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然一副居高临下的的气场,很显然并没有把林韵放在眼中,而林韵也感受到了来自此人的满满恶意,可是她最终吸了口气,放下了隐隐要挥出去的拳头。

    林韵,淡定,淡定,她不停的告诫自己,不用给江墨尘惹祸,可江温韬却是并未察觉她已经隐忍的怒火,折扇一合,轻轻扣在手心,偏头瞧着林韵,“尔若是惜命之人,那么,本公子劝你还是休入江家的大门。”

    “那么,如果我进了又当如何?”林韵轻笑反问,那笑意中带着一丝浅浅的挑衅,江墨韬皱眉,心底隐隐有点急躁,他冷眼睥睨林韵,手指敲打在梨花小桌上,一下一下,待敲到第四下的时候,他那双阴寒的眼就定在了林韵身上,“这位姑娘,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卖的。”

    此人打心眼里瞧不起林韵的身份,所以连嫂嫂这样的尊称也吝啬于给林韵一个,刘管家受命来请江墨尘回家,却迟迟没有请动他,他也是奉父亲之命令来请江墨尘回家的,但是在他心底,他对江墨尘这个嫡子是十分厌弃的,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按照规矩,自己才是世子,将来的侯爷之位,也会有自己袭承。

    所以,他并不希望江墨尘回到江家,或者说,如果江墨尘永远也不能回江家,那就更加完美了。

    他眼底隐隐闪过一丝寒光,很快,那抹寒光伴随着林韵的一声惊呼转瞬消失了,林韵故作害怕的捂住了胸口,“听你讲完这些,小女还真是心悸,不得了,真是吓死了,寒烟,快扶我回房,我的腿都被他吓软了。”

    寒烟听到林韵呼唤,急忙进了房中,过来搀扶林韵。

    江温韬烦躁中将手中的折扇狠狠一抓,面无表情的看着林韵被寒烟搀走。

    “呵,无知。”他最终将折扇往桌上一丢,也起身走出了房中。

    寒烟小心翼翼的扶着林韵,关切中刚要询问一下是不是里头那个男人欺负她了,她刹时腿脚利索的拉着寒烟进了房中。

    “夫人你腿好啦?”林韵拿指头戳她一下,“你还真是个笨丫头,算了,你去把小厨房里的那半只烤鸭给我端过来,我想吃。”

    寒烟乖乖点头,林韵真是越瞧越觉得稀罕她,她刚要出门,转头又神秘兮兮的冲林韵道“那个人和江老爷有点像哦。”

    林韵曾经几度要她改口,可寒烟这个死心眼的孩子还是要叫江墨尘老爷,不过她还挺有眼力劲的,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相貌肖似几分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个男人心眼多,你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寒烟一听,立马又点头点头,“我知道啦,我会离他远远的。”

    两人样貌虽有肖似,但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江墨尘模样锐利俊美,气质似雪,身上总夹带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但他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时日稍长,自他身上的人格魅力会让旁人对他钦佩,甚至是更想和他亲近的念头,而这个江墨韫,眉眼太过锋利算计,双眸之中隐隐透出一股阴寒的意味,让人只想敬而远之。

    林韵从前小说看得也不少,这分明是要上演兄弟夺嫡的一场大戏啊,这个人他居心叵测,虽然明面上说是来请江墨尘回府的,但是他嘴上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林韵特别嫌弃他,所以,林韵开始对这个江墨韫很是提防,当日晚饭之后,林韵就决定规劝江墨尘回府。

    她指节“哒哒哒”扣在了江墨尘上的门上,还未响过三下,门突然从里边被拉开了。

    江墨尘身上披了一件玄色的袍子,大概是听到敲门声又过来给他开门了,林韵瞥及他有些凌乱的发丝,心内惊叹,不会是从床榻上跑下来的的吧。

    “你歇了啊,那我明日在和你说吧。”林韵掉头要走,却被江墨尘轻轻抓住了双臂,他横身拦住林韵的去路,眉眼低垂中俯视娇小的林韵,“过来,为夫现在想听。”

    林韵进屋,见他榻上原本齐整的被褥已经被折开了,原来还真是歇下了啊,方才她要是不进来,恐怕江墨尘都要熄灯歇下了吧。

    “娘子坐。”气氛有点诡异,林韵她现今有点尴尬,她干嘛要挑这个时候过来,真是不长记性啊。

    “娘子深更半夜,来我房中,不会是……”林韵当即炸毛,“哎,你别多想啊,我是来跟你说正经的事的!”

