊君又来看望鸾儿,约在后花园水波庭院,等了一会,见鸾儿手里拿着一根薇草,边走边摇,心事重重样子。

    文殊君迎过去,鸾儿躲闪着坐在亭子的石头墩上,摆弄着薇草不说话。

    文殊过去和她玩闹,几次都被鸾儿躲开,感觉奇怪,问道,“小丫头,今天不开心了吗?因为要做我娘子,害羞了吗?”说罢,自己心如水荡,面泛红润。

    鸾儿忽的站起来,“文哥哥,我们不成亲,你永远做我的哥哥好不好啊?你看我们还小是不是,何必急于一时?而且我还要陪着我父王母后,所以…所以……”

    她想找出各种理由拒绝婚事,可又找不出太合理理由,“我们,再好好的做些年兄妹,岂不乐哉。”

    文殊君稍是惊讶,也以为鸾儿只是不好意思,却无奈的摇摇头,“傻丫头,我们成亲了,你也可以孝敬父母啊。我们做了那么多年兄妹了,还没够吗?做了夫妻也可以做兄妹啊,你喜欢叫我文哥哥,就一直叫好了。但是,现在……”他慢慢靠近鸾儿的脸,“你,已经是我未婚妻子,不把你娶进门,当然不好。”

    鸾儿被他的靠近逼的步步后退,直退到大树下,背靠在那十分不自然。

    文殊君依旧在靠近,几乎要贴到她嘴唇。那微微薄唇,有暖暖的气息吐到鸾儿脸上,轻声的说,“娶你为妻,你我便可以天长地久了,你莫不是不愿意嫁给文哥哥了吧?”如此贴近的距离,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热扑的鼻息,鸾儿几乎听到了文殊君的心跳声。

    鸾儿越是不自在了,向后倾斜,几乎要倒下。她把头扭到一边,深吸一口气,“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还要去见我哥嫂,不和你说了”她推开文殊君跌跌撞撞的跑了,跑的样子都很奇怪。

    “鸾儿你干嘛跑了啊?我还没说完?是害羞了吗?慢点跑……”文殊君在后面紧跟着,“干嘛跑那么快,我抓到你了哦”他故意嬉戏。

    鸾儿转身,藏在一个假山后,她故意躲着文殊君,文殊君却顺着园路一直追过去,大声地喊,“你以为我抓不到你吗?”他明知道鸾儿躲在哪里,却故意装作不知,直奔前面而去!

    鸾儿松一口气,以为甩掉了文殊君,背对假山靠着,愁云无故泛起,嘴里喃喃喊出,“阡祖哥哥我该怎么办?”

    她坐在那,看着边上的邹菊,脑海就由不禁浮出白狐阡祖的面容,她念着,“阡祖哥哥,都怨我情多,情多自然热如火,真想陪伴你,与你天荒地老。阡祖哥哥,你也会这样想吗?难道我和你只是桃花梦一场?”

    她默默吟念,

    “甘露滴滴本有情,

    和风无影亦是梦,

    真情乃是相思苦,

    醉过方知痛字浓。

    远望桃花一片红,

    飞燕双双在其中,

    桃花瓣瓣飘逸碎,

    泪痕点点谁人送?”

    鸾儿从来都很少伤感,摸着心口,总有些莫名的隐隐心痛。

    离恨涯边,八大护法急坏了。护法佑天说,“主上他们已去了多时,如今毫无动静,这该如何是好?要不我们也进去离恨涯?”

    银翼不同意,“主上交代一定在这看守,主上是何等能耐,定是没事。”

    他们争论不休,有要去离恨涯的,有坚守护法不动的,但几个护法实际心里都很不安,担心阡祖他们一行有差。

    此刻,阡祖正在崖底,发丝微微飘扬,他轻轻偏头,望着身旁的绿叶,听着那沙沙的声响,墨绿色在眼前晕开,慢慢地,弥漫着浮现出红色的花。

    阡祖提醒管家夫妇二人,“要小心,你们看这些花草长得像是蝎子,乃是毒蝎花、毒蝎草,我们昆仑都很少见,这里遍地都是,这些花有剧毒,小心为上。”

