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一直在为江墨尘不去给国舅爷登门道歉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两人的观点不同,但永昌侯到底是江墨尘的父亲,林韵不愿意他们的关系这么胶着,所以让江墨尘以儿子的名义去同永昌侯这位父亲和解。

    可永昌侯这个老固执却要江墨尘再三保证不可在插手诸如此类的事情,江墨尘无法苟同,于是这场和解以失败告终。

    江墨韫却不点不受此事的影响,他上次登门拜访国舅府,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虽然当朝国舅飞扬跋扈为非作歹脾气也不小,但他却是个非常容易掌控的草包,什么情绪都会表露出来,仗着手中的权势,对谁稍有不满,便会横家打压,根本不会去思考后果。

    这对江墨韫而言,国舅爷是个很好的踩脚板,于是他不辞辛劳的再度拜访了国舅府,并且表示了想要和国舅爷结交的心思。

    那国舅爷不是个好东西,江墨韫是上门的时候,他正在把一个漂亮的农家女往家中捎带,因为是在大街上强抢而来,所以那农家女反抗的特别激烈,她穿的特别朴素,脑后的发髻只拿着一根桃木的发簪就别住了,但江墨韫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国舅爷强抢民女的缘由,虽然她很寒酸,但是这女子却生的细皮嫩肉,容颜漂亮。

    江墨韫撞破了国舅爷的这种场景,让他非常不高兴,而且那农家女见有一位英俊威武的公子路过,于是就向他求救,“公子,救救小女吧。”

    江墨韫非常不怜香惜玉的掰开了那农家女扯住他手臂的手腕,冷冷推开,继而给国舅爷行了一礼,国舅见他上道,觉得不错,于是抬头看他,顺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国舅上一回见你就觉得尔这人机灵,如今看来,果真不错。”

    说罢,他前头走去,示意江墨韫也跟上去,江墨韫刚要跟上去,回身看了一眼那位原本向他求救的美人,垂眸小声道“汝若是还想活命,便该晓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国舅爷可不是寻常的人。”

    出于最后一点怜惜的言尽于此的提醒,能混成个什么命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那女子听罢立即向江墨韫投来了哀怜求助的目光。

    江墨韫心底冷哼,得寸进尺,他可不是个为了美色就迷了心智的男人。

    他跟着国舅爷进了大府,那农家女则被一旁的仆人带到了偏院。

    林韵发现了,江墨韫等人最近总是频繁外出,算了,只要不来烦她们就好了。

    太后刚才传了口谕,让林韵进宫侍奉,进入宫门的小黄车正在外头侯着,她和江墨尘交代完就入宫了。

    比起上一回林韵进宫时候的热闹,整个宫廷似乎冷落了不少。不应该整个宫廷冷落了不少,而是应该说林韵被冷落了,被那一大帮妃子。

    刚开始林韵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从前她被宫婢牵引至太后的承乾宫时,路途中总会碰上不少嫔妃,这其中有有封号,已经得过皇帝宠幸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宫妃,那时候都会热切的过来同她打招呼,可是今天没有。

    很快,林韵明白了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她真的被这些宫妃给排挤了,因为林韵在承乾宫给太后请安时,那些往日里对她笑脸相迎的嫔妃都不怎么待见她了。

    她猜想是她们都知道了江墨尘弹劾国舅一事,而国舅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她们不敢得罪皇后,于是就只能权衡利弊的冷落林韵。

    幸运的是,太后并不受此事的影响,她将林韵召进宫来,不过是因为这个林氏很合她的眼缘,江墨尘与国舅爷之间的利害斗争也对这这个太后而言也无甚利益关系。

    太后宫中寂寥空虚,而宫里头这些宫妃却没有一个能得她欢心的,就算是那些整天过来给她请安的皇孙女们,也入不得太后的眼,倒是这个林氏,还算合趁心意。

    她招呼过林韵,把她唤到跟前,两人闲聊家常,亲切攀谈,这宫帷之中,先前就有宫妃看她不惯,只是前些日子碍于她风头过盛,不敢欺辱,可是如今光景不一样了,她把皇后给得罪了,她现在是众矢之的。

    太后与林韵唠家常之时,妃子间或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与她说几句话,林韵提起自己新研制的几样糕点,遣身旁的宫婢把自己进宫时候的糕点提了过来,糕点经过宫人查验,并无异常,林韵将之呈上,让太后品尝。

    她做的是慕斯蛋糕,给江墨尘送了一份,太后待她不薄,恰逢进宫,林韵便把这一份带给她吃了。

    “这糕点倒是别致。”其实宫内糕点花样数不胜数,太后早就吃的腻歪了,只是偶尔见到这种形状的糕点,未免感到新奇,林韵给太后切好放到小碟子中,然后用自制的小叉子让太后品尝。

