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卸下先前的伪装,逐渐向林韵展露出自己锋利的爪牙,她誓要将林韵撕扯咬碎,让她难堪到无地自容。

    可是文在熏还是远远低估了林韵的抗压能力。

    “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难道还怕你不成。”

    “你!”

    她嚣张跋扈的本相逐渐显露,似乎连先前的端庄也不愿维持了。

    “好,你不怕,记住你今日对我说过的话,秀儿,我们走。”

    秀儿扶了文在熏便往外走,空荡的铺子里寂静无比,林韵突然觉得倍感寂寞难受。

    江墨尘他真的会如文在熏所愿,要来和自己说个明白吗?

    文在熏坐上回家的马车,神情焦躁的掀帘回望,最后马车越跑越远,韵心甜坊也逐渐消失了在了视线之中。

    “秀儿你说,我方才说的话,林韵那贱丫头能信吗?”

    “能,肯定能,奴婢方才瞧她神情,泫然欲泣,一副神伤无比的样子,肯定是相信了的。”

    文在熏目光倏冷,她不屑中轻哼了一声。

    “泫然欲泣,神伤无比?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秀儿想把文在熏捧上天去,好让自己好过一些,于是她就把林韵使劲的往地下踩。

    “她自然不是个东西,她生的一副狐狸皮相,也就只配勾引男人了。”

    文在熏瞄了一眼秀儿,拔下发上的一根玉钗,递到她手里。

    “赏你了。”

    “谢谢小姐。”

    秀儿欢愉中接下发钗,继续对文在熏阿谀奉承。

    她喜欢高高在上被人追捧的滋味,被奉若至宝,被膜拜敬仰,这永乐村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对她俯首称臣,可而江墨尘的出现,打破了文在熏骄傲自信,他把她这朵高岭之花的骄傲与尊严,碾碎到了泥土里。

    所以,她越发想得到江墨尘,与情爱无关,纯碎欲望作祟。

    可是江墨尘已经拒绝了她,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对林韵说喜欢自己,所以她要想一个办法,让林韵彻底死心。

    “小姐,到家了。”

    “嗯。”

    文在熏下了马车,直奔院中,担心林韵私下去找江墨尘对质,于是她派遣了人盯紧了林韵的动向。

    这院外的事情能盯,这一入了院里,便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于是为了彻底的探知到林韵动向,她厚脸皮的遣秀儿夜里去递送点心。

    门敲半响,林韵起身来开门,看到门口的秀儿,她眉头直皱。

    “怎么是你?”

    秀儿将手中的点心盒往前一推,探起身子往院中瞧看。

    “我们小姐派我来给你和江公子送点点心。”

    “我不想吃,拿走。”

    林韵说罢就要关门,秀儿抵住门口,不让她关。

    “江公子睡下了吗?我们小姐说这点心要亲自送到他手里的。”

    秀恩爱,死得快,她想锤死这对狗男女。

    “滚。”

    “你怎么骂人呀,讨厌。”

    “你再不滚,我不仅骂你,我还打你。”

    见林韵眼神夜叉一样,秀儿连忙退后而去,林韵将门狠狠一带,彻底隔绝了她看向院内的视线。

    文在熏等的焦急难耐,待秀儿回来,她猛然上前询问她情况。

    “怎么样?她动向如何?”

    “她气性大着呢,还要动手打我呢。”

    “看来她还没和江公子通气,不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秀儿眼珠子一转,脑海中的馊主意漫天飞舞。

    “小姐啊,您要是想让那小蹄子相信您和江公子的亲近不管,不如这样做。”

    “怎么做?”

    秀儿将嘴巴贴近文在熏耳旁,文在熏听罢眉梢微缓。

    “这能成吗?”

    “小姐,您听我的,肯定成,那小蹄子看见肯定气死。”

    “好,那我们明日就这么办。”

    次日,按耐不住的文在熏找到了江墨尘。江墨尘见她近日频繁来访,心中有些反感,可文在熏犹自不自知的与他谈笑风生。

    江墨尘根本没有心思应付她,起身送客,文在熏脸色一僵,笑靥顿在嘴角,但她想起先前此来的目的,便吩咐秀儿把提来的酒递到了江墨尘跟前。

    “江公子,这是我最近父亲托人从永乐村拿过来的陈酿,他特意叮嘱我要送到你的手里,让你好好尝尝。”

    江墨尘摇头,语气寡淡而疏离。

    “文小姐,无功不受禄,这酒江某不能收,请你拿回去吧。”

    秀儿见势掀开酒坛。

    “江公子,这也是我们家小姐的一片心意,您闻闻,这酒可香了。”

    江墨尘推拒中拂袖一扫,秀儿前扑,酒水洒出不少,溅在江墨尘的胸口和袖口上不少。

    “秀儿,你怎么回事,这样莽莽撞撞!还不给江公子马上道歉。”

