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见世子动怒,即刻横眼扫向宋天一,示意他不要在多言,而宋天一见好就收的闭了嘴巴。江墨尘担心林韵被陈县令为难,于是当即带着刘管家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县衙。

    “世子啊,您不用急,那泼,林氏狡诈机灵,不会吃什么亏的。”宋天一劝道,江墨尘对他的劝解视而不见,自己对于林韵的情分,旁人又岂能体会,况且又是对林韵多加妄议的宋天一。

    若是换作从前,林韵的确不会吃亏,可是今日她得罪的是侯府的人,所以,陈县令便开始伺机报复她了,因为即使最后这林氏出了什么差池,也是有上边顶着,与他本人无关。

    思及此,陈县令便想将从前从林韵吃过的亏全都讨回来,而江墨尘也久去不归,恐怕也是在那管家那边遇到了绊子,所以事到如今,林氏她已经没有什么脱身的法子了。

    陈县令着人把林韵与李奇押解到了大狱之中,在这里,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对林韵施加刑罚,并不会被外人知晓。

    林韵被陈县令底下的人用麻绳绑在了木头桩子上,也李奇也一并被绑了过来。

    “此事与他无关,你们放了他。”陈县令惬意的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手中端起一杯师爷刚刚给他泡好的黄山毛峰,吹了口凉气,喝了小口后,开始睥睨林韵。

    “哼,让大人放了他,林氏你好大的口气。”真是死到临头了也不知道服软,看他到时候怎么收拾这个女人。

    陈县令细细打量林韵的脸,说起来这林氏生的明眸皓齿,可谓是秀色可餐,是个美人胚子,可是她性情刚直跋扈,不似自己宠妾那般娇柔可人,这就有点不那么讨喜了,况且她还对自己耍了那么多的心眼,不仅令自己颜面尽失,有一次还险些丢了乌纱帽,所以即使林韵是个美人,陈县令心底对她也是没有一丝怜惜之情的。

    睚眦必报是所有贪官通有的本性,所以他非但对林韵没有一丝怜惜之情,他还想伺机蓄意报复,彻底的击垮林韵。

    “林氏,知道得罪本官的下场吗?”林韵偏头,根本就不想看着贪官一眼,陈县令的眼色一阴,挥挥手,“来人,让这林氏见势一下对本官无礼的下场。”

    衙役会意,手指长鞭即刻登场,他甩甩手中一个高的长鞭,凶神恶煞的望向林韵。

    “不要动她,有什么冲我来!”一直被绑在从旁默然中的李奇突然开口,恶狠狠的看向手执长鞭的衙役。

    “黄毛小子,尔自身难保,还想带人受过,胆量倒是不小,休要听他的,给我先教训一下林氏。”林韵冲他翻个白眼,陈县令气炸,李奇见状破口大骂,“你这个贪官王八蛋,讨厌鬼短命鬼,四黑子臭矮子!”

    李奇此举,无异是将陈县令他激怒了,他很快放弃林韵,将全部的视线转移到了李奇身上,“黄毛小儿,尔想出头是吧,本官成全你,来人,上刑!”

    林韵焦急中挣扎一番,可是无济于事,那衙役听罢,横起长鞭一甩而下,李奇闷声受鞭,不支一声。

    “别打他!”林韵怒喝,陈县令见状快意,一伸手臂,指向李奇,“打,给我狠狠打,打到他哭唧唧!”

    衙役手中的长鞭,一鞭一鞭,狠挥而下,将李奇的灰色的衣裳甩破,鲜红的鞭痕自他裸露的皮肤涌现,很快,纵身交错的鞭痕之下,李奇瘦小的身板,瞬时皮开肉绽。

    林韵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闷声中咬着牙竟然没叫一声,她焦灼的眼神中开始不忍去看,黑眸的瞳仁中隐隐涌现泪花,“不要打了。”

    “我不疼……”李奇几乎是咬牙启齿说出了这句话,陈县令气到无以复加,吩咐衙役继续狠打,衙役手上用力,最好打到手都酸了,李奇仍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吱声。

    可林韵知道李奇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因为他额角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整个人的脸色苍白如雪,那么瘦弱的身板怎么经得住如此酷刑,林韵大哭,“我认罪,我什么罪都认,不要打他了。”

    林韵的求饶让陈县令的满腔怒火的心得到了一丝满足,他似乎是找到了折磨这个林氏的法子,他招招手,示意衙役停手,林韵以为他会就此作罢,却不想陈县令仍是不肯放过李奇。

    “来人,把那个搬来。”烧的火红的木炭给搁置在铁盆里,林韵心下大惊中瞪向陈县令,“你敢。”

    陈县令冷哼一声,无视林韵惶恐的神情,着人把烙铁烧红,被烧的火红的烙铁被举到空中,冲着李奇的胸口而去,“刺啦”一声,林韵的鼻尖闻到了肉被烧焦的声响。

    方才已经奄奄一息的李奇,蓦地一声痛苦的嘶叫,终于把方才隐忍在喉咙的破口而出,无力感倾袭林韵的整个身体,她的眼睛已经哭花了。

    “林氏,接下来就是你了。”陈县令抬手,亲自将烙铁烧红,慢慢半举到了林韵面前,林韵冷眼看他,最后垂眸闭眼。

    烙铁越靠越近,一声大喝急吼而来,“住手!”