    “哦,什么正经事?”不知为何,江墨尘那鲜美的容颜在灯火该死的甜美,林韵抚了抚小心口,决定先稳住自己,“就是你看看近日江家的管家和你的胞弟都来请你回家了,不如你就回去吧。”

    “娘子让我回去?”林韵点点头,当然要回去了,那个江墨韫一看就是居心叵测,江墨尘在这里恐生变故,还不如早些回家以求安心,江墨尘听罢眉宇间染上一抹浅浅的喜色,“既然娘子劝我回去,那娘子会跟我一起回吧。”

    江墨尘覆过林韵的小手,瞬间把她整个娇小的手掌包裹了起来,她抽了抽手,没能抽动,“额,那个,我……”

    这突然爆棚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不想进江家的大门啊,深宅内院,勾心斗角,并不是林韵向往的日子,仅仅脑袋一想,她便觉得无比痛苦,又怎么能够跟着江墨尘一起回去。

    “你可不可以先自己回去啊。”林韵试探问道,可江墨尘很快就果决理智的拒绝了她,“娘子不走,为夫是不会回去的。”

    “江墨尘,你这不是变相的威胁我吗?纯碎的道德绑架。”林韵越说越小声,因为江墨尘的眸光中有隐隐委屈流露出来,“难道娘子不愿意和我一起吗?”

    她愿意愿意,特别愿意,可是这和她跟不跟江墨尘回家不能混为一谈啊。

    “既然你愿意,那娘子,我们今夜就……”秉烛夜谈吧,几字尚未脱口,林韵当即炸毛的护在了胸前,“不成,你个色胚,流氓。”

    劝解不成,林韵惊慌中逃遁而去,回到房中时,寒烟已经替她整理好了床铺。

    寒烟见她形色慌张的扑在榻上,心头很是担忧她,“有人欺负夫人了吗?”

    “夫人我心口刚才遭受了暴击。”什么?暴打?寒烟心慌的不得了,抓紧要去找江墨尘告状,林韵急忙拉住了她,给她解释暴击不是挨打的意思,寒烟这才放心。

    次日江墨韫又痴缠上林韵,似乎要打定主意逼林韵在没进江家的心思,可是林韵已经窥破他那点想法,根本就不想同他说话。

    “你想的的如何了?”这个人真的好烦啊,为什么总是跟着自己,她好像没有给与他什么承诺吧。

    “小女自有思量,不牢公子费心。”林韵起身,从坐上离开,她一离开,小寒烟就巴巴的凑上来,“夫人,那个人脸色好臭哦。”

    他乃侯府公子,在林韵这里受到冷脸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了,本来以为刺激他那么一次,江墨韫该知难而退了,可是此人对权欲之心的渴望与控制已经远远超出了林韵的想象。

    他当真是要打定主意折磨林韵,所以一直不分场合的出现在林韵面前,譬如她去买个菜,这江墨韫也要不合时宜的跑出来。

    不堪其扰的林韵开始在家砸豆子,竟然砸出一颗颜色鲜红的魔鬼椒,这魔鬼椒又称之为断魂椒,这可是个妥妥的生化武器,思量一番后,林韵决定把这个魔鬼椒用到江墨韫身上。

    怎么才能让江墨韫那个家伙乖乖的把这个东西吃下去呢,林韵这个大忽悠突然智商上线,做了一碗辣椒羹。

    做完辣椒羹后,她找上江墨韫,言辞恳切的认同了他的说话,并让江墨韫日后留一线,不要为难他和江墨尘,江墨韫当时心底就对林韵鄙夷的不行不行的,果然是个乡野丫头,没有见识,也没有胆识,他还没放大招呢,她自己倒先过来赔罪了。

    见对方放松警惕,林韵端上了那碗辣椒羹,言辞中希望江墨韫能原谅她之前对他的无礼,她就以羹代酒,给江墨韫陪个不是了。

    江墨韫这个人戒心心很强,自然不会喝林韵给的东西,于是林韵当即冷了脸,扬言他不喝,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江墨韫真的就是看不起她,但未免节外生枝,便接过了辣椒羹,难不成她还给自己下毒不成,他一口喝下,味道还算不错,可是不过须臾之间,没顶的辣意涌上舌尖,他整个人像要烧了起来。

    “你!”江墨韫摔碎了碗,怒指林韵,林韵忍不住捧腹大笑,越笑越大声,江墨韫被辣的火急火燎,根本没有心思在和她多费唇舌,于是四处找水喝。

    这种魔鬼椒的恐怖之处,便在于辣味源源不断,能把你的嘴唇与肺腑都给辣穿,为此,江墨韫因着这个魔鬼椒吃尽了苦头,辣到嘴唇都肿到了老高。

    他在家不敢出门,林韵与江墨尘暂得清净,可是,嘴唇稍好的江墨韫很快被陈县令邀请到了县府。

    不似江墨尘那般清冷难以靠近,江墨韫是个唯利是图的男人,一切对他有利的事情他都会想要拿捏手中,而陈县令这个人,他想要拉拢。

    陈县令也看出这个江墨韫想要笼络自己,于是将先前的要给江墨尘的美婢香菱献给了江墨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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