    文在熏呵斥她一番,秀儿委屈中连忙同江墨尘道歉。

    “江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文在熏忙拿出帕子替江墨尘擦拭袖口的酒渍,目露愧疚中同江墨尘不停道歉,江墨尘推开她的手,示意男女授受不亲,他自己来就可以。

    文在熏歉意中递上自己的手帕,让江墨尘自己擦拭。

    “多谢。”

    江墨尘擦拭完后,低唤手帕,文在熏却轻轻摆了摆手,没肯接下。

    “这帕子江公子你收着吧。”

    江墨尘垂眸,瞥见皙白的手帕上中心刺有一对交颈鸳鸯,它们缠绵悱恻嬉戏于水上,姿态亲昵,帕子一角,拿红色的绣线刺下了一个大大的熏字。

    既然文在熏不肯收,江墨尘也没有在勉强,转而被手帕顺手一拿,握在了手心里。

    文在熏眸光一动,眼角溢上一层浅浅的笑意,目的达成,她招呼秀儿,要离开了江墨尘的小院。

    谁知江墨尘将她方才递过去的手帕反而一扔,随意弃置从旁,文在熏眼角倏然一僵,难堪涌上心头。

    “文小姐你不回吗?”

    “小姐。”

    秀儿轻声呼唤,文在熏回过神来,勉强冲江墨尘一笑,离开院子。

    耻辱,绝对的耻辱,气急的文在熏脸色发青的坐在院中的藤椅上,秀儿瑟瑟发抖的拿眼神窥看她的一举一动。

    “你出的好主意!说什么林韵见到我的帕子必然气急与江公子翻脸!纯属一派胡言!”

    秀儿感到非常委屈。

    “秀儿以为小姐国色天香,江公子是万万不能推拒的,谁晓得他竟然对小姐您不动心呢。”

    文在熏冷眼看向秀儿,方才江墨尘丢帕之辱已经够让她气急了,如今她竟然口不择言暗指自己比不上林韵那个卑贱的婢女,很快,秀儿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话中不妥,她瞬时掩唇,连忙同文在熏道歉。

    “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文在熏气急中对她一通叱骂。

    “滚,别让我看见你。”

    秀儿连忙滚出院子,不敢在碍她的眼,她可不想落得和那个冬青一般下场。

    文在熏费尽心机用尽手段,想要博取江墨尘一眼关注却求而不得,可林韵一个眼神,轻轻松松便让江墨尘想肝脑涂地的为她付出。

    “娘子,你为何总是偷看我,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林韵欲言又止。

    “算了,我去厨房研究我的新品了。”

    江墨尘跟过去,同林韵一同进了厨房,见她开始摆弄那些花花绿绿的面团,于是搭手过去帮忙。

    林韵一直对江墨尘与文在熏的关系耿耿于怀,可是她又不敢直问,她害怕得到令她彻底死心的答案,于是她闷了半响,主动开始同江墨搭话了。

    “今天咱院子都挺热闹的吧。”

    “哦?娘子你怎么知道的?”江墨尘状似漫不经心的问,看林韵轻轻咬唇,他嘴角一勾。

    “这邻里街坊都有火眼金睛,心思都透着呢,你干点什么,他们都会晓得。”

    林韵心头意思是我已经知晓你这个大猪蹄子背着我同文在熏幽会了。

    可江墨尘眉梢一挑,感叹道“哎,隔墙有耳,这可如何是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韵哼了一声,她使劲的揉搓的手里的面团,将手底下的面团当做了江墨尘的脸来挤压。

    “那娘子已经知道我今日所为了吗?”

    “文小姐的酒水好喝吗?”

    她看起来如此淡定,淡定到令江墨尘有些不满了,他诚心要刺激林韵对他发火,然后斥责他三心二意,他便能堂而皇之的宣告他之为她一人所有。

    “很好喝。”

    林韵心头一阵颓然。

    “很好喝啊。”她嘴中喃喃。

    “文在熏给的东西能不好喝嘛。”江墨尘听她嘟囔,觉得借风气势,刺激林韵醋意翻滚。

    “是啊,文小姐她不仅文采斐然,还体贴温和。”

    林韵缄默不语,心头难受奔涌,江墨尘见往日张扬跋扈的小豹子般的林韵,今日收敛锋芒,面色竟然坦露出一点寻常时候见不到的寂寞。

    他突然心头微疼,开始思考自己是否过火,思及此,他覆上林韵的手背。

    “其实,娘子也是很不错的。”

    林韵抽回手,避开了江墨尘的安抚。

    “江墨尘,我想搬去店里去。”

    江墨尘潋眸。

    “为何?我不同意。”

    “我们孤男寡女,不适合住在一起,所以,我要搬去店里。”

    “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已经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哪有什么不合适的。”

    江墨尘千般不愿,他言辞拒绝,甚至行动上也阻拦林韵,可林韵觉得心伤难耐,觉得与其在这里天天看他二人秀爱恩,倒不如搬过去来的清净。

    是以,林韵不顾江墨尘的阻拦,执意搬到了韵心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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