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也是为侯爷您着想啊。”枕边风没吹成,万氏立马为自己开脱起来,以免侯爷为此牵连自己。

    永昌侯点头,“好了,本侯明白你的苦心。”万氏勉强一笑,潋去自己内心的妒忌。

    来都来了,本打算让侯爷夜里留宿自己房中,可永昌侯却因为万氏这次失了分寸而心内稍有介怀,于是他谎称自己还有公务在身,推拒了万氏的邀请,万氏虽然有点不高兴,但她也并不敢勉强侯爷,可是永昌侯并不是忙于公事,他夜里去崔氏房中歇下了,待丫鬟来禀告的时候,万氏几乎咬碎了银牙。

    都怪今日江墨尘之事,让侯爷心内怪上了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分寸的女人,所以万氏当即对江墨尘母子更加记恨了。

    万氏召来儿子,商议探讨对付江墨尘的法子,论智慧谋虑,也许江墨韫比江墨尘逊色少许,可是论起这后院迫害勾心的手段,江墨尘恐怕就及不上江墨韫来的熟练了。

    “母亲,儿子已经有了主意了。”握在手中流花纸扇轻轻一收,江墨韫那双略带算计的眸子闪过一丝暗光。

    这永昌侯府是个是非之地,要想捏造一点讹传谣言,不过是嘴巴一张一合的事情,所以有人便开始拿着江墨尘下厨房的事情来做文章了。

    “哎,大家都知道吧,就是咱侯府刚回来的世子爷呀,可真是不让人省心。”侯府几个丫鬟扎做一堆,拿着果脯填嘴闲嗑。

    “练练,咱世子不是挺好的嘛,多英俊呢。”那个夸奖江墨尘英俊的丫鬟立马被人拿指头戳了脑门,“死丫头,你懂什么,英俊能当饭吃吗?那个世子是个没出息的主,根本就配衬不上世子的身份,他只晓得沉迷情爱,下厨做饭,别的什么也不会干。”

    那被戳疼的丫鬟不敢吱声,不敢在为江墨尘辩驳。

    “对啊,我看也是,那个什么林氏粘世子黏糊的紧,两人整日卿卿我我,最讨厌了。”

    “对对对,我那日还看那个世子下厨做饭,最后连侯府和夫人都给惊动了,两人被训斥一番,甭提多惨了。”

    几人一言一语,说的相当起劲乐呵,于是这场有心预谋的流言蜚语,一传十,十传百,开始在永昌侯府流窜开来,一时甚嚣尘上。

    江夫人听闻下人之间的盛传,世子不仅沉迷情爱而且还沉迷做饭,他等一派行为根本难以担当成为世子的大任,她心生大怒,想要找出始作俑者,可是府中人多口杂,难觅源头,如今她只能镇压封嘴,让府中奴婢不得胡言乱语。

    江夫人虽然是管住了众人的嘴,可是她却管不住众人的心,俗话说,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流言蜚语被传的多了,势必会影响江墨车的前程,江夫人苦心婆心的教育江墨尘要谨遵侯府的礼法,不能在做破坏规矩的事情。

    毕竟江墨尘已经离家十年,相较于那些在侯府扎根的庶弟们,不管是从势力还是人脉上,这些庶弟的条件远远要比江墨尘好上许多,江夫人以为让儿子谨遵礼法旁人必然不能在抓住他的把柄,可是他远远低估了这些人的手段。

    打压下的流言非但没有就此收敛,反而越传越盛,侯府上上下下,可都知晓了那个世子的为人处世的手段,着实心底都认为他难堪重任,还不如让江墨韫公子继承世子之位呢。

    江夫人忧心忡忡,愤怒之余,也被这些流言蜚语折磨的食不下咽。

    周柳儿见姑姑如此忧虑,也恨极了那些传播流言的奴才,她还转头上门安慰江墨尘,转而痛骂身旁的奴婢。

    “你们谁要是敢胡说八道,乱传墨尘哥哥的坏话,小心你们的嘴巴!”奴婢们面面相觑,表面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明白,周柳儿不过是想借机讨好一下世子罢了,可这位世子仿佛并不领情,他面无表情中颔首谢过,然后推辞了周柳儿相邀上街的请求。

    周柳儿气急败坏的回到了住处,闷声哭了好久,她上门去找林韵挑事,林韵这才知晓侯府内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

    林韵认为江墨尘根本就没有做错,错的是那些以讹传讹的有心人。这分明是一场有心的栽赃,这后府宅院的招数,还真是肮脏的令人可怖。

    林韵不想让江墨尘被侯府的人看轻,手段嘛,谁不会用,那躲在暗处的有心人不就是想拿着唾沫星子淹死人吗,那么她就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林韵摸上自己的锦囊宝袋,心里有了主意,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侯府的人应该也不外如是,于是林韵花重金买通了侯府的丫鬟,让他们盛传江墨尘敬重妻子,孝敬父母。