    太后吃下一口后,夸赞道“嗯,味道也很是新奇。”

    林韵展颜一笑,“那臣妇下回进宫,在给太后带别的来。”

    太后面露和蔼的笑意,对林韵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哀家得好好赏你才好。”

    林韵摇头,轻笑,“上一回太后您对臣妇的赏赐已经够多了,臣妇受之有愧。”

    那赏赐是因为她对小王爷唐玄救治赏给她的,怎么会受之有愧,说起小王爷,今夜是他拆石膏的日子。

    王府内院,某别苑内,小王爷正在按照林韵下欠交代的法子浸湿了石膏。大夫小心翼翼的将小王爷的腿搁置在案子上,随即逡巡了一遍,不敢下手,小王爷盯着那固定在腿上的白花花的石膏,狠声道“敲下来,本王没那么矫情。”

    “王爷,小人不敢。”那大夫后退一步,做了个缉,这要是敲出个好歹来,这小王爷的腿坏了赖到他身上来怎么办。

    小王爷他已经等到有点不耐烦了,“让你敲你就敲,本王又不要你的命,敲坏了恕尔无罪!”

    身旁侍卫听此一惊,按照这位小王爷的脾气,要是真的敲坏了,那就不是真的无罪了,他看向那位大夫的眼神不仅多了一丝同情,可即使得到了如此承诺,那位大夫还是身体都抖筛般站在原地,小王爷气坏了,他指指从旁的侍卫,命令道“你来。”

    “啊,小王爷让卑职来啊?”他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面露为难,小王爷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拆掉这个石膏,“难道让本王自己来吗?”

    侍卫面露问难的看向小王爷,犹疑不敢,小王爷心头盛怒,怎么这一个个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他忍不住催促,“快点,给你一炷香时间,整治不利索,本王打断你狗腿!”

    那侍卫闻言猝然一抖,瞬息拔剑冲向了他,小王爷大惊道“汝要造反?”

    “卑职惯会用剑,用这个快点。”剑锋逼近腿上的石膏,小王爷黑脸咒骂“尔是想砍断本王的腿吗?滚一边凉快去。”

    “是。”侍卫抱拳,默默的退向一旁,心底松了口气。

    小王爷威吓那个大夫动手,不然端他老窝,在把他收拾一顿,那大夫听罢吓得动手,开始风风火火给小王爷拆除石膏。

    “慢点,把腿给本王整坏了怎么办?小心你脑袋!”那大夫抖着手放慢了速度。

    石膏拆完,小王爷忐忑的脚心落地,走了两步,挺好,再走两步,非常好,他一路在院中走走停停,最后脸上挂上了一抹舒爽的笑意。

    “本王的腿好了,哈哈哈哈。”那悠长深远的狂放笑意,久久回荡在王府中,徘徊不消。

    要不是江墨尘夫妇,自己八成就要变成瘸子了,小王爷非常感激江墨尘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于是想把他召过府中一叙,他遣侍卫去接江墨尘。

    “王爷,前些日子这位永昌侯的世子开罪了国舅爷,如今在户部是备受排挤,并不好过。”那侍卫如实的同小王爷禀告了江墨尘的近况,小王爷听罢之后,心里头生气,自己的大恩人竟然被那些老东西给排挤了,可惜自己手中没有实权,自己就算是想帮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小王爷一脸焦躁的暴躁模样,侍卫默默的远离火山,退了下去。

    永昌侯逗留已久,平南郡还有诸多事物等着他回去处理,如今国舅爷的事情解决了,他也不想在此处多留,于是遣人收拾了为数不多的东西,然后踏上了折返平南郡的路途,他虽是埋怨这个日子不开窍,但临走前还是交代他要好好拿捏与周围官员的关系,万万不可在轻易得罪别人。

    永昌侯知晓江墨尘对小王爷有救命之恩,于是交代他多与这个皇亲亲近亲近,江墨尘根本没有想要去带着功利心的去结交朋友,于是对永昌侯的话是只听不做,所以他也并没有去找小王爷,可小王爷却不请自来了。

    江墨尘也没想和他深交,可这小王爷的性子倒是嫉恶如仇,也很是钦佩江墨尘的做法,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江墨尘与他意气相投,成为了知心好友。

    他时常过来府中同江墨尘喝酒谈心,林韵也特别开心江墨尘终于在京城交到了一个能无话不谈的好友。

    江墨韫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给他带来利益的机会,于是带着小弟江墨玉一起过去同小王爷结交,可小王爷他同江墨尘一样,最看不惯这是趋炎附势的家伙,于是对他爱答不理的晾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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