    他们转转绕绕,绕过那些毒花,来到一处青草地处,前面有一个怪石,上面明显用剑气刻上的几个遒劲的大字“玄光洞”。

    蟒天龙夫妇先是一喜,就要往前走,阡祖低声喊道,“慢着,传说这玄光洞里面住有两只血麒麟,专门看守玄光宝镜,若是冒然进去,岂不是找死!据父王说,这血麒麟专食用仙妖精气来修行,这山中传说也有许多山精妖怪在此修仙。来时你们不曾注意,这山里没有妖气,几乎没有修行的妖,想必已都被这血麒麟吃掉了。它们在这玄光洞已有万年,我们应该找个应对之策。”

    蟒天龙和夫人听言,赶紧退回,“主上,那该如何是好?”

    阡祖想了想,“任何万物都有它的特性,血麒麟性情浮躁易怒,而怒则乱。我身上带着捆妖链,这条链本是软天石制造而成,软天石乃属于最坚,也属于最软之物,即便神仙被捆了也是难已逃脱。我们狐族,除了附灵珠、捆妖链、还有降龙剑,都是上古至宝,法力无边。我待会先行进去,将血麒麟引出来,然后先激怒它们,你和玉娘再行轮班大战,我趁机用捆妖链,将它们困住,趁机夺走宝镜,便可速速离开。”

    三人商议已定,阡祖小心翼翼进入高深莫测的玄光洞。洞口有数丈高,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走进山洞,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洞里很黑,阡祖本是本是夜眼,他能看见洞里的情况。

    四面都是乳石,水滴顺着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乳石的形状是奇形怪状的,有的乳石像一个海螺,好像吹奏出美妙动人的音乐;有的乳石,好像一台竖琴;还有的钟乳石一排排落下,像窗帘的似的。

    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缝隙中透着微弱的洞外光线。阡祖看到洞壁上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洞里面不远矗立一个巨大的峻岩,犹如一个阴曹的判官神台,令人望而生畏。

    那石头之上有一略小古镜,阡祖心想,想必那就是玄光宝镜。他小心翼翼地摸进洞,顿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洞内乱石嶙峋,真是山峻高而蔽日。

    这时候,他见一对血麒麟由侧面山洞走出来,它们外形奇特,龙头,鹿角,马蹄牛尾,狼额,浑身血红,高八尺五寸,身披龙鳞,声音如雷。

    阡祖准备好了,大喊一声,“血麒麟,受死吧!”那两血麒麟听见声音,凌波踏水如履平地,直奔阡祖而来,凶猛至极!

    阡祖左右闪躲,故意激怒它们,但身上还是被抓伤无数。他忍住疼痛,继续大战。他看麒麟乱咬乱抓,便知道它们已被激怒,乱了分寸,大声喊道,“时机已到!”

    这时,蟒天龙夫妇在洞外听见喊声,也不敢怠慢,赶紧杀进洞来,但是那血麒麟杀伤力太强,夫妇二人各自力战一头血麒麟,也是屡屡被伤,勉强支撑。

    阡祖腾空,拿出捆妖锁,使出秘术。只见那捆妖锁,化出千百条红链,如火一般,各种攻击捆妖之法,直接奔向血麒麟。

    蟒天龙夫妇正被攻击的连连后退,阡祖喊道,“赶紧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夫妇二人立刻使用法术,移动到阡祖身后。再看那捆妖锁和血麒麟鏖战三百回合后,将那两个神兽捆在其中,不得动弹,只是嗷嗷嘶叫。

    阡祖和蟒天龙夫妇趁机去到石头神台,取下宝镜。

    刚要离开,只见那捆妖链发出一道光束,那两个血麒麟就不见了。

    三人以为是被那血麒麟逃跑了,心中都是一震!

    阡祖收回法宝,再往地上看,只见地上有两个红色麒麟牌。阡祖上前捡起来,猜到,原来捆妖锁,就是克制血麒麟的神物。这血麒麟变成了神牌,便服从于这捆妖链,应该再也不敢随便造次。

    阡祖便把麒麟牌和玄光宝镜一起收入囊中,三人走出玄光洞,驾着御羽仙衣,先去到离恨涯边,与八大护法汇合,回狐宫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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