    刘管家及时制止了陈县令的举动,陈县令一看来人,刚要邀功,却看到了他背后的江墨尘,蓦地就是一惊,江墨尘踢开衙役,给林韵上前松绑。

    “娘子。”他心疼的将林韵揽在怀中。

    “别管我,快去救李奇。”林韵推搡江墨尘。

    被酷刑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李奇被救了出去,陈县令对这个侯府管家的举动大为不解,直到江墨尘把林韵与那个黄毛小子都带着了大牢,刘管家才冷冷瞪了他一眼。

    “敢如此折辱我们世子的夫人,你真是胆大包天!”陈县令一脸蒙圈,半响反应过来,吓到肝胆俱裂,“你,你说那林氏是世子的夫人,那江墨尘他,他是侯爷的……”

    “世子是我们侯爷的嫡长子!你且好自为之!”刘管家甩袖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惶恐的陈县令,完了完了,他要完了,他腿间颤颤,几乎要站不住了,衙役见势过来扶着,那陈县令嘴中惶恐喃喃,“如何是好?”

    最后衙役扶他不住,陈县令重重的瘫坐在地,裤子上传来温热的湿意,他惊恐中竟然活活吓尿了。

    林韵被救出之后,脚伤加重,不敢在下地走路,而李奇遭受酷刑,脑袋开始见热,无论林韵怎样呼喊,这李奇都不见醒,他嘴唇紧抿,额头一直在毛虚汗,脸色惨白的他一副仿佛随时都会死掉的模样,江墨尘请来方均为二人诊治。

    他查看了李奇的身上的伤势,实在是太过惨不忍睹,纵横交错的鞭痕加诸于身,整个身子都已被血迹染红,不仅如此,他心口的皮肉似乎烙铁灼烧,如今皮肉翻滚灼烂,触目惊心。

    方均号上他的脉息,脉息薄弱,似有若无,这是将死之人的脉象,素日里狐狸般笑脸的方均面色不由的微微沉重,林韵焦灼的抓上方均的手臂,“方均,小李奇他怎么样了?”

    “他身体本就削瘦薄弱,底子不好,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一切需得看他自己的造化。”林韵心痛,“你不是号称妙手回春,一等圣手嘛,你救救他。”

    “娘子莫急。”江墨尘宽慰林韵,而刘管家与宋天一方才早就随着江墨尘一同过来了,如今见世子处处为这个女人奔波劳碌,最后她却只对这个半死不活的黄毛小子关切关心,心头不免生气,但刘管家还是同江墨尘赔罪道“世子啊,这件事是我们的失误,还请世子与夫人宽宥。”

    林韵转头,这就是将李奇陷害至此那帮人,林韵打心底对他们心生憎恶,何止是心生憎恨,见势厌恶至极,半响,她突然回过神来,猛地看向了江墨尘,“你们方才管江墨尘他什么?”

    “尔等蛮妇,怎可直呼世子名讳,无礼!”宋天一出口指责。

    林韵浑身上下骤然发冷,她与江墨尘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从未听他提及什么世子的身份,为什么他要这么欺骗自己,她隐隐失望的看着江墨尘,江墨尘微微惶恐中握上了林韵的手,“娘子,你听我说。”

    林韵失望摇头,“我不是,我不是你娘子。”

    “快给世子赔罪!”林韵看着宋天一,满心委屈与憎恨一瞬冲顶,她指了指门口,冷眼看向江墨尘,“带着你的人,一起滚出这个院子!别让我在看到你!”

    “好啊你,不谨遵理解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让世子滚,我们世子娶了你这么个荒野村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宋天一借机开始搅和两人关系,江墨尘怒喝,“你们走!”

    “世子,老师是为了你好啊。”江墨尘指了指门口,再一次开口,“最后一遍,走。”

    刘管家唯恐最后世子对他们嫉恨,落得个无功而返的下场,于是当即拉着宋天一出了小院。

    方均拍拍江墨尘的肩膀,意味不明看她一眼,“江兄,这就是你不对了。”

    挑拨离间的讨厌鬼,江墨尘指了指门口,“你也走。”

    林韵拍下江墨尘的手,将方均拉到身旁,“他还要看顾李奇,要走的是你!”

    见林韵如此排斥自己,江墨尘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心伤,很快,他又恢复了素日里那副冷艳肃静的模样,“小李奇如今受伤,需要人照看,娘子,你行动不便,我来照顾他。”

    林韵没有搭理他,江墨尘抿唇冷眼看向方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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