    没有人会不为钱财折腰,所以原本一时甚嚣尘上的流言被压制下去,府里开始流传江墨尘的美誉。

    局面一时逆转,原本忧心忡忡的江夫人心情好转,于是她询问身旁的贴身婢女,这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听说那世子的房里那位买通了侯府的丫鬟,把世子敬重妻子,孝敬父母的美名散播出去的。”江夫人颔首点头,“原来如此。”

    “没成想这个林氏还当真是有点手段。”江夫人不由得感叹道,此手段非彼手段,她以前只觉得这个林氏心机深沉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她更细化周柳儿这般心思通透的可人儿,可是今日还多亏了林氏这点手段,才让局势没有继续恶化下去,江夫人知晓林韵还能人为控评后,竟然对她改观了不少。

    所以,响午过后的礼仪训练,江夫人没有让嬷嬷在刻意的为难林韵,她还难得的让林韵在学习礼节劳累之余,让小厨房给她做了补身子的鸡汤。

    林韵愕然的喝着鸡汤,江夫人轻咳两声,“今日这礼节学的不错,喝完便提早回去吧。”

    说罢,江夫人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离了林韵训练礼仪的地方,不在亲力亲为的监督他,周柳儿见她们二人关系竟有好转的迹象,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别以为对你好点你就能不知天高地厚了!”周柳儿瞪她一眼怒道。

    林韵赶紧喝了一口鸡汤压了压惊,“你不要冤枉人家啦。”

    “你不要阴阳怪气的说话,你真讨厌!”周柳儿啐她一口,顺道白她一眼,林韵微笑回敬,“彼此彼此。”

    比起厚脸皮,某些时候周柳儿火候方面还稍有欠缺,所以她被林韵的无耻惊到了,她怀着满肚子怨气挥袖而去,要去找她的墨尘哥哥,林韵见势忙追上周柳儿,贴着她的耳边道“你这个单身狗非要找虐的话,小女我也不介意花式虐一下狗。”

    周柳儿听不懂,还还是感觉气坏了,于是骂她,“汝才是狗!”

    “难道你要看我和墨尘夫君卿卿我我吗,好的,那林韵姐姐给你前边带路,往这走。”周柳儿顿在林韵所站在回廊转角处,眼眶倏然一下红了。

    “你太过分了。”她掩面哭泣跑走,去找江夫人告状去了。

    林韵回到住处,江墨尘已经在小厨房给他做好了吃的,其中有一道林韵最爱吃的辣子鸡丁。

    “娘子,过来。”江墨尘招呼林韵过去。

    林韵知晓江墨尘无惧流言,可是她心疼啊,于是她叮嘱江墨尘不要在下厨,江墨尘眸色微潋,“为夫疼爱夫人,与他们何干?”

    林韵被一句话暖到了心窝,她坐定于桌间,江墨尘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白花花的米饭,其实今天江夫人并没有苛待她,所以她一点都不饿,可是她还是笑着的接过了江墨车递过来的碗。

    这种缱绻迷人的笑意,让江墨尘心内微动,他覆上她的手,这种举动,让林韵怔片刻,可她这回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娇羞为难,她回应了江墨尘。

    她反手握住了江墨尘的手。江墨尘眸色剧颤,眼底生出无限欢喜。

    “谢谢你,谢谢你待我这么好。”

    两人的如胶似漆,让周柳儿越发不满,她连番告到江夫人那里,要江夫人为她做主,江夫人也很想儿子将周柳儿收做妾室,于是便去探听儿子的口风。

    她表达了想让江墨尘纳周柳儿为平妻的意愿,可是江墨尘直接言辞拒绝了母亲的提议,这种拒绝,让周柳儿感到难堪难过,她闷在房中哭了整整一天一夜,怒上心头的江夫人决定为她做主。

    儿子这边说不通,江夫人找上林韵,林韵是个奉行一夫一妻的制度的现代人,对于江墨尘纳妾这种事,她实在是无法忍受,所以当即拒绝了江夫人,江夫人认为林氏善妒,不堪教化,于是当着众仆的面当场将林韵训斥了一场。

    林韵私以为自己并无过错,也没有江夫人嘴中说的那样为人不堪,可是江夫人并不听她辩驳,当即便给她定下了一个“妒妇”的名头。

    林韵可以为了江墨尘忍受侯府的诸多规矩,但她绝不容许自己的人格遭到践踏,而江夫人的一番折辱,显然已经触及到了林韵的底线。

    她收拾好包袱,打算离开永昌侯府,江夫人借故将她拦下,但还是拉不下脸面和她道歉。

    此事很快也传到永昌侯的耳中,永昌侯认为江夫人她不过是太过看重娘家的侄女周柳儿,以至于对林韵诸番厌弃,所以当即斥责了江夫人的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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