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也没有动静,没有预料中的狂风暴雨。高远一抬头,却看见一颗泪珠从阿来的脸颊滚下。

    阿来赶紧拭去了泪水,“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些,若没有这些误会,我们也不会如此珍惜当下。”

    高远如释重负,只感激的看着阿来。

    如今,再见到萧衍,阿来更是难掩面上的喜色,对他更是千依百顺,萧衍却乐得坐享其成。

    某日,萧衍晌午时分便回了将军府,径直来到阿来的房间,待阿来给他捏肩捶背,按摩完毕才离开,走前还不忘在阿来脸上小啄一口,方才满意的离开,连午饭都没来得及用。兰陵见状,只对阿来调笑道“看来南齐的骠骑大将军是离不开你咯,你还不赶紧准备准备,以便日后担任将军夫人啊。”

    阿来被兰陵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呀,竟乱说话,还没影的事儿呢。”

    “怎么没影了,我看你俩就差同住一张床了罢,这萧大将军也是,要不,我去帮你提醒提醒他?”兰陵逗着阿来说到。

    “哎呀呀,别不正经了,姑娘家家说这种话也不嫌害臊,你可不许在萧衍面前提这种事,不然……我成什么人了。”此时阿来姑娘家的娇羞状体现无余。

    这种合乐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太长,就从建康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萧宝卷斩杀了萧懿,赐其家眷男丁为奴,女子为娼。只因萧懿在朝堂上顶撞了萧宝卷。

    此事传到将军府时,萧衍正与楼玺饮酒,听得此事,萧衍心中大恸,一下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酒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从他的指缝中留了出来。

    楼玺在一旁劝慰道“将军莫动怒,那昏君早已不得民心,此番只怕是针对将军你的。”

    “我萧家上下对南齐一向忠心耿耿,出生入死从无半句怨言,如今天下渐定,没想到却换来如此结局,叫人好是寒心!”萧衍抓住碎酒杯的手青筋毕现,却不放手。

    “其实……我早就劝过将军的,那昏君不是你值得忠心的人……若再这样下去,他便屠了将军满门也是可能的。将军是有大智谋的人,为何不取而代之?”楼玺一如既往游说道。

    萧衍听后却不说话,此时已退去刚才的暴怒,只静静的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

    阿来听后,也甚是心惊,只道这萧宝卷暴戾至此,无端降罪令人不齿。又放心不下萧衍,直奔驻军军营。

    这是阿来第一次到萧衍军中,偌大的场地上,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他们身着盔甲,步兵手持长矛和盾牌,骑兵则手持弓弩骑于马上,连战马的装备也甚是齐全,不仅有马身甲,还有面帘、鸡颈、当胸等,这令初次见到的阿来叹为观止。

    好不容易绕过偌大的操场,来到萧衍账门口,却见萧衍与众将领在商讨要事,并没看见自己。阿来只默默的站在了门口,瞧着萧衍面色从容却不失威严,难怪大家都服他,每个人的成功自有成功的道理。而她却何其有幸,能与这样的优秀有魄力的男子相知相爱。

    远处,高远欲进账门,却看见阿来在门口犹豫不前,大声喊道“阿来姑娘来了,可是有事找将军?”

    众人被高远的喊声吸引,齐齐看向阿来。阿来本想悄悄前来,却不想此时已成为众人的焦点,慌忙掩面。

    账中的萧衍见状,只散去了众多将领,亲自走至账前,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家中出事了?”

    阿来只摇了摇头,却并没放下掩面的双手。萧衍失笑,只牵着阿来的手走入账内,阿来这才放心的露出真容。

    到了账内,阿来依旧没有放开萧衍的手,只关切问道“我听说你你大哥的事了,你可还好?”

    萧衍抚了抚阿来紧张的双手,“放心,我已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大哥只是替我枉死,我定不会让他白死!你无需担心,我心中有数。”

    阿来此时才觉知道萧衍的心中有多苦,肩上的单子有多重。他一心为南齐,誓死都要保家卫国,没换来南齐皇帝的信任,却换来种种的猜忌,谁人不心寒。

    阿来这时注意到萧衍的右手被白布缠住,立刻抓了起询问情况。萧衍只淡淡的说“是杯子碎掉所致,并无大碍。”

    可阿来却发现伤口之深绝非碎瓷器所伤,料想定是萧衍听见萧懿之事,盛怒之下所致,也没多加追问,只叹了口气道“你这伤口有些深,这般敷衍了事怕是会感染,要不你随我回去,我给你上药包扎。”

    萧衍摇了摇,“我还有些事,现在不能回去。”许是怕阿来太过担心,又调笑道“等晚上回去你再帮我细细包扎可好?”

    阿来却听出了别样的意思,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平常见你在军中不苟言笑,治军严明,怎么这会儿又胡言乱语起来。”

    “你可别冤枉我,我让你帮我包扎,你可别想歪了。”萧衍见阿来此番女子娇羞态势,甚是受用,嘴上却不饶人。

    “你……”阿来只怕自己越说越错,掉转身便跑了,萧衍遂即差了一名可靠的侍卫护送阿来回去。

    晚间,萧衍来到阿来的房间,只见阿来正对着一本兵书发呆。萧衍不禁有些好笑,她看这种书干什么,难道还准备为自己当马前卒或者上场杀敌?

    “嗯哼!”萧衍清了清嗓子道。

    阿来这才晃过神来,赶紧拿出医药箱给萧衍的右手上药。

    萧衍瞧了瞧阿来认真的模样,不禁想起了在卫尉府时,自己被王掌事所伤,阿来也是这般为自己上药,她的初吻也是那时被自己所夺呢,想到这,不禁有些失笑。

    阿来疑惑的看着萧衍,“伤口不疼吗?怎么还笑起来了。”阿来心中默想,怕不是感染到脑袋,得了失心疯了吧。

    萧衍并未答话,只欺身上前,轻轻的吻住了阿来的嘴唇。阿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想起那时之事了,遂回吻于他。

    萧衍适可而止,并未要求更多。

    “早知你这般不正经,就应该让楼神医亲自为你包扎。”阿来佯装恼怒。

    “这身病易治,心病却难医啊,楼玺医术虽高超,可医不了我的心病。”萧衍望着阿来深情的说到。

    “谁,谁能医你心病了。”阿来一紧张,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萧衍一把抓过阿来的手放在怀中,“这大冬天你怎么也不弄个暖炉啊,瞧瞧这手,都快冻成冰了。对了,明日我要赶往建康,去送我大哥一程,此去日夜兼程甚是匆忙,就不带你一块了,在这里有楼玺和兰陵陪着你,你也不会无聊。”

    阿来默默的抓紧了萧衍的手,“你此去千万当心,低调行事,别被陛下抓住把柄。你我受够了分离之苦,我现在只想好好与你在一块。”

    萧衍轻轻的刮了一下阿来的鼻头,“难得听你对我说点情话,我还没听够呢,怎么舍得离你而去。”

    